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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觉醒子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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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头换面的蓝子期让所有认识他,但不熟识他的人,越来越看不懂。
医馆内,霁柯伤势好的神速,沈寅收拾着准备带她离开。
蓝子期推开门,走进来。
一声轻唤:“小柯。”
霁柯抬了抬,看着他清俊的颜,飘逸的蓝衫,心底一瞬熟悉而久违地震撼着……他终究是回来了。
“恩。”
“带我去见她。”
霁柯瞳孔眸色变化瞬息着。
蓝子期手指敲了两下桌面,对她笑了笑:“酒醒了,我的脑子也清醒了,我想以你极为护短的性子来说,断不会烧了我所爱。”
沈寅挑眉,看向霁柯不解:“烧?”
沈寅见她看着蓝子期,殊而低头,肩膀颤抖:“-_-||”
“呵呵……”她的笑声响得开怀,又诡异。
*
当陈玉忙完手中的事赶到医馆时,听说霁柯走了。他在她所待过的屋内站片刻,无声地离开。
回了陈府,柳络大老远见他,便迎了过来:“相公。”
陈玉对她抿唇笑了笑,但略显牵强:“我还有点事要忙,今日恐怕不能陪你。”
柳络善解人意:“你尽管去忙,不用在意我,我自有打发时间的乐子。”虽是体谅地说着,可她话语里仍旧透着些容易察觉的酸楚与落寞。
侍人们都不禁向她投去小心翼翼的同情目光。
但狠心的陈玉拿开她的手,拍了拍,便从她身边不带留恋地走过去。
桥下,风打落叶飘零。池心的两只金鱼游在一起,又不知何由,散开东西。
柳络微微侧眼看了一眼那对鱼儿,转身,她不语地看着陈玉离去的身影,心道:“你以为你这些日子忙何是我会不知。陈玉啊陈玉,我们才是这一池里共存共息的鱼儿,你无论如何逃避我,池儿就这么大,你永远都是我的。”
“阿欠!”
左丞相府,沈寅与霁柯并肩走在左丞相给杜云烟临时弄的冰库里,打了个喷嚏。
霁柯看了他眼:“提些内力,护住丹田。”
沈寅点了点头,“知道了。”手微微冷颤,他未告诉霁柯,她受伤那会他怕她断命,一下子把全部内力往她身上没日没夜的输。此时的他,根本没有多余的内力,提出来给自己护寒。
不过这事,他是绝对不会告诉她,让她来嘲笑自己的。
沈寅一路这么想着……但突然地,手心传来一阵温热,他惊讶地转身低首,见她的手不知何时抓住了他。
手心传来她输阵阵内力,流入的温暖,渗透心田。
不由地,他握紧了紧她。
蓝子期走在他们身后,无声无息地,沈寅总觉得突然苏醒的蓝子期,给他一种很不好惹的感觉。瞥了他眼,不远处杜云烟躺在那,沈寅以为他会表现得很激动……可是他的脸色呈现出了和霁柯一摸一样的,面瘫。
离杜云烟不远处,霁柯同沈寅停下。
蓝子期越过他们,走到杜云烟身边。
站着片刻,他从怀里拿出一个蓝色的锦瓶,将一枚药丸置入她口中。
蓝子期看着这张苍白的脸,黑色挽起的发上,插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蜻蜓。
他的手指在蜻蜓上轻触,排山倒海地触及起他们曾经。
多年前。
他在蒙山采药,突然被一个泥泞里爬出来的丫头,死死抓住脚腕。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睁着一双醒目地充满仇恨怨气的双目,对他乞求:“救我。”
一时心软,他把她背到他山脚下,他常在那制药的竹屋里。原本想着……等她醒了,便离开。
可他未想到,她在看到自己从山上轻功飞下来,给她果子时,她噗通一声:“师傅!”对他磕头拜地的额头出血。
他不应,长生门人与红尘世人,不深往来。
她倔强的要命,跪在雪里,就在要变成雪人后,他又不忍扒开雪收冻得几乎要失去知觉的她为徒。
只是他能教她的不多,他对武功没有什么兴趣,不像长生门里其他师兄妹们,各个习得武林各家精髓,还能进行吸收自创独门绝学。
他会的只是他们若是出去打架受伤了,他用最有效的药材给他们医治;暗自修习一些机关暗道,让长生门能隐匿得更深些,没人会打扰到他们。他想做的也只有这些。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与山下人不一样,但师傅师兄妹们在一起很快乐,他也便知足了。
后他们好笑地担心他被人欺负,硬是换着法子把绝世轻功和护体心法,逼他练成。不强人,不伤人,却也能自保。
只是,被她误会了,以为自己是什么绝世隐匿山林的高手。
他听了她哭得凄惨灭门的故事,感叹世事无常,人心险恶。
冤冤相报何时了,牵着她,他想给她新的生活,想让她忘去仇恨,于是把她带给师傅教导。
可师傅一句:“长生门,永不入红尘之人。”
他无奈为她四处寻了个好人家,希望她可以重新开始。
可那会,他不懂人心。
他为她找得那户人家的小姐把她当丫鬟使,虐待她。那受了他恩惠的大户人家的老爷夫人,当做没看见。他不忍,把她带回竹屋。
她抱着他和个小猫似的,坚忍地哭得让人心里发疼,说着:“师傅,不要丢下云儿,不要丢下云儿一个人……”
他抱紧她,那会他想:自己已经活了那么久,未来还有无尽生命,拿出用一百年来守护她,又算什么。
“一百年……”蓝子期抚摸她的眉眼:“没想到我默许你的百年,终究不及你内心仇恨十年,一朝离我而去……云儿,我与上苍许诺你余剩下的九十年,你让我一人,如何去渡。”
霁柯走了过去:“我想你已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承诺。”
蓝子期:“我明白,你让我和她待一会。”
霁柯看了看他,内心一声叹:“我在外面等你。”
沈寅听着他二人的对话,对于霁柯那句没有那么多时间……有些不明的奇怪。
霁柯见他一副神离状态,伸手,一把将他拉出去。
石壁的门缓缓地关上,独留蓝子期看着杜云烟,目光深如潭水。
*
离开冰窖,霁柯与沈寅在杜云烟房间内四下翻着。
沈寅找了很久都未找到杜云烟临死与霁柯说的……藏图。
“你确定真的有那东西?”沈寅舒了口气,抬头问霁柯。
霁柯走到桌边,给他倒杯茶,敲了敲桌子:“你别折腾了,安静地坐着。”
沈寅古怪:“你这是何意?”
霁柯看他,看得沈寅鸡皮疙瘩起……那眼神仿若要把他看透似的,可怕。
他起身过来,端接过茶水:“你找吧,我坐会。”说起来,他的确有些头晕,不知是否用力之前过度,胸口也闷闷的。
看着他发白的唇色,霁柯眼神中一闪而逝什么,却未多说地继续找。
窗外,一轮皓月当空,隐匿在府中杏树后。那杏树之上有个黑影……一双鹰一样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这屋内的动静。
霁柯寻了很久,即便找到杜云烟房内的暗阁,都未找到什么所谓的宝藏。
直到……推门,蓝子期无声地走进来。
当蓝子期走到沈寅身旁时,沈寅一阵惊吓:“这人……难道就不能好好进来?”
听到沈寅声音,霁柯转身,见到蓝子期也微惊。
“她的机关术是我教的,你们要寻什么,我来助你们。”
“一张……藏宝图样的东西。”
蓝子期点了点头:“是否发现有暗阁这类的东西?”
霁柯:“有,在床下。”
蓝子期目光转向床下,他并未蹲下,而是在指着杜云烟的床问:“在哪个位置?”
霁柯指着在上画圈:“这里。”
沈寅只见蓝子期手指在空中,划动出一个等边三角形的东西。又在两条斜线的交接点,他徐徐敲动床面的一处墙头……
蹬……那墙发出一阵声响。
缓缓地,自动地,墙面腾出一个长方凹体暗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