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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5.【挽弓】

      一晚上不敢妄动,怕吵醒了她,次晨醒来,桓涉左边身子都麻了。众人起身争论去路,虽然大家过了魔鬼山谷口已算来到大沙海,但不少人还是盼着回头再走北上伊吾的道,巴奇图也颇为动摇。桓涉坚决道:“现下衹能走大海道。谷口堵死,再冻上一夜冰雪,谁搬得动?就算出了谷口,外面仍有突厥兵在。”有人反驳:“突厥兵死了不少,剩下的早跑光了。”桓涉道:“这支人马衹有五十来人,看他们旗号,不过是前锋,大队人马就在左近。我们衹是侥幸逃过。”一问突希卓尔,他果然说另有两千多人马还在後面。还有人不死心,“可是大海道危险之至,商人们都不敢走,我们这儿也从没人走过,你走过吗?”

      桓涉哑然,大海道之名,他也衹是听说而已,想了想,“可是我们好些唐人都走过的。是不是未盈?”转向她,用汉语问了一遍。她点头,“《汉书》说过,元始中,车师後王国有新道,出五船北,通玉门关,往来差近。戊己校尉徐普欲开以省道里半,避白龙堆之阨。东汉班勇就是这么走的。《魏书》、《周书》也都提过的。”桓涉得意,用焉耆话道:“汉人走这条道都六百年了,节省一半路程,少走一千里呢,书上都记下了。我小情人说的包管没错。”焉耆人轰然大笑:“凯凯尔特,花儿少年,一天到晚小情人小情人,你心肝都被蜜糖黏住了。”

      李未盈道:“桓郞他们笑什么?是我说错了么?”桓涉笑呵呵看着她却不作答。她仔细听了半天,“力得哈斯,力得哈斯尼威特是什么意思?”模仿着焉耆音的“小情人”问他。桓涉头皮一麻,“唔,哦,就是……胡,他们说我胡说。”她怀疑地看着他,“吞吞吐吐,言不可信。等我回了长安,找个译语人一问,倒要看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桓涉衹好等众人笑够了,这才道:“不管怎么说,眼下衹有大海道这一条路。”巴奇图道:“大沙海有狂风沙暴,也没有水,走不了三天就得死。”桓涉说:“现在是冬季,风沙远比春季小得多,又有积雪,饮水倒不成问题。”见大家似乎心动,加紧道:“要走回头路的自便,外面两千多突厥兵拿刀等着呢。焉耆是唐的属国,我是唐人……”犹豫了一下,毅然道:“我是大唐的翊麾校尉,大家相信我,我一定带大家平安走到高昌。”又用汉话重复一遍,深情地看着李未盈,她赞许地笑着点头。

      阿勒亚带头叫了声好,众人也纷纷喝采,罗可布大声说:“现在好了,我们有大唐天可汗派来的使者保护,一定能回到家乡。”巴奇图问:“凯凯尔特,这两个突厥人怎么办?”桓涉说:“突希卓尔衹是个孩子,又救了我,我不忍他将来死在军中,当然要带着上路。至於这个小队长……”转身对突厥队长说:“你想活还是想死?要是想死,现在就杀了你,还省点儿粮食。”突厥队长吓得赶快说:“想活想活。”桓涉说:“就算你逃走也活不了。你一个人在这大沙海中能走到哪儿。最好放聪明点,也不要打什么歪主意。”突厥队长使劲点头,桓涉说:“既然这样,乖乖滚到一边儿去,该幹活时手脚麻利些。看你不顺眼的人多得很。”一边对突希卓尔说:“小弟弟,你注意看着他,别让他使坏。”突希卓尔答应了。桓涉将昨日收缴来的队长的十一銙金带送给突希卓尔,“拿去,将来找着舅舅也好有个上门礼。”突希卓尔欢喜接了。

      巴奇图赶紧招呼大家吃干粮准备上路,桓涉想要喝水,无奈右手吊在胸前,左手不单伤痛还被包裹得不能抓握,指尖屈了幾次都拿不起杯子,正待俯身用嘴去就杯子,一旁李未盈已将水杯送到他嘴边喂他喝了下去,又将坚硬的胡饼掰成小块,喂给桓涉吃。见他有点儿难为情,便道:“古人不是说,大行,呃,小礼……不顾……”桓涉笑起来,“好哇,你笑我啦?唉,我本粗人,奈何斯文呢,圣贤书是看了就头痛。”她道:“那你天资一定是极聪颖的,不然怎么武艺、谋略都那么好。哦对,你还会突厥话、焉耆话呀。”桓涉道:“瓜州扼守中西要道,往来的各国行人很多,军中甚至还有异族士兵,时间长了自然就会了,算不得什么。”

      说到这儿,他忽然想起来,“昨日你赚那突厥队长过来时说的是哪国话?怎么我完全听不懂?”她当即叽哩咕噜说了一遍,桓涉仍是听得一头雾水,她笑道:“就是这样的呀。你这么聪明听不出来么?”桓涉惭愧道:“我放弃。你告诉我罢。”她自己先笑了起来:“其实我说的是汉话呀。就是兀那突厥强盗,怎么抓了我的桓涉?你把声调打乱了快快念出来就成。但求神似不求形似。”笑着又念了一遍,这回桓涉总算听出来了。

      李未盈见他没有笑,神情反倒有些恍惚,便奇怪道:“你不觉得好笑么?”桓涉摇摇头,轻声道:“你刚才说的是我的桓涉啊。”李未盈悟过来,羞愧地逃出帐去。桓涉没有追上,心中沈醉,反复念道:“我的桓涉,我的,未盈,你叫我是你的桓涉。你心中真是有了我么?”

      众人准备出發,李未盈远远躲着桓涉,不肯看他。桓涉叹了口气,瘸着步走近她,“来啊,上路啦。我当然是你的……是你的保镖啊。等找到天赐之山,你必得重重打赏我。来罢,上马。”她不做声上了马,见桓涉还立於马下,便道:“你也上啊。”桓涉说:“马不够一人一匹。这砾石路不平,我还是牵着你的马走罢。”站立了太久,腿伤更加疼痛,不禁晃了一晃。她跳下马,坚决道:“你受了重伤,还是你骑。”

      桓涉笑笑,“我不骑你不忍心,你不骑我也不忍心,我们一起不骑彼此都不忍心。”见李未盈脸色隐隐光火,赶快道:“我找他们问问。”用焉耆话问:“还需要一匹马,谁匀一匹给我?”焉耆人哄笑,“傻瓜凯凯尔特,怎么不跟她一起骑呀,多好的机会啊。”桓涉说:“我小情……”见李未盈竖着耳朵在听,硬生生将“人”字吞回嘴里,改说:“她生我的气。”巴奇图说:“那更要哄她一哄了。紧紧贴着她,说些蜜糖般的话语。”转头对大家说:“听着啦,大家帮帮这个唐人汉子,谁都不要借马给他。”众人交口称是。

      桓涉无奈,看着李未盈。她不言语,一跨上马,将手伸给桓涉,“你是我的保镖,难道不要随时跟着我么?”桓涉心花怒放,握住她小手上马,左手揽过她纤纤细腰,她微微一颤,却没有拒绝。桓涉打了个忽哨,马儿向着西北方驰去。

      桓涉实在是受伤太重,先前又耗费了太多体力,虽在马上一路颠簸,竟渐渐头一沈,伏在李未盈肩上睡着了。她觉他整个上身都压了过来,轻声唤他没反应,知他已然昏睡,又闻到他身上强烈的男子气息,心如鹿撞,卟卟直跳。低头见他揽着自己腰身的左手,重重包扎下的手掌仍是渗出血来,未被裹扎的指尖部分也满是斑驳的疮口,更被严寒冻得发紫。她忙用自己的羊皮左袖掩住他左手,接着右袖也掩过来,暖暖地捂住他冻得僵直的手,心中竟有一阵奇异的欣悦。是什么,自己也不明白。

      日正时分,众人下马歇息。李未盈唤醒桓涉,他先下马,左手伸出要扶她下来。李未盈见桓涉左脸红通通的,全是伏在自己肩头造成的压痕,不禁莞尔。桓涉见她青丝如映,平素不笑时就已嘴角微微上翘的菱角嘴此刻更带着一丝浅笑,愈加显得妩媚动人。一时间二人马上马下,竟都痴痴不动。

      周围商人见他俩这副相望而痴的样子都大笑起来,“和好了和好了。”二人醒悟,都有点不好意思。大家进食之际,巴奇图挤到他二人身边,唠唠叨叨向桓涉诉苦,什么货宝损失严重,血本无归,多带了两个突厥强盗,粮食不够等等,一边说一边看李未盈。她也不问桓涉,就将髪顶戴的夜明珠解下递过去,巴奇图这才笑嘻嘻走了。桓涉吃惊道:“你听得懂了?”李未盈道:“他两隻眼睛直盯着我头顶,口水流得快要淹死人,我还不明白吗?那珠子也很普通,本衹是一对腰饰,路上已经丢了一颗,剩下这颗也没意思。漫漫黄沙,珍珠黄金要来何用?”桓涉笑道:“说得是。”心中却既佩服她大度,又惭愧一路上总害得她变卖首饰。

      餐後桓涉问起巴奇图,得知两次遇袭食物所剩不多,衹够十七人再撑一天,省着吃也最多两天。桓涉想,要走出大沙海大概得十幾天,这样下去不渴死也得饿死,当下叫阿勒亚将先前缴获的弓箭拿来,又点了阿勒亚、罗可布、另一青年德莱地渥和突希卓尔,准备了长绳、防身的弯刀、匕首,打算猎些动物。德莱地渥反对:“为什么带那小突厥?”桓涉说:“他虽小,但是自小生长於大漠,寻找牛羊可比你们更在行。”对突希卓尔说:“小弟弟,拿出点儿本事来,莫教大家小瞧了你。”突希卓尔挺着胸膛大声答应。桓涉看着李未盈,还不及说话,她已抢着道:“你可不能撇下我。”桓涉心想单独留她在商队中自己也放心不下,遂道:“那好,一起来,小心着点儿。”六人各骑一马上路。

      约莫跑了二十里地,突希卓尔兴奋地告诉大家有羊。李未盈问桓涉何以见得,桓涉察看了一下说:“你看地上有蹄印,这种细细窄窄,前尖後圆的蹄印多半是野羊。另外灌木上的啮痕是斜斜的,若是鹿啃的,该是直的。蹄印还很清晰,野羊应该刚走不久。”称赞突希卓尔:“幹得好,小伙子,你打前追踪。”

      桓涉一边骑一边就解开绷吊在胸前的右手,准备操弓引箭。李未盈急道:“你手上的伤还没好。”桓涉道:“那你来试试。会吗?”李未盈道:“看父兄们射过。”桓涉道:“哈。这世上有五等人,一等一的最聪明,不用师傅教,头一次摸着弓箭,自己凭天分就能射准。二等的也还聪明,看别人射过也就学会了。三等的,师傅教了一教就会了。四等的,师傅教了还出错,好在慢慢练习也能小有所成。最笨的是师傅教了还总学不会。”

      李未盈问:“那你是幾等的?”桓涉大言不惭:“我自然是一等一的。”李未盈嘲笑不信,桓涉说:“我五岁时捱了叔叔的巴掌,心里气愤,偷拿了他的弓箭,一下就把一丈开外叔叔新打的一壶酒射穿。这样还不算是一等一的天才么?”李未盈噢了一声:“那倒也不简单。”桓涉得意,教了她一些射箭的基本手法,“悟性也还好。哎哎哎,不要乱瞄,小心射着人。”

      两人边骑边练,桓涉称赞说:“你马还骑得不错。怎么以前师傅没连带着教弓箭吗?”李未盈道:“也教的,但看见要天天伸臂张弓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地练眼力臂力,未免有点儿傻,也嫌累。我就站在一旁瞧他们的热闹。”桓涉说:“哦,就是。他们……那谁箭射得最好?”李未盈沈思不语,桓涉心中突然咯噔一下,後悔问这个问题,见她张嘴欲言,衹道她会说出“曹菱”两字。她却微笑道:“是表哥柴令武。姑母擅射,表哥自然也不弱。柴家表哥弓马最好,却从不彰显武艺,样子儒雅文静。”桓涉刚纾了口气,她却低声自语:“比曹菱还文静些呢。”

      桓涉听她终於还是叫出曹菱的名字,心中叹息:“你终是对他念念不忘。”见她脸色黯然,遂岔开话题:“嗯,那我也教你一招绝的。”她果然好奇:“好啊。”
      “一般人射箭时是先瞄准,稳住再射,以为这样才准,其实不然。稳住了再射,瞬息间所欲射之彼物已略动,加上引弓射出那一刹手臂必会一颤,两谬相加,往往就不易射中。”
      “有理呀,那该怎样?不用瞄准了么?”
      桓涉笑道:“这就是独门秘技了――须得边瞄边射,心念和出手同时而动,才不致偏差。这招练熟了,不管静立还是骑马,都能百發百中。”
      李未盈惊讶道:“桓郞,你还真有节略呢!”桓涉笑笑。

      又追出十许里地,果见一群背脊上有条状黑纹的黄羊,突希卓尔迅速射杀,另外幾人驱马将羊群赶拢,桓涉对李未盈道:“快射,记着我说的要诀。”她引弓而發,居然一下射中一隻黄羊的脊背。桓涉欢呼一声:“厉害厉害,不愧是一等一的师傅教出的徒弟。”她却惊恐地大叫:“桓涉,我的脸!”

      原来她适才引弓时,箭梢与脸贴得太紧,射出时又用力过猛,箭梢带着冲力擦破她右颊,划出一道血痕。桓涉赶紧将她的弓箭交给阿勒亚,自己扯下衣襟捂住她微微流血的右颊。她急得语带哭声:“桓涉我是不是毁容了?”桓涉安慰道:“没事,衹擦伤了一点皮,仅衹一点点血。不要紧不要紧。”她又惊又怕,眼泪在眶里打转。桓涉将按住她伤口的布片揭下给她看,“你瞧,衹有这么少许血。没关系的,还是很漂亮。”她道:“你拿镜子给我看。”这会儿哪有镜子?桓涉衹得吩咐突希卓尔他们继续围猎黄羊,自己先带着她回到宿营地。

      一帮焉耆爷们儿又哪来的镜子?桓涉情急之下将烧水的铜壶拿来给她,她照了半天,“不清楚。”桓涉想了想,到帐外抓了把沙子,将壶面磨擦得锃光瓦亮,她又仔仔细细照了照,果然衹是擦破点皮,这才安静下来。

      桓涉斟给她一杯水,温言道:“喝一点儿,润一润,不然都没力气哭啦。”李未盈揩揩眼角的泪珠,正要接过,桓涉却赶紧将水杯放下。却原来刚才他因着替她忙里忙外找镜子,又使力打磨铜壶表面,本就创伤深重的伤口愈加迸裂撕烂,他犹不自知,现在端水时才见杯中竟是血色摇晃,再一看双手,满满的都是血,尤其是重伤至骨的右臂,血流得半隻衣袖都湿透了。

      李未盈惊道:“桓涉!”他疲倦地说了声:“没事。”她连忙为他重新包扎,将他右臂再次绑吊在胸前。桓涉默不作声,双眼垂视地面,李未盈顺着他眼光一看,却是桓涉的左颊正好映照在擦得亮闪闪的铜壶壶面上,连那狰狞的刺青也映照得清清楚楚。她忙将铜壶拿开,一脸歉疚地看着他,他却艰涩地说:“一直不知道……原来刺得这么难看。”李未盈正不知该如何安慰他,他已惨然一笑,“呵呵,我又不是优伶,要脸何用?”李未盈忽地觉着自己的心好疼好疼,先前忍了许久的泪珠竟然一下子全落了下来。桓涉道:“你怎么又哭啦?”勉强抬起左手要为她拭泪,她连忙握住他的手,“你别动。我不哭啦。”

      桓涉指尖扣着她小手,微微用力,缓缓将她的手扯过,在面前停了一停,印在自己左颊上,微微闭目,用面颊轻轻地轻轻地摩挲着她温软的手背,一种平静安宁的感觉抚上心头。她任他握着手,柔声细语:“大男人家的,脸上有个疤呀痕的也没什么。你本就英俊挺拔又果敢坚强,你总该知道,我从没嫌弃过你啊。”

      桓涉的手停住了,静静一瞬,忽然睁眼一笑,如雪霁初阳般温和灿烂,久久看着她。她被他诚挚的笑感染了,眉头舒展开来,也报以一个春光明媚、遍野芬芳的柔和微笑。

      听得帐外一片喧闹,他道:“他们回来了。咱们快去抢点儿好吃的。”李未盈小心扶着他出帐。突希卓尔他们带着围猎到的黄羊回来,众人升火烤肉,都是好久没沾过荤腥的了,还不待肉熟就有人抢着割食。突希卓尔笑嘻嘻托着一大块羊腿肉给桓涉,他今日带头猎到黄羊,众人对他刮目相看,言语中也尊敬了许多,桓涉亦对他称许了幾句,他自是得意非常。桓涉双手受伤不便,李未盈便用匕首将羊腿肉一片片旋下来喂与他,一旁焉耆人哄笑不已。她竟也不羞不恼,仍是心平气和地给桓涉喂食。没有任何佐料的烤肉,本是难以下咽,桓涉却是甘之若饴,但觉八珍也不过如此,亦盼着这美妙的时光永远不要停。

      羊肉分食已毕,炊烟渐稀,夕阳益沈,李未盈和桓涉看着那红日就要慢慢隐去,心中都不禁涌起惆怅之情。她诵道:“日居月诸,胡迭而微?心之忧矣,如匪澣huàn衣。静言思之,不能奋飞。”桓涉不知她念的什么,但“不能奋飞”还是听得懂的,遂抽出她先前相赠的短剑插入沙中,左手指尖凝力一弹,剑身“当”的一声,不住颤动。剑首上装饰的喙衔绿叶的黑色小鸟跟着震颤摇摆,伴随剑身铮铮的清吟,竟似朝着夕阳振翅飞翔一般。

      她注视着这奋飞的小鸟,与桓涉相视,会心一笑。

      PS:唐代的瓜州在今甘肃安西县一带。玉门关即在瓜州北五十里的瓠卢(左加瓜字旁)河旁,今已淹没於安西县双塔水库下。现在旅游时去的玉门是汉代的遗址,地方不一样。
      唐时沙州即今敦煌。
      伊吾是唐之属国,在今新疆哈密。
      焉耆亦在新疆。
      高昌则在今新疆吐鲁番东。

      桓涉的军职是翊麾校尉,从七品上,服浅绿,银带九銙。

      柴令武是咸阳公主的姑母平阳长公主的儿子,平阳长公主当年和夫君柴绍带领兵马南征北战,辅助父亲李渊开创大唐基业,後驻守太行山脉西侧“井陉”西口的苇泽关(今山西平定县绵山),後世遂称为娘子关,乃三晋门户,万里长城第九关。平阳长公主战功卓著,可惜不到二十三岁就去世了。

      日居月诸句:《诗•邶风•柏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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