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少年多情》夜白嘲风

12、Chapter12

　　EAMI的人都很勤奋，所以即使是这个时间，大楼里也星星点点亮着小半的灯光。
　　钱永富坐在对手公司的录音室里到底有些不自在，他看了一圈最后坐在电钢琴前，清了清嗓子说：“没带着midi文件，我弹一遍给你听。”
　　电钢琴比不得钢琴，音色硬的可怕，不过他这一遍弹下来还是从黎华眼中看到了自己期待的赞赏神色。
　　“还没写词吗？”
　　“我想让徐心宁自己写。”
　　“和love fool的词很合，这旋律配上人声会更好，试试吗？”黎华眼里有车迷看到豪车般的跃跃欲试。
　　“为什么不呢？”钱永富抿嘴，一双桃花眼开心的眯了起来。
　　“还记得词吧？来。”黎华连上电钢琴的line in，走进录音室。
　　按下开始键，他刚才弹的旋律已经在录音室里响了起来，电钢琴也就比钢琴多这么唯一一点好处，钱永富想着抬脚跟了进去。
　　还没经过编曲，这旋律想加入人声是不那么容易的，但两人就那么随意的跟着唱了起来，没有一丝跳脱违和。
　　黎华声线低沉有磁性，这明明该是愤世嫉俗的冷歌被他一唱也多了三分深情款款，也不知是他故意还是歌词的原因，钱永富斜睨了黎华一眼，声音跟着软了几分。
　　他曾经很为这样的声音着迷，为他量身写了很多歌，一人写，一人唱。那时两人很大言不惭的以中国的Air Supply自居，甚至还幼稚的想起个seaborne supply的名字，组合出道。
　　但最后因为自己不甘于做Graham的角色而作罢。
　　Love me love me
　　爱我吧，爱我
　　Say that you love me
　　说你爱我
　　Fool me fool me
　　骗我吧，骗我
　　Go on and fool me
　　继续骗我吧
　　原本是少女撒娇着，乞求着唱出的副歌部分，在这封闭的录音室里却慢慢唱出了暧昧的味道，钱永富扶住立杆的手心渗出潮意。
　　他停下，避开黎华询问的眼神，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说：“我有点渴了，出去喝点水。”说完，他就要转身。
　　黎华抬手，拉住他的手腕，上前了一步。
　　两人近的钱永富几乎都能感受到黎华衣服下肌肤透出的热度。
　　“长发果然很适合你。”
　　钱永富愣了一下，然后习惯性的咧嘴想掩饰自己这一刻强烈的心跳，不过嘴角提到一半却无法汇成平时的轻佻的笑。因为，说话间，黎华又靠近了一点，呼吸相闻，明显已超过了朋友的距离。
　　钱永富舔了舔嘴唇，他这会儿是真的感到有点口干舌燥了。这个动作刚一做，他就暗道不好，果然他看到黎华长长的睫毛一垂，微倾了身子探了过来。
　　“...华，黎华！”在两人鼻尖相触之前，钱永富猛地往后撤了一大步，玩笑着打岔道：“你干嘛？不是我打扰了你和美人好事，欲求不满啊？”
　　黎华看着他，半晌轻轻一笑，放开他的手腕吐出三个字：“还是那么没胆子。”
　　钱永富脸一红，又不是不知人事的少年，自然听出了黎华的弦外之音，他感受到了盯着自己的视线，但他不敢去看，不管那双浅褐色的眸子里是真情还是玩笑，他只能打着哈哈含混过去道：“再有两周我就要放出第一波主打了，怎么样，想好赌注了吗？”
　　“你想要什么？”黎华果然从善如流的顺着钱永富转移了话题，他眼带笑意，语气像对情人对弟弟，无限纵宠。
　　“我想要什么？”钱永富一愣，眯着一双桃花眼没正形的问：“你已经准备把赌注输给我了吗？对我这么有信心？”
　　“当然。”他问的轻佻，黎华却答得认真无比，“只要你用了心，谁能比得上你的才华。”
　　一股不知道是感动还是激动的情绪让钱永富半晌说不出话来，他攥拳，无名指上被体温捂得微热的指环铬痛了他的手心。
　　这指环曾经是他逃避的避风港，钱永富苦笑，如今，却像是勒住他心脏的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