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我的院长大人没有那么傲娇》千羽凌

72、Chapter 69. 两个间谍

　　在霍格沃兹，不管白天上课或考试有多苦多累，到了晚宴的时候气氛总是会变得异常欢乐。
　　不知道为什么，这学期的伙食明显比过去要高出一个层次，吃货们有口福了。
　　然而面对眼前的这些美味佳肴，我却没有任何食欲。
　　我看了一眼旁边空荡荡的位置，以及教师席上同样空荡荡的某个座位，心里非常不安。
　　自开学以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我自认为我还算是一个比较尊重他人隐私的人，每个人都会有些小秘密，要是不愿意说出来的话自是有他的缘由，我不会去追问也不会去猜疑什么。
　　但这次是一连关系到我所在乎的两个人，我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我隐隐觉得，今年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晚宴过后，我并没有立即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而是朝着地窖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我特意放轻了步子，走到门口用手指碰了碰门板——果然如我所料，石门并没有自动打开。
　　我屏住呼吸，轻轻把耳朵贴在了门板上，努力去辨认里面的声音。
　　然而我的耳朵才贴上去不到三秒钟，石门突然毫无征兆地打开了，吓得我一个踉跄，整个人差点一头栽了进去。
　　下一刻当我抬起头来的时候就看到斯内普教授和德拉科两个人的身影，我脱口而出：“你们在干什么？”
　　“我觉得这句话应该是我问兰德小姐才对吧？”斯内普教授不紧不慢地说，“你刚才在门口做什么？”
　　斯内普教授看上去淡漠如常，似乎对我的出现毫不意外。
　　我将目光移到德拉科身上，此刻的他正坐在办公桌前的那把椅子上，一脸倦容，神情疲惫。
　　——梅林的胡子，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啊……
　　“兰德小姐有没有听到我刚才的问题？”
　　“啊？哦——”我连忙将目光收了回来，“我——我是来交论文的，教授。”
　　我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进去，走到德拉科身边的时候我特意用眼神询问了他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德拉科没有注意到我对他使眼色，他完全没有任何回应，只是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教授……”
　　“您可以走了，德拉科。”斯内普教授淡淡地道，“记住今天的课程。”
　　德拉科动了动唇，似乎想说什么但没有开口，他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了地窖。
　　办公室里现在就剩下了我跟斯内普教授两个人。
　　“你们刚才在做什么？”我看向他。
　　斯内普教授悠悠踱到了药柜前方，整理他的那些瓶瓶罐罐：“没什么。”
　　我追了过去：“西弗，你跟小龙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而已。”
　　“什么无关紧要……”
　　“艾薇。”斯内普教授截断了我的话，“有些事情，知道了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但是你们都是我在乎的人！”我拉住了他，与他四目相对，“西弗，告诉我，好吗？”
　　斯内普教授默默地看了我一会儿，叹了口气，拉着我的手走到沙发旁坐下。
　　“有些事情，一旦知道了可能会很残忍，即便是这样你也不在乎？”
　　我深吸了一口气：“你说吧，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在我看来，最糟糕的事情莫过于老伏让你和德拉克去暗杀邓布利多。除此之外，我还真想不出能有什么让我无法接受的事了……
　　“德拉科已经加入食死徒了。”
　　我呆了呆：“……什么？”
　　“德拉科现在已经是食死徒了。”
　　我只感觉脑袋里面轰的一声炸开了，瞬间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不——这不可能……”我瞪大眼睛看着他，“你骗我……小龙是不可能加入食死徒的！”
　　怎么会这样，德拉科加入了食死徒？
　　脑海中忽然响起了他曾经的那一番话——倘若这种荣誉要我以伤害在乎的人为代价，那我永远都不会去接受它！
　　我相信小龙，当时他的这一句话说得异常笃定，就像是在内心深处种下了一个磐石，绝对不会就这样轻易动摇的。
　　“是不是伏——黑魔头逼他加入的……？”我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你们刚才在干什么？”
　　“艾薇，冷静下来，我还没有说完。”斯内普教授扶住了我的肩膀，轻声道，“虽然德拉科成为了食死徒，但他还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站在我们这边……？”
　　我有点懵，不过很快我就反应过来，有些不可置信地开口：“你的意思是……小龙也变成了间谍……跟你一样？”
　　斯内普教授点了点头。
　　“那——那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我在指导他大脑封闭术，以防黑魔头看到你跟他以前的事情。”
　　“……德拉科是什么时候加入食死徒的？”
　　“开学前几周吧。”
　　“假期里？”我愕然了，“你们居然瞒了我那么久？！”
　　斯内普教授叹了口气：“他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情。”
　　我愣了一下，伸手抓住了斯内普教授的衣袖：“不……不能这样……这样做太危险了，要是黑魔头发现的话一定会杀了他的！”
　　“对于德拉科而言这是他最好的选择，马尔福家一直都是食死徒，德拉科要是不加入的话会显得很可疑。他大脑封闭术的掌控能力在你之上，黑魔头一般很少会对他这样的孩子使用摄神取念，我相信他可以应付得了。”斯内普教授语气平淡地道，“现在我跟他都是间谍，这意味着我们可以掌握黑魔头的更多情报，这对我们的计划很有帮助。”
　　我竟无言以对。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跟斯内普教授斗嘴从来都没有赢过。他每一次都能把话说得天衣无缝，我根本毫无还嘴的余地，然而即便如此我仍然是不甘心。
　　“但这实在是太冒险了……我不想看到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出事……”
　　“想要成功，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这是战争中无可避免的。德拉科很清楚这一点，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我瞬间说不出话来了，双脚一软，整个人颓然地滑坐在了沙发上。
　　完全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此刻的我突然萌生出了一种恐惧感，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存在是否会导致某些人的无谓牺牲——比如德拉科·马尔福。
　　老天啊，我该怎么办……
　　眼眶一热，泪水瞬间涌了出来。
　　“你不用担心，我会尽我之力，护他周全。”
　　耳边响起了那个低沉的嗓音，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苦笑，将脸埋进斯内普教授的怀里，泪水不止。
　　——如果我的出现会让你们身处险境，那我宁愿自己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 * * * * *

　　当晚我做了一个梦。
　　我独自一人坐着一艘小船在湖面上漂流。
　　安若明镜的湖水，水面是乳白透着些许青绿色，和天空的颜色一样，放眼望去都看不到尽头。
　　这艘船似乎带着魔法，无人驾驶却能自行漂动。
　　就这样静静地不知行驶了多久，我忽然在岸边看到德拉科的身影。
　　“小龙！”
　　我兴奋地冲他挥手，船似乎知道我的想法，朝着岸边悠悠驶去。
　　德拉科一言不发地上了船坐在我旁边，我们继续前行。
　　我：“小龙，你怎么会在这里？”
　　德拉科：“……”
　　我：“小龙，你怎么了？”
　　德拉科：“……”
　　他似乎心情不太好，我也没再说话，安静地坐在他旁边。
　　又是不知行驶了多久，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有巨大的礁石浮现于四周，恍若楼宇。
　　德拉科忽然低声道：“艾薇，我想家了。”
　　“家？马尔福庄园？”
　　他低垂着脑袋，视线停留在他的脚尖：“不……我说的是霍格沃兹。”
　　我有点意外，德拉科居然也会把霍格沃兹称呼为……家？
　　我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儿，不由自主地伸出双手捂住他的眼睛。
　　德拉科似是想躲开，我轻声在他耳边开口：“小龙，闭上眼睛，我带你回家……”
　　德拉科乖乖闭上双眼，我也跟着阖上了眼睛。
　　有风在耳边轻轻吹动，空气中似乎传来了一股淡淡的薄荷味，整个人有种飘飘然的奇妙感觉，仿若置身于浩瀚寰宇之中……
　　我们睁开眼，前方的巨大礁石不知何时竟变成了霍格沃兹魔法城堡。
　　天色这时候已经全部暗了下来，城堡中闪烁着点点火光，照亮了我们前行的路。
　　——华灯莫若家灯暖。
　　就像迷途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归路，我跟德拉科忍不住大哭出来。
　　…… …… ……
　　第二天醒来之后，我满脸都是泪痕。
　　昨晚那个梦无比真实感动，我甚至到现在都无法抑制住我的泪水。
　　原来，我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把这里当成了我的家。
　　而你们，已是我最重要的家人。
　　呐，我发誓，我一定会尽我全力，守护我的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