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哭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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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玫打开水龙头，哗啦啦的水声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下，那一杯白酒下肚，已经有些受不住，晕乎乎的。
那蒋良果然很难应付，真是个难缠的鬼。
她深知再喝下去，可能大事不妙。
以玫拿出手机，拨以琛的电话。
以琛。以琛。
“你拨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以玫咬咬唇，颤抖着手拨通了默笙的电话。
“喂，以玫？”那边的声音低低的，显得很委屈。
“默笙，以瑜····他在你这里么？”
“是啊，就刚走，他喝了好多，莫名其妙在我家楼下等我好长时间，然后就······”
以玫直接挂了电话，不敢听下去，不敢动摇心里已经开始龟裂的坚持。
以玫从来没有一刻这么绝望过，不应该说绝望，而是无助。
绝望起码当初还是有了希望，而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希望，何来绝望呢？
后来这个词，概括了所有不想改变，却又面无全非了的事，可是有一件事，却唯独在后来里从未变过。
那就是赵默笙，是何以琛的命，从一开始，到现在，到后来，到一辈子。
她于他们的爱情，不过只是一粒细小的尘埃，一人花开一人花落。
以玫终于忍不住低低地哭了起来，拎的包一下子掉落在地，全身轻微地颤抖，最后眼泪不能遏止地往外汹涌，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啜泣，仿佛是从她灵魂的深处艰难地一丝丝地抽出来，织出一幅暗淡的悲哀，头顶明晃晃的灯光也变得朦胧浅淡。
以玫生平第一次有些不那么喜欢何以琛了，生平第一次想要退却。
“可是······可是怎么办？我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忘掉他·····呜呜呜我喜欢他了十年，喜欢的要命·······要忘掉他，对，何以玫你要忘掉他，你不能再喜欢他·······”以玫哭的毫无顾忌，蹲在洗手台边，蜷缩的像只可怜的小动物。
厕所的日光灯是惨烈的白，白晃晃的眩晕。
“小姐,你没事吧”一双黑色的男士皮鞋在她面前站定，双手扶住何以玫。声音清冷。
以玫稍微有些清醒过来，看着那双手。
份外熟悉。
白皙，骨节修长。腕上带着一只腕表，简单大方。
牢牢握着她的手臂。
以玫感觉到那微凉的掌心贴着自己裸露在外的手臂。
感觉无比契合，觉得有些莫名的心安。
以玫突然感觉有些好笑，对一个只见过两次而且都没看清长相的人失去警惕。
这不像何以玫的作风。
何以玫是强大的，是带刺的玫瑰。
而不是矫情的哭。
“谢谢。”没事，我可以。
何以玫垂着头，快速收拾好东西，经过他身边时又低声说了句谢谢，不敢抬头看他，毕竟两个人算的上陌生人，不需要认识，在她的世界里无关紧要。
高跟鞋踢踏踢踏声逐渐远走，一个小瓶子咕噜咕噜滚到他的脚边。
那人弯腰捡了起来。是一瓶醒酒的药丸，瓶子外面贴着某某医院的标记以及用法。
还有。
“何以玫”他轻轻念出瓶子标签上的名字。
以玫推开包厢门的时候，魏梅已经喝得差不多了，蒋良还在和周褚尧对酒，一看到以玫进来，立马放下酒杯。
周褚尧也站起来，有意无意地挡住蒋良不怀好意的视线。
“以玫你回来了。来，坐吧。”选了个沙发的角落，周褚尧就光明正大得坐在她旁边。
“何小姐可真让我好等。”蒋良似笑非笑。
“哪有的事？既然酒喝得差不多了，那您看，我们要不要先把合同谈一谈？”以玫从包里翻出合同的档案资料放在桌子上。
“何小姐这就扫兴了不是嘛！来来来，我们唱首歌吧。”蒋良看也不看那资料，对着以玫笑。
以玫乖乖地假笑：“这不是我扫兴，只是·····”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以玫这是怎么了？”蒋良表现一副很关切的样子。
“刚才我在厕所出来，遇见了·····”以玫说出了一个名字。
纪律委员会的一个书记。
也是省医院的高层。
蒋良笑不出来了：“张书记······来这里做什么？”
以玫故作很苦恼：“我也不知道呢，就看到张书记和一些人带着这家KTV的老板在商量什么事情，至于什么事情·····我也听不太清楚。”
“可是我怎么不知道？”蒋良半信半疑。
以玫想了想，似乎听以琛提到过一个案件，好像是关于贪污受贿的案件，但是涉及人物绝密，所以鲜少有人知道，至于人物倒是模糊不清，不过可以试一试。
“蒋代表有没有听说前几年那件医院贪污案？”以玫见他的脸色微微发白就知道这第一步是对了，“那时候虽然没有过多宣扬，但是我偶尔听人提起过，据说，那个案子也是张书记在这家KTV发现的，被发现的时候还有些人在玩女人·····”点到为止。
蒋良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哆哆嗦嗦，神色不自然地端起酒杯喝了好几口酒：“那······那个，我看···酒也喝的差不多了，那那我们谈一下项目吧。”
以玫不动声色地和周褚尧交换一个视线，周褚尧心领神会，立马就着合同的第一条开始谈。
周褚尧讲话速度快，但是要点却很明朗，各种优势展现的很是清楚。
蒋良最后说了一句：“以上的条约我都已经清楚的差不多，不过利润这一块。”他比出两根手指头，“我要你们让价百分之二十！”
“百分之二十？！”周褚尧提高音量，“蒋代表，我们东山明月地段又好，风景也不错，公司为了表彰对贵医院的用心，已经让价很多，这价钱我觉得在合理不过了。”
蒋良把合约翻的震天响，随即一拍桌子：“既然这样，那我还不如考虑长华建筑的平安地产，起码人家的东西便宜！哦，还懂得如何讨好我，你瞧瞧人家的代表诚心请了我好几回了！我这还不是先考虑你们YSL!”
“蒋先生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以玫把头发捋到耳后，微微一笑，“既然贵公司将我们的东山明月列入备选，那肯定就有列入备选的理由了。众所周知，省医院购房不就是为了招纳人才？如果房子不和人意，那他们住的不舒服，又怎么来医院尽心尽力呢？”
”我们医院靠的是浓厚的学术气氛吸引人才的！”
“话可别说的这么满，大家都是明白人，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有一个医生朋友，在学术论文上颇有研究，也有不少大医院想要聘下他，可是你猜他最后去了哪家医院？他去了中医院，比起那些大医院，中医院算是比较寒碜的，可是他为什么抛弃大医院而去了中医院呢？”
“为什么？”蒋良问。
“因为他说，中医院对待他的态度很好，让他住的很舒服，能全心投入医学上的创作研究，让他享受到了浓浓的人文关怀。人文关怀，其核心在于肯定人性和人的价值，这难道不是吸引人才的重要因素？”
“同理可证，我们东山明月的设计理念就是人文关怀，住得舒服，买的放心。哦，至于蒋先生之前说过的长华建筑的平安地产，虽然他们的房子做的也不错，可是平安地产处于闹市中心，车水马龙的，都是汽车的滴滴声，难免让人心烦意乱，医生的休息很重要，可是如果每天被汽笛声吵得睡不着，那岂不是得不偿失？我们东山明月的地理位置很好，在东山边上，对面就是马路，再往前一地就是市中心了，出行很方便，再加上我们的设计师采用的全是隔音的材料，医生睡眠的质量肯定有保障性。”
说完了，以玫也不着急，勾起一杯白开水小口小口地喝着。
蒋良犹豫了几下，看来被以玫这番话动摇了心思。
周褚尧适当地煽风点火：“蒋先生不要犹豫了，这合同绝对是对双方都有好处的，我们YSL是大公司，口碑很好这蒋先生你也知道，我们也不缺这一笔单子，主要是我们公司很有诚心地想和省医院合作，这才拨了一套东山明月，蒋先生，机不可失啊。”
蒋良举棋不定，沉思良久，咬咬牙：“签吧！”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哭泣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