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二十六章 聚雷之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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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红莲和别西卜也分开了，前者去寻找迷路的珀伽索斯，后者则径自回了海牙城。
很快，国王的使者征讨美杜莎失败，还让她逃掉了的消息传遍了海牙城。
人们也说不上该赞美他们平安归来，只是有两个人残废了好，还是该惋惜就连国王的使者都没能抓住美杜莎好。
但这件事毫无疑问成了海牙城的大新闻，以至于参与其中的贵族子弟们出门都会受到人们的侧目。人们纷纷议论着美杜莎的事，年轻人们好奇地向老人们询问她的来历，二十年前的事情也渐渐浮上了水面。
这一下，整个海牙城都仿佛被捅了马蜂窝，年轻人们纷纷对父辈的行为做出指责，这些满怀义愤的人都认为当初不该那样对待美杜莎。
一时之间，甚至国王的使者来除去美杜莎这件事似乎都不是很重要了。有投票权的民众们纷纷奔走相告，在现任祭司们的帮助下，一份平冤计划被提交给了城市议会。
尽管城市议会以三分之二的反对票否决了这项提议，民愤却始终没有平息，祭司们煽风点火，很快就有国王的使者出面讲话，对美杜莎的事做出追究决定，随即民众被组织起来，他们在城市议会门口抗议，通过停止劳作、停止交税来表达自己的愤怒——甚至很难说其中是不是有当初后悔受到贵族们胁迫而被迫投票赶走美杜莎的人。
随着舆论的发酵，城市议会不得不对方案作出重新的审视，在国王使者的奔走之下，他们达成了入罪其中几位贵族，平分他们家产的决定，最终方案在城市议会之中得到了通过。
且不论其余的贵族如何因此吃得盆满钵满，美杜莎平冤的事终于还是执行了下去，当初投票的人们开始讲述那时那位贵族以什么样的条件威胁他们必须投票，女人们终于开始发声，她们为此向议会提交了增加女性投票权的条款，在民众的轩然大波之中，这件事甚至扩散向了首都，整个诺斯海岸（这个国家的名称）因此陷入了巨大的风波。
而在十一月的末尾，雨季渐离的时节，别西卜再次与红莲在他所住的旅馆中会合了。
加持了重钧曜力的橡胶衣已经做好了，他们也准备要向聚雷之地出发了。
“还是没有找到芳吗？”别西卜问。
红莲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我们先进聚雷之地试探一下情况，倘若能遇到青龙阁下，可以拜托他帮忙。反正聚雷之地又不是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想到昏迷前的那一幕，别西卜隐约也有种感觉，绫正芳应该是平安无事，于是他也就点了点头。
“听说你最近挺忙的啊？”他语带幸灾乐祸地说道。
事实上，海牙城发生的一系列变革，很多都与红莲直接或间接的参与有关，他着手整合了计划书，游说了许多贵族，还暗中和民众组织的首领有所联系，就连女性投票权的法案也是在他授意之下提出的。
红莲无奈地瞪着他，“还不是为了我们的任务？”
别西卜脑子一懵，觉得自己有点转不过弯来，“这和任务有什么关系？”
红莲收起无奈的表情，眼中露出了一点笑意，“如果我们对那位阁下所统御的领土拥有影响力，我们谈判的筹码也多一点。”
他没有说出针对的对象，但毫无疑问，他的预设目标是那个守护着聚雷之地，甚至隐隐关注着人类社会发展的智者——青龙。
别西卜睁大了眼睛，“他会因为这种事而妥协于我们？”话脱口而出之后，他就反应过来不对，“等等，灵恸历改历之时，好像确实是由他主导，对北大陆进行了干预，将晨曦帝国的皇帝囚禁在了星宿城，这样的话……”
他的历史确实不差，红莲心想。
他脸上满是微微的笑容，悠闲地说道：“事实上，我做这些事并不是为了威胁他，而是为了给他看一看，由我们出手导致的变革会带来什么效果。”
别西卜嘴角微微一撇，摆出了一个不屑的表情，“就你们聪明人玩得花。”
红莲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常规手段罢了。”他平和地说道，“这都是小事，明天你可千万别迟到，斯忒诺为我们计算出了聚雷之地的轨迹，我们必须要准时出发的。”
别西卜心里腹诽，要是一国的社会形态变迁在他这里都算是小事的话，那这堆被“小事”的国王贵族知道了恐怕能把这个惹事精打死在当场。
“我们从港口乘船离开？”他问道。因为灵核破裂的缘故，他们都很难召唤出载具飞空。
红莲神态悠然地说道：“不，我们从森林里到无人的海岸线，再坐小船，免得被人看见我，影响不好。”
“哼，你还知道影响不好……”
仔细想想他到现在都没被人打死还真是遗憾呢。
别西卜倒也没有反驳，只是随手翻动了一下手里的橡胶衣，然后伸了个懒腰，“好了，大忙人，你还要去社交对吧。”
红莲无奈道：“今晚有酒会。”
“哼，要是这时候有一颗恒星在那里爆炸，死的人十个里面有九个都不无辜，还有一个特别不无辜。”
“那我呢？”红莲好奇地问道。
“你要想死在里头，我也不介意。”别西卜打了个哈欠。
红莲轻轻笑了起来，他知道别西卜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和那些人混得太深，近墨者黑，“那还真是多谢你的祝福了。我知道分寸，倒是你，记得吃饱，别到时候魔车飞不动了。”
“谁管你知不知道分寸……我知道啦！”别西卜的耳根微微红了。
不管红莲如何与贵族们周旋，也不管别西卜如何暴饮暴食，第二日他们还是准时在林中聚头了。
此时天光尚未大亮，他们匆匆翻越了山岭，在海边的礁石前果然看到了一艘小船。
别西卜打量了一下船只，而后扭头看红莲，“你会开？”
红莲沉思了几秒，抬头说道：“勉强一试吧。”
结果事情就变成了别西卜一人在划船。
“为什么不是你先？！”别西卜愤怒地抱怨。
红莲悠闲地坐在船首，“谁叫我们两个人一起划，它只是原地转圈，轮流划的话你又抽中了头签呢？”
“可恶……”
“早叫你和盖亚斯许个愿了。”
“星辰们连这种小事都管吗？”别西卜冷哼道。
红莲笑道：“你向毕衡祷告或献祭的话，付出一定代价，他会给你相应的回报，但付出和回报的价值必须均等，否则它会夺走你身上星辰曜力的能力。”
“……那盖亚斯只会把我吃了吧。”别西卜啐了一口，“算了，不过是先划船而已……”
但没想到的是，他们不到一个小时，就来到了目的地。
别西卜瞪着似乎也有些惊讶的红莲，只想质问他是不是早知道如此。
“抱歉，我也没想到位置的偏差这么大，我本来以为至少会有两个小时……但是……”银甲的骑士着迷地仰头望着眼前的景象。
“……确实非常惊人。”
一道贯连上下的恐怖雷柱横亘在两位精灵面前，漆黑的云不住地被风往其中吸卷，雷光在其上闪烁，它就像被从天上倾倒下来的雷液，形成了通天彻地的巨大雷瀑，浩然伫立在苍茫大海上。
红莲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看来我们得把船弃掉了，不……单凭橡胶衣，我们能不能抵挡这雷暴都不好说。”
别西卜切了一声，“总得试试。”
红莲点了点头，露出了凝重的神色，“这一次的任务只是试探，我们尽量避开雷光明显的区域。”
两人最后决定先驾船，能走到哪里就走到哪里。
恐怖的雷光将周围的空气都烧得炙热变形，两人一路划到了雷光面前，开始摸索前进的道路。
却在此时，雷光陡然分开了一道缝隙。
别西卜看准方向，立刻将船划了进去，沸腾的海水烹煮着船只，如果不是木头是极好的木头，他都怀疑他们会被烤熟。
这道缝隙并不窄，但也不宽，红莲凝重地打量着两边，半晌才点了点头，“往前走一走试试。”不是他不想开路，而是担心倘若身后的通道被封闭了，那他们就出不去了。
别西卜依言向前划去，但事实上这段路程并不长，只是拐了一个曲折的弯，前方骤然出现了一片开阔的空间。
它极为广袤，紫色的雷瀑正好环绕了它一圈，如同从九天之上倾泻下来的星辉一般，铸成了一个中空的巨大圆洞，往天空上方甚至能看得到碧蓝的天空。
以聚集为特性的震方星，其星极竟是一个巨大的空洞。
船只从雷洞中驶出，翻滚的海水被映成了紫色，一片流离梦幻，别西卜与红莲抬起了头，在巨大的圆洞上方，一条周身环绕着十二颗灵核的巨龙盘踞在雷洞中央，它的下方，一颗雷电构成的天球模型一侧，一个洁白的身影翩然而立。
别西卜的瞳孔骤然一缩。
那个身影回过身来，逐渐下降了高度，来到他们面前。
“好久不见了，先生，红莲。”她笑道。
赫然是失踪已久的绫正芳！
别西卜睁大了眼睛，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盘踞在她上方的天球和青龙，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睛。
然后他想到了昏迷前发光的云层和爪子，意识到了什么。
“青龙将你救下来了？”他立刻问道。
绫正芳含笑点了点头，“青龙阁下在曜灵力竭之后出的手，但那时你们已经被卷入了海流，难以寻到了，所以只有我被他带到了这里。”
在他的身边，红莲脸上也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只要平安无事就好，我们都很担心你。”
别西卜转头瞪着红莲，低吼道：“什么叫我们，明明只有你！”
“找人确实我是主力，”红莲悠然说道，“但是是谁明明想大开杀戒，一听殿下的名字就放弃了的？”
“那只是因为——”
“好了，好了，现在我们三个都好好地在这里，这就很好了。”绫正芳笑着打了个圆场。
“哼，你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做了多少过分的事，就连刚刚都——”
绫正芳轻盈地落到了船只上，笑眯眯地拍了拍别西卜的手臂，“大叔，你回头吃穷他。”
“好主意。”别西卜眼前一亮。
红莲满脸无奈，最终失笑——他不知道所有的钱财都在绫正芳那里保管吗？他想。
但是他开心就好。
三人这才开始了叙旧。
“这段时间外面是发生了什么事吗？”绫正芳问道，“我想出去找你们，青龙阁下却不允许，抱歉，没能帮上你们的忙……”
红莲和别西卜对视了一眼。
别西卜轻轻“啊”了一声，以示应答，红莲却仰起头，看向了那盘踞于天空之上，伟大而神圣的精灵。他金色的瞳孔无声地凝视着他们，目光如同祭歌悠远的回响，透明虚幻缠缚着锁链的蓝色身躯泛着电光，像是有无边的流云汇聚于其上。
“阁下也看见了外界的变化吗？”红莲率先笑着开了口。
流动的身躯缓缓下沉，青龙的头颅离船只近了一些，他目光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依旧落在他们身上，然后那低沉如轰鸣的声音传来了。
“外界无时无刻不再发生变化，而这一切都在吾的眼中。”他说，“时隔多年，红莲之骑士，暴食之魔王，孤高如你们尚且有了不少变化，更何况拥有如此规模的人类世界呢。”
红莲脸上的笑容扩大了些许。
“但这样的变化竟被您看在眼里，那已是我们的荣幸。”他说道。
事实上，他的话多少有些冒昧——他本意是将他的成果展示给了青龙，青龙却置之不提，偏偏被红莲抓住了他们自身变化被提及的事，将之推导为青龙对他们的行为上了心，强行和对方套了一轮近乎。
但青龙并没有在乎他的些微冒昧，只是平静不变地说道：“你们有这个资格令吾注目。”
某种程度上来说，红莲确实了解人心，他知道青龙不会在意这种小事，但与此同时，青龙也没有被他带跑。
红莲无奈地笑了笑。
“看来您对人类社会的变化了然于胸，却不愿再插手其中了。”他说着，忽然叹了一口气。
“这是吾的使命，”青龙说道，“维护曜力的稳定，维护社会的稳定，为此容忍一定程度的变化，这是理所应当的。”
“哪怕这种变化能够在星辰曜灵之中都掀起一片狂澜？”红莲尖锐地问道。
青龙却只是平静地垂下了头，“但那与我们无关。你应该知道关于星极的历史。雷曜的曜灵只是在质问帕拉里斯，当初将它们封印的正是北辰，为何如今又要让它为了解封北辰而出力。”
“星辰的力量之于人间，会有何种影响，是由我们决定的。”红莲的脸上笑容渐渐变淡，他静静仰望着巨大的精灵，“在我们刚到之时，雷曜曜灵已经对您展示了它的态度，您为何依然愿意拯救我们？”
“因为——”青龙开口，却忽然被红莲打断。
他笃定地说道：“因为您维持着理性，知道不能放任它摧垮一种可能性或一种希望，对吗，即使您也许并不认可。”
青龙沉默了下来。他没有计较红莲不礼貌的打断，此时他目光如炬地望着这位皇家骑士。
“对我们来说，即使不惜与您战斗，我们也要取得我们的目标物。”红莲继续说道，“可您并不打算与我们战斗，那么就与支持我们并无任何分别。您是否认可我们的理念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救下了芳殿下的您，已经背离了雷曜曜灵的立场，根本不应当再左右摇摆。”
红莲平静地说完了这些话，抬头望向了那颗雷光闪烁的天球，脸上浮现出了冷酷又锋锐的笑容，“您早已在您不该选择的时候，选择了我们立场。”
这一刻，雷曜的天球之中，电光滋滋煽动，骤然放大，劈在了青龙的身上，但转瞬间，那电光却被他的身躯所吸收了，如同没入海洋的浪花，毫无波澜。
这让别西卜隐约意识到了，这位星极的守护者似乎并不像是之前他们所遇到的玄武或白虎，他镇守星极，却不在乎它，也从未被它束缚住，反而维持着灵活和冷静。
按理来说，红莲这一番尖锐的质问说出来，青龙理该恼羞成怒，但他并没有如此，反而沉着地问道：“难道你们带来的变化，可以掌握在你们自己手中吗？”
他此问一出，红莲沉默了下来。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然后轻轻摇了摇头。他也没有再咄咄逼人，而是仰头望着青龙，声音变得温和了许多，“不，我没有这个把握，但我只知道，不去迎击这变化，生命终将陷入一片死寂。”
一声长长的，愀然的叹息声从青龙的口中逸出。他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好的事，眼中闪过了一丝淡淡的悲哀，但那悲哀很快消失不见了。
“你说得没错。”他说，“我无法，也不会阻止你们，但我必须要提醒你们。”
“你们的意志太过坚定，但你们永远不知道灾难会让世界哪个柔软的角落为之陷落，这时候，你们需要的从不是意志，而是冷静。”
红莲沉默了片刻，忽然转头望向了绫正芳，少女沉吟了几秒，开口说道：“我们知道了，感谢您的提醒。”
青龙见状，没有再多说，身体往上漂浮而去，将雷曜的天球暴露在了三人面前。
“你们应当已经找到了曜力媒介，我会帮你们压制雷曜曜灵，但是时间不长，一旦取用了信物，你们就立刻离开这里，否则我也无法保住你们。”
绫正芳点了点头，示意明白。
她转头望着红莲，后者会意，将装着美杜莎眼泪的瓶子取出，放在绫正芳手上。少女接过瓶子，凭借着漂浮术向上浮去，而后停在了天球一旁。
她打开了瓶子，将那液体抛洒向天球中央，奇特的是，液体一滴也没有坠下，反而在天球中央形成了一个球形，与天球中的震方之影重叠相映。
“无尽光海的震怒，赏罚有定的权杖，汝之神力聚为狂雷，在此应吾之召，祭以女妖之泪，集电驱华，照开天门。”
霎时间，天球顶端开启了一个雷电聚集的空洞。
这个空洞向着下方蔓延，直通中央的星影，雷星的影子因此在天球中骤然翻滚了起来，像是要张开血盆大口，将与它几乎在同一个位置旋转的女妖之泪吞下去。
但就在这时，青龙雷鸣般的暴喝骤然响起，“镇！”
雷星的影子骤然一僵。
趁着这个机会，绫正芳念出了咒语，“破浊逐暗，聚辉结莹。”
咒语声落下，女妖之泪在挣扎着的雷星影子里骤然旋转了起来，一点光华从那之中浮现了。
绫正芳毫不犹豫地伸出了手，从空洞向下掏去，指尖触到了那点光华，轻盈地将它捞了出来。
光华在她的手掌心凝结成了一颗剔透的宝石。
雷曜的信物，紫云晶。
绫正芳收起了它，快速地向下飘移而去，才将将远离了天球，就听到天球中传来一声轰鸣，被压制的雷曜曜灵骤然爆发，将女妖之泪烧灼殆尽，整个天球中电光紊乱，以至于整个星极都摇晃了起来。
青龙没有多话，张口吐出一道光柱，将雷壁驱散出了一个巨大的缺口，转头对着三人说道：“立刻离开，雷曜曜灵会追着你们。”
这个时候，红莲和别西卜也顾不上召唤载具会损伤灵核了，连忙将格拉尼和贝希摩斯召唤出来，三人飞速地从空洞中窜出。
就在他们离开的下一秒，雷壁上的空洞立刻合拢，周围的空气骤然变得灼热了起来。
别西卜暗骂了一声，再次给贝希摩斯加速。
紫电在他们身后疯狂咆哮起来，天空中的阴云像是被电光驱动一样，向着他们笼罩而来。整个天地仿佛活了过来，变成了一条巨蛇，张开巨口追逐着他们，但三人往前的速度也极快，他们没有在海面上飞行，而是向着陆地的方向走去——聚雷之地很少去往陆地，那里是对它能量的巨大消耗。
大约二十分钟后，他们顺利抵达了陆地。
此时，聚雷之地的追逐已经变得黯淡了不少，电光变得纤细，空气中那种汗毛直竖的发麻感也逐渐消失不见了。
知道抵达了安全的地方，三人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他们找了一处山林停了下来，这才来得及将彼此的经历一一讲述。
绫正芳自然没什么好说的，她只是每日在聚雷之地里修行，倒是红莲和别西卜的经历听得她双眼异彩涟涟。
以至于红莲说要去海牙城收尾的时候，她根本没有什么反对，甚至还很兴奋。
这让别西卜不由得有点牙疼。
他就知道有这个丫头在，他们肯定要搞事情。
收尾的内容也非常简单，红莲将一些注意事项交代给了组织的领袖，教了他们该如何与贵族周旋，又给了他们斯忒诺的联系方式，最后才告诉他们自己即将启程去往下一个地方。
这一下子引起了巨大的震动。
组织的首领思来想去了半天，还是找到了红莲，问他是不是要去圣树之泉。
红莲倒也没有隐瞒他的行踪，干脆地应下了。
“阁下，你千万要小心，现在那个地方是魔物的巢穴，是英雄们前往历练的场所，据说那里流出来的泉水已经是黑色的了。”
收到这个消息的红莲却是一愣。他第一时间与身边的绫正芳对视了一眼。
鉴于有外人在场，两人并没有过多沟通，于是红莲只是笑着告诉首领，他会小心行事，便打发他离开了。
当天晚上，三人召开了一个小会议。
“你们都知道了吧，木星岁正的星极，圣树之泉现在的状况。”绫正芳率先开口。
另外两位精灵都凝重地点了点头。
绫正芳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道：“我有理由怀疑，圣树之泉已经遭到了玄召曜力的污染，这很可能和天穹之中，木星与玄召的三合相位存在不小的关联。”
“那我们该怎么办？”
绫正芳低头沉思了片刻，最后说道：“我们需要准备一些东西，需要大量的白水晶、金刚石、绿松石、绿龙晶。这些是北辰星的象征石，以及岁正的象征石，可以用作祭祀仪式的材料。”
“需要多少？”
“至少有一车那么多。”
别西卜哽了一下，转头看向了红莲。
皇家骑士低下头沉思了片刻，最后说道：“这个可以由我来准备，只不过这样的话，我们就无法浮空前往圣树之泉了。”
绫正芳道：“保险起见，我也不建议这样做。”
“那么就这样定下了。”红莲当即拍了拍手，“接下来……还要麻烦殿下你一件事。”
“我知道，我知道。”绫正芳笑吟吟地说道，“解开石化和治疗灵核对吧，我早就想试试挑战曜力环流了。”
“切，你这是在拿我们当实验品。”
“你这么介意，不要让我治啊！”
“……哼！”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第二十六章 聚雷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