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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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完药，雾岛绚都将空掉的水杯放到一旁，看着喝完药又软软躺倒的永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麻烦。
人类还真是脆弱，只是在地上躺了一夜就生病，怪不得会被喰种捕食。
“喂，我要睡觉了！”
永近听到雾岛说的这句话，眨了眨眼反应了几秒后，撑着身体站起身，向着醒来时的墙角歪歪扭扭地走过去，再次窝在了墙角。
身上凉凉的，与墙面相抵的额头也凉凉的，永近不自觉地蜷成一团，抱紧了双臂，意识越加地恍惚。
雾岛绚都看着永近动作，解下身上的披风，正准备进入浴室，不知怎么想的，咬了咬牙向永近走去。一把抱起永近，雾岛一脸不耐地将永近摔在了床上，又动作粗鲁地将永近埋在被子里。
麻烦的人类！算了，反正这家伙还有利用价值！
给自己找了个理由，雾岛放心地走进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忙了一天的雾岛也有了困意，从柜子里翻出新的被子放在床上，雾岛纠结了一会儿，下定决心上了床。盖好被子刚想睡觉，身旁有点距离的永近不知怎么的将身上的被子全部掀开了。
“好热......”
低低的喃语缠在了雾岛的心尖。
原本不想理会，但雾岛的手却像失去控制般伸向了永近的被子，并为永近盖好了被子。
“见鬼！”脸色难看地咒骂了一句，雾岛翻了个身，拉过被子盖住了耳朵。
“好冷......”
“真是烦死了！到底有完没完！又冷又热，你到底想怎样！”
雾岛的怒吼惊得永近睁了下眼睛，茫然没有焦距，雾蒙蒙地有些呆，然后又闭上了。
雾岛因为永近的这一动作消了火气。
想了想，掀开被子，雾岛钻进永近的被子抱住了永近。
如果没记错的话，以前笨蛋老爸是这么做的吧？
“冷，好冷......”察觉到热源，永近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向雾岛靠拢，缩进了雾岛的怀里，“暖......”
语意不详的喃语让雾岛耳朵微微发热，永近身上的热度让他失了神。
其实永近的身.体在正常人类中算是很健康的，感冒发烧在吃了药睡了一觉后就基本好的差不多了。当然在睁开眼看到自己窝在雾岛绚都怀里时，还是受到了惊吓。
这几天，永近被锁在房间里，周围什么通讯工具都没有。雾岛绚都每天早早地离开，很晚才回来，回来时还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
雾岛绚都在计划着什么事，或者说他所属的组织在计划什么事，永近猜测。
这天，永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门外传来巨大的撞击声，没过多久，一身血.腥味的雾岛绚都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
脸上沾满鲜血，身上深色的衣服也被血色浸染得更浓，这样充满戾气的雾岛将永近吓了一跳。
翻身下床扶住雾岛的手臂，却被雾岛狠狠地推开，永近也不恼，厚着脸皮继续试图靠近。
雾岛受了伤，而且受伤不轻。
“你的医药箱放在哪里？”永近环顾了一下房间，记得自己似乎没看到过医药箱，只好询问雾岛。
“那种东西我怎么会有！我不用你管！”
尽管用着凶巴巴的字词，但配着虚弱的语气，这句话一点威慑力也没有。
“嗨嗨，没有医药箱......那你的伤该怎么办？”
“......给我吃你的肉就会好得更快。”看着永近担心地看着他，雾岛在心里嗤笑。
肮脏的人类，这副样子又是做给谁看的呢？呵......还不是听到这句话呆住了！
“啊，是啊，绚都你是喰种啊，受了伤当然是吃人肉会好快些......”僵硬着身体，永近在心里权衡，嘴里不自觉地念叨。
“好吧，既然这样......”下定了决心，永近抬起晶亮的眸子直视雾岛，“我不会把我的肉给你吃！”
毫不意外的答案，雾岛笑了起来，闭上了眼睛。
“要逃就现在赶紧滚！”
负气地吼出这句话，没过一秒雾岛就有些后悔了，至于原因，大抵就是永近还有用却被自己放掉了，有些不甘心。
至于为什么会吼出这句话，他却是不愿意深究。
结果，他被送到唇边的手指惊到了。
“我只是说我不给你吃我的肉，但滴点血我还是愿意的。”
雾岛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滴着血的食指有些发怔。
“你别浪费啊！我平时很怕疼的，刚刚割开口子的时候痛到不行，你就别再浪费我的血了！”
永近的声音并不温柔，但奇怪地令雾岛心里的某处软了一点。
脑海深处不愿回想起的记忆不识相地跑了出来。那个住在附近总是一脸微笑，照护他和哥哥的和蔼阿姨在那天意外发现他是喰种后，那副厌恶的眼神他至始至终难以忘怀，那天被那阿姨强行灌下人类食物的痛苦他也永生难忘。
“绚都真乖，阿姨最喜欢绚都和董香了！”
“去死！给我去死！你这个怪物！”
人类的虚伪还真是毫无遮拦地暴露在了这世间啊。
面前的这个人类想必也差不了多少吧.......这么想着，雾岛自己难受了起来。
“你在发什么呆啊！好好听我说话！给我含.着。”
莹白修长的食指被主人塞.进了别人的口腔，浓重却量少的血味在味蕾上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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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所有不利的情况，都是当事者能力不足导致的，这句话没说错啊。”面前身着白衣的紫发女子面无表情地这样说。
“说到这一切的开端，也是因为你是个不懂人世险恶的笨蛋。因为你太笨了，才会被我欺骗，被医生动了手脚，因此变成一个怪物。”
紫发女子扬起轻蔑的笑，走到金木身后，伸出纤长的十指附上金木的眼睑。
他在金木的耳边轻笑，“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与其去伤害其他人，宁愿自己受到伤害，所以你才会遇到这种事。”
“那个时候如果你够强的话......”
情景变换，金木被神代抬起低垂的头，看到了几个月前凉子小姐被搜查官杀害的场面，那是他不敢忘记的创痛。
“还有那个时候......”
眼前的壁虎一手捏着董香的脖子，一手捏着雏实的脖子，猛一使劲，两人的鲜血四溅。
“董香.......雏实!”金木大喊，却无力改变。
是啊，他正被壁虎抓着肆意虐待呢。1000减去7是多少？啊，993。993减去7又是多少
每一次的报数，每一次被剪断手脚的指头。
意识清醒地看着自己的指头快速生长，没有什么比这更能让他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是人类。
“你重要的人也一样......”
那是在学校的某个走廊上，英背对着他往前走着。
“英!”金木忍不住叫了出来，笑容无意识地扬了起来。
英听到了他的声音，转过了身体，平静地看着他，嘴唇微开:“你这怪物。”
没有什么能比这更令金木崩溃。
“为什么你不老实跟我说呢？......你这次又没做出选择，才会......”
金木难受地看着说着这样的话陌生的永近，却没想到看到了永近被壁虎杀害的场面。
“才会......这样......”永近倒下的身体后面，壁虎大声笑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再也无法忍耐，英倒下的身影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懂了吗？这就是你选择的生存方式。”回到那片熟悉的白花田，神代站在那里静静地注视着金木，脚下血红蔓延，“你选择的未来。”
“为什么要哭呢？为什么要叫呢？与其伤害别人，你宁可选择被伤害不是吗？这么温柔真棒......”
“可是你看似两边都选择了，实际上却两边都舍弃了。你的母亲也一样，如果果断拒绝了好逸恶劳的妹妹，她也不会工作到过劳死了。她真是个愚蠢的母亲，既然她爱你的话，就应该舍弃愚笨的妹妹啊。”
“别说了......”金木低低的呜咽出声。
“其实你心里，也是希望她这么做的吧...”
“妈妈......”垂着头的金木再也忍受不了了不断地呢喃。
“妈妈......”
“为什么......”
“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
“我好寂寞......我不要孤单一个人......”
“我好希望......你可以选择我......”
“我好希望......你能为了我活下来!”
“即使会对阿姨见死不救也要吗？”神代勾起了唇角。
“即使见死不救也要!”
“伤害别人也可以吗？”
“伤害别人也可以!”
“即使要夺取生命也行吗？”
“要夺取也好!”
“敢夺走我容身之处的人，我绝不轻饶!”
苍白的花朵旋转化为鲜红的曼珠沙华，金木眼前一片血红。
“错的不是我，而是这个世界!”
......
“呐呐，金木，如果你是喰种的话，会吃掉2班的吉川吗？你最喜欢的女生。”
“我才不会吃，而且我也没有最喜欢她。英!”
只有一个地方，是我唯一的容身之处。只有英，是我唯一的心灵支柱。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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