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帮与不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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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小金也没想到今天竟看了一出好戏，其巧合离奇程度，简直跟戏台上演的似的。
本来，大爷跟世子出去了，牡丹厅的公子们就更加纵情。王公子吃了几杯酒，脸膛也红了，眼睛也迷离了，挥手叫过门外等着伺候的妈妈，问：“你这边有没有新到的清倌儿，叫一个进来陪爷吃酒。”
那花楼妈妈也姓王，平日为了讨好贵人攀亲带故，见了姓王的贵客便以仆妇之流自居，听了便笑道：“有倒是有一个，坊里新来个十三岁的小姑娘，长得也算水秀漂亮，正派人教她弹琵琶呢，从未接过客。只是这孩子没见过世面，乡下丫头拘谨的很，怕王公子见了厌弃。”
王公子便笑着摸她下巴：“拘谨怕什么，图个新鲜罢了。快去快去，别叫爷等着。”
常逛花楼的人岂能不明白其中的意思，王妈妈既然应承地这么痛快，说明那清倌儿只是普通漂亮罢了。倘若真是个绝色的，王妈妈还不得百般推拒，想法子把那姑娘的名声身价抬得最高才是。王公子自然明白，正照他说的话，无非是图个新鲜罢了。
果然，不一会儿，王妈妈就拉着个穿粉色衣衫的小姑娘过来，鸦翅般的黑发梳成堆云髻，发上插了两朵粉色镶嵌珍珠的绢花，脸皮白净，果然有几分水秀。低着头，神情很是羞涩。
“秋晴来了，还不见过王公子？”王妈妈拍着秋晴的手臂，含笑说。
秋晴低着头，柔顺地说了句：“秋晴见过王公子。”声音低如蚊蝇。
王公子见了心喜，唤她过来，原本身边伺候的姑娘腾了个空儿，叫秋晴就坐在他身边替他斟酒。
王妈妈偷眼看秋晴虽然举动生涩，言语不多，倒没有什么顶撞差池的地方，便放心地退出去了。
喝了几杯酒，王公子忽而兴起，凑到秋晴耳边问：“你是哪里人？”还轻轻吹气。
果然，秋晴耳根脖子都红了，半天才颤声说：“奴家是陇西平谷人。”
陇西平谷出美人，况且，陇西已经被收服了，王公子倒也没觉得奇怪。
闫小金正心无旁骛地喝茶吃点心。
她既不喜欢这里的轻浮浪荡，便视如不见，听如不问。
忽然，有姑娘悄悄告诉她，外面有人找。闫小金起身离席，去到白纱屏外面，原来是王公子的心腹随从贾平山，贾平山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一袭随从的灰袍，观其相貌，端正白皙，倒不叫人讨厌。见她就给她抱拳作揖，哀求道：“小金，求你帮个忙！我们府里有事要叫我家少爷回去，可我不好进去，求你替我通报一下。”
闫小金瞥一眼，见王公子正左拥右抱，跟姑娘们亲嘴呢，她见了就讨厌，便摇头：“这个忙我帮不了你，你还是自己去吧。”
那人又哀求两次，小金只是摇头，他只好苦笑叹气道：“唉，罢了，少不得我又要挨骂。”
便跟闫小金一同进去了。闫小金回到自己位置上，那人便躬身来到王公子席前，刚想凑到王公子身边低语告知，忽然看到拥在王公子怀里的秋晴，整个人顿时被兜头浇了桶冰水，寒颤不已，忽然异样声调地叫了声：“妹妹！！”
这一声实在太尖锐，太不可置信，太悲愤，太伤心，以至于穿破全场歌舞喧嚣。众人停杯放箸，茫然四顾，讶然看向那里。
秋晴顺着声音看到他，也是如遭雷噬，登时站了起来，泪流满面道：“哥哥！！”
闫小金只看见贾平山浑身一震，竟疯了一样推开随后站起来的王公子，粗鲁地把秋晴给抱了出来，秋晴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放声大哭。
王妈妈听到声音过来，顿时拍着膝盖连连叫道：“晦气晦气！”
忙叫人过来，要把秋晴给拉下去。
王公子给贾平山一推，直接坐地上了，摔得屁股疼不算，关键是生平没丢过这么大的人！他做梦都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自己的心腹随从会一把推开自己，还把怀里正抱着取乐的姑娘给抢过去了！
奇耻大辱啊！不用等到明天，他就是全帝都的笑话了！！
周围公子们又惊又笑，王公子简直不敢看任何人的脸，先兜头抽了王妈妈一记耳光，接着指着贾平山怒道：“你要死了！瞎了你的狗眼反了天了！还不赶紧放开这贱人，给我跪下！！”
贾平山搂紧了妹妹退后一步，放眼一看，香玉坊的仆从已经闯进来了，心知不能善了，索性横下一条心，一脚把姓王的给踹翻，骂道：“我（操）你十八辈祖宗！！”
骂完上前一步，抢了姓王的搁在食案旁边做装饰用的佩剑，就要挥剑伤人。就在此时，忽然一道人影挡住他，一下子就紧捉住他握剑的手腕！
闫小金不能让这里发生血案，这王公子是跟大爷一伙来的，要是死在这里，会连累大爷。
闫小金喝道：“你不为自己想，也不为你妹妹想么？伤了这里哪一位公子爷也没你的好果子吃！”
说完，极快地传音入密：“笨蛋，你今天必死无疑，还不赶紧趁乱跑出去才能有一线生机！你假装跟我对打，西南角有个小门你赶紧跑吧！！”
保住王公子的性命是闫小金的责任，可说到底，她还是更同情贾平山兄妹。
贾平山血红的眼睛露出一丝疑惑，闫小金只冷冷地看着他。
他忽然略微动容，却很快抑制住了，大声喝道：“反正也是死，不如多拉几个垫背的！你们都是大官儿家里长大的少爷，可比我贾平山的性命尊贵多了！杀了哪个我也不算亏！！”
闫小金松开手，他就抱着妹妹挥剑乱砍，吓得那些公子脸色大变，四处躲避，花楼姑娘有的摔倒，有得被人推开，多数伏地哭泣。只见满场食案乱翻，杯盘狼藉，而王妈妈叫来的一群人竟然打不过贾平山一个。刀光剑影，木棍纷飞，到处是哭爹喊娘声。
“杀了他！杀了他！不可能的，这剑南奴哪里又学会的武功！！”王公子大叫。
闫小金瞅着空儿冲上去，与贾平山对打，看起来凶险万分，逼得他连连后退，实则助他逃出门外去。
眼看贾平山就要退出门外，对她略微感激点下头，却忽然听到身后脚步纷纷，楚王世子冰冷的声音传来：“哪来的恶徒，真是好大狗胆！”
再一看，竟是大爷跟龙稹来了！
闫小金顿时无奈，她或许能在别人面前使诈，却肯定瞒不过大爷跟楚王世子。
贾平山绝望后却很快平静下来，转身没过两招便被龙稹赤手夺了佩剑，一手掐住他的脖子！
秋晴忽然疯了一样要去咬龙稹的手，龙稹瞬间抽回手，轰然两掌，贾平山便蜷缩到地上。秋晴也摔了出去，又手脚连用爬过来，死命抱着哥哥哭。
“世子爷来得好，你们还不赶紧给我杀了这无法无天的贱人奴才！！”王公子一瘸一拐地走到龙稹身边，指着花楼的奴仆厉声道。
闫小金死死盯着姓王的，真恨不得把他蒙头揍一顿，却忽听见大爷刻意压低的声音：“花楼里有人要杀贾平山灭口，用的是袖箭，小金，你快看下手的究竟是谁？！”
小金霍地转头看向他！
大爷目光灼灼，原来他要救的不是王公子，而是贾平山。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帮与不帮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