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转折 ...
-
矢雾波江是位成熟又理智的女性，在除了有关他弟弟的事情上会有些失态之外，几乎没有任何事可以让她动容。然而当她在看到今天折原临也的访客时，内心还是忍不住升起了一股寒意。
在临也的事务所工作了这么久，波江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人。尽管对方脸上是笑着的，但直觉就是告诉她此人极度危险，危险到即便是冷漠如她，也情不自禁地想要从对方的眼前逃走。
波江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尽量平静地让对方进来，告知临也有客人之后，便迅速地离开，到隔壁的房间去了。
“嘻嘻嘻嘻嘻~好久不见了~”
临也微笑着望着对面的金发男人，没有丝毫意外的表情，笑道：“是有些久了……特地跑来这里，想必是有什么事要拜托我喽？嗯……XANXUS的命令？”
贝尔闻言，嘴角的弧度再次扩大了几分，说道：“嘻嘻嘻嘻嘻~临也酱还是和以前一样消息灵通呢~我是来要沢田和他守护者的资料的。虽然BOSS根本不在乎，不过某个爱操心的家伙还是希望能拿到资料呢。”
“我明白了。”临也点了点头，笑着问道：“听起来你们部队出动了不少人啊~是为了十代目的位子吗？”
看到临也狡猾的笑容，贝尔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然后回道：“跟你没关系啦……话说倒是你，跟那家伙走得很近嘛，BOSS似乎对此很不满啊~”
“呵……”临也笑了笑，没有回应对方的话。
确认来找临也的客人已经离开后，波江才从隔壁的房间里出来，心有余悸地问道：“那家伙是什么人？”
——危险。
临也的双手在键盘上飞快动作着，头也没抬地回答道：“意大利黑手党暗杀部队的主力成员。”
“……”卧槽这种事你能不能不要理所当然一脸淡定地随便说出来啊！话说你竟然还认识那么危险的人？！日本的人类还不够你玩？这是要把魔爪伸向国外了吗！
“搞定~”临也敲下最后一个符号，然后抬头笑道：“波江小姐，麻烦你不要这么露骨地盯着人家嘛~啊，对了，顺便帮我把刚刚打印出来的东西整理下。”
波江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嫌弃地看了一眼对方，然后默默地去整理资料。整理了一会儿，波江有些迟疑地说道：“这里面……还有黑手党的机密资料？你是怎么弄到的？”
“就像我以前做的一样啊~”临也一脸轻松地笑着，懒散地靠在了转椅上。
波江沉默了。她发现自己永远都无法真正了解折原临也这个男人到底可怕到什么程度。
“跨国黑网页的感觉如何？话说难道你在国外也有线人吗？”
临也伸了个懒腰，没有接话。波江也没再询问。
——我可不是什么神，我也不是万能的啊。如果不是曾经在意大利待过，我也不能这么轻易地做到这些。不过……网络交友可是不分国界的呢~
波江手上的动作突然停顿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说起来今天是来良学园的入学式吧？啊啊~我好想去啊，穿着制服，迎接新学期的诚二~”
临也恶劣地笑道：“去了也没什么意义吧？你只会看到那家伙和张间美香秀恩爱的场景而已~我是不介意你被气死的啦，不过要是没了波江小姐的话，我又得自己来做这些工作了呢~果然人一旦闲下来，就不想再工作了啊……”
波江听到美香的名字后，脸色瞬间黑了下来，于是反问道：“对了，你的两个妹妹今年会成为来良学园的新生吧？你就一点都不关心？”
波江在这里工作了一段时间，某天无意中发现了临也妹妹的事。当时她在看到了那对可爱的双胞胎的照片时真的非常震惊，她难以想象折原临也这样的人会有妹妹什么的，她甚至猜测对方和妹妹会不会是那种老死不相往来的冷淡关系。但如果真的不在意，又为何要将妹妹的照片藏在最常用的抽屉里呢？
然而临也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淡淡道：“嗯，的确是这样。但是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波江耸了耸肩，闭上嘴不再说话了。
——没错，跟他没有关系。更何况，那两个家伙也从来没有希望过自己给予关心。
人类是善变的，也是多样的。正因为如此，折原临也才会对人类爱得无可自拔。而当一个人想要改变他以往所习惯的生活方式时，往往需要一个契机。
而折原临也最爱做的，便是为对方提供一个火种，推他一把。至于对方改变之后所迎来的是救赎，还是毁灭，都跟他没有关系。不管是哪种结果，他都会怀着爱意去欣赏。
目前除了龙之峰帝人，沢田纲吉是另一个目前能让临也感到愉悦的玩具。而他觉得，这两个人都即将迎来那个契机。又或者，改变早已发生。
临也将资料提供给巴利安不久后，暗杀部队的人果然就找上了沢田等人，要求进行一场指环争夺战。当然对沢田来说，这种危险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让临也掺和进来的，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在指环战斗进行到雾守战的时候，他会在并盛看见临也。
比起疑惑，沢田更担心的是临也的安危，但无奈临也压根不肯听话地离开，Reborn竟然也什么都没说地默许了。沢田觉得心很累。
这也导致沢田在关注战斗的同时，还要注意临也这边的情况。但当六道骸代替库洛姆出现时，他感到身边的人周身的气氛似乎有些变化。
“我曾经因为好奇，观察过他。不过现在已经没兴趣了。”
当他询问临也是否认识六道骸时，对方却给了这样的答复。
——那是……什么意思？
沢田不明白。他下意识地不愿意去思考，他觉得答案一定不会是自己所希望的。
只是，那个时候的临也和平时有些不同。面无表情，语气平淡，眼中没有一丝笑意，只有无边的冷漠。
——有什么要改变了。
这种隐隐的不安终于在沢田和XANXUS的最终对抗中彻底爆发。
当他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战胜了XANXUS，想和临也分享喜悦时，却没想到对方竟然卑鄙地给守护者们用了毒，更让他震惊的是对方竟然连自己的守护者也没放过。然而沢田所受到的打击还不止如此。
“连自己的守护者都不放过吗？还真是你的风格啊……这可真是有趣了，XANXUS，多谢你做出这种事，真是有趣到不行的戏剧化发展啊~”
折原临也愉悦地微笑着。
还是那样温和好看的笑容，嘴里却吐出了恶劣的话语。
看着这样的临也，沢田觉得对方无比陌生。
有什么彻底改变了。内心的什么东西彻底崩塌了。
——啊咧？临也——？为……什么？
——不是这样的……
——他所认识的临也不是这样的……临也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临也看着沢田扭曲的表情，笑得更加愉悦了。他眼睁睁地看着失神的沢田被XANXUS狠狠地击中，然后重重地摔落在地。
临也看也没看准备继续攻击沢田的XANXUS一眼，转过身，潇洒地离开了。
——有个大屏幕真不错，可以好好地看戏了呢~
在欣赏了大屏幕好一会儿后，临也最后还是去了体育馆。几个守护者中，他还是比较在意那个雾守。
“呐，你叫库洛姆吧？还真是可爱的女孩子呢，为什么你会认识六道骸啊，而且还成为了他的宿体……”
库洛姆隐约听到有人在自己身边说话，勉强睁开眼，便看到了之前和BOSS在一起的笑得和善的黑发男子。
“你也……认识……骸大人吗？”
临也正想回答，却突然眼神一凛，迅速朝旁边闪避过去。
“嘻嘻嘻嘻嘻~临也酱还是这么敏锐呢。能请你让开吗，这个女人，我们要了~要是你妨碍我们的话，嘻嘻嘻嘻嘻……”
看到贝尔和玛蒙后，临也挑眉道：“我可没有这种打算啊，你想怎样都请随意吧~说不定哪天我还会因为被彭格列追杀，去寻求你们的庇护呢~”
不想去猜对方到底是开玩笑还是嘲讽，在确定对方不会妨碍自己后，贝尔就和玛蒙将库洛姆绑了起来，等待其他人的到来。
而有些无聊的临也则又回到了装有大屏幕的地方，找了还没破损的屏幕，继续观察。顺便欣赏了一出狗血的血缘闹剧。
“我还以为这火炎只是彭格列家族的特产，看来也并不完全是这样嘛~”
临也出现的那一瞬间，纲吉的目光就紧紧地锁住了对方。和之前的动摇所不同，现在的纲吉明显已经恢复了冷静，盯着临也的目光有些深沉。
临也在心中默默地赞叹了一番，然后笑道：“没有什么想说的吗，阿纲？”
纲吉的守护者们反应各异。狱寺明显十分动摇，表现和之前的纲吉十分相似。而云雀只是看了眼临也，便收回了目光，似乎对此没有丝毫兴趣。而某些神经大条的人则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纲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大家受伤、中毒的时候，临也你完全不关心，并且把这一切当做有趣的事情来看待的吧？这……就是临也你的本性吗？”
“因为观察人类是我的爱好嘛~我爱人类，爱着所有的人类。你刚刚所说的都完全正确哦~顺便告诉你，我给XANXUS提供过你和那群家伙的资料呢，因为……我可是个情报贩子啊~”临也说完后，静静地注视着纲吉。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今天的战斗已经要结束了，临也就先回去吧，我们改天再约。”让临也有些意外的是，听完这些后，纲吉竟然露出了一个笑容，并且说出了有些不合常理的话。临也在惊讶之后，内心便浮现出惊喜和愉悦，缓缓勾起了一个迷人的微笑。
“蠢纲，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很不对劲啊。”解决了暗杀部队的事，回家之后，Reborn终于还是提出了这个疑问。
纲吉笑了笑，说道：“Reborn你在说什么呢，我没事啊。”
Reborn的眼神沉了下来，语气危险地说道：“我提醒过你，折原临也是个危险的家伙。你已经看清了吧？那你之前的做法是什么意思？”
“Reborn你不是知道吗，我喜欢临也的事。”
“难道你现在还喜欢他吗？”Reborn的表情相当不善。
“其实说实话，我很高兴。”纲吉淡淡地笑了，说道：“我是很喜欢之前那个温柔的临也没错，但是我现在已经知道了，那并不是真正的临也。我今天见到了真实的临也，我很高兴。”
——我贪恋着临也的温柔，但同时又自卑地觉得自己和他的距离太过遥远。
——但不是这样。
——他突然意识到，在今天之前，他其实根本一点都不了解临也。不管是对方的本性、爱好，还是职业……
——今天，他见到了真实的临也。不再是有距离感的抓不住的温柔和完美，这样的临也让他觉得安心。
他知道自己竟然会这样觉得，一定是哪里不对了。但他已经中了名为折原临也的毒，即使对方不再温柔，撕破了假面，但他却依然戒不掉。既然如此，那就继续错下去吧，反正从他遇见Reborn的那天起，平静的生活就已经离他远去了，不是吗。
Reborn看着对方脸上简直让人脊背发凉的笑容，不禁叹了口气。为什么他的弟子一个两个的都被折原临也那个混蛋迷得团团转啊？不过……
Reborn看了眼破天荒地主动做作业的纲吉沉思了一会儿。
迪诺那个笨蛋从一开始就用错了方法，但是纲吉……虽然也很笨，但说不定会有点可能……不知为什么，Reborn有这样的感觉，而他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如果纲吉这蠢货能压制住临也的话，想想都觉得很爽啊。
——甘乐进入聊天室——
临也「哟嚯~米娜桑晚上好~」
塞尔提「晚好~」
正臣「大家不要理这个无聊的少女人渣啦~」
纲吉「巴裘拉不要这样说甘乐酱啦。」
狩沢「这就开始护着人家了~哦~会心一击~」
杏里「晚好……」
帝人「晚好~话说明天我要带朋友游览池袋呢，第一次做这种事，还真有点紧张啊……」
九琉璃「啊啦啊啦，田中桑不要紧张，大胆地上吧上吧！其实明天我也要和心爱的参一起出去逛街呢~要不要我给你提供点参考意见啊，绝对能让你们深刻了解池袋，逛个几天几夜都不够哟哟哟哟~」
舞流「静。」
帝人「哈……」
临也「……新人？」
狩沢「啊啊啊啊！狂和参是男孩纸还是妹纸啊？看狂的话好像两人关系很好啊样子，卧槽这是在秀恩爱的节奏么么么！」
舞流「？」
九琉璃「没错！就是这样啦~虽然我的真爱是亲爱的参，不过如果是可爱的女孩子的话，不管和几个人交往我都没问题！所以如果有人暗恋我的话，请不要犹豫地来表白吧！比如说可爱的小寿你一定是可爱的女孩子对不对~我的这种感官可是很敏锐的哟~」
九琉璃「好啦，知道了，我回去就是了~」
帝人「哎？」
九琉璃「因为好像被甘乐桑讨厌了的样子，所以没办法，只好先离开了，米娜桑日后见~」
临也「喂喂！才不是这样啦，不要污蔑人家~」
舞流「安。」
——狂离开聊天室——
——参离开聊天室——
正臣「啊啦啦，甘乐竟然欺负新人，把人都赶跑了呢~是不是因为是可爱的女孩子，所以怕本来就被嫌弃的自己更加被大家嫌弃，所以才想赶走她们呢~」
狩沢「毒舌点赞~」
临也「好过分啊，才没有咧！」
纲吉「=v=」
狩沢「……这回连兔子酱都喜闻乐见了吗233333333333」
临也「纳尼？爱呢Σ( ° △°|||)︴ 」
退出聊天室的临也活动了一下肩膀，默默地盯着电脑页面。
他其实有些不明白沢田的想法，但不得不说，对方出乎自己预料的行为让他对这个人类产生了更加浓厚的兴趣。
是的，他承认对方的确是人类，尽管他的很多技能很不科学。既然让他这么有兴趣，那他也不介意多陪他玩一会儿。
只是……波江也真是的，干嘛把九琉璃和舞流拉进来啊……
想到自家的两个妹妹，临也觉得有些头疼。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转折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