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初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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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突然在脑海中炸裂开，迸发出耀眼璀璨的火花，迷迷糊糊中只有什么人在耳边轻昵。
“我爱上了一个人，吾心，吾神，吾魂，皆悦之。”
“你这么聪明，又怎么会不懂。”
“我们是同类，互相吸引。”
“有人惧怕我们，有人嫉恨我们，有人钦羡我们，可只有我们自己，才真正了解彼此。”
话音最终逐渐被昏沉所湮没。一片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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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寒！阿寒！”
有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沐熙寒无意识地皱着眉，将自己从沉睡中唤醒，眯了眯眼，这才看清面前的人，熟悉的脸孔，定格在十七岁的美好年华里。
他有些恍惚，下意识地便想伸手摸过去，直到触到温热的脸颊这才醒过神来。沐熙寒坐直身子，看着眼前的友人，“啊，是你啊，阿夕。”
“阿寒？”乐夕奇怪地看着对面懒洋洋的少年，“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怎么了吗？”“唔，没什么。”沐熙寒揉了揉额角，忽略脑海中不着痕迹的刺痛，就像是把什么硬生生地剜去了一般，“应该是还没睡醒吧。”
“哈？”乐夕皱眉，刚想动作，一只从身旁伸来的手就搭在了沐熙寒的额头上，“有些发热，阿寒，我们还是先送你去医务室吧。”
晃了晃脑袋，沐熙寒将额头上的手拿下来，“不用了，岚安，没什么大不了的。”蒋岚安无奈，“好吧，那要是坚持不住了，一定要告诉我们。”“恩。”沐熙寒微眯着眼，冲好友笑了笑。
有谁的目光放在了自己的身上，带着疑惑，警惕，与迟疑。沐熙寒皱着眉，将脸埋在手臂里，趴在桌上，没有去管。只要没有恶意，他人的目光他向来不放在心上。
“舒溟？你在看什么？”小心翼翼的声音响起，齐舒溟移开目光落在手里的书上，“没什么。”
没有受到丝毫的关注，季颖咬着下唇，别过脸去。她小心翼翼地爱了这个人三年，从情窦初开便起，就缠在他的身边却没有转变一分，就这样还是看在祖辈交好的份上。有些丧气地倚在桌上，她的目光不自觉地又移到前面不远处，只能看到一个懒洋洋地俯趴在桌面的背影。
那是沐熙寒，唯一可以和齐舒溟比肩的人，无论是家世，容貌，还是成绩，只是这两个人，一个是火，一个是水。
可以灼烧万物，也可以温暖一方的火，可以包容所有，也可以肆虐纵横的水。
齐舒溟垂着眼，看着手里的诗集，他的手骨节分明，白皙有力，只有指尖与虎口处有着薄茧。明明是专注地看着诗集，他的思绪却莫名的放空。还有不久，他就要成年了。
铃声响起，教室里一片欢呼，大多数人都急匆匆地整理好东西，飞快地奔了出去。“快快快，今天中午听说有鸡腿呢！再不快去的话可是会被抢走的！”
乐夕嫌弃地撇撇嘴，刚想叫醒沐熙寒，便见到身边的人已经坐直了身子，虽然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但看起来比之前要好多了。
“你倒真醒的是时候。”蒋岚安笑着拍了拍沐熙寒的肩膀，“还以为你不会饿呢！”“怎么会？”沐熙寒扬扬眉，站起来，“我也是人啊！”“嘿，这么准时，以后只要靠你，就知道什么时候啦！”乐夕笑嘻嘻地凑过来，搭着两人的肩膀走出去，“快走吧，我已经很饿了，不吃饱的话，下午就死定了！”
“就算吃饱了，你也会死定的！”
“喂喂，就算我比不上阿寒，也不会那么惨吧！好歹也是排名前十的啊！”
“是是是，万年第十！”
“混蛋岚安！”
嬉闹声逐渐远去，教室里最后只剩下了齐舒溟与季颖。季颖抿抿唇，“舒溟，你不去吃饭吗？”“我还不饿，你自己去吧。”齐舒溟没有看他，自顾自地向下翻了一页。“那，那好吧，我会给你打包回来的。”季颖没有坚持，垂着眼走出去。
没有在意季颖，齐舒溟合上诗集，轻轻后仰着叹了口气，手指轻轻摸了摸右眼下两指处的地方，烟青色的泪痣被手指牢牢地盖了下去。
手腕上的通讯器响起，齐舒溟微敛着眉，手指轻划，立体的全息影像出现在面前，齐舒溟看清面前的人，微怔，坐直了身子，微微颔首，“祖父。”
“恩。”头发花白的老人应了一声，看了看孙子，“你马上就要成年了吧！”“应该是这样没错。”齐舒溟抚了抚手腕，“身体里...有什么开始躁动起来了。”
“这样的话，你找到了吗？”齐天凛也严肃起来。
“我会去医务室领抑制剂的。”齐舒溟看着自己相依为命的祖父，语气认真，“我不想随便就绑定在一个人身上来度过成人仪式。”
“...好吧，我拦不了你。”齐天凛摇了摇头，有些无奈，“但是你要知道抑制剂也不是万能的，你终究还是...”
“我知道。”齐舒溟打断了他的话，“...我会找到他的，一定。”
全息影像关闭，齐家祖宅里，齐天凛轻轻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告诉他那件事究竟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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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斗课。
沐熙寒看着对面的齐舒溟，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他戴上自己的终止装置，活动着自己的手腕，带着挑衅的语气道：“可算是能再教训你一顿了。”他摆出起手式，冲着齐舒溟扬起下巴，“来吧，让我看看到底谁才是最厉害的！”
“哎！孽缘啊！”一旁的乐夕幸灾乐祸地笑着，靠在蒋岚安身上，“竟然是他俩被分到了一组。”“看来我们有好戏看了。”蒋岚安轻笑。
不远处的季颖早已被她的对手打败，死死地咬着牙看向被包围在中心的两人，又是沐熙寒。
齐舒溟冷漠地瞧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整理好自己的终止装置，摆出了一样的姿势。“来来来，打个赌，他俩谁先出招。”乐夕摸了摸下巴，露出贼兮兮的表情。“这还用问嘛！肯定是沐熙寒啊！”有人撇着嘴，“换个赌，比他俩谁先赢吧！我出一万星币，赌齐舒溟赢。”
“去去去，谁稀罕那几个钱啊，再说我们在学院也用不了。”有人嫌弃地推搡着。
“那你说，赌什么？”
“就赌...恩...”他犹豫了一下，下一刻眼睛一亮，“一个月的鸡腿。”
“谁跟你赌这个！”乐夕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要我说，我们就赌明天的清扫任务吧！”
“好，就赌这个！”
“你们几个，真是的...”蒋岚安无奈地遮住脸，“好歹也要看一下教官的脸色啊！”
但是没有人搭理他，所有人下意识地屏气凝息、目不转睛，生怕一眨眼就错过了精彩的对决。
最终还是沐熙寒沉不住气，先出了招，齐舒溟微微侧身，双臂横叉在胸前，挡住了这一次进攻，下一秒便趁着去势一腿踢了出去。
沐熙寒的眼睛越发亮了，灵活地避过去，长久的对手让两人出乎意料地默契，互相都对对方的攻击走势十分了解，他们的拳脚落在彼此的身上，晶亮的汗水顺着下颔滑落，却始终无法分出胜负。
一旁被集体无视的教官不住地点头，两个好苗子啊！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两个人依然分不出胜负来，长久的剧烈比拼让两人的速度都慢了下来。教官已经将哨子含在了嘴里，只等着时间停止时吹响，让这场格斗练习落下帷幕。
最后一分钟，两人都不再保留体力，只是拼尽所有力气颤抖在一起，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对方胸前终止装置上的红色按钮。按到终止键，才代表佩戴者已经失去生命。
五——
四——
三——
二——
一——
几乎在哨音响起的时候，两人同时停了下来，他们的距离很近，近到几乎能看清对方眼中的自己。鸦雀无声，所有人看过去，就见到两人伸出的手指已经同时按上了终止键。
平手。
教官宣布了这一结果。俩人退后一步，拉开了距离。
“哎！”乐夕上前拍了拍沐熙寒的肩膀，“你可真行，搞个平手，我说你不会是因为这场赌约故意的吧！”他瘪瘪嘴，“我可是压了你赢呢！”
“别闹！”蒋岚安将他的手打下去，“阿寒怎么可能放水啊！如果换了你打，不到一分钟就会被揍翻吧！”“蒋岚安，你少瞧不起我！”乐夕挽起袖子，“有种等下次分到和我一组，看小爷怎么教训你！”“好啊，我等着！”蒋岚安眨眨眼，好整以暇地摊了摊手。
“啊啊啊！那赌约怎么办啊！”有人哀嚎出声，“竟然是平手！”“还能怎么办！”教官一巴掌拍在哀嚎的学生身上，“自己的任务自己完成，还有，上课期间公然赌博，所有人，训练翻倍！”
“啊！不要啊！”
“乐夕！都是你！”
“喂喂，怎么能都怪我，你们也是自愿参加的好嘛！”
“不要吵了，我们还是先活下去再说吧！”
嬉闹声响彻整个训练馆，无忧无虑的年少时光，就此定格。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初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