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大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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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2月15日。
“……众所周知，在2015年中旬爆发的丧尸潮毁灭了我们的家园，数以亿计的同胞罹难。但人类不会被丧尸所打倒，无论是丧尸潮后才出现的异能者，还是一直在为国家、为人民奉献自己的子弟兵，或是救死扶伤的医生，又或是每一个为了生存在奋斗着的人民，都在为重建秩序而奋斗。过去一年里，在结束了对丧尸的清剿后，我们又终止了不人道的强行改造异能者的实验，并最终开始重建我们的国家。到今天为止我们终于可以自豪地说，我们的国家，再次真正回到了正轨上。属于中国的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已经全部完成了安全检验，确定每个区域都不再残留丧尸或是丧尸病毒……”
“……今天我们第一次向所有的幸存者公开遇难人数……全国总人口，现存九千万人左右……参与清剿作战的人员共计十一万五千六百三十三人，生还者两万人左右，此外共带回由完全进化体转变的人类一千九百九十二名……清剿作战取得全面胜利后，牺牲的作战人员全部追加荣誉……”
余珞放下手里的教材，转头专心地看着电视。
童攸戴了假发，长发披肩穿着松枝绿的军装，化了淡妆后看上去竟然也有几分明艳动人的味道。
余珞忍不住笑起来，心道她心里肯定又在骂，为什么要强迫她打扮成那样。
林莉推门进来，手上端着水杯和几粒药，道：“珞珞，该吃药了。”
余珞皱了皱眉道：“待会儿再吃吧。”
林莉道：“现在不吃，待会儿攸攸回来了看到又要骂你。”
余珞只得无奈地道：“好吧好吧。”
电视里还在继续播放童攸作演讲的样子：“……我将和所有还保留有异能的异能者一起，接受反作用药剂的注射。军方将彻底销毁缴获的所有培养异能者的药剂以及器材，并向全国人民承诺，决不会继续进行此类实验……”
林莉道：“他们什么时候接受注射？”
余珞道：“我也不知道，应该快了吧。”
门口有敲门的声音传来，林莉道：“我去开门。”
门口却是童攸，林莉问道：“怎么敲门？没带钥匙？”
童攸烦躁地道：“钥匙放在裤子口袋里了，下午他们非逼我换裙子，裤子忘在更衣室了。”
余珞摇着轮椅出了房间，童攸身形一隐一现已经到了余珞身后，道：“今天没去上课？”
余珞没好气地道：“今天周六，哪有课让我上？”
林莉笑着在一旁道：“攸攸每天事情那么多，记不住日期也情有可原。”
童攸忙不迭地点头，余珞道：“算了算了，你先去洗澡吧，我看着你这么美艳动人的一张脸真不适应。”
童攸听到“美艳动人”四个字脸都皱起来了，赶紧进卧室洗澡。
余珞转头向林莉道：“妈，去做饭吧，我给你帮忙。”
林莉点点头到了余珞身后，推着轮椅向厨房走去。
童攸草草冲了个澡就出来了，换了一身宽松的T恤和短裤，向厨房走过来：“今天吃什么？”
余珞一边给手里的土豆削皮一边道：“红烧排骨。”
童攸笑眯眯地点头：“这个好。”
余珞再次没好气地道：“赶紧去吹头发，水都滴到地上了。清洁不是你做，你就不爱惜环境是不是？”
童攸委委屈屈地跑去吹头发，林莉笑着道：“珞珞，你别老是这么牙尖嘴利的。”
余珞道：“不是我想牙尖嘴利，实在是她太过分。连着好几天不回来就算了，一回来就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的。”
童攸远远地在洗手间对着这边喊：“哪里又弄得乱七八糟了！”
余珞转头喊回去：“吹你的头发！”
吃过饭到了余珞该去做复健的时候，童攸道：“妈，今天我陪珞珞去吧，好几天没好好陪她了。”
余珞翻了个白眼道：“不就是不想洗碗嘛，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童攸直接转头用嘴唇堵住余珞的嘴，片刻后唇分，余珞耳朵微微发红，却不再埋怨了。
林莉咳嗽了两声装没看到，转头收拾碗筷。
童攸推着余珞出了门，慢慢向医院的方向走去。
余珞整了整盖在腿上的毯子，仰头问道：“诶，我说童中尉，你们什么时候接受注射？”
童攸道：“余助理，不要叫得这么客气嘛。”
余珞道：“早就不是了，睡狮觉醒都终止多久了？还余助理。问你话呢，你们什么时候接受注射？”
童攸道：“那个叫常佳欣的异能者找到了，我要先去处理她的事，回来之后再接受注射。”
余珞回忆了一阵，道：“常佳欣……就是那个拥有读取记忆能力和水系异能的异能者？”
童攸道：“对啊，唯一的一个双系异能者。其实她本来罪不至死，毕竟窃取金教授的记忆虽然是她干的，但真正促成实验的人不是她。但没办法，为了防止药剂配方再泄露一次，她只能牺牲了。”
余珞叹了口气，道：“所以说，药剂的研发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害死了多少无辜的人啊。”
童攸沉默了一阵，余珞再仰头道：“怎么不说话了？”
童攸道：“只是在想，药剂也并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如果没有药剂，我们说不定根本就没机会认识。”
余珞赞同地点点头。
路上有几个蹦蹦跳跳的小孩子跑过去，笑着向余珞打招呼：“余老师好！”
余珞也笑着和他们问好，其中一个小孩子跑过来问道：“余老师，这个哥哥是余老师的男朋友吗？”
余珞失笑，道：“她不是哥哥，是姐姐。她是余老师的法定伴侣，我们是领了结婚证的。”
小孩子歪着头看了一阵，忽然一拍手：“对！是今天上午在电视里说话的那个姐姐！但是那个时候姐姐很漂亮，现在姐姐很帅，不过都很好看！”
童攸平时在外人面前都没什么表情，这时候却有些窘迫地咳嗽了两声，道：“珞珞，赶紧走吧，耽误了和医生见面的时间就不好了。”
余珞和小孩子们作了别，见童攸还是一副有些窘迫的样子，笑道：“你怕小孩吗？”
童攸愣了一下才道：“没有啊。”
余珞道：“碰见他们我倒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前一段时间不是出了个什么支持同性伴侣领养孤儿的政策吗，我在想我们俩要不要去领养一个。”
童攸没什么表情，道：“你想领养就领养吧。”
余珞仰头眯着眼看了童攸一阵，道：“我说……你这就是怕小孩吧？”
童攸撇撇嘴道：“倒也不是怕小孩，我怕我养不好给他造成什么童年阴影，长大之后就像我这样，吃尽了苦头。”
余珞倒没想到童攸考虑得这么多，愣了一下才道：“……不会的，有我嘛。就算我也养不好，还有咱妈呢。”
童攸道：“好，什么时候有空了我去问问。”
余珞道：“说起来，你爸最近怎么样了？”
童攸道：“我没怎么跟他联系，不过我估计他最近应该正发愁。钟明轩前一段时间犯事了，他现在又是个没有实权的，想包庇钟明轩都包庇不了。”
余珞笑道：“钟少将也真是家门不幸，女儿不守孝道，儿子又不中用。”
童攸道：“你少来，你还挺心疼他是不是？”
两人慢慢走到了医院，余珞做过了复健，两人再慢慢回家。
夕阳落下橙黄色的光芒，映在街角的纪念碑上，投射出一片明亮但柔和的光辉。
余珞忽然道：“那个纪念碑你还没看过吧？上边熟人挺多的。”
童攸道：“过去看看？”
余珞点点头。
纪念碑是近一个月里才建造起来的，每条街道上都有，上边刻着丧尸潮结束前在这附近牺牲的人的名字。
虽然无法统计的名字更多，但纪念碑仍旧还是树起来了，时时刻刻提醒着人们，不要忘记那一场灾难带来的伤痛和巨大改变。
童攸推着余珞向街角处的纪念碑走去，董明峰、李悦阳及余学励的名字都刻在纪念碑的中部，余珞看了一阵，转头道：“走吧。明天我去看看董琪，她快升到高三了，现在学习压力虽然没有原来大，不过也不能松懈。”
童攸“嗯”了一声，推着余珞向回家的方向走去。
余珞忽然再次开口道：“等你注射了反作用药剂，能不能申请假期？”
童攸道：“应该可以吧……怎么了？”
余珞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悦阳以前跟我说过，等丧尸潮结束了想到处去走走看看。我这个当姐姐的没保护好他，总不能连代替他去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都做不到吧？”
童攸道：“好。等我手头的事情忙完了，我们就出去好好玩一段时间。”
冬风刮过，余珞紧了紧衣领，童攸微微弯腰道：“冷吗？”
余珞摇摇头，眼前却忽然闪现出很久之前在车顶上，童攸耳朵发着红，却还是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对自己说：“冷就靠过来点。”
余珞忍不住又笑起来，童攸问道：“笑什么？”
余珞摇摇头没说话，脸上却还是掩不住笑意。
明明在一起也并没有很久，自己却感觉和童攸一起经历的事比很多人的一辈子都还要长。
两人沉默了一阵，余珞再次开口道：“还有一件事。”
童攸道：“怎么了？”
余珞道：“先停一下。”
童攸依言没再继续推轮椅，余珞接着道：“你到前边来，蹲下。”
童攸再乖乖地到余珞身前蹲下，仰头看着余珞。
两人对视了一阵，余珞忽然又笑起来，伸手捧住童攸的脸，轻轻地亲下去。
童攸仰头专心和余珞接吻。
夕阳在两人侧脸上投打下柔和的光影，微风吹过，街边叶子落光的树枝微微摆动。
唇分，余珞微微喘着气，道：“我本来是不会说什么肉麻的话的，这是我第一次说这句话，应该也是最后一次。”
童攸没回答，只是笑着注视余珞的眼睛。
余珞耳朵微微发红，却还是同样注视着童攸的眼睛：“嗯……我爱你。”
童攸笑起来，余珞有些窘迫地道：“你笑什么，我很严肃的。”
童攸却忽然又收敛了笑容，道：“我也是不会说什么肉麻的话的，这句话我也是第一次对你说，不过应该不是最后一次。”
余珞轻轻地“嗯”了一声。
童攸道：“我爱你。啊，不对……我也爱你。”
余珞忍不住笑起来，道：“你怎么这么蠢？”
童攸起身重新到余珞身后推起轮椅，道：“说我蠢，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刚才那幅样子有多蠢？”
两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街道尽头。
在逆境下，唯有信念是最强大的武器。它能够冲破一切黑暗的阻碍，并最终引领战士到达光明的彼岸。
信念是鸟，它在黎明仍然黑暗之际，感觉到了光明，唱出了歌。
作者有话说第71章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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