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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云烟逝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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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园内,杜云烟从床上爬起来。
“夫人你终于醒了!?”
杜云烟手摆了摆,“都下去吧。”
“夫人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用,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准进来。”
侍婢互相望了望,有些担心她的身体。
直到杜云烟一句与以往不同的硬冷:“出去,立刻!”
侍婢们才立马欠身:“是”地恭敬离开。
待他们离去片刻,杜云烟从床上爬起来,她警觉地左右打量四周,在确定没人后她将门窗牢牢地关起。
阳光被窗格遮挡住,投下斑驳的细碎的影子。
杜云烟“嗒嗒……”蹲身,伸手从雕花大床下扣动机关。床下她手按住的地上,出现一个长方的暗格,她伸手掏出里面的东西,半晌,划出一个藏绿的盒子出来。
将盒子拿出来,杜云烟走到梳妆台,将其中一个抽屉打开,又从一堆金银碧绿的首饰中,拿出来一个做工精美的蜻蜓簪子。
蜻蜓簪子插入藏绿盒子的孔眼中,“嘎”……声,打开盒子。盒子里躺着一卷洗着泛黄旧色,卷轴模样的东西。
就在杜云烟伸手要去拿它时 ,一把匕首缓缓地从她脖子的右侧,匕尖划到咽喉的位置,尖端顶刺着。
杜云烟眸狠狠地颤了颤,露出些惊恐。她猛地想去抓那盒子里的东西,可后面那只手狠狠地一下,折下了她伸在半路的手腕,骨骼断裂“戛砸”一声脆响!
声后冷沉声:“我说过,你以为你威胁得了我?”
*
晨起,霁柯在洗脸时,突然从耳边飞过一把匕首擦过,刺在她视线前的墙头上,深深。
霁柯怔了一下,闭眼能感受方才那那一瞬间突兀的气息,消失。
她伸手拔出那深陷的匕首,待看到上面的字条……霁柯的瞳孔微微收缩。
走过薄雾蒙蒙的清晨,她来到沈寅因住不惯下人房,自己半夜找的相府里的一间空客房。
“起来。”霁柯在沈寅的床头敲了敲。
沈寅翻了个身:“别吵我……”
霁柯说:“好,我走。”
刚转身,沈寅伸手一把准确拽住她手腕:“你等我,缓一缓……”
霁柯唇角,微微弯了弯。
*
阴雨的天气,远山若隐若现地缠延。
疾驰的马车在泥泞中快速朝东面驶去,沈寅因还没睡醒,头靠在霁柯肩膀上昏昏欲沉。
半晌霁柯睁开闭目养神的眼睛,伸手,推了推沈寅:“到了。”
沈寅不是很想起来,在霁柯肩膀上蹭了几下,最后被她拉下去。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处荒无人烟的平原,不远处有一颗大树,很醒目。树上吊着一个更是醒目的,满身是血的人儿。
霁柯眯了眯眼,看清来人。
沈寅能感受她身上那股突然被惹恼的杀戮煞气,一瞬间喷薄!
霁柯要过去,被沈寅一把拉住:“当心有诈。”
霁柯冷静地说:“她是师兄女人。”
沈寅的手怔松了松,霁柯拉开他走过去,沈寅抽出袖中软剑,紧随其后。
霁柯看着满身像被匕首给刺了无数刀的女人,很惨……她不指望她还活着。
此刻,只在想她是怎么救未央的,是否杜云烟也可。
只是杜云烟却还没有死,当霁柯把她抱下来后,杜云烟留着最后一口气抓住了她。
沈寅吓一跳,以为诈尸地跳起:“她,她还没死?”
霁柯立马抓住她的手,给她输真气。“杜云烟,师兄还在等你。”
杜云烟有些死不瞑目地道:“帮,帮我……报仇。”
“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开,开国……宝藏。”
“什么?”霁柯低头听她的话。
杜云烟噎着最后一口气:“宝,宝……藏,开,国……报仇。”说完她的头耷下,像一个断了气的布娃娃。
霁柯看了看她,终叹了口气。
沈寅手试探地放在她鼻息,对霁柯宣布着:“这回,真死了。
“我知道。”霁柯看着她依旧张着的眼睛,将她抱起。
沈寅有些奇怪,他感觉不到霁柯任何情绪,直到霁柯把这死了的女人交接到他手上,沈寅一瞬间炸毛。
当他想抛尸时,被霁柯一个眼神给定住。
“你就吃定我!”
“抱不动。”
“刚刚明明那么孔武有力。”
“注意你的措辞,未来夫君。”
“虽然我很鄙视你的行为!但是我喜欢你那句夫君,所以霁小柯我不同你计较。”
“谢谢。”
虽然她平日也是个没什么情绪的人,但是涉及到她身边几个人的事,她的反应一般都很残暴,又血腥。此刻如此冷静淡定,倒让沈寅疑惑这是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们去哪埋了她?”沈寅问。
霁柯答:“她还欠师兄一个交代。”
*
相府九夫人失踪了,一时闹的丞相府鸡犬不宁,但是很快相爷说人找到了!大家也都各怀心思的安宁地各忙各的。
左相的密室里,年过七旬的左丞相抱着杜云烟的尸体,痛哭流涕地就像个孩童。
“烟儿,你怎么就丢下我一个人呢……你怎么如此狠心?”
沈寅见他这幅模样,不由想这老丞相真对杜云烟动情?转身去看霁柯,见她坐在密室书桌后的烛火后,跳动的烛火在她眼神里跃动。她一动不动地看着老丞相,不知在想什么。也不知她怎么会把杜云烟带到这里?
沈寅走到霁柯面前:“哎,他还要哭多久?”
“等他哭完便知道。”
“……”
“你若有要事,可先离开。”沈府应该还有不少事等着他去处理。
沈寅挑了挑眉:“我最大的事,就是你。”
霁柯白了他眼。
杜云烟的事虽然沈寅不说,但是有心惊,他担心霁柯会不会出事。
霁柯像他肚子里蛔虫似的娓娓道:“放心,我不是杜云烟。”
沈寅微微张了张口,怔了下,指着左丞相道:“我也不会像他这样哭得和条丑蚯蚓似的!”
“烟啊……呜!”
沈寅和霁柯看了左相扑上去垂死哭状:“-_-||”
大约哭了不知多少个时辰,老丞相终于体力不支地昏睡过去。当他醒来后犹如枯灯将近,大病膏肓地摇摇欲坠。
沈寅要去扶他,他缓缓地摆了摆手,沙哑地声音带着些狠绝:“我早注意到你二人混入相府,也知道云烟要杀我报杀父之仇之事。”
沈寅与霁柯都没想到他会说出这般惊人言语,惊讶看着他。
左丞相继续:“这些都不重要……没想到我还是没等到她亲手杀死我的那天,没想到……”
霁柯打断他:“为何?”
左丞相看着这个清冷而冷静异常的女子。“因为我爱她。”
“哈哈哈……”沈寅的大笑声随后响起,他弯起腰来,笑得不可自抑。
密室内一阵安静,只有他的笑声,那么嘲讽。
沈寅待不笑,抬头眼神漫不经心地看着左相好笑着:“我想她听到后,定会比我笑得更大声。”
左相点了点头:“我知道她恨我。”他的视线转向霁柯:“我不管你们潜入相府的目的是什么,我恐大限将至,临行前我定要找到杀害她的真凶……你们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