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比喻家部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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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的这片地方，我们通常叫它房间，但其实既没有墙壁也没有地板。这只是一个空间而已。
房间里头空荡荡，正中央有张办公桌。这是部长的恶趣味，明明我们根本用不着桌椅板凳之类，他却模仿人类造了张桌子出来。于是这张桌子成为整个观察者部门唯一有形的东西。
一团明暗不定的光漂浮在办公桌后。
我立刻扑上去喊冤：“部长，冤枉啊！杀人的委托真的不是我做的……我完全、绝对、丝毫、一点点也不知情的！”
“急得像猴子似的做什么，你现在不是好端端的么？你以为严重违反原则的人还能出现在这个部门和我说话？你要是敢那样子杀人，就会像大*一样被抽水马桶抽掉，沿着管道进入化*池，分解成沼气和沼渣，通过下水道进入江河，跟着江河流向大海，最后完全分散。也就是说，你要是敢做太出格的事儿，就会渣也不剩。”
“我说部长………………我在那边已经受够了，你小心我一时冲动作出什么千古恨的事情……”我怕库洛洛，怕伊耳谜，怕那个红发帅哥，难道还怕你部长不成？
他嘿嘿一笑：“那你小心我像那魔王一样恶毒，不让你升到编年部。”
我一下子焉了。我们旁观者部就等于是编年部的预备军，干得好就能升上去。旁观者又苦又累，等做了编年者待遇就完全不一样了。
“让我升吧快让我升吧让我升升升升升……”
“你在那边哭哭笑笑一惊一乍，感情丰富得像是琼瑶剧的女主角，就没见过你这么差的旁观者，你与编年者的差距好像云与泥的差别，当然，你是泥。”
我没法否认，对于旁观者来说，我的感情是稍嫌丰富了些，可那不是我想控制就能控制得住的。“部长你说过我们原先都是人类，我怎么可能完全没感情？”
“你是太嫩了点儿，该再晚上几百年让你挑选世界。我总觉得你这孩子危险，难保哪天不会真的像那大*一样被冲到海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话让我严重不爽……心里默念一百遍：冷静冷静冷静。我发现自己越来越能忍。
“言归正传，部长你找我到底是做什么？”
“你的能力出现了严重到如同肝癌晚期一样的bug，主要原因是你的资历浅得像瓶底的一层水导致无法协调，次要原因是系统故障。系统故障出现的几率罕见得就像总共才买三张彩票居然全部都中一等奖。我们无法像人类的技术人员一样维修这个过于罕见的故障，所以只好请你在那边的世界自行调整，见机行事，一切以贯彻旁观者原则为前提。唯一可以保证的是这类错误不会再犯，就好像我能保证如果你违反了原则就会像大*一样被冲走。为了弥补给你造成的精神损失，我决定给你补充一种能力。”
部长充满比喻的发言听得我晕头晕脑，只听到什么彩票系统患上了肝癌晚期。最后一句话倒让我精神一作，“补充能力？我要最强的念、最大的力量、最快的速度、最好的运气，让那些个嚣张的家伙全部闭嘴！”
“你给我闭嘴，别成天白日梦做得好像那些坚信自己会成为灰姑娘的少女。”部长不紧不慢地比喻，然后又说，“由重复定义引起的系统紊乱使你无论多少次重生，也没办法改变‘帕菲’这个身份。这已经是铁板钉钉般不可动摇的事实了。我给你补充的能力是追加定义，它是定义身份的扩充能力。”
“解释一下。”我赶紧又补充了句，“简明扼要的……”
部长哈哈大笑，“我当然会简明扼要得好像那严谨的理论家，一句废话都不说。”
好吧，我继续忍……
“所谓追加定义，就是你使用亿万重生复活后，可以在‘帕菲’这个身份的基础上对自己再做一次定义。追加定义和重新定义一样，必须合理且可实现。新的追加定义生效时，前一次追加定义带来的效果将视实际情况持续或消失。总之，一切都要尊重那个世界的法则。”
“等等，帕菲的身份一直不变的话，我在别人眼里不就成了死不了的怪物？”
“很遗憾，就是这样。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给你追加定义？多重身份的定义可以让你避免被人察觉不死的事实，比如A国的农妇之帕菲死后，你可以追加定义成为B国的教师帕菲。但是……”部长顿了顿，“在任何世界，会善加利用环境的人就是强者，本身不一定需要力量。我担心追加定义会令你变强，你干扰世界的可能性会增大很多。”
“……听不懂，利用追加定义好像是挺方便，不过怎样会成为强者？”
“你现在就有追加定义的机会，回去试试看就知道了。我没兴趣和你这种笨得和猪似的人解释。”
我大大地伤心，垂泪道：“部长你比喻就比喻，人身攻击做什么？”
“少废话，快滚回那边吧！”
我睁开眼时，仍然躺在自己的床上，里面灯光明亮，外头则是一片漆黑。钟上的分针比刚才看的只移动了一点点。那边的时间流动速度与这里果然不一样。
我正准备熄灯睡觉，追加定义什么的我还没闹明白，明天再去考虑。伸手去拉开关线时，忽然一声巨响，一个黑影撞破了巨大的落地窗玻璃飞进屋内。我一愣，慌忙跳下床躲到大衣柜后，小心翼翼地探头看向窗边，居然看到一个人趴在地上，一地玻璃闪着破碎的光，厚重窗帘被风吹得呼啦扬起。
那人动了一动。
他慢慢抬起了头。
房间中央的灯光微微照亮了窗边，我看清了他的面孔，迟疑着说：“……欧卡莫多堂兄？”
“帕菲……”他抬头，脸上扎了片碎玻璃，伤口不计其数，狼狈至极。
欧卡莫多是分家的堂兄，听说是家里很有出息的一位，曾两次参加猎人考试。虽然没能考出，但活着回来听说也不容易。我与他在舞会上见过六七次，印象中是个很傲慢张扬的人。
他为什么在这里？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不会是出于什么良好动机。
“帕菲……我很想你啊……”他扭着脸露出微笑，血液从伤口淌出。
我一寒，鸡皮疙瘩掉一地。
“你快叫外面那个别再杀我家的人了……你看，桂格伯伯去世了，我们结婚以后就是一家人……”
我连忙撇清：“结婚？你和谁？和我？开什么玩笑？”
“帕、帕菲……”他撑着地站了起来，双手伸向我这边，跌跌撞撞地朝我冲了过来。
我扶着衣柜拼命尖叫起来，他的动作一下子停了下来，僵硬地站着，眼珠呆滞，嘴角异常地抽动着。我正惊疑时，他又跨半步，而后向前扑倒，脑后扎了密密麻麻的钉子。
伊耳谜站在窗边，手上的钉子上泛着森寒光芒。
我从柜子后走出来，小心翼翼地跨过倒在地上的欧卡莫多，“他怎么进来的？……很强吗？”
“他说他是你的未婚夫，求我让他见你一面。”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这你也信？”
“真假都一样，跨过大门就要杀。”
“那他还不都进到这里了？！”
“所以我杀了他嘛。”他弯起嘴角，绝对是皮笑肉不笑的典范。
我按着额头，深呼吸，保持冷静……“为什么你刚才不杀，明知道他骗人还让他到了我房间……？”
“因为我觉得有意思。有什么关系吗？”
“………………没，没关系。”我摆摆手，颓唐地低下头去，真是败给他。
这时，我摆着的右手忽然被抓住。
我一愣，抬头居然看见伊耳谜抓着我的手在看。我立刻说：“你做什么？”试图抽回手，却纹丝不动。
他的眼眯了眯，一瞬间流露出危险的气息。
“透明的。”
“啥？”
“你的手。”他说着，拉着我的手移向吊灯，我被他拎到半空中，手腕断了似的疼。靠，这什么怪力啊。
“放手放手！”我左手抓上他的手臂，“喂！你看清楚好不好，谁的手会是透明的！你当我妖怪啊！”
我的手掌在灯光下轮廓清晰，毫无疑问是正常人的手。刚刚因为才从部门那里回来，身体不太稳定，才会暂时出现透明现象，不过我是死也不会承认的。
伊耳谜把我放回到地上，打量我很久，我被他看得毛骨悚然。他沉思，然后说：“总觉得你有古怪……那时和刚才都不太正常。唔，或许最好还是现在就处理掉……”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声音却足够传到我耳中。
我心情不爽，于是大声说道：“我哪里古怪？有古怪的就都要杀掉？开什么玩笑？世上有吃泥吃沙的异食者，有脱衣服脱裤子的暴露狂，有猥琐下流的萝丽控，有闭门不出的御宅族，难道你见一个杀一个？顺便，这些例子我都是随口举的，本小姐可比他们高级多了！”
竹筒倒豆子地说了一大通，心情立刻舒畅无比，可我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
五指间夹了四根钉子，他的漆黑的眼就隔着这一排钉子看向我：“你在对谁说话？”
我哭丧着脸，“……对不起，我错了。”
幸好他没计较，把钉子一一按到衣服上，一摁到底。我疑惑地看着，怎么着都觉得他的衣服不是很厚，钉子插进去不可能不穿透。穿透了的话，只可能刺到身体里……额滴神呀……
罢了罢了，也不是没见过他钉脑袋，在身上插上三四十根钉子又算什么呢？变态本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看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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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犽~很粉嫩吧~
部分留言回复见右--->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比喻家部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