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人》文礼

18、隐形凶兽（4）

　　乔治的调查被放到了首位，从学校的师生到私下的交友情况，夏佐和文森特在三天内列了一个差不多有1000人的名单。不得不说乔治就像天生继承了他老爸的领导力，在学校里被当成恒星，所有人都围着他团团转。教职工对他赞不绝口，同学和朋友也十分喜欢他，他甚至还有一个几千人的粉丝团。当然，他有一些自己的小毛病，嫉恨他的人也不少，毕竟没有人能让所有人都喜欢他，但在他强大的光热下这些小阴影完全可以乎略不计。
　　从调查结果看来，乔治是个近乎完美的人。但用夏佐的话来说，越是完美的外皮下就越是腐烂，常规调查完成之后，就来点非常规的吧。
　　于是夏佐怂恿了几个看乔治不顺眼的学生，还给了他们武器。那几个小二逼就一头热地把乔治堵到巷子里开打。可惜乔治是练过的，1V5无压力，虽然武器会给他造成威胁，但那几个小二逼压根不会用，也没胆用，手上拿了武器反倒束手束脚，几下就被乔治给教训了。
　　当乔治教训完几个小二逼同学往巷子外走时，一个黑影突然从他背后出现，将他压到了墙壁上。乔治挣扎了一下，冰冷的东西就抵上了他的后脑。乔治立即识趣地不再挣扎，反而放松了身体，以零威胁的姿态使自己尽量少受到伤害。
　　“你想要什么？”乔治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总体来说还是十分镇定，“钱的话我父亲一定会给，你用我的通讯可以直接联系到他，如果是政治上的目的可能要令你失望了，这并不是我或者我父亲能单独决定的。不过我会跟你走，也不看你的脸，请不要伤害我。”
　　黑影调出张照片放到乔治眼前，“认识这个人吗？”
　　乔治艰难地撇眼一看，照片上人的正是穿着一身量子部队军服在训练场上训练的文森特。
　　“我……好像见过，但我不敢肯定……”
　　“看仔细！”
　　“……有点印象……不过我见的那个人头发没这么短……气质也不太像……”
　　“在哪？什么时候？”
　　“上周，在我家……他是以我表哥的保镖的身份过来的……”
　　“来做什么？”
　　“就是……普通的拜访……我没注意这个男人，他没说几句话，一直在我表哥后面站着。”
　　“你确定他一直在？”
　　“……不、不确定，他的存在感很弱，几乎让人注意不到……”乔治趁机喘了几口气，“我说的都是真的，这个男人就像是影子一样跟在表哥后面，虽然他很高大却意外地没什么存在感，也没跟我们说几句话，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哪个队的……”
　　黑影沉默了一会儿，乔治额上急出了汗，但依然努力调整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如果你的目标是他，你可以去问下我家的管家罗伯特，他负责接待客人，或许会更清楚……”
　　“他现在在哪？”
　　“我不知道……表哥当时说他第二天回学校，司机就把他们送到了空港，之后我们就再没联系过……不过我通讯里有表哥留下的号码，你可以拿去。”
　　“那个人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生奇怪的事？”
　　“什么奇怪的事？”
　　“比如，觉得被监视、有来源不明的压迫感，或者有什么物体不自然移动。”
　　“……我不太清楚……没感觉到什么特别的……”
　　黑影依然沉默，当乔治觉得自己快要被掐得窒息的时候，后颈上被甘脆地劈了一记手刀，立即就翻白眼晕了过去。
　　黑影回到夏佐身边取下头套，当然是文森特。
　　“这孩子表现不错，”文森特客观地评价道，“心理素质还需要再加强，出卖别人也能分个轻重，不过在他这个年龄的中央星系高官亲属中算是不错的了。”
　　文森特说，“资料显示他以前也经历过一次绑架，不过绑匪没成功，车辆被中途拦下来了。后来乔治被议员送去参加训练，其中有专门教授如何应对绑架的课程，高官亲属的必修课。跟他同龄又身份相当的青少年大部分都长成了纨绔子弟，乔治在他们中却是出类拔萃，至少在体能训练和危机训练上一直没有松懈。”
　　夏佐问，“他看到你的照片后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脉搏加速，呼吸节奏打乱，不过这些都在正常反应值内，说明他一眼就认出了照片上的人，并一瞬间在脑子里纠结过前因后果。”
　　“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夏佐打趣说，“之后还不是干脆地把我俩都卖了。”
　　“你认为他冷血吗？”
　　“不，他这叫冷静还不至于冷血，他只是在权衡利弊后得出了最利己的方案而已。反正这个‘表哥’跟他们家也没什么交情，就算真的因为他而让‘表哥’陷于不利之境，菲尔女士也不会对议员老弟表现出什么来。你觉得，他对你透露给他的信息接收了多少？”
　　“他是个聪明的孩子，基本上全部接收。特别是在我提示他一些量子兽的特有痕迹时，他的脉搏不太自然，我敢肯定他就是议员家量子兽的主人。”
　　夏佐思考了一会儿说，“不，我觉得他只是与量子兽有关，但不一定是他在控制量子兽。现在想想他虽然表面出与贝拉的疏离，但他的眼睛很干净，不像是心怀叵测的人。”
　　“这是你在情感缺失的条件下得出的结论吗？”文森特不太认同，“乔治跟你不一样，他的父亲是自由党领袖，两个哥哥都是州上的要员，卡罗琳女士也曾是一位厉害的议员。我不觉得这种家庭能养出一个单纯的‘阳光’少年，乔治在学校的表现不就是今后党派领袖需要做的吗？不论是在议员家里或者今天被‘绑架’时的表现，都能看出他经过训练并且表现优异。这样的一个‘孩子’的心眼抵得上一千个普通平民，而且你给他的无罪理由听起来太主观，没有直接证据。”
　　“那你是认为他已经成长为了一个准政客，并会把这些阴损的小花招拿来对付自己的小妹妹吗？”
　　“我只是觉得有这种可能，”文森特说，“毕竟现在他是第一嫌犯，抓住他的把柄，让他乖乖配合我们找回量子兽，这是第一方案。”
　　“不过这个第一方案建立在乔治真是嫌犯的基础上。”
　　“你相信他？”
　　“我不信，不过我信奉疑罪从无理论，”夏佐说，“你说得也对，乔治肯定不会是个单纯的孩子，加上议员家里的量子粒痕迹和乔治对妹妹的奇怪态度，我们有理由认为他是第一嫌犯。但光凭这一点就将他定义为一个会对小妹妹下手的罪犯我并不认同，我觉得我们可以来进行一次猜想。”
　　“先说我的猜想，从议员家量子粒的情况看来，量子兽在议员家长期生活，并与乔治和贝拉的关系最为密切。议员为保护自己的孩子不让拥有能力的孩子被军队带走而隐瞒了孩子的能力，但孩子拥有了一只自己的量子兽。当这只量子兽因某种原因而失踪后，为了防止秘密外泄而找到猎人寻回量子兽。”
　　“我们暂时判断能力者是乔治，他拥有一只量子兽，但从量子粒痕迹看来，这只量子兽还没有被他驯服，却拥有足够的威胁性。乔治与贝拉的关系紧张，量子兽也频繁出现在贝拉的婴儿房里，意图不明。”
　　“那么，量子兽是怎么消失的呢？一，量子兽不愿意认乔治这个主人，想办法逃过乔治的束缚离开了议员家。二，量子兽与主人产生冲突，被量子武器消灭。三，量子兽被未知人士带走。二和三的可能性很小，一虽然最有可能但我们需要乔治的配合。”
　　“但是，这一切假设都是建立在量子部队还没有发现这只兽的基础上。在中央行星这种地方，量子部队的士兵密集度大，而且能力者与强大的量子生物间存在着一定感应。以防那只兽已经被发现，我们不能只抓乔治这一条线，必需双管齐下。”
　　听完夏佐的假设，文森特点头同意，“那我们该怎么做？”
　　“你觉得呢？”
　　“你调查乔治，我调查量子部队。”
　　“假证带着么？”
　　“当然，不过我可不喜欢量子部队的衣服，又是紧身又是各种皮带，看起来像变态一样。”
　　“去之前你最好先练练鞭子再对着镜子走走猫步，量子部队出来的个个都是女王。”
　　“……多谢提醒，另外能告诉我你为什么笑得这么奸诈吗？”
　　“你穿这身衣服一定很有看头，”夏佐边奸笑边拿出相机，“先留个纪念吧。”
　　“……你是变态吗？”
　　“不，只是个制服控而已。”
　　在制服控夏佐没得逞之前，文森特就带着箱子跑了。开什么玩笑，穿这种看起来像夜店特殊爱好者人员的服装还要留下证据？顺便一提，给乔治看的那张照片是PS的。
　　中央行星上都设有特殊联络处，对外名称叫做“首都星系特别服务军备处”。受特别军备处管辖的有多类特种部队，量子部队就是其中之一。在首都星系常驻的士兵都要在这里报备，因任务临时到达的士兵则需要在此核实身份和任务信息，军备处才会给予相应的帮助。
　　文森特的身份盗用的是一名在首都星系执行任务的莱鸟士兵，对于扮演菜鸟士兵这个角色，文森特表现毫无压力，哪个士兵不是从菜鸟开始的呢？只要回忆下自己的青葱岁月，收敛起身上的气息，更改点小习惯动作，再加上夏佐给的化妆包……虽然文森特到现在还没能理解为什么需要化妆包，不过换好衣服站在镜子前的文森特已经恢复了他当初刚入星舰军队时的样子。
　　不，还是差点什么。
　　文森特拿出夏佐给的量子部队的全息仔细看了两遍，脸立即黑了。在深呼吸几次做好心理准备后，他终于用颤抖的手打开了化妆包，里面果然有亮闪闪的耳钉。
　　天知道这些量子部队的士兵为什么几乎人人一耳娘到爆的耳钉啊！难道是入队传统或者新人必需经历的恶作剧？想当初星舰军队的入队恶作剧就是给长官的办公室里放复古夜壶，十个有九个都不知道老兵给的夜壶里装着吸引昆虫的激素。没成功的被长官教训个半死，成功的被长官教训个9成死。
　　而且正如夏佐所说，不知是不是由于量子部队的制服是紧身衣加各种皮带武器还是鞭子的原因，将近6成士兵看起来都有女王气质，剩下的4成还不如女王——要是戴上面罩就是妥妥的肌肉变态。
　　说起来夏佐那妖孽更适合这身服装，虽然骨子里二，但装一装还是能女王一下下的，那家伙肯定是为了避免穿这身变态衣服扮娘炮就来误导自己。文森特参过军，现在办事肯定是选量子部队而不是乔治那个青少年，难怪夏佐这家伙不布置任务，就在这里等着他呢！
　　文森特当然不想被人当娘炮，但他也不想被人当变态。
　　于是他不顾天气，在制服外面加了一件厚厚的量子部队长外套，忍着一身汗来到了军备处。
　　接待人员虽然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他这身冬季打扮，但也没多问，反正人家的身份是外出执行秘密任务的士兵，说不定是任务需要呢。文森特顺利地登记了号码，验明“正身”，然后进入一间密封的小房间内查看量子部队的档案。
　　量子部队的士兵如果发现了未登记量子兽，会想办法将量子兽带回，如果无法带回则需要上报发现量子兽的时间地点品种。文森特查阅了这段时间士兵们上传的报告，倒是没有人在中央星系发现未登记剑齿虎。这对于文森特来说是个好消息，只要量子兽没被军方登记，他们就还有光明正大找回的余地。
　　如果登记了……嘛，倒也不是找不回，只是任务难度就要上升一个等级，夏佐自然会不要脸地加价。
　　查阅完成后，文森特准备离开这里。当他走到走廊转角处时，常年训练出的耳力让他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
　　“……在哪？你确定是剑齿虎？”
　　“……格利姆宫殿街……莫拉说在冰淇淋店……金发小女孩跟它一起……”
　　“你这是回来写报告？”
　　“怎么可能……出发了……等他驯服那只剑齿虎……”
　　“真狡猾，我也想要一只呢……不过我们这也只有他敢……”
　　虽然听不全，但关键信息get的文森特在肚子里阴笑了一下。
　　夏佐，这回我可要抢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