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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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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牢房,牢门后一个碗放着馒头一个碗里盛着水,全都成了老鼠的补给。
躺在角落里的人,没有享受到。
两个狱卒走过来,狱卒甲用力地敲了敲牢门:“张三麻!起来!”
敲打的声音终于是把躺在地上张三麻吵醒,他揉着头坐起来,看清自己所处之地是牢里后,呆住了。
他不是在茶楼听书吗?
怎么又回到牢里来了?
狱卒甲朝他喊:“张三麻,吃完这个馒头,你就该上刑场了!”
“什么?”张三麻不可置信地看向狱卒:“上、上刑场?”
狱卒乙掷地有声地说:“你偷了别人的救命钱,导致一家三口丧命,性质及其恶劣,刑部尚书大人直接下令斩立决。”
这话怎么似曾相识呢?
张三麻考虑不了那么多,手脚并用地扑上去,人趴在牢门上喊冤:“我自从上次出狱后,只偷了几
个铜板,要是知道是那家人的救命钱,我绝对不会偷的!”
狱卒乙狱卒说:“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人死不能复活,何况还是三条人命!张三麻你罪大恶极,理应当斩!”
不就是偷了几个铜板吗?
还惊动了刑部尚书?
这是走得什么霉运?
张三麻站都站不稳了,身体滑下去,只能抓着狱卒的腿,哀求:“我冤枉啊,我是真不知道那是救命钱!我没有杀人,我真没有杀他们!求求尚书大人,饶了我吧,我下次不敢了,我再也不偷了……”
鼻涕眼泪齐下,张三麻嘴里不停重复着冤枉。
“下次已经晚了,他们已经死了!除非你能叫醒他们!”狱卒甲做了个手势,一个担架盖着白布被抬了上来。
从那形状来看,白布下面盖着的就是尸体。
张三麻往后退,他是真没想到会出人命。
狱卒乙呵斥:“不是喊冤枉吗?你有本事就把他叫醒,你就不冤了。”
已经咽气的人哪有复活的?
张三麻哭着求饶:“大哥你看在我上还有老娘要养的份上,替我求求情吧,我要是死了,我娘怎么
办?我以后不偷了,我不能死啊,我不想死啊……”
狱卒甲指着担架说:“不想死也行,你把他叫醒吧。”
张三麻哭着摇头:“我要是有能把死人叫活的本领,我还去做小偷干什么?大哥你行行好,替我向尚书大人求情吧。”
狱卒乙说:“试都没试,怎知道不能?”
张三麻知道自己没有救了,趴在地上绝望地喊:“醒醒啊醒醒,求你借尸还魂醒醒,我不想死啊,我怕死啊……”
白布下动了一下。
张三麻以为自己是眼花看错了,只顾着自我哭诉:“我不想杀你啊,早知道那是你家救命钱,我还会给你添点,不会让你们丧命啊……”
白布被掀开,躺在上面的人坐了起来。
“我冤枉……枉枉枉枉……”张三麻枉了半天,又手脚并用往后爬:“诈尸了、闹鬼了、有鬼啊有鬼啊……”
担架上的人不仅坐起来,还站了起来。
狱卒甲对精神错乱的张三麻说:“你的愿望已经实现,人已复活,你不用拖去刑场了。”
狱卒乙说:“恭喜啊,张麻子。”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张三麻只觉得天旋地转,靠在墙壁上瑟瑟发抖。
从暗处传出一声“咔”,然后四周的光线由暗变强,刺得张三麻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手拿剧本的刘韶涵从椅子上起身,三名演员站成一排,规规矩矩地往后退。
刘韶涵点名:“杨大勇和陆壮你们两不错,把台词都背下来了,就是语气和肢体动作还不自然。下
次记得改进语气,要让对方害怕可以语言威胁,瞪眼是最不可取的一种,明白吗?”
狱卒甲和狱卒乙纷纷点头:“明白了。”
刘韶涵严肃地继续点名:“崔顺你没有一句台词,你动那一下差点穿帮知道吗?”
崔顺直接跪了下去:“对不起小姐,我实在是没忍住。”
受不了别人动不动下跪,刘韶涵说:“不用跪!你从最开始就跟你们定过规矩,在我面前不用自称奴才,更不用随便跪。”
崔顺马上站了起来,只是头还低着。
细看布景,牢房做得有点像,是外面用黑布挡住造成昏暗的环境,才使得更像。
“下次布景,记得要贴合实际。”刘韶涵指着牢门后的碗,“哪个牢里会用白瓷碗,这不是等着穿帮吗?”
回过神来的张三麻顺着看过去,那放着馒头的碗,的确是白瓷碗。
他怎么早没有发现呢?
早发现,就不会被骗得这么惨了!
“新旧的问题,还有牢门上的锁链和锁,你们准备的太新了不现实……”
“这里还有一个人!”张三麻声嘶力竭地喊:“说够了没有?能不能看看我?”
如此态度,三乐冲进假牢房,照着张三麻的胸口就是一脚,“大胆!竟然敢对小姐不敬!”
就在三乐第二脚要踹上去时,刘韶涵及时叫停:“三乐,他估计是一时间接受不了现实。”
胸口闷到呼吸都急促,张三麻看着牢门外华贵长裙的小姐很是眼熟。
从张三麻的眼中看出了疑惑,刘韶涵靠近一些,抬眉问:“张麻子,别来无恙啊。”
似曾相识的脸,再配上声音,这不就是那个已经死了的刘真真吗?
刚刚已经经历了一次死而复生,难道她也是死而复生?
他是亲眼看着狱卒把她的尸体抬出去的,怎么可能还活着?
仿佛知道他的内心独白,刘韶涵主动回答他:“让你失望了,我刘真真还活着。”
“不可能!”张麻子这次怎么都不信了:“你不是刘真真!刘真真已经死了!我亲眼看着她死得!”
刘韶涵重复当天在牢里说过的话:“你娘把你教好了?鸡鸣狗盗,有什么脸说别人?”
张三麻张大嘴看向她,他当然记得这句话,这是刘真真在牢里奚落他的话。
别人不可能知道,那么面前的人,真是刘真真!
难道是刘大将军安排女儿假死,逃过了砍头死刑?
“不是将军府救得我。”刘韶涵又解答了他未说出口的想法。
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张三麻眼睛都不敢眨了,从疑惑到惧怕。
这种惧怕,刘韶涵有点熟悉,就是她住得院子里所有的下人见到萧橼殷时的状态。
“你不用怕我,我不吃人。不仅如此,如果以后你服从安排,还能让你堂堂正正做个人,不再干那些鸡鸣狗盗之事。你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告诉他,他会带你来见我。”刘韶涵指了指崔顺,然后就走了。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离开,只生下张三麻和崔顺两人。
吞了吞口水,张三麻观察四周,发现这只是一间柴房罢了……
如果不是将军府救得刘真真,那又是谁呢?
还能躲过国公府的视线,使得假死重生,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他的命,现在就在刘真真手上,不知道她要他去办什么事?
刘韶涵一行人从后院来到前院,导了这么一出低质量的戏,她还没有过瘾。
要是下次有机会,还是给自己弄个角色,不亲自演会心里痒痒的。
坐下歇息一盏茶都还没喝完,后院就来报张三麻要见她。
刘韶涵揉着微酸的肩膀说:“我现在没空,晚上再见他。”
四喜见状,给她轻轻按起肩来。
要是所有的想要都能轻易拿到,那就不会懂得奋斗的意义了。
她要让张三麻知道,不是她需求他办事,是他要替她办事。
而且以张三麻小偷小摸行为,单打独斗习惯了,个人思想会很重。要为她所用,就要服从管理,得有团队意识,她不需要个人主义。
天还没黑,萧橼殷竟然来了。
比之前都来得早,除了特定他要带她出门,一般都是夜晚才会见到他。
张三麻哪里有萧橼殷重要,晾一晾张三麻,把患得患失往上增点。
“今天这么早吗?事情都忙完了?”刘韶涵灿烂地笑。
“忙完了。”萧橼殷深深地看着她:“搭了戏台子,演了一场,就这么开心吗?”
神不知鬼不觉地抓来张三麻,哪里是她能搞定的,还不全是他的人。没有他的人力物力财力支持,
她办不成事儿。他当然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也没打算瞒他。
“在屋子里闷久了,闹一场,活力都补回来了。”刘韶涵总不能说满足了戏瘾吧,他再强大也不会懂的。
听她这么说,萧橼殷闪过一丝愧疚,“等我空出时间,就带你出门。”
虽然有他带是好,但后半生都要他领着才能出门吗?
如果他一年半年忙不过来不能来看她,她要关在院子里一年吗?
“工匠在打造长命锁的时候,我让他们做了一支金钗。”萧橼殷拿出一个长方形盒子。
终于不是送书了!
刘韶涵很激动:“金钗,是纯金的吗?”
现代刷金漆的见太多了,剧组那些首饰都是假的,她才这么问。
如果是真金的,那得多值钱啊!
“是。”萧橼殷看不出她的表情是欣喜还是生气,试着解释:“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身外之物,你喜欢书籍,我下次再给你寻。这金钗是出自手艺非常好的工匠之手,我觉得它非常配你……”
“我喜欢啊!”
不等他说完,刘韶涵就打断了他。
因为怕他把礼物又收回去,不早点表态,到嘴的鸭子飞了怎么办?
“是、是吗?”萧橼殷不确定了。
“是。”刘韶涵点头捣蒜,头往他身前伸:“给我戴上,我要戴!”
萧橼殷微微一笑,从盒中拿出一只栩栩如生的金钗,戴在了她的头上。
刘韶涵的头顶没长眼睛不知道是什么钗,但也不影响她的好心情,提着裙摆在他面前臭美转了一圈。
她问:“好看吗?”
萧橼殷都看迷了眼:“好看。”
“你送了我金钗,我会好好报答你的。”刘韶涵眼睛对他勾魂似的眨了眨。
萧橼殷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跳起来,百年难遇的脸红了:“不、不用,你身子还很弱,我们、来日方长。”
啥?
他都在想啥?
刘韶涵不能像老司机去接话,装作害羞地捂住了脸,“我是说,我给你准备一个婴幼儿使用的物品,你送去肯定会被喜欢。”
“啊?”萧橼殷脸还是红的:“你怎知是要送给婴幼儿?”
好纯情啊他!
又帅又纯情,还有钱!
刘韶涵没让自己花痴下去,给出解释:“长命锁给谁送?还能送给姑娘小姐不成?”
萧橼殷很是自豪:“真儿,你真是聪明伶俐,世上的女子都不及你。”
原主对不起,让我认领一下这个荣誉。
刘韶涵害羞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