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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迷生 ...
五 迷生
昆仑山顶,白雪皑皑,呼啸的寒风中,是一男一女两个白衣若雪的身影。那女子立在一旁,白衣猎猎作响。而那男子随意的坐在山边,拿起坛子往口中倒去。他放下酒坛,扬声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回声绵绵,千里万里,天上地下的传了出去。积雪颤动,偌大个雪球从山顶滚落,不久,上下几声巨大的轰鸣,那是雪崩,上百年来最大的雪崩!
那女子轻轻地说:天地不仁是天地之事,你不以生灵为刍狗就好。
哼,我不是圣人,只是狐狸精罢了!倒是你,绛紫,狐中成仙第一人,你倒是可以做圣人的!那男子回身将那女子抱在怀里:雪白,我不许你离开我,你不能离开我。
清寒,你放手!那女子挣扎着:我不是她,不是那个和你一起生活一起修炼的小狐狸!她已经死了!你认错了,你根本就认错了!
我没有我没有!你为什么不认我?是不是你忘记了,是谁让你忘记的?你连我都忘记了,可我,我永远永远都不会忘记你!
那女子一巴掌打过去,甩在那男子脸上:我不是她,我即便是她我也要忘记你!这个世界从来没有亘古不变的事,没有永远!沧海会变成桑田,神都会死去!你这样纠缠着,沉迷无法挽回的记忆,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这世界没有她,又有什么意思?苍白的日日夜夜,漫长的生,还有什么意义!
“夙素,夙素!”
夙素突然醒来,身旁是谛迦、莲兮和梅老。
“你终于醒了。”谛迦眉开眼笑。
“我做梦了!”夙素皱皱眉,“我居然做梦了!”
莲兮微笑:“这很奇怪吗?”
“我以前不会做梦。”夙素恹恹地低下头。狐狸因为脑力限制,通常是没有梦,只有修炼出元神成为狐狸精,才有做梦的可能。而夙素修炼五百多年,才修炼出别的狐狸一百年就可以修炼出的能力,是很普通的一尾狐。虽说一尾狐就可以变身,可她是例外,她是被胡清寒强加外力变身的,按理不会有梦。
谛迦温柔地问:“美梦还是噩梦?”
“梦里没有我,是我不认识的人。”夙素撅起嘴巴。她眼珠一转,语出惊人:“我梦到一个人,叫薛锐!”
“你怎么会梦到他?他怎么了?”莲兮握住夙素的说,热泪盈眶,“你快说给我,夙素,请你说给我。”
“我看到他滥杀无辜!”夙素现编现造,自圆其说,“杀了好多小动物,还虐待他们。”薛锐曾吓死三只红狐,还曾对她又打又骂。
莲兮叹口气。薛锐是猎人,猎杀动物不足为奇,以薛锐的性格,杀人都不稀奇。喜欢就是喜欢,她不管薛锐贫富贵贱,疾病还是死亡。
夙素见莲兮不为所动,索性来个狠的:“他喜欢男人!”
莲兮闻言大惊:“他喜欢男人?”
夙素很认真的点头:“我看到他和一个白衣男子在一起,又搂又抱,还舔……”
说到这,被梅老捂住嘴巴:“不能乱讲!”
谛迦暗下决心,他绝对不穿纯白衣服,虽然夙素穿白——他可不想被误会。
“那只是梦罢了。”莲兮自我安慰。
夙素掰去梅老的手:“他是不是猎人打扮,剑眉俊目,鼻梁很高,眉心和下巴一条竖线,看上去很孤僻,笑起来很冷,眼珠黑的能把人吸进去的那种?”然后补充:“我可没有见过薛锐的。”反正薛锐是个死鬼,青天白日不会出来做怪。既然已经诽谤,就把诽谤进行到底。
莲兮脸色已经变白:“那只是梦而已。”
“我还有看到他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喝酒。”夙素再接再励。
谛迦使个眼色,示意夙素少说,然后关心的:“好多了是吧,那我们回王府。”
“不!”夙素翻身下床,“我去山上山神庙!”在谛迦府第和丞相府都梦到鬼,她已经怕了。烧山的时候山神躲了,现在应该回来安抚生灵。好歹她现在可以变身,去时再拿些礼品,山神应该许她借住几日,或许还能结识些小妖,能学些法术什么的更好,至少不用梦见薛锐那个死鬼。
“那我呢?”谛迦受伤的样子,“你不管我?”
夙素惊诧莫名:“你又不是小孩子,我也没有收养你,为什么管你。”
谛迦更加受伤了:“可是你亲了我,你应该负责。”
晕倒!梅老眉头出来一条黑线,寒了一下。他和莲兮对视,又寒了一下。
夙素二话不说,抱住莲兮亲了两口:“亲了就要负责,那我亲姐姐了,我对姐姐负责先。”
莲兮险些摔倒:“夙素,不要闹!”
“谛迦乖,不要闹啊!”夙素做个鬼脸。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谛迦,你下聘过的,什么时候娶姐姐?”
“我明天就娶。”谛迦难得的显出微笑之外的神色——哀怨。
“我不嫁!”莲兮遭受池鱼之殃,分外坚决。
谛迦被气到了,他委屈的咬着唇,眼泪在眼眶里滚来滚去。扮乖就要扮到底,何况他如此委屈。
梅老活了几百年,没有见过这样诡异的男女。他看看莲兮,看来就他们两个还稍稍正常些。
夙素嘿嘿一笑。玩笑而已,谛迦不会了认真吧?虽然谛迦总是很乖很认真的模样,可谛迦是人,谛迦应该不是认真的。根据是狐狸精守则第一条:人是世上最狡猾的动物,即便法力最强的狐狸精,也不要自以为比凡人聪明。大意如此,她也记太清。
“今晚我就派人接莲兮!”谛迦分外坚决,“我这就回去禀明父王。”
莲兮将夙素一推,送到谛迦面前。
夙素沉下脸:“谛迦不要后悔。”
谛迦转身:“我不会后悔,我又没有损失。”他的脸色非常平静,平静的就像波澜不惊的湖水。
梅老也用力一推,将夙素推向谛迦。谛迦不曾站稳,梅老用力过度,夙素收势不及,于是乎,夙素将谛迦压倒在地。
谛迦的脑袋碰到石板,血流如注。
夙素扶起谛迦,赶紧拿袖子捂住谛迦脑门上的伤口。谛迦看了夙素一眼,就闭上眼晕了过去。夙素不知所措,突然想哭。
夙素尝到了愧疚的滋味。除了刚开始不晓得她是小白狐,想要她的皮之外,谛迦是对她最好的人类,可谓言听计从。按照千百年来狐狸精有恩必报的规矩,她都该以身相许了。可谛迦是人类,她是个不成器的一尾狐,他们在一起,会损耗谛迦的元气。她不想谛迦受伤。
莲兮派人将谛迦安置在客房,然后悄然而去。梅老见夙素闷闷不乐,便留在一旁陪伴。
夙素靠在梅老肩上:“老爹,要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也不知道。”梅老叹口气。按理说,狐仙公主应该喜欢狐狸精才对吧。
“你都活了几百年了,还不知道啊。”
“像我这样的人,就算活上千万年,该不懂的,还是不懂啊。”梅老又叹气。若他懂的话,至少会对那个老妖婆好一点。起初他以为她会和别人一样生老病死,可是后来她老了,却没有死,于是他以为她会和他一样,永远不会死,可是在默默地跟了他那么久,久到他已经习惯之后,她却死了。
“我觉得我也是。”夙素支着下巴,看着谛迦。谛迦的睫毛很长,脸色很白,那么安静那么乖,就像个无害的小孩。
“老爹,如果我找不到你的妲姬,绛紫也找不到,你会怎么办?”
梅老半晌无言。那是他千百年来的希望,也是他千百前来的绝望。
认识的人,都一个个死了,就剩下自己一个人还活着。走马观花地在人世兜转,就不想再认识什么人,关心什么人,因为谁也逃不掉死去的命运,可终究还是会认识一些人,看到一些事,然后看他们死去。寂寞,活着很寂寞。若没有一点意义活着又有什么用?那么活着,总该找寻什么,争取记得什么,证明自己还活着,或者曾经活过。
他只是个平凡人,平凡到经历很多事情,依旧不够醒悟,不够明白,不够透彻的人。可是就算是为了活下去而活下去,终究要找个意义,在人群里,在时空的沧桑里,找寻一个也许永远不会出现的人,走向一个苍远的不晓得何时了结的终点,这也许是他唯一的目的。他守护的,是心底找寻的希望,亦或一个已经淡漠的记忆,那都不重要,重要的他在走,他在找,他还活着,他还带着记忆活着,为自己,也为别人。
绝望的理由有很多,可有希望,终究要快乐一点。
“我要带着他们的记忆,保存他们活过的痕迹,他们虽然死了,还可以活在我心里。承受离别,是长生的代价。妲姬是最早离开我的人,她死的那么仓促和无谓,她是那么不甘心。有多少人,活的不快乐,死的不甘心!若能找到她,就可以印证所谓的轮回。到底有没有轮回,我还是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如果真有轮回,那么所谓的终点,还能成为一个起点,这会是我此生最宽慰的事。于是我再也不用惦记他们,想念他们,不用再这样无味的独活。我从来不想转生,我已经活的够长够寂寞。我只希望我认识的人那些未了的心愿,可以一一了结,没有一点遗憾。”梅老说着,哽咽起来,他看着夙素:“说了这么多,其实我不明白,我只是突然想了想,说了说。你看,活了这么多年,我还是这么糊涂。”
“我肯定比你更糊涂。”夙素叹口气:你是努力记忆,而我什么都忘,什么都不记得。不过我也没有什么好记得的,那时候无非偷鸡被狗追,总要小心被猎人打,又没有同伴,又没有人喜欢,怎么修炼都无法提升……全是不愉快的事!
她看看梅老,忍不住说:“我没有老爹活的那么久,我好多事情都忘记了。可是不快乐的事情,无法改变的事情,记得又有什么用?”
“不是人人都会遗忘,不是人人都可以淡忘。”梅老叹息。
夙素吐吐舌尖:“那么你努力忘记那些不好的事,我努力记得好的事。我们都努力好了。”
“夙素很聪明,”梅老笑了笑,“我活了这么久,都没有见过比夙素更可爱的女子。”
“老爹你夸我,其实夙素不聪明,不过夙素是独一无二的。”夙素甜甜地笑。虽然夙素不过一只披着别人面孔活着的小狐狸,可夙素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连山神都说了,世上绝不会有比夙素更笨的狐狸精。
“那么夙素,你怎么面对谛迦?”
夙素黯然地低头,有点文不对题地说:“他长的真好看。”
夙素语不惊人死不休。梅老虽然见多识广,还是忍不住偷偷汗了一把。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梅老活了近千年,还真没有见过像谛迦这样漂亮的男子。不过谛迦岂会只是漂亮那么简单!他想到一事:“夙素,谛迦来这里是要告诉你,王府请来国师做法,一阵阴风之后,那国师竟在法坛晕了过去!其余法师说王府内有极阴之气,有邪物出没。”
不是说我吧?夙素悚然一惊,继而吁口气:是那死鬼薛锐才对!我可是好妖精,不会害人的。而薛锐的鬼气那么阴森,难道他刻意求死,以提升法力?
“谛迦快醒了,”梅老看到谛迦皱眉,便说,“若他头脑清醒,那就没事了。贵族公子,总比常人娇贵些。”
“他没事了我就走,不要说我在这。”夙素心意已决。谛迦应该找个名门淑女,皇亲国戚,而她只是个小小的一尾白狐,连人都不是。不管是媚惑谛迦,还是被谛迦引诱,当成一个小小插曲好了,若收敛心意,不会那么难忘的。
梅老叹了口气。
这时谛迦呻吟了一声,夙素连忙闪到一旁,示意梅老上前。
谛迦睁开眼,触目是梅老那张老脸。他勉强笑了笑:“我没事。”
“头不疼,眼不花,耳不鸣?”梅老一脸关心。谛迦是个漂亮的男孩,叫人一看就心生欢喜,乐意接近。
谛迦微笑:“就是牙疼。”
狐狸昼伏夜出,而鬼魂通常也在夜间出没。这一夜,夙素坐在房顶看月亮。
以前这样的夜晚,她独自在山间修炼也不晓得害怕和伤心。那时只要三餐温饱,平安活着,一晃已是百年身。过去的一切,说不上快乐,因为不晓得什么是快乐,即便快乐,现在也都淡漠了,忘记了,没有什么值得回味值得记忆的东西,原来只是盲目活着。可现在成为人形没有几天,就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原来人生不是她想像的那么短暂,却是无以伦比的绚烂,让人目不暇接流连忘返。
一阵凉风袭来,薛锐飘然而至,他浮在半空,还是那冷峭的笑。
夙素给个白眼:“我知道,玄狐皮嘛!来点新意好不好?”
“好!”薛锐将身一转,旋身向谛迦的屋子飞去。
夙素惊叫一声,飞身追过去:“莲兮,莲兮!死鬼来了!”
薛锐将长袖一拂,调身回来,向夙素扑来,夙素伸手一抓,一无所获,薛锐却突如其来,在她面前冷笑一声,已从她身体里穿了过去。
夙素全身冰冷,顿时倒了下去。从来没有这样冷,冷意从骨髓里透出来,随着血液流淌,吸口气都觉得寒。那是地狱般阴森的感觉,一种旷古的阴气。
莲兮跑出来:“夙素,你怎么躺在地上?”适才睡的迷迷糊糊,隐隐听到夙素呼唤,她走出看到的却是夙素仰面朝天躺着,像死了一样。那一霎,她骤然一冷,眼前突然闪过了一个女子的笑靥。她低头扶起夙素:“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夙素撑起身,呲牙一笑:“不记得了。”
莲兮摸摸夙素的额头,夙素皮肤极凉,像冰:“病了?”
夙素摇摇头:“姐姐,我要走了。”
莲兮叹了口气:“你和谛迦是个误会。”
“也许只是谛迦觉得我好玩我觉得谛迦好看……”夙素低下头,“也许明天忘不了他,可后天可能就忘记了。姐姐,你能保证永远都爱薛锐?无论如何都忘不了他?”
“我忘不了。”莲兮深深地吸口气:“就像我前生欠了他,今生该用我所有的爱来补偿,他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我就是忘不了。”
下次找来断望草,偷偷下在汤里,看你还记不记得那个无天良的死鬼!夙素做个鬼脸,可惜薛锐已死,不然天天给他给断望草,看他还怎么整我!
夙素想了想,没有要交待的。梅老活了那么久,总有办法谋生。谛迦若真是好人,该将寻找妲姬下落的事情做下去。至于莲兮,莲兮终究忘记不了,她暂时也无办法。欠这几个人的情,她还不上,默默为他们祈福好了。她转身离去,没有回过头来,脚下一个趔趄,是又踩到了裙边。
莲兮不禁微笑:“走好。”
夙素挽起裙袂,打个结,昂首挺胸大踏步地走了。
到了山野,跑着跑着,成了小狐狸的样子。她一路蹦蹦跳跳,近了山神庙。山神庙不过一间茅草房,下雨漏雨,刮风漏风,好在山神不怕这些。它原是这山上的千年老树。
夙素离山神庙还有百丈远的时候停下,一路疾跑,然后在离了两丈远的时候,腾身一跃,跃出个漂亮的弧线,轻巧的落到了小庙内。
庙中无人,也无山神,从神龛上跃下一头毛皮乌黑的玄狐。
夙素退后几步,瞅瞅对方的尾巴,虽是成年狐,但只有一条尾巴,和她一样。若不是法力高到可以将其余尾巴收敛了起来,那么就是和她一样的笨狐。
“你好,你好黑啊!”夙素嘿嘿笑了两声。
“你好,你好白啊!”那玄狐亦笑了起来。
看来若有红狐,他们两个必然说:“你好,你好红啊。”换了黄狐狸,自然就是“你好,你好黄啊!”皮毛颜色,代表了不同的族群。夙素是地月族,而对方自然属于玄天。
“不认识我了?”那玄狐很是和善,倒没有传闻中玄天一族的倨傲,“楚辞……”
噢!夙素恍然:“伤好没有,你怎么在这?”
“那些恶灵……”说恶灵,恶灵到,玄狐正说着,一个硕大的透明的蝙蝠状的物体从门中闯了进来,在屋内一旋,扑了下来。
夙素看到墙角狗洞,绕墙角哧溜过去。那玄狐却是跃上供桌,口吐烈火,烈焰翻滚着向那蝙蝠烧去,那蝙蝠调转身子,折向门外,突然敛起翅膀,缩成一条银线,向夙素刺过来。夙素赶紧钻过洞口,到了那边突然长成人形,顺手拿过什么,将背后洞口塞紧。塞好一看,啊啊啊,居然是一条狗!夙素撒脚丫就跑。只听身后一声轰鸣,那茅草做的山神庙,已经成了一片火海。
夙素三下两下爬上树,想到那玄狐还在火海,连忙深吸口气,聚集了周遭湿气,连着她的口水喷出,喷的她几乎断气,那火还是那么大。她想起楚辞,可怎么也想不起那个《大司命》有雨的句子,连她那天说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她一着急:“老邻居,老龙,救命!”
那蝙蝠吱吱叫着,从火海里飞出,似乎被什么拉住一样,在火焰上挣扎翻转着。这时远处一声巨响,那老龙张牙舞爪的飞过来,一口水喷出,那火势顿时一缓,那蝙蝠一窜数丈,竟向老龙追去。老龙调转身子,极快的飞向净月湖。
不妙,缠上老龙了!夙素赶紧追过去。这时那玄狐从火中跃出,已成一个玄色大氅的男子,他手中抓着那只吓到夙素的狗,身上依旧烈焰熊熊,但红色的头发,随风飘荡,看上去比火焰还要炙烈!
夙素正值人形,却不习惯直立行走,更不消说跑了。她追了百米就摔在地上,成了手脚着地,当下就手脚并用地爬,爬了几下又觉得腿太长,又立起来。这般连滚带爬,好容易才跑到净月湖边。
这时老龙已被那蝙蝠缠住,正痛苦的翻滚着。那玄狐所化的男子,手上烈火一掌又一掌地拍在蝙蝠身上,却无济于事。那男子突然腾身跃上半空,两手抓住那只狗,用力一撕,狗血喷涌,落在那蝙蝠身上。
那蝙蝠慢慢缩小,缩成一团,猛然扑向那男子。
从地上冒出一道白光,那白光中露出一张苍白的脸,他挡在那男子面前用力一吸,那蝙蝠便被吸纳。接着,白光在空中一闪,旋即扎到地下,已然不见。
夙素看的分明,那又是死鬼薛锐!
那男子落在水面,身上火焰如被大雨浇下,顿时熄灭无形。而老龙在空中盘旋了几圈,突然向山体撞去。
“别想不开啊!”夙素赶紧追过去。
只听地撼山摇地一声巨响,老龙撞到山内,化生了一把锃亮的宝剑。那宝剑刺在山体之内,做龙吟之声,寒光四射。
“老龙这是做什么?”夙素黯然。打不过不要紧,下次接着打,用不着撞山吧,要撞也得撞豆腐啊,撞伤自己是为不孝,撞到花花草草也不太好嘛。”
那男子飘移而至,轻轻落在夙素身旁:“不要伤心,它没有死。它是把蛟龙缠鞘的冰剑,在净月湖下镇压凶灵的。因为历经千年,修炼了些许术法在身。现在这样,不过化成原形而已。”
夙素不解。她上前抓住剑鞘,鞘上雕龙花纹,十分精致。她用力一拔,那剑应手而出,她竟用力大了,一个趔趄,坐到了地上。那男子就在她身后,竟然不扶。她压到尾巴,疼的呲牙咧嘴:“同是狐狸精,相煎何太急。干嘛不扶我?”
“狐女狐男授受不亲。”那男子微微一笑,手在夙素肩上轻轻一压,一股热气袭来,他收回手,正色道:“我的力量不完全,收放不自如。”
难怪你出手就是火焰满天,好在周围是净月湖,不然又是一次烈火烧山。我老人家若躲避不及,恐怕就被烤成肉干了。够诚恳算善良可惜能力不佳,不过长的很英气勃发,极为顺眼。夙素正眨眼欣赏美男,突然想起那个试图抢她灵珠的男子,那不就是眼前这位嘛。她将宝剑护在身上,“呼呼”空砍两下:“要灵珠,休想!”
那男子身上缓缓燃起燃烧蓝色火焰,他抱臂而立,微笑不语。
夙素左手在前,右手拿剑在后,接着右手在前,左手在后,摆了几个姿势,都觉得不够漂亮,索性两手握剑,轻了轻嗓子:“你到底是谁?”
那男子哈哈笑了两声,火焰随着炙烈起来:“没有人告诉你?我是胡清皓。”
“皓白如月,你这么黑,为什么叫皓?”夙素才不愿承认记性差。她隐约记得似乎有谁提起过,反正不是胡清寒,就是薛锐。
皮毛黑,又不是本相黑,胡清皓那张脸,虽说不上绝美,但英气勃勃,阳光味道十足,又有种洒脱和散漫的气息,还是相当赏心悦目的,是那种让人一看,就很亲近很温暖很和蔼的感觉。相较那森冷严酷的胡清寒,这位狐王看上去要容易接近的多。
夙素想起胡清寒曾说她被封印,而胡清皓意外出现在烧山之时,而且身负重伤,种种迹象,都很古怪。她警惕地拿剑比划:“最好给我一个合理解释,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我叫清皓已经几千年,习惯了。当初用这个名字,好像是因为大家公认我家世清白,人也清白,脸也很清白――清秀白嫩嘛。”他自恋地拍了拍脸颊。
脸色青白还差不多!几千岁的老妖精,还白嫩!夙素撇撇嘴,又拿了剑呼呼虚砍几下:“继续。”
“我是狐王,我很爱幼,你乖一点,应该尊老。你对我不尊,小心我打你屁股。”他似笑非笑。
“你少来!薛锐一再威胁我,要我扒你的皮,你不老实交待,我可真扒你的皮了,不然薛锐肯定会扒我的皮。”
“你到底想问什么?”
“你该对我讲什么就讲什么,还用我问?”
胡清皓想了想:“你说灵珠的事情?那时候我还没有醒,我只是用化身给你个梦罢了,具体我怎么说的,我也不记得了,反正是为你好。你变身做什么?本来你有吃有喝有住,可你偏想变身,惹麻烦了吧?现在连吃喝都没有了,你觉得哪个好些?”
变身前懵懂糊涂,变身后是非纷杂,若能变身又没有麻烦,那样才好。夙素略一沉吟:“胡清寒说你封印我,是不是你做的?”
胡清皓笑了起来:“我连薛锐都打不过,我怎么封印你?”
说谎是狐狸的天性,狐疑是狐狸的本能,夙素不信:“可我修炼五百年都不可以变身,为什么?”
“是你自己做的,说明白些,是你的前世做的。”
“我的前世?我是前世是谁?”
清皓耸耸肩:“我知道的是,你穿越了某种界限而来,为了某个希望活着,那是有关你前世的。不过你追问无益,反正我不会告诉你。”
“真的不说?”夙素奸笑着擎着剑走过去。
清皓呵呵一笑:“念在你一直没有扒我的皮的份上,再多说几句送你,我没有足够的力量封印你,也没有足够的力量阻止你觉醒,不过我希望你永远这么快乐。你会吗?”
“你不说我会闷死,怎么会快乐?”夙素不悦。
清皓很了然地嘲道:“你会忘记嘛。”
揭我疮疤,看我来个狠的,看你说不说!夙素横剑扫过去,竟刮起一阵大风,树叶纷飞,天地变色,剑风所至,那些草木竟被齐齐砍断!夙素悚然一惊,宝剑落地,她张惶四顾,寻找狐王清皓。
却见清皓已在半空:“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总之要快乐。乖噢。”
怎么他也喜欢让人乖?反正没死就好!夙素松了口气,拿起剑向树林走:肚子在叫,去打只野鸡……
看文不写评,偶放夙素咬你哦。吼吼~
看文不写评,偶放夙素咬你哦。哈哈~
看文不写评,偶放夙素咬你哦。呵呵~
看文不写评,偶放夙素咬你哦。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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