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乐不可支》tiji

15、祁夜的身世

　　“苏可！”

　　唐无乐来得太迟，接不住他，只能将倒在地上的人抱起来，朝着远处那些还愣神的人喊：“愣着干什么！裴元，你快点过来救他啊！！”

　　这声喊才将那些僵硬不能动的人喊醒，有些人还犹豫着，看到大家都跑了进去，只能跟着施展轻功进了那面目全非的废墟之中。

　　裴元来到苏可的身边，看到他身受重伤，简单的检查一下，很是复杂的道：“没想到你还能活着……”

　　“你什么意思！他当然还活着！”唐无乐破口大骂。

　　“唐公子误会了。”裴元简单说了一声，旁边几个万花弟子倒是能察觉出来，苏可的内脏深受重伤，森森白骨都看得见，如果换了个人，确实早就命丧当场。

　　即便是裴元，在给苏可疗伤的时候手指都忍不住抖动。苏可没去管他们心里残余的惧意，而是看向了第一个冲过来的唐无乐。

　　唐无乐来得太快，他知晓这人是趁着他和祁夜战斗的时候悄悄潜进来了，可能是施展多次浮光掠影，他的内力已经所剩无几。

　　紧紧的握着他的手，苏可只是看着他也不说话。唐无乐好似明白他的意思，故作轻松的说道：“看什么啊，我可是你相公，自然不能让你一个人面对那臭……祁夜。”

　　他对祁夜真是说不出是什么感受，想必在场这些人，也不知道是该恨他还是怕他，怕的成分更多，恨都不敢恨了吧。

　　“丧尸……是什么？”

　　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中，问出口的是叶英。他面无表情，已经找不出平日里半点修养，说话也是有些咄咄逼人。

　　“祁儿，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庄主，那不是师兄，那是……”旁边的藏剑弟子急忙说道，可是他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那确实不是祁夜……”苏可一句话，让其他人支支吾吾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不过，那也是祁夜。”

　　“你这什么意思，是还是不是？那本来就是！那小子根本就丧心病狂！！”一个天一弟子失控的喊道，在经历刚才那场事件之后，天一教也都吓得连跑都跑不动了，竟然还傻傻的跟了进来。

　　“丧尸是什么？”叶英不放弃的问道，“是那些尸人吗？”

　　“比尸人恐怖得多……”苏可慢慢的看向乌蒙贵，说，“尸人是需要活人炼制的，即便是被尸人所伤，也不过是死罢了。可是丧尸不一样，丧尸…谁也不知道它们怎么来的，它们和尸人一样，不惧疼痛，即便是砍了手脚，砍了头，还活着。把它们埋进地里，毒素会污染土地，不小心吃了那里的土，或者吃了种出来的粮食，都会变成丧尸……所以只能烧了……骨灰都得密封起来。”

　　“丧尸吃人，只吃人。它们会抓住所有出现在面前的活人，生生的咬断它们的喉咙，撕开他们的胸膛，但凡是骨血，它们都吃。”

　　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他的目光也有些弥散开。“抓伤也好，咬伤也好，碰到它们的血都会变成丧尸，杀不死，只有烧成灰烬才会死去，你说那种东西多可怕。但是还有更可怕的事情是，当你面前所有人都变成丧尸的时候，会怎么样……”

　　“我和祁夜的国家，还有周边所有的国家，都是被这种怪物消灭的……如果你是想问祁夜的身世的话，也很简单。祁夜天生患有脑疾，具体来说的话，跟恶人谷的小疯子差不多的疾病。”

　　前方的莫雨本是被那可怖的丧尸威力所震住，听到祁夜和他一样患有疯病的时候，死水般的视线才有些动容。

　　没有谁比他更清楚疯病会造成的后果。一旦动气全无理智可言，见人就杀，见人不识。

　　“他是早产儿，从小就体弱多病，又因为有疯病，他的朋友也就只有作为他邻居的我而已。不过幸好我们那边医疗技术比较好，能够用药物抑制他的病情，所以一直没有酿成什么大错。他从小被家人过度保护，在他六岁的时候父母去世了，只剩下大她十岁的姐姐。在十三年前，丧尸出现后不久，整个社会的秩序都乱了，他需要的药物没有条件生产，又因为丧尸刺激，所以病情加重，所幸还有他的姐姐一直在保护他。”

　　“祁夜的姐姐在丧尸出现不久建立起了一个安全区，才不过是短短几年的时间，整个国家，甚至是周边好几个国家里，就只有那个安全区还存在而已……里面有一百多万人，全都是像我一样的异能者…我们是仅剩的还活着的人…全都是身经百战的异能者。在安全区以外，有数以亿计的丧尸呢……你能够想象，那么多的丧尸攻城的时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吗……”

　　“昨天还和你说话的人，下一秒就变成了丧尸只想要你的命…已经不用分好人坏人，只要是人，只要是出现在你面前的活着的人，都是弥足珍贵的，因为活着的人太少了啊…”

　　他咬了咬牙，深呼吸几次才继续说道：“安全区已经毁了，我们被困在了方圆地间，在最后祁夜的姐姐做了个大胆的决定，让空间异能者送还活着的人离开。我的能力是控制风，祁夜是控制冰和火，这种叫做异能的能力，也有其他的特殊的能力，其中有一种叫做空间异能，能将人凭空转移到其他的地方，可是那并不稳定，从来没干过，谁知道会被传送到哪里去呢，可能是丧尸的大本营，那不也是死吗？他只能够传走一个人，也就是说，两个异能者，只能送走两个人……本来应该是祁夜的姐姐和他走的，可是他的姐姐不愿意抛弃其他人，托付我照顾他的弟弟让我们一起走……”

　　“我们活下来了，到了这里，这里离我们的家太远，回不去了……九年前，我在乱葬岗醒过来，身边没有祁夜。我漫无目的的飘荡，直到六年多前，他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没有药物，又没有唯一能够牵制住他的姐姐，祁夜能够撑到现在，还真是奇迹呢……”

　　他惨笑一声：“那些尸人应该是勾起了他的回忆吧，他已经疯了，一切都无可挽回。”

　　苏可伸手，按住了裴元的手。周边的人再也无人说话，被他口中描述的惨状惊得失去了所有言语，裴元也只是麻木的遵循身体的本能给苏可救助。被苏可这么一按，他惊醒过来，眼里犹然带着余惊，更可能是联想到那可怖的场景，还带着泪光。

　　“不用救了……”苏可残余着最后的力气，慢悠悠的说道，“这条命，是他姐姐给的……我保护不了他，死了也是应该…反正，所有人都不在了…”

　　若是到了那个世界，还要对他姐姐说一声，对不起。

　　苏可并没有死，大概是异能者的自愈能力太强，万花谷的弟子们也都是倾力的救治，终于保下他一条命。

　　他醒过来的时候，还没有太大的实感。为了让祁夜不至于被当成怪物，他在说出那些事情时，免不了掺杂了谎话，别人也是听不出来的。

　　反正知道事实真相了，除了他，就只有祁夜而已。但是祁夜疯了，就记不住了。

　　唐无乐瘦了一大圈，寸步不离的守在床榻，看到他醒来简直欣喜过望，傻傻的抱着他说着胡话，一句都听不明白。

　　当年来到这里的时候，他磕磕碰碰学会了唐国的官话，在唐门那些年里也学会了巴蜀话。至于唐无乐现在说的那些什么，鬼知道是什么意思。

　　“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自己要当鳏夫了呢……”唐无乐哭唧唧的说道，看起来特别可怜。他瘦得太厉害了，苏可摸着他肚皮已然消失的腹肌，心里也疼得慌。

　　#老公瘦得不成样，丑了连腹肌都没有了，可以离婚吗？#

　　唐无乐若是听到他心里的想法，可能要吐血。幸好他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