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辜负你的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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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无关紧要的琐事终于结束，圣杯君我们该来谈谈正事了。”
菲奥娜遥遥看向远处散发着浓重恶意的黑影，勾起了唇角。
说实在她并不关心自己刚才是做了一个梦还是真实的回到了过去。她的性格早已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被扭曲了个彻底，方才的经历不过是让她更进一步的认清菲奥娜已经无法变回早见千夏这个事实罢了。
她依旧爱着她们，不然也不会由着雨森唯做那些愚蠢的小动作——只是她已经回不去了。
既然如此，也就没有再去纠结的必要了。
菲奥娜低头看了一眼腕表，距离她失去意识过了五分钟，留给她布置的时间有些紧迫。
现在最重要的是毁灭圣杯。
抬眼在洞穴石壁上扫过一圈，从错综繁复的魔术回路中挑出关键的连接点，她迈开步子试图上前安装炸药，然而情况出乎她的意料。
身体动弹不得。
各处关节仿佛生了锈一样吱呀作响，肌肉僵硬得像是被风干过后冰封数年的朽木，用上十分力气才能勉强驱使四肢，思维调度与躯干行动极度不协调。
明明上一刻还精力充沛行动自如，此时却如同行将就木的老人连最基本的生理机能都难以维持。
难以想象适才她意识离开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诸多疑问堆积于心，只是菲奥娜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追根究底，她敛起漫不经心的神色，在全身各处附加了数倍强化魔术，以强硬的态度迫使身体行动起来。
重归本形的灵魂被塞回了不合适的容器里，每一步都撞得她疼痛不堪。
——怪物。
浓稠得近乎要化作实质的魔力中漂来被碾得七零八落的碎片，钻入脑子里阵阵生疼。
——不属于此世的怪物。
“那又如何？”她昂首反问，面上笑意不减，有火自那双眼中的茂密树林燃起，几欲将这方天地吞食个一干二净。
那声音并未作答，只是反反复复在她的脑海中盘旋徘徊，刺得她有些昏沉。
警惕的环视周围，确定暂时没有异动之后菲奥娜决定将之放任自流，一边顶着这恼人不快的声音仔细布置着，一边打开了通讯装置询问起外面的状况。
安排在外围监视的仆从将窥探到的情报逐一回报。
肯尼斯与远坂时臣势均力敌，双方你来我往见招拆招，颇有魔术师的优雅风范；
兰斯洛特和伊斯坎达尔缠着吉尔伽美什，三方均未使用最后的底牌，一时间也难分胜负；
阿尔托莉雅同被间桐脏砚操控的迪卢木多打得不可开交，尽管对手意识不明，剑之英灵依旧保持了骑士道精神封印了自己的左手；
爱丽丝菲尔则在一番交谈后与忽然发怒的间桐脏砚动起了手，具体内容探听不清，只隐约听见了羽斯提萨、夙愿、歧途、阻拦等几个模糊的音节。
“羽斯提萨吗……”菲奥娜略微思索了一会，想起了这个名字的含义，“看来爱因兹贝伦的每一任人造人内部都保存了冬之圣女的人格啊……”
喃喃着，她扫了一眼大圣杯基盘，其上伫立的高大黑影不住歪曲扭动着，除此以外倒也算得上安静——本来还以为羽斯提萨会在这里现身，或者大圣杯临时召唤一个Ruler来阻拦她，没想到过程意外的顺利。
虽然心里有些拿捏不准事情为何如此顺利，不过这样也好，省了她不少防备的功夫。
——怪物，怪物，怪物。
她在喋喋不休的怨恨中冷静的安上最后一个起爆装置。
——不属于此世的怪物。
“吵死了。”
轻嗤一声，菲奥娜退后数步对破坏装置进行最后的检查，在确定布置无误后她再次打开通讯装置。
虚无的电波那头传来久违的语句。
“请问您是？”
她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着强压下内心狂躁的风暴，一字一顿开口道：“我是菲奥娜。”
——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你去挥霍了，菲奥娜。
她对自己如此说道。
以极快的速度将外层战况核实完毕后，菲奥娜把频道切到了预留在卫宫切嗣身边的通讯器上。
“切嗣君，你那结束了吗？”
“你是……？”
通过现代工具传来的声音掺杂着细密的噪点，已变得有些失真，她仔细听了听，随即判断出眼下战况。
言峰绮礼大概已经被解决了。
“我是菲奥娜。”她咬紧牙死撑着即将崩溃的意志，将最后的安排告知于对方，“现在向外逃，出去之后命令Saber用宝具毁了大圣杯。”
“艾丽雅你……？”卫宫切嗣似乎还想说什么，不过那短暂的话语最终还是被突如其来又意料之中的沉默截停，“你是谁？”
“不用管我是谁，记得我刚才的话就好——再拖下去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哟。”
“……”
“现在，跑。”
听着通讯器里哒哒不绝的脚步声，菲奥娜冷静的挂断了联络。
——我是谁？
——我是菲奥娜。
明明已经到了这一步为什么事情又重回原点了呢？
不是约定好了不会忘记吗？
为什么要让她重新回忆起这个噩梦呢？
真是不甘心啊。
好想拉着整个世界一起下地狱。
嗡嗡作响的脑子里乱糟糟的，仿佛内里开了一个王之军势，无数铁蹄践踏在思维空旷的荒野上，飞溅起杂乱无序的怨恨与不甘。
——怪物！
——怪物！
——不属于此世的怪物！
那声音嘻嘻笑着。
——毁掉吧，毁掉吧。
——毁掉这个辜负你的世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被嘲笑的怪物沉默半晌，忽然放声狂笑起来。桀骜不驯的笑声在溶洞里来回往复，交叠回响，“那又如何？”
只见她抬手抽出一直背负在身后的两把宝具，细瘦的手臂瞬间被庞大的莹绿色魔术回路群尽数覆盖，在引爆所有爆破装置的同时将宝具以人类所无法想象的力度向着圣杯基盘投射过去。
“Broken Fantansy——”
幻想崩坏。
蕴含在宝具内部的信仰之力释放出磅礴到不可思议的能量，耀眼刺目的光芒穿透山体直冲云霄，撕裂长夜。
顷刻之间半座圆藏山化作飞烟，大圣杯摇摇欲坠的基盘彻底暴露在月光之下，滚滚黑泥不断从中涌溢而出，沿着山体脉络逐渐向下流淌，吞噬途径的一切生命，勾勒出一条条焦土灰烬。
黄金之王最先在这撼天动地的暴动中感受到自身宝具的损坏，他停下与另外两位英灵的余兴节目，猩红清澈的双眼蒙蔽上暴戾的气息，怒不可遏。
“该死的杂种！是谁给了你毁坏王之宝具的胆子？！！！”
空中交织缠绕的绯红丝线逐渐组合成无比怪异的模样，对界宝具·乖离剑EA在王的怒火中重现于世。
“英雄王！请您三思！”不远处的远坂时臣感受到来自于自家Servant非同寻常的魔力，当机立断结束与肯尼斯的战斗，以令咒强行制止了最古之王的惩戒之刑。
开什么玩笑？要是真对着圆藏山来这么一下大圣杯必毁无疑！
“远坂时臣！你也想以同罪论处吗！”
明白自己已经触怒了这位高傲的王，远坂时臣朝向吉尔伽美什的方向单膝跪地，平静的阐述着自己阻止的缘由，试图平息王的怒火。
只可惜收效甚微，最后是另一道浩荡金光让这位王转移了注意力。
Excalibur——
大圣杯系统毁灭。
圣杯战争的终结已成定局。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辜负你的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