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0 ...
-
“噗嗤！”
一回头就看到秦睿诚正不停的用手背蹭脸，原本白净的脸蛋变得通红一片，好看的眉毛皱成了一疙瘩，姚竹忍不住噗嗤一笑，问道：“睿诚哥你真不要头巾？”秦睿诚没好气地瞥了姚竹一眼，伸手。
姚竹见状立刻识趣的从布包掏出来头巾扔了过去，嘟囔道：“早和你说了会很疼啊！谁叫你非不要的……”
山林子里杂草丛生，人进去之后脸经常会碰到一些树叶杂草什么的，刚开始并不会觉得疼，顶多只会感觉脸上有些痒。但是过一会儿，被植物扫到的脸上就会开始微微泛疼，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用手挠，否则脸上的疼痛感便会加剧，等到被高原带有强烈紫外线的太阳一晒更会难受，若是留点儿汗什么的，那简直如同在脸上割了几刀之后又往上面撒盐的感觉。
秦睿诚此时就是这个感觉，脸上火辣辣一片，又疼又痒，还不能碰，实在是难受极了。
脸上裹着毛巾好一会儿，秦睿诚隔着毛巾碰了碰脸，感觉似乎没那么疼了？又看了一旁专心捡地皮的姚竹，抿了抿嘴，笑着摇摇头，低头认真翻捡地皮了。
山林很大，为了能快速找到足够的地皮，众人是以年龄为标准两人一队分散开来的，分别以姚竹和秦睿诚为一队，文清慧和赵晨鸣一队，云璐婧和刘景南一队，文清华和柳阳二人一队。
不一会儿，二人便将这附近能看得见的地皮都给翻出来了，正打算换个位置，迎面撞见了云璐婧，纵然头上裹着一层头巾，也难掩其秀丽的脸庞。
“你们捡了多少了？”秦睿诚问道。
“我这没注意呢！”云璐婧抬手想要抹脸，但是有毛巾给挡住了，只得无奈放下来，“不过我估计还差得远呢……我刚才脸疼的不行，都没怎么捡呢！”
“……”
“给我看看你们找了多少了？”说着就凑过头去朝二人的篮子里看，惊讶道：“哇！你们已经捡了这么多啦！”
秦睿诚默默摸摸鼻子，看了一眼姚竹，没有作声。
云璐婧一把搂住姚竹的脖子，笑嘻嘻道：“果然让小竹你来是对的！嘶——哎呦我的脸！”
姚竹捂着嘴偷笑，“回去好好洗个脸吧！”
“嗯……你们俩在这边捡吧，我过去那边啦！”说完，笑嘻嘻走了。
“嗯。”
-----------
等最后集结的时候，发现所有人头上都包着头巾，秦睿诚心中莫名舒服了许多，眼角瞥到一旁捂嘴偷笑的姚竹，无奈翻叹了口气。
不同于其他五人的哀声叹气，文清华和柳阳二人倒是一脸的轻松自在，在听到原因之后，文清华笑眯眯落井下石道：“你们这是活该。”
姚竹则是在旁边使劲儿点点头，“就是就是，你们这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看着一小孩子摇头晃脑一本正经的说话，那样子别提有多逗了，本来对文清华怒目而视的众人纷纷噗嗤一笑。
“行啦行啦，是我们的错，不该不听姚竹小同|志的话，以后坚决听从小领导的安排。”云璐婧胳膊一伸就搂住了姚竹的脖子，笑嘻嘻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
被夹在胳膊下面的姚竹扯了几下，没扯动，怨念看地面：璐婧姐怎么就这么爱搂脖子呢？
“来，姚竹，咱们一起唱军歌好不好？”
“一起来吧！我起个头！”
不一会儿，嘹亮的军歌便是回响在乡间的小路上。
……
一起吃过晚饭，姚竹看了看桌子上吃过饭，姚竹心满意足的摸了摸肚子，
回家后便是被告知明天要和母亲一同回姥爷家一趟，姚竹自然没什么意见，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晨曦微露，天际刚翻出一点点鱼肚白，姚竹就被母亲叫了起来。去姥爷家路途遥远，得翻好几座山头，因此需要早早出发。
章春花背了一麻袋的洋芋，而姚竹则是在自己改良过的双肩布包里装了几个杂面馍馍和一大包豆子，还有一瓶用来路上喝的水。俩人便就着路边还没散去的露水踏上了路。
翻了两座山头，二人便是累得不行，坐在路边休息。看着眼前的简易担架，章春花抹着汗喝了几口水，笑道：“还是我闺女聪明，不然今天可就累死喽！”
出门前，姚竹在看到章春花要带的东西之后便是拿了让父亲姚建林折了两根和自己手臂一般粗细的木棍，锯下来的两个圆形然后用一种柔软却非常坚韧的杂草把棍子和院子里放着的锯两个圆形木桩绑了起来，制成了一个简易拖杆箱。这样一来，比直接背要轻松许多了。
二人坐在半山腰，看着远处的风景。此时太阳刚刚升起，山上的雾没来得及消散，远远看去，云雾缭绕，宛如仙境，当真是漂亮极了。
略坐休息，二人便是又开始了赶路。
气喘吁吁的看着不远处青烟徐徐升起的村口，姚竹一屁|股坐在地上，使劲儿喘气，终于快到了。
“唉……丫头……你缓一会儿了先跑去你姥姥家看看你舅在不在，在的话让他来帮我背一下洋芋，唉哟累死我了。”章春花也是喘的不行，放下背后的土豆，坐下来对姚竹说道。
姥姥家是属于特别偏僻的地方，尤其是这最后翻的这座山，路崎岖的很不说，还特别陡，非常难走，简易拉杆箱显然是不能用了。平时光是走就需要花费很大力气了，更别提现在二人还背着一袋土豆了。
姚竹喝了一大口水，又把瓶子递给母亲，点点头。略作休息之后立即出发了。小孩子最好的大抵便是精力旺|盛了吧，像姚竹，休息了一会儿就感觉已经恢复了精气神，走起来那叫一个飞快。
其实，对于今天这件事儿，姚竹印象是非常深刻的，姚竹边爬边回想。
梦里的母亲就是因为这一次的经历伤到了腰，后来干一点点活都腰疼，特别受罪。
当时在经过这座山头的时候，母亲章春花实在背不动了，就叫姚竹先过去舅舅家叫个人过来帮忙抬一下，但是姚竹却因为害羞和一种在现在的自己看来是非常奇怪愚蠢的自尊心拒绝了，硬是要跟着母亲一起去，不想一个人过去。于是没办法的章春花只得在休息片刻之后继续上路，最终导致腰受了永久性的伤。
梦里的姚竹在后来每每想起这件事儿，都特别特别的愧疚后悔懊恼。
现在，姚竹脚步未停的朝前走，自己自然不会再和梦里一样了。所以刚才一听到母亲的话，姚竹立刻应承了下来并迅速出发，不能再让母亲受罪了。
虽然山路挺陡的，但是姚竹好歹也是山里长大的，因此一个小时不到，姚竹便是到了姥爷家的村子了。
在路上遇到了好些人，姚竹闷着头一个都没理会，反正自己大部分确实是不认识的，只凭着脑海中模糊的印象寻找姥姥家。
转悠了一会儿，姚竹便是看到了记忆中土黄色的木头门，呼出一口长期，姚竹上前推开了大门。
“姥姥！”
“汪汪汪！汪汪汪！”
从角落忽然窜出来了一条黑色的大藏獒，正打算进屋子的姚竹被吓得朝后一退，又被门槛给绊倒了，屁股狠狠摔在了地上，惊吓加疼痛让姚竹差点儿当场飙泪，还好里面及时出来了一个男人，解救了姚竹。
“竹丫头？”听到狗叫赶过来的男子看到门口的姚竹，一愣，立刻赶了过来。“你怎么过来了？”
这个人正是姚竹的舅舅章建党，而被吓得手脚发软的姚竹在自家舅舅的遮挡下进了屋子。
“谁啊？”
“春花儿闺女。”
还没进屋，里面就传来了问话，姚竹走进去，发现此时屋子里面的人正在吃饭，看到姚竹进来都很惊讶。
“哎！这闺女咋到这里来了？一个人吗？”
……
在得知自己妹妹正在山脚下等着，章建|党立刻起身穿了件外套就出门了。
看着舅舅急速出发，姚竹这才深深喘了一口气，“呼……”
“哎闺女给累坏了吧？给，先喝点水。”舅妈倒了水递给姚竹，看着气喘的姚竹笑笑。
又转身对着自家母亲也就是姚竹的姥姥说道，“妈，春花这一路肯定给累坏了，你给她多晾些白开水，我刷了锅去做顿饭。”
“你说这丫头，大老远的带啥东西啊那么累……”姥姥絮絮念叨着，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很大的搪瓷杯，倒满了水放在了阴凉处。
姚竹捧着水杯慢慢喝着顺气的同时打量着姥姥一家。
比起自己家，这屋子实在是简陋。用泥土垒砌成的土墙将屋子分割成了三间屋子，屋檐很矮，大概只有2米左右。房顶是用树干支撑，盖了一层麦秆编成的草席，然后又铺了一层厚厚的稻草。相当简单粗暴，姚竹能从草席缝隙中掉出来的稻草。
感叹幸亏自家这边是干旱地区，此时并不怎么下雨，不然这屋子……心中摇摇头，姚竹移开了视线，看向屋子里的几人。
一旁的姥爷僵硬着脸，吃自己碗里的饭之后，就拿着放在炕沿边儿的旱烟袋抽烟，除了在刚进屋的时候对于姚竹的问候淡淡应了一声，就没有再搭理过姚竹。
对于这位姥爷，姚竹原本模糊的印象中一直很害怕的，因为姥爷一直冷着脸，看起来很凶又不说话，简直就是应付小孩子的大杀器。
至于现在么？姚竹垂下眼睛，呵……
原来，姚竹的姥爷是个非常典型的封建主义男尊女卑信奉者，重男轻女什么的不要太严重。所以说不论是姚竹说什么做什么他都是不满意的，也永远不会满意的。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我不喜欢你，所以不论你做什么都是错的。这句话放在哪里都是合适的。
记得梦里的姚竹还以为是姥爷单纯不喜欢小孩子，还经常主动去帮姥爷各种小忙，比如替姥爷买买烟草，拎拎板凳什么的献一献殷勤想获得姥爷的喜欢，最终无果，姥爷依旧不喜欢或者说是很讨厌姚竹。
随着慢慢长大，姚竹才逐渐明白过来，姥爷只是不喜欢女孩子的自己而已。而姥爷对于家族里的堂哥表哥之类的还是会喜笑颜开的。
而现在，姥爷已经将自己的不喜欢表现得这么明显了，姚竹再怎么粗神经也感受到了，已经明白过来的姚竹自然不会再去做纳那些无谓的举动，也懒得去做。
姚竹暗自撇撇嘴，心道：要不是哥哥现在水坝站工作去了，我才不愿意来哩！
裹着小脚的姥姥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念叨道：“咋就背这么重的东西过来了呢！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叫你哥来接你。”章春花扶着姥姥进了屋子，姚竹则是跟在屁|股后面。
“没事儿，有哥帮我忙呢！娘。”
看着前面俩人，姚竹才想起来自己的母亲似乎也是一位裹脚妇女。只不过没姥姥裹得那么严重。姥姥是非常标准的三寸金莲，穿的鞋子是，而母亲虽然裹了小脚，却远没有到三寸金莲的地步。
在姚竹目前的印象中，长辈里唯一见过没有裹脚的便是大伯母徐虹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010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