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四十二章 真正的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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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一时间有些胶着。两个成长期精灵互相对视，很久没有说话。
事实上，时隔一百五十年，这也是他们再次见到彼此这副模样，再加上心智依然停留在究极体，所以他们并没有多么吃惊。
但绫正芳却露出了惊讶的目光。她左看看基尔兽，右看看小妖兽，忽然开口：“……先生？”
小妖兽不耐烦地应了她一声。
绫正芳愣了一下，蹲下身体去看他，目光露出笑意，“你变成这个样子，还真是让人不习惯呢。”
小妖兽冷淡地说道：“那看来你得习惯了，不然接下来好几天，我都只能用这个样子碍你的眼了。”
绫正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先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的样子好可爱！”
“……你到底是那只眼睛看到我可爱了啊！”小妖兽恼羞成怒。
绫正芳忍住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
“可恶，你是在瞧不起老子吗？！”
愤怒的小妖兽扑到绫正芳面前，就着她的手一口咬了上去，遗憾的是他没有咬中，绫正芳悠闲地抽回了手，耐心地哄他，“才没有，先生你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你是个功臣。”
小妖兽眯起眼，狐疑地看着她，“我总觉得你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绫正芳没有回答，只是笑盈盈地看向基尔兽。
红色的龙形精灵此刻正在摆着手打量自己的身躯，在他的身边，露娜犹豫了片刻，低声问道：“红莲先生……？”他便转头看了过去，大大方方地咧嘴一笑，“早上好，露娜。”
露娜露出了惊奇的表情，跳过来围着他转了一圈，感慨道：“真想不到，和你之前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呢，这就是进化吗？”
基尔兽歪了歪头，动了动龙翼形状的耳朵，肯定地说道：“你马上也会体验到的。”
他说的是事实，如果要实现他们的目标，露娜必须要完成向究极体的进化，他们正是为此选择了退化自己。
此时此刻，绫正芳已经将宿玉收好了，她低头看着成长期们，开口说道：“先生，红莲，你们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吧？”
“觉得自己变弱了算吗？”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绫正芳无奈地叹了口气。
基尔兽倒是很配合，“我还好啦，殿下你不要担心！”
绫正芳闻言，当即笑道：“休息一会儿之后我要去布置阵法，你们还能协助得了我吗？”
基尔兽脸上露出了跃跃欲试的模样，“我想我应该可以！”
“好，那红莲来协助我。”绫正芳说着，毫不犹豫地伸手在基尔兽的耳朵上捏了一把，“红莲你也很可爱呢。”
“……殿下。”基尔兽露出了忿忿不平的抗议表情。
“是我的错觉吗，我总感觉你活泼了好多——”露娜在一旁眨了眨眼。
基尔兽努力歪头，把自己的耳朵从绫正芳的手中救出来，“我都已经退化了，为什么不能自由自在一点。”
“你的偶像包袱也太重了吧？”一旁的小妖兽忍不住开口。
基尔兽甩了甩脑袋，大大的眼睛眨了眨，“作为皇家骑士，那样子比较方便和人打交道。”
但小妖兽却摆出了呕吐的表情，“不，算了，无论是你用鼻孔看人的样子，还是你现在装傻的样子，都很令人作呕。”
基尔兽无奈地看着他，“好吧，但说真的，我确实不是装的，毕竟成长期承载的信息量有限，有很多痛苦的感受就会被遗忘，只剩下一些‘这是我身上发生的’的认知。”
“哼……”
露娜转头看着小妖兽，脸上露出了笑容，“别西卜先生倒是一样呢！”
小妖兽臭着脸，“本大爷表里如一，当然一样了。”
在成长期们的你来我往之中，绫正芳和沙古牙约好了一起布置阵法，她则喊上了三个成长期，一起回到了房间里。
“先生，红莲，你们要向露娜解释一下这样的力量该如何使用。”她提出了一个极为现实的问题。这让小妖兽和基尔兽都陷入了沉默。
两个精灵对视了一眼，小妖兽努力憋出了一个沉思的表情，最后他放弃了思考，斩钉截铁地说道：“进化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露娜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可是……我没有成为究极体的经验啊。”
基尔兽倒是很耐心，他侧头细想了一下，犹豫道：“我是接受了人类意志的灌注，才进化成功的，而我第一次进化成功的经历，我已经印象不是很深了……只记得，当时的灵核在发烫，好像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你将变得更加伟大，更有力量。”
露娜好奇地看着他，“你也是从基尔兽直接进化成的究极体吗？”
基尔兽肯定地点了头。
“真难以想象……”露娜沉思道，“在沙古牙面前，我总是能意识到自己的弱小，面对很多事物时也是这样，但我想象不到自己的强大会是什么样子。”
小妖兽插嘴，“那不是靠想象，而是那一刻你真的意识到了自己是什么样的存在。”
基尔兽认真地说：“你听他的，他是自己进化成功的，经验更充足。”
露娜晕晕乎乎地看着他们，只知道懵懂地点头。
绫正芳叹了口气。
“我不是精灵，在这方面，我没办法给你任何帮助。”她柔声说道，“但是露娜，你必须相信自己，因为只有你自己才有力量去实现那个愿望。”
露娜露出了忧愁的表情，她低声说道：“万一我做不到……”
“没关系，你有一天的时间去实现它。”
“好吧……”露娜勉强地点了点头。
见这个话题告一段落，基尔兽适时地开口问道，“接下来我们去干什么？”
绫正芳含笑道：“布置扩大曜力波动的阵法，我们需要太阳石、金幽灵、碧玺、金刚石等等材料，现在我们得想办法采购到它们。”
露娜摇摆起了耳朵，“我知道，镇子上有卖这些石头的地方。”
绫正芳低头，“那要麻烦你带我们去了。”
一人三精灵很快浩浩荡荡地开动了，在和沙古牙打过招呼后，他们来到了大街上。
此时此刻，这座小镇实际上还处在动乱的后期，满地的杂物无人收拾，破裂的墙体和黢黑的烧灼痕迹像一块块伤疤，烙印在这个痛苦的地方。
天空之中，太阳仍在光明大作，炽热的空气显得四周沉闷，就连风都无精打采，有一搭没一搭地吹着。
绫正芳目光平静地扫过这些仓皇混乱的痕迹，眸光中随即倒映出了街道上方碧蓝的天空。
但她的身边可不这么平静——此时此刻，基尔兽正和露娜快乐地玩着拍手游戏。
小妖兽昂首阔步走在他们身边，冷嘲热讽：“你们多大了，玩这么幼稚的游戏。”
露娜笑眯眯地说道：“我来陪你玩，要不要来一起？”
小妖兽似乎是想作出一个冷酷无情的表情，结果被他像宠物狗一样摇摆的尾巴出卖了，基尔兽指着尾巴大叫道：“他想玩！”
“你——”小妖兽羞恼起来，“老子只是，只是……对，只是太热了，所以让自己多出点汗！”
结果基尔兽根本没有理会他的狡辩，高兴地凑了过来，牵住小妖兽的手腕，递到露娜伸出的手掌边，清脆地拍了过去。
“看，他玩了！”
小妖兽浑身上下充满了暴躁，“可恶，明明是你强迫我的。”
基尔兽眨了眨眼睛，“我只是满足你的愿望。”
“哼，你别装傻，我知道你是存心捉弄！”
基尔兽忍笑，故作无辜地摇起了头，“不是装傻啊，基尔一直都是个很真诚的精灵呀！”
小妖兽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说真的，这个表情还是你在启人身边真傻的时候做出来最有效果。”
基尔兽的目光一瞬间变得冷飕飕地，“你再说？”
小妖兽见戳到了他的痛脚，立刻兴奋了起来，满不在乎地说道：“那个时候你睡觉还会流——喂！”
他飞快地闪过了一发火焰弹。
“某些家伙面对树莉的时候会自动退化好看起来无害一点这种事，我怎么会到处乱说——”
小妖兽一下子恼火了起来，他大喊着“暗夜之炎”冲向基尔兽，俨然就是要和他拼命的架势，偏偏露娜不仅仅没有阻拦，还非常高兴地拍手：“打起来！打起来！”
然后被飞溅的火焰波及到，痛呼着跳开。
见情况实在过于混乱，绫正芳无奈地停下脚步，“先生，红莲——”
“他先惹我的！”小妖兽百忙之中扭头对绫正芳高喊。
基尔兽则看起来根本没有辩解的意思，沉迷在斗殴之中无法自拔，但绫正芳奇异地领会了他的意思——他要她别管。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见晶石店近在咫尺，也不理会他们，径自走了进去。
“真是的……你差不多得了吧！”终于，还是小妖兽率先表达了停战的意思。
基尔兽呼哧呼哧喘着气，金色的眼瞳锐利地锁在别西卜的身上。
小妖兽并没有因此被挑衅，他反而轻哼了一声，“算老子倒霉，陪你打这一架。”
“我可不会感谢你。”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基尔兽喉中吐出。
“知道了知道了，麻烦。”小妖兽摆了摆手，他心想，他应该好受一些了。
阿丽娜之死近在眼前，而最受到打击的人无过于眼前这个家伙了，即使他刻意将那些伤痛藏起来，但别西卜却能敏锐地感受到。他本来以为没机会帮他分担了，没想到两人退化过后，这个家伙变得如此任性。
这个家伙似乎也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太稳定，有意发泄，既然如此，作为同伴，他有什么理由不去奉陪呢。
想到这里，小妖兽打定主意，只要这个家伙不停，他自然也能奉陪到底。
好在基尔兽倒没有那么拼命，在绫正芳走出晶石店的时候，他也恢复了冷静，露娜蹦蹦跳跳地走过来，看起来甚至有些失望，“你们怎么不打了？”
小妖兽没好气地说道：“这是件很好玩的事吗？”
露娜露出了颇为不好意思的神色，“是有点……啊不，我的意思是，我觉得你们感情真好。”
小妖兽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露娜掰着手指说道：“你看，你们虽然打架，但居然都不会用伤到对方的杀招，他看见你打累了还会主动停下来，还有……”
“停停停，你说的这些都是正常的同伴会做的事吧？但是哪家同伴会和同伴打架啊！”
露娜歪着头，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好像确实是哦……”
基尔兽抬起爪子抹去了额头上的汗，露出了笑眯眯的表情，“但基尔确实觉得我们之间感情很好哦！”
“……够了，你别再装模作样浑水摸鱼了啊！”
在第三天的时候，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就绪，晶石全部集齐，阵法在沙古牙的庇护之下已经布置好了，笼罩整个小镇大小的黑子区，只需要绫正芳释放出曜力波动，就能立刻成型。
但事情卡在了最后一步。
“……不行，我还是感受不到进化力量。”露娜泄气地放开捧着宿玉的手，满脸的沮丧。
小妖兽抓狂地双手挠起了头，“就是，你用灵核去感受啊！它是一种让你质变的力量，那种感觉很不同的！你是不是怕疼啊？放心，就疼那一下子！”
“可是……”露娜低声嗫嚅着，“你说的那些什么疼啊痒的，我全都感觉不到啊……”
“可恶……”小妖兽颓然放下了手。
基尔兽见状，立刻开口说道：“让露娜先休息一下，我们再尝试？”
露娜低垂下了头，默不作声。
平台再次恢复了吵闹，小妖兽开始和基尔兽讨论如何教导露娜，绫正芳则将阵法的频率调低，在露娜没有进化之前，她尽可能保持到低消耗的状态。
看着与小妖兽和基尔兽闲聊的绫正芳，看着地上刻画好的阵法轨迹，露娜心里一片惶惑。她不知道为什么只有自己做不到，明明沙古牙、红莲先生和别西卜先生都能进化成功，只有她这么没用。
脚步声响起，露娜转头，映入眼帘的是沙古牙温柔的脸。
“累吗？”这位冷清的巫女此刻柔声询问她。
露娜低落地摇了摇头。
“沙古牙，我是不是很没用？”她低声问道。
沙古牙轻轻叹息了一声，“为什么要这么想呢，没有人会因为不够优秀而责怪你啊。”
露娜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她，渐渐地，泪水盈满了眼眶，“可是我会啊！我会恨自己做不到那么强大，没有办法给大家带来幸福，我……”
“那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沙古牙蹲下来，轻轻揉了揉露娜的头，“不要担心，多尝试几次，你一定可以的。”
露娜惶惑地低下头，注视着手中的宿玉。
苍莽的山脉横亘在大地之上，石灰岩和白云岩特有的灰白色让这座只生长着草本植物的山体显露出灰白色，在阳光之下，它陡峭宏伟，如同一叠伸向天空的利刃，切碎罡风与白云。
在靠近平原的地方，有一座奇特的山谷，它通体洁白，由石英岩构成，其中寸草不生，却不知为何，有一些残破的树枝堆叠其中。但这并不是最惊人的。
惊人的是，这座山谷中有着堆积如山的宝石——太阳石、金刚石、彩色宝石……它们在阳光下铺陈开，浓烈的火彩让周围的地面都倒映出奇异的虹光。
在宝石堆的前方，有一块巨大的，约莫三十平方米的柔软的垫子。
一个小小的身影坐在上面。
“阿丽娜，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明明心里答应过，一定要让你死得没有遗憾，可我却什么也做不到……”
小小的身影抬头望向天空，太阳将她的轮廓勾画出来了——是露娜。
她抱着短小的下半身，目光迷茫而伤感，额头上的金色弯月记号也因此显得暗淡无光了起来。刺目的太阳让她不得不挡住了眼睛，低垂下了头，但是孤身一人在此，她却更加难过了起来。
“阿丽娜，我要怎么办才能像你们一样强大……”
山谷中传来了一阵啪嗒啪嗒的脚步声，露娜茫然地睁大眼睛看过去，山的影子里，一个小小的红色身躯向着她走了过来，目光从成堆的宝石上落在了露娜身上。
“你果然在这里。”红色的幼龙扬声说道。
露娜惊讶地从垫子上爬了起来，“红莲先生？”
基尔兽笑道：“你也可以直接叫我基尔。”
露娜无奈地撇了撇嘴，“你可不要开玩笑了，你明明就是个成年人，不要装作小孩子呀！”
基尔兽叹了口气，“你们看起来这么单纯，结果都这么不好骗，那我岂不是很寂寞。”
“……我们不是为了给你骗才这么单纯的呀！”
基尔兽眯起眼睛笑了起来。
“你好点了吗？”他放柔声音问道。
露娜脸上的理直气壮一下子消失了。她耷拉着耳朵，头微微垂了下去，“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感知进化力量……”
基尔兽叹了口气，来到了露娜身边，牵着她坐了下来。他悠然说道：“这种事情没法着急，按理来说，如果没有外力的促进，光靠自己的话，是需要相当强大的觉悟和意志的。”
“听起来就很吓人。”露娜瑟缩了一下，“我……我真的能做到吗？”
“有我们帮助，你不要太紧张。”基尔兽拍了拍她的爪子。
露娜却并没有因为他的安慰而开心起来，她回过头，目光落在了那堆宝石之上。
“阿丽娜在看着我们……”她低声说道，“我一直觉得，她好像还没有离去，总有一天，会回到这里，回到她的巢穴之中，如果我能够做到……她会不会对我笑呢？”
基尔兽没有说话。
“红莲先生，你们难道也是因为坚定和强大，才能够进化成功的吗？”
基尔兽垂下了头，半晌，他轻轻摇头。“不，露娜……再没有人比我们更失败了，如果我真的强大，又怎么会连阿丽娜阁下的生命都无法挽回，又怎么会……连想守护的人都一一失去。”
“可那不怪你们，她只是……我们只是……”
基尔兽金色的目光掠过一丝茫然，他转头望着山峦，“对我来说，那已经足够了，那是我失败的明证，所以你看，即使是究极体，我也有那么多做不到的事，我能进化成功从不是因为强大，只是因为我足够幸运。”
他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无奈地笑了一下，“所以，你真的不要害怕，连我都能进化成功，何况信念坚定如你。”
“可我一直在失败……”
“那不重要，我的同伴也像你一样，有过这样的彷徨，但她却战胜了自己，即使失败也不懈地尝试。”
“你的同伴？别西卜先生和绫小姐？”
基尔兽笑着点了点头，“生命不就是百分之八十的失败和百分之二十的成功组成的吗？失败才是常态，但只要你能够成功一次，你就能让所有人惊艳。”
露娜低声嘀咕，“我才不要让所有人惊艳，我只是……”
“想让他们幸福？”
“对啊。”
“那已经是很了不起的理想了。”基尔兽笑道。
露娜没有回话，基尔兽也没有再多说，两位精灵就这样看着日光渐渐西倾，天上的光斑再次化为太阳，而后光照大地。风低低地呜咽着，远树平沙簌簌摇动着，似乎从未意识到此地曾有一位主人，而她又在风中逝去了。
“露娜，你一开始是怎么想的呢？想让大家幸福。”基尔兽忽然开口问道。
露娜低下头想了想，“我也没有那么复杂的想法，只是，每当看到他们互相争斗，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感到的是他们的痛苦。”
“他们的痛苦？”
“对，不是我的痛苦，我听见他们的灵核在说，他们不想要那样，但是那个声音甚至没能被他们自己听见。”
“那你——”
露娜望着太阳说道：“哪怕一次，我也想让他们的声音被他们自己听到。”
“那样可以让他们幸福吗？”
露娜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但是，那一定好过被太阳之眼吞噬的命运，对吗？”
基尔兽目光柔和地看着她，“你知道为什么这一次，莱克斯没能来阻止我们吗？”
“莱克斯？为什么？”
“因为见到了日食之后，他终于意识到太阳之眼在操控他们的生命，这让他无法接受自己的力量来源，退化到了小火焰兽。”
“咦，怎么会——”露娜捂住嘴，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基尔兽无奈地笑了，“芳殿下去找他刻绘日曜曜力波动的时候，发现的这件事。现在他已经不再强大了，但他说，感谢我们让他明白了一件事：太阳的力量是完美无缺的，不完美的是被太阳左右的他们。”
“所以，露娜，不要怀疑你的决定，如果你听见了痛苦，就让痛苦浮现，如果你想要幸福，就要让幸福变成真实的幸福，而非虚假灵魂上的浮夸装饰。你做得并没有错。”
露娜沉默了几秒，皱起了脸庞，神情沮丧，“可是，可是我摸不到进化的灵感……即使是之前追逐太阳，我也没有感到这么毫无头绪——”
她的话没有说完。她忽然愣住了。
“等等，追逐太阳……”
基尔兽动了动耳朵，目光疑惑地看着她，“那怎么了？”
露娜忽然抬头望向基尔兽，“红莲先生，我忽然有想法了。”
“如果无论如何，我都无法感知到进化的力量，那当我去追逐太阳，我能不能回忆起自己的初心，能不能找到那份力量——”
基尔兽睁大了眼睛，他仔细地想了想，而后肯定地点了点头，“这是个值得尝试的思路，我们可以回去试一试。”
“如果又失败了……”
“不要害怕，露娜，这一次把握不小，你有机会成功。”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第四十二章 真正的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