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梦出金手指》烟云韶光

21、第 21 章

　　异能者的代价，这玩意儿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被人发现的，往往是能力越出众代价越严重。
　　最有名的就是言灵者，他们往往因为各种原因，或先天或后天的，永远都不能说出言灵指令以外的内容。而他们的身体也永远都停留在能力觉醒的那一刻，直到死去。如果是十五岁以后觉醒能力的还好，起码能有着青春期的身体，但实际上，目前所有被发现了的言灵能力者，年纪都不超过十岁。
　　甚至还有不足一岁的婴儿——ＪＯＫＥＲ世界的第一言灵师，永婴。
　　而言灵这类的异能者另一个特点就是，觉醒时候的年纪越小，成就越高。

　　这都是白虎告诉齐扬的，然后白虎说：“这是常识，所有的异能者在开始接触珍贵课程之后就会第一时间了解代价是什么。”
　　但是何时从来不提“代价”，她只是说，她的头发是代价，其余的一句都没有。
　　【每个人都必须付出代价。】
　　——齐琦的能力代价是她的大部分生命。
　　——吴石的能力代价是他的声音和永远长不大的身体。
　　那么其他人呢？何时、依塔、叶乔觉、叶乔知、许愿、凌帅、周淙……还有那个从出发到现在一直都没有看到人影的罗小萌，他们的代价是什么？
　　而齐扬也是一名异能者，他自己的代价又是什么？

　　吴石在地上蹲着，小小的身体几乎缩成形状完美的一个球，齐扬站在他旁边，表情放空。
　　白虎看着齐扬茫然的表情，单膝跪在他面前，十分虔诚的说：“你不必去思考自己必须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因为当你得到原本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上的力量的时候，代价就已经支付了，而我们需要做的，只是好好的使用它。”
　　“我……我真的是齐扬么？”齐扬又开始怀疑，他瞪着眼睛看了周围一圈，“这不是齐扬应该在的世界，这里是黑桃七的世界，是瓦萨卡的世界。死了，我是瓦萨卡，我是瓦萨卡……”
　　“……果然会是这样的么？”白虎看着齐扬，叹气，“朱雀那家伙，到底对您做了什么，即使这是能够使您重归神座的必要经历，我也无法坐视您承受这样的痛苦不管。”

　　吴石缩在旁边，听到白虎这句话，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
　　白虎伸手摸摸他的头：“很惊讶？我还以为你们已经见过朱雀那家伙了。”
　　吴石想伸出手来拽拽白虎的袖子，但是想想自己之前那么不知好歹的用了最强硬的方式拒绝白虎的帮助……于是又把手缩了回去。
　　白虎揉揉他的脑袋：“我没生气……我只是不知道你是个言灵者，言灵者一般都过得很……放心好了，我不是一个愿意揭人伤疤的人。”
　　吴石身体抖了抖，然后他慢慢的伸出手去，抓住了白虎的衣袖。
　　“如果有一天你愿意放弃身为异能者的过去，说不定就能够回到正常人的生活中了……”白虎如是说，“虽然异能者大多悲剧，但是不得不承认，异能者做事情很便利。”

　　白虎将齐扬拦腰抱起来，神志不清的某人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就连挣扎都没有的闭上了眼，命令道：“向北方走。”
　　“是。”白虎点点头，然后看了眼抓着自己衣袖的吴石，“抓紧了别松手。”
　　吴石用力点点头。
　　白虎深吸一口气，一只巨型白虎的虚影出现在他的身后，那只白虎用力的一拍前爪，怒吼一声，无形的力量激荡开，将方圆几十公里的沙丘全部夷为平地，于是白虎他们一眼就看到了正前方那道漆黑的城墙。那虚影钢鞭一样的尾巴在地上猛力一抽，一条由青石板铺就的小路便自无尽的沙尘中钻了出来。
　　白虎满意的点点头，他身后的虚影逐渐散去。
　　吴石此刻就像一个小坠子一样坠在他的衣袖上，刚刚白虎的那一番作为让他脚下的沙丘瞬间下榻了数米他更是差点就被白虎和沙丘一起扫走了。
　　白虎双手抱着他的王上，着实是倒不出手来帮助这个小家伙，于是只好转身一个甩袖把吴石甩到了自己身前的石板路上：“好了，你可以放手了，不过小心点，千万别离开这条路。沙漠里的危险很多，我需要照顾王上，如果你离开这条路，我会顾及不到你。”
　　吴石用力点头，然后犹豫的看着自己手里的袖子，思考是不是应该松开人家。
　　白虎也低头看看自己的袖子，再看看只能容一人通过的石板路：“……你愿意拽着就拽着吧，记得走在我前面就行。”
　　于是就变成了吴石走在前面，牵着白虎和齐扬。
　　白虎慢悠悠的走着，他走过的石板路都会在他的脚步离开的时候再次沉下去，然后一众威名远扬的沙漠杀手们愤愤的钻出土来，试图报复一下这个打扰了他们生活的混蛋——均未果。
　　那道石板路就像是什么奇怪的结界一样，将未被允许进入的一切全部隔绝在外。

　　沙漠中的另一处。
　　周淙若有所觉的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北方。
　　叶乔知不知道哪里弄来了一个苹果，此刻正殷勤的给她哥哥削苹果块，见周淙这个家伙忽然抬头，差点就一刀子飞过去：“怎么了？”
　　“有外面的人进来了。”周淙的表情真是十分的好看，“齐扬正和他们在一起。”
　　“哦哦哦～这真是个好消息。”叶乔知将苹果块摆好插上牙签，准备给哥哥送爱心水果去，“不过我倒是好奇，没有允许，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不清楚。”周淙活动了下手脚，准备起跑。
　　叶乔知一脸卧槽你他妈是疯了么：“你干什么？！你这下连一只普通的喵妖都不打算装了么？！”
　　“……我本来就不是喵妖。”周淙认真的回答，“建国以后动物不许成精，所以，我只是只大喵而已喵。”
　　“…………”而已你妹夫啊，还卖萌！

　　周淙手脚活动完毕，然后猫尾甩了甩，保持人形姿态，伏地……当然没成魔。
　　接着，一道烟尘甩了叶乔知一脸。
　　我去年买了个表——叶乔知怀着这样的心情，目送某只冷高大喵狂奔而去……没错就是靠四肢并行的狂奔而去……
　　叶乔知看着自己完全没有防护措施的苹果——哦，那已经能够成为沙漠的吉祥物了——拔沙苹果，他沉默片刻之后，发出了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笑声：“…………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周淙，你给我等着！”

　　白虎悠哉悠哉的走着，眼见着要走到那道城墙之下了，却忽然听到了某种熟悉的声音，忍不住就停下了脚步。
　　一转眼就看见一道烟尘自远方滚滚而来。
　　白虎：“…………”果然是这家伙。
　　烟尘在距离青石板还有两米的时候停下了，周淙静静地立在还未散去的烟尘之中。
　　白虎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克制住扑上去掐死这家伙的冲动：“朱雀，你这家伙居然还敢来，你这个玩忽职守完全没有责任感的家伙，难道就不怕我见面就打死你么？”

　　“什么叫没有责任感，难道是个人都得想你一样跪舔他么？齐扬应该已经明确表示过不喜欢你那一套了吧？”周淙呵呵一声，嘲讽开得毫无压力，“原来他就不喜欢你们动不动就来君主大臣那一套，更别提现在了。你到现在还没有把他吓跑真是难得啊，或者说他现在不是精神状态失控而是被你打晕了强行带走？不是吧，原来你有这种爱好，白虎啊白虎，亏我认识你这么久，居然没发现你居然是是这样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你才是人面兽心的家伙吧！”白虎不甘示弱的回击，“当初王上突然之间就失踪了，再传来消息也是通过你和那个疯子传回来的，说是被人打伤了需要休养，依我看其实是被你们囚禁起来了吧？你以为我们谁不清楚那种龌龊心思么？”
　　周淙眉毛微微皱了一下就松开了——似乎是想要做出什么表情但是强行克制住了自己，他对着白虎伸出手：“少废话了，把他给我，只有我才能让他的精神稳定下来，不然的话，就你这种指路专用的破烂结界他抬抬手指就能毁掉……话说回来，这么打一把年纪了，居然还是这么无可救药的路痴，白虎，我真的很同情你啊，你知道么？”
　　“路、路痴……路痴总比花痴好！”白虎奋力咆哮，完全无视了旁边已经被如此声嘶力竭的撕逼大战吓傻了的吴石，“呵呵你以为王上不知道你每天对着他流口水么？居然对自己的主子产生这种想法，王上难道就没有对你说过这种事情其实非常恶心的么？”

　　忽然一只手拍在白虎脸上，堵住他的嘴，齐扬睁开一双满是杀意的眼睛：“你们说话这么大声，是都不想活了么？”
　　白虎＆周淙：“…………”
　　王上，您什么时候有了起床气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