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Zero]莎乐美》时泠

8、Flight or Fight

　　晶幕上昏暗的荧光，映出青年虫师苍白狰狞的脸孔。

　　【Berserker——】

　　阴暗的网吧角落，似乎激起微妙的喧哗。
　　仅存视力的右眼，不带丝毫松懈地紧紧盯住屏幕上不断切换的画面。

　　——远坂时臣……你看到了吗？
　　我们的英灵是最强的，绝不会输给任何人！

　　死去的暗杀者——就由我来替你摧毁那个男人的Servant！

　　【——杀掉Arc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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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黑的魔力洪流无声地卷起，全身甲胄暗如地狱、铠甲周围缠绕着黑暗波动的人影，再次由虚空凝成实体。

　　但这称得上奇怪的举动，起先却并没引起任何人注意。

　　因为所有人的目光，此时正与燃烧黄金光芒的英雄王一样——都集中在那飞身旋舞的英灵少女之上！

　　剔透流光的宝石璀璨如星，流溢珠光错落碰撞。凌锐的杀气撕裂天空，银纱飘洒的纤细身影却在其间飘然飞跃，游弋回转恍若星光水色中的精灵！
　　悬空散落的无数明珠，如有意识般自动配合着无名少女的身形升浮移动，精巧的赤足便颗颗透明的水晶之轻点飞旋。她的动作是那么轻盈，且又是那么娇美。看着虚影环绕之间蹁跹恍如幽谷之蝶的身影，又有谁能相信这竟是生死一线？
　　金粉描画的眼睑遮盖琥珀色的瞳仁，空旷天幕间的一曲舞落千载星光。那是巴比伦末裔的王女将生命献祭于舞蹈的华彩，那是奢华而堕落的黄金之城陨落前夜最后的乐章！

　　她是魔鬼，又名撒旦。乃是为了蛊惑普天下世人的存在。
　　——却唯独蛊惑不了地上的王者，人间最古的乌鲁克之王——吉尔伽美什。

　　“为我跳舞吧，巴比伦之女，伊什塔尔的女儿！”

　　冷声说着这话的时候，英雄之王吉尔伽美什逼视着少女，却对这夺魄的瑰丽舞姿全然无动于衷。弧度优美的薄唇微抿，勾出一抹美丽而残忍的笑。

　　杀气如霜，附魔的利器从四面八方呼啸逼近，却一次又次被那个身影惊险地错身避过！

　　灿金的光辉在华丽的铠甲上流耀，伟岸端丽的面孔曾令古苏美尔美艳冠绝的女神伊什塔尔神魂颠倒，这便是人间所记载最早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你徒劳挣扎的可笑模样，倒也稍稍取悦了本王。不过，现在——”
　　艳红的眸子比火更烈，美索不达米亚执掌生杀权柄的王者，脸上却凝固着极致的轻蔑与冷酷！

　　没有一丝预兆！
　　“也该结束了！”

　　凝汇最古神辉的“天之锁”在呼啸声中骤然掠近，银色的锁链燃烧着骇人的烈焰！

　　——恩奇都啊，吾友！今日我将为你被诸神夺走的生命复仇！

　　燃着璀璨光芒的锁链接连划出道道虚影，森冷耀目的金属光芒锐利如刀光，迅捷如闪电！
　　“感到荣幸吧，竟能在本王至宝的光辉之下死去！”
　　沉重的炽银长链，‘铮’的一声，旋起尖利风声猛然俯冲而下，伴随着金铁交接之响——转瞬间已像藤蔓一样附身缠绕到那个纤弱的英灵女孩身上！

　　就在这刹那之间。
　　一直双目紧闭的英灵少女，蓦地睁开双眼。

　　翩跹飞旋的身影骤然静止。仅以精致的足尖点在一颗悬空的透明水晶之上，仿佛点水蜻蜓一般危凝而立。
　　有那么一瞬间，她整个人就像真的是水晶雕琢出来，没有生命的水晶玩偶一样。

　　而她……
　　若有若无地挂在唇角。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她在……

　　在这一刻，甚至同样拥有被诅咒的魅惑之貌的Lancer迪卢木多·奥迪纳。
　　仅仅在远处观战，竟也在一瞬间蓦然感到心脏被攫住一般凝固的窒息。

　　那孩子，她在……
　　——她在，笑……

　　下一秒。
　　左臂猛然扬起，手掌侧翼直劈而上——竟是徒手对着已经缠绕在自己半身的‘天之锁’之链，直接一记手刀迎劈了上去！

　　耀银色的锁链掠起尖锐的风声。
　　逆着锁链的来势化掌为刀，一张空手竟在与亮银锁节交接之际骤然激起剧烈的火花，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刺眼的光痕！

　　令人牙齿发麻的金属摩擦之声。

　　然后，紧接着。

　　“铮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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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观战的韦伯少年瞬间把嘴张成O形。“徒、徒手断刀！？还、还是宝具！？她她她……真是筋力E！？”
　　——这可还是在少年完全不理解“天之锁”这件神器一旦捆到自家Rider身上会造成何种恐怖效果的前提下！

　　而站在他身前的征服王Rider，此时并没在意不是刀而是锁链的问题，只是面色肃然盯着半空的一幕，双眉紧皱。
　　虬劲的手指下意识地将手中的硬皮厚书抓得更紧，那是他从生前就一直是连上战场也要随身带在一起的爱书——希腊盲诗人荷马所作，记叙特洛伊之战与诸神黄昏的壮丽史诗——《伊利亚特》！

　　“他是……”马其顿的征服王似乎想到什么，却又奇怪地刹住，“他——居然是‘她’……难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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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此时此刻，就算在场所有人的惊讶加在一起——恐怕也不及Archer吉尔伽美什之万一！

　　“恩奇都！（Enkidu！）”
　　骄傲无匹的王者一瞬间失声叫了出来。
　　——这是天上地下万古众神都绝不可能挣脱的神锁！而她不过是那个放`浪`女神的女儿！居……居然直接用手？
　　劈！断！了！？

　　“她是谁！”
　　吉尔伽美什脑海中瞬间一万头‘天之公牛’奔腾而过……
　　——不对！她爸是谁！？
　　难不成是那个为了抢夺伊什塔尔引发过诸神讨伐的森林巨人芬巴巴吗QAQ！？

　　然而……
　　对吉尔伽美什来说，他无疑是小看了这件由自己挚友注入生命的宝具。
　　——或许因为‘天之锁’在此之前从未遇到过敌手，吉尔伽美什竟并未知晓这件凝聚了‘恩奇都’灵格的对神宝具所具有的全部奥妙。

　　“铿——！”

　　炽白的光焰刹时间爆发！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击劈成数段的神器“天之锁”，居然在剧烈摇动的白光中径自盘旋掠向空中——然而诡异的是，表面上已经断成几截的锁链上，那些刚刚被暴力劈开的断口、明明根本没有一处重新连接回去——但当宝具“天之锁”划起尖锐的风声，展现在众人眼前的，竟完全还是一条完整的锁链！

　　“完了，这下要糟……”Rider伊斯坎达尔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语。“小姑娘还是逃不过啊……”

　　“哼！不愧是本王的‘天之锁（Enkidu）’！”
　　巴比伦的最古英雄王却露出了难以自抑的笑容！
　　“吾友啊！这次，把这不自量力的杂种神裔给我锁住！”

　　‘铮’的一声，一片虚影环绕而成亮银色的光幕，对神宝具“天之锁”挟裹耀眼光芒，这次却是两端交织如扭转的细蛇一般、从少女小腿起迅速缠绕着向上蔓延——原本美丽的‘天之锁’仿佛化身一条嘶嘶吐信子的银环蛇，那种诡艳而险恶的意象，几乎令人看一眼就浑身发冷！
　　效果立竿见影。
　　比起前一次恰好将双臂缠到身前而让少女趁机瞬间发力劈断，这一次，自小腿向上一直捆到手臂的英灵则是一下被束缚住了行动！

　　这种时候……完全没有反击之力的少女，只要Archer的‘王之财宝’中掷出任何一把宝具，就足以在一瞬间穿透她的心脏！

　　……然而，漫天发射的剑戟宝具，却恰好，在这一刻突然停了下来。
　　当然，这是英雄王有意在控制这“戏剧”的节拍——是为了嘲讽，还是为了停下细品猎物徒劳挣扎的可笑姿态？

　　“有点意思嘛，伊什塔尔的杂种。难不成，竟也和那群杂种一样觊觎属于王的那件宝物不成？”
　　金色的Archer微笑着观赏这一幕，仿佛看到了一幕难得有趣的小丑剧，又好像在体味杀戮喋血之前最纯粹的兴奋。

　　“哦？”
　　一旦失去活动能力，孤身暴露在“王之财宝”之下无异于任人刀俎。但英灵莎乐美只是眯眼看向手握自己生命的英雄王，以丝毫不带感情的语调反问道。
　　“你在说圣杯？”

　　“那本来就是属于本王的东西。本王拥有世界上所有的宝物，圣杯也不例外。”
　　吉尔伽美什向前一步，饶有兴趣地逼视着女孩。
　　“看着你还算有趣的份儿上——”乌鲁克的英雄王满意地眯起蛇一样的竖瞳，游丝般优雅的声线却异样危险，“怎么样，若你愿做本王的女奴——只要能侍奉到让王满意，区区一个杯子，孤随时都可以赐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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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金闪闪的家伙到底在说什么！”远处的Saber怒视着金色的Archer，不由自主地咬紧了嘴唇。

　　“大概是拥有类似宝物起源一样的宝具吧。”不知为什么，每当涉及Archer的话题，征服王Rider总显得异常宽容而平静。“不过这家伙——那种话也真说得出口啊。”

　　“能被圣杯召唤而来的都是史上有名的英雄。”Lancer苦笑，同时看向显然忘记自己有过差不多‘招揽’行径的征服王Rider。“但是这么欺负小女孩……看着还真让人想打。”

　　——虽然那个看上去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可不一定打不过那家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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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臣！那个人！渣！的Servant！！！Berserker你给我砍！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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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
　　在这凝固般的一瞬间，命悬一线的刹那，吉尔伽美什只是明明的看到——
　　少女那如冰封沙漠般的瞳孔中，有两束没有一丝温度的日光，直直从那里向他射过来。

　　【莫比乌斯吗……有点意思。】

　　“叔王哟。”以冰冷目光直视王者的竖瞳，巴比伦王女眉尖轻挑，娇嫩的唇角竟犹自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你是不是忘记了——原本仰望天空的你，现在，已经脚、踏、实、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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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公里外，坐在监视屏幕前的间桐雁夜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不能说话的Berserker兰斯洛特……

　　至少在有效判断战局的方面。
　　确实还是保留着理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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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锵！”
　　英雄王吉尔伽美什的瞳孔骤然放大！
　　地狱般黑暗的长矛撕裂空气，毫无预兆地猛力向他掷来！

　　——仅在十几米之外、突然而发的正面攻击！

　　对半空中被“天之锁”限制住行动的少女而言，此时此刻，无疑是命悬一线的危机时刻。
　　然而，对吉尔伽美什来说，此刻的他却正是处于胜利唾手可得、心神最为松懈之际！

　　视线完全落在莎乐美身上的英雄王，根本没有丝毫注意到地面上突如其来的袭击——
　　然而作为最古英雄王者的身体却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急速扬臂闪身一步错开，长矛惊险地擦着金色盔甲错身避过这一击！

　　——是Berserker！
　　周身笼罩于黑色雾气的Berserker，一下彻底吸引住所有人的视线！

　　“卑鄙的疯狗！竟敢偷袭吗！”略显狼狈地站定回身，吉尔伽美什一时无法掩饰满脸的惊怒，怒视着全身黑色的Berserker！
　　相对于英雄王的愤怒，Berserker只是毫不留情地使出了跟狂乱英灵这个称号更加符合的猛烈进攻。一股脑呼啸着抛掷而出的做法毫无条理可言，虽然Berserker接连不断的投掷如野兽一般粗野，但是投掷的技巧却是高超和准确。
　　而他手中的武器——
　　“竟敢用王的宝具、指向本王！”

　　不过，作为狂暴代价失去语言能力的黑甲骑士当然不会回答——他只在金色Archer厉声怒喝之际挥动刚刚投掷出长矛的手臂，一言不发地顺势握住了升起到身前的一把长剑！

　　——长剑？
　　原本在地面上，却诡异地浮到英灵手边——随着少女旋动的舞姿兀自向上纷纷腾起，正如之前投掷的那些宝具！
　　——最初由黄金Archer所引以为傲的宝具“巴比伦之门”之中向着王女英灵投掷而出，那些璀璨宝具却被无数白色孔雀作为肉盾挡住，又一起掉落地面……
　　专注于战势的众人都没有功夫注意这些已经射空的宝具，是以这么长时间，都只是在地面上随意落置而已。
　　然而，就在方才！
　　地面上染血的孔雀突然如同被丝线牵引诡异地一样上升。随之一同上升的还有金色的剑，那最初在天空中贯穿那美丽躯体、为主人莎乐美挡下的数十宝具之一。
　　——而就在这雪白宫禽上升黑骑士高度的刹那，孔雀由魔力构建的躯体，猝然间雪一样消散无形。
　　而留下的那把利剑，已然握在Berserker的手里！

　　原本属于英雄王吉尔伽美什的金色宝具，就在被黑色骑士触碰到的一刹那染上侵蚀般的黑色脉络，有如嘲笑般向对面的金色Archer昭示着已变的归属！

　　Rider眼前猛地一亮。
　　此时重新出现的Berserker……实在不可能是巧合！

　　当英灵少女惹怒Archer——不，是近乎有意激怒Archer、继而将他的宝具火力吸引下来的时候——似乎并不恋战的Berserker，却只是在众人逃离之际原地灵体化消失。

　　而当他再次出现……未免太巧！
　　就在黑色的狂之英灵现身之处，周围赫然竟是那些被Archer宝具射中落下的“白孔雀”。
　　对别人来说，这不过是一种障碍。然而对眼前这位有着令握在手中任何武器都化作自己宝具之异能的骑士英灵而言，这同时也就意味着——
　　——落在地上的、被‘盟友’控制移动的，可以随手取之为己所用的近百件宝具！

　　很明显。
　　Berserker的行动——无论是出现还是隐藏，绝对都与那个只会跳舞却傲岸不屈的英灵女孩脱不开干系！
　　不。如果这样想，甚至当初放出那些孔雀，目的也许就是为了用它们的躯体攫取Archer的宝具！
　　又或者——
　　久经战场而锤炼成奇异直觉的征服王Rider冥冥中感到恐怖：甚至那用弓箭射断Archer所立足路灯的莫名其妙的举动，是否，竟是刻意在Archer引到地面上，竟是早已冒着生命的风险，算计了现在的这一刻？

　　“唔，这算什么——？”Rider若有所思地抬手抚摸下巴上的胡茬，“难道说，是Caster组跟Berserker组在结盟吗？”

　　然而，这一次，他的小Master只是呆呆地看着前面：“看出来了……”

　　“什么？”

　　来自时钟塔的韦伯·维尔维特突然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我说那个黑漆漆的家伙的参数啦！”黑发少年抚着胸口有点嗔怪地瞪着大嗓门的征服王。“刚才不是什么都看不出来吗！现在看出来……”

　　“那就从头念一遍！”征服王急冲冲地打断他。

　　“呃……”少年的表情僵硬了。“我只看到两个，还都不是正常能看到的。”

　　“两个？”征服王不由露出有点怪异的神情。“哪两个？”

　　“其他的好像都是一团黑雾——”少年努力眨着眼睛，略显丧气地说：“勉强看到……对魔力E，狂化C……哦，现在还有一个：敏捷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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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就在Berserker开始攻击Archer的一瞬间，少女的身姿以奇异韵律旋动起来！
　　柔媚妖娆的姿态犹如古时埃及的舞女，颀长柔细的肢体仿佛蜿蜒游动的灵蛇，伴着金属叮铮的连续声响，原本缠绕周身的锁链，就在这旋转之际的离心力下一节节沿着手臂向上滑去，又紧接着向外脱手而出——

　　过于骄傲的英雄王还是忽略了一些东西的。
　　比如对象神性越高，硬度就越大也越难以挣脱的‘天之锁’——对出身史上恶名赫赫的“希律世家”、自身更是其中浓墨重彩一笔的莎乐美公主而言——其实至多只是‘缠住’而已。
　　至少。她还可以旋转。

　　而伴着回旋的舞蹈，诡异的事情再次发生。
　　原本同藤蔓般自下而上一道道缠绕在少女身上的锁链，随着朝两臂滑走的动作，竟然根本没有阻碍一样地直接甩开出去——或者说，虽然锁链根本没有松开，但是原本捆在身上的部分却整个被拉成了一条线……
　　甚至可以说，那条奇怪锁链，仿佛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真正捆在那里！

　　——星宇流光，少女竟径自踏过虚空，直直走向光辉璀璨的英雄王！
　　飞身旋舞，少女每踏前一步，身体即旋转一圈，不一时，手上的长链已顺势越甩越长，此刻的“天之锁”，竟已渐渐抡握在少女手里，仿佛舞蹈中挥动的银光闪闪的长鞭，在空气中隐隐抽出音爆之声！
　　在不知晓的人看来，绝对会认为这是那跳舞的少女本身的武器！

　　因为Berserker的突然出手，猝不及防的Archer自然再也不会有工夫对她出动“王之财宝”。
　　而这就足够了。
　　对于异乎寻常地拥有A+级别[敏捷]参数的Caster莎乐美而言，她所需要的，本就只是在攻击之前摆脱“天之锁”的时间而已！

　　而现在……
　　目的，已经达到了。

　　——试试看吧，吉尔伽美什。
　　然后，作为巴比伦国王之女的莎乐美公主，反手握紧了终于完全甩脱开来的锁链，一抹浅笑再次在眼底漾起。
　　——失去了“恩奇都”的你……在亚瑟王第一骑士兰斯洛特的手下，究竟能过几招呢？

　　或者——
　　——哈，你说，如果我现在就把你的‘恩奇都’直接扔给拥有[骑士不死徒手]技能的Berserker的话……
　　随手挥动银色的锁链，玲玲朗朗的金属鸣响此时在王女英灵听起来格外愉快。
　　——究竟，会是天之锁锁住骑士，还是……
　　——你可爱的Enkidu，被一把抓住之后直接变成别人手中的宝具？

　　——叔王哟……
　　少女的面貌倏忽间变得看不清楚，仿佛笼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雾。
　　留下的只余一抹冰冷的笑颜。似乎很怀念，又似乎很孤独。
　　——你说，接下来，会怎么样呢？
　　——我一直很好奇。拥有2/3的高等神格的你，究竟会不会被最爱的宝具锁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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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呼……这章怎么样？
前一章后面的咒语又改成约翰福音了的说。。。有兴趣可以瞅瞅撒~~O(∩_∩)O~
公主你腹黑了……先被劈后被甩最后还面临NTR（长江）风险的小恩好可怜……咳咳我对灯发誓我真的很喜欢小恩啊喂~~QAQ~
莫名又写多了诶……以及下章绝对只收尾然后新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