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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做你朋友 ...

  •   从黑暗与光中走出来的段良辰,此时眼睛已恢复了正常的色彩,霁柯把沈寅的腰紧了紧,这人来历不明,她不知真动起手来,她胜算几何,还是在身边有个拖油瓶的情况。
      "真是对不起,让你看到如此不好的一面。"微笑的清秀容颜,眼神充满善意与温柔。若不是容貌相似,霁柯根本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方才她看到那个杀人喝血的魔鬼。
      段良辰好似知道她内心想法,站在她不远不近的地方顿住。他声音小心翼翼地挠着脸,看霁柯歉疚着:"你不要怕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霁柯:"你到底是谁?"
      段良辰依旧笑得毫无公害:"我就是我,和你一样,在这个世上另一种难以解释的不同存在。任何人看到我的真面目后的任何表情和行为,其实……我都能接受,且不在意。可是你加之于我的看法与感受,我却mingan又紧张的很。"
      霁柯:-_-||
      他一笑,搓着手:"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哪。"
      霁柯的眸一闪而过的光泽,在眼底闪烁。
      段良辰自从恢复了瞳孔,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似的。他不仅找人给沈寅医治,准备新衣,可口的饭菜,甚至还派马车送他们回沈府。
      霁柯不动声色地接受着他那带着歉疚意味的示好,真与沈寅安全到达沈府时,她看着段良辰:"我不相信,你会这样放过我们。"
      段良辰连忙,摆手单纯道:"你不要对我误会这么深。"说完,他上前抓住霁柯的手,恳切而激动地深情喜悦道:"我早听闻你很多事,姐姐,我想跟你做朋友。"
      "姐姐?-_-||"
      段良辰像只双眼会发光的乖毛狗,连忙点头道:"嗯嗯!我们无瞳门没有你们长生人活得久,而我很小时候便听说你的故事,我理应叫你姐姐不错。"
      霁柯抽出爪子:"我没有弟弟,永远。"
      一瞬间,段良辰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泪花闪闪着。
      霁柯:——
      ☆
      过了半日,沈寅从梦中惊醒,猛然地坐起便喊:"阿柯!"一身白色单薄的衬里衣,墨发散开,阳光照得他的肌肤俊逸透明,倒是诱人的很……只汗顺着额角流下来,他大口喘息着惊慌。
      下人见他醒了,忙放下那预备给他擦脸的脸盆喜道:"少爷您终于醒了啊!"
      沈寅一把抓住小厮:"霁柯,霁柯她人呢!?"
      "少爷您别着急,少夫人没事的!她人现正在青苑休息呢!"因为沈寅已经宣告通报沈府上下霁柯的妻主位置,两人虽还未成婚,但沈府上下已把霁柯当做正牌的准夫人,未来沈府的女主人看待。
      沈寅拉开被子起身,还是不放心地欲见她,又想起她暗算自己的事,他对小厮磨牙道:"去给我拿根揍人的棍子来!"
      "少爷,这……"
      "快去,我要很粗很结实的那种!"
      "少爷,干啥这是!"
      "tiaojiao少夫人"
      小厮傻愣,还是不明,但是在沈寅的目光下,惊醒慌忙地去寻了。
      然而他走了几步,少爷又道:"回来!"
      小厮不明转身,只见他一脸纠结地又改口道:"拿根细的,空心的。"
      小厮——:少爷心,海底针!
      ☆
      青苑,阳光洒在亭廊围墙间,清濛煞好。
      院子中躺在摇椅上的身影,似幻似梦着。
      霁柯再次努力地让自己睡着,可是她缓缓地睁开眼睛,头脑清醒地。眼睛有些难以适应午后强烈的光的酸痛,微微眯了眯,她倏然笑了笑。
      撑开纤长的手指,那种什么流逝的感觉,那么真切地再次触及她的感觉。
      风吹过一旁的草,有些不常感觉,霁柯手指动了一下。
      能听到那浅浅的脚步声,似有些熟悉那人的……不知为何,这次带着些与以往沉稳矫健,所不同的浮躁。
      "陈玉。"
      身后,陈玉的脚步顿住。
      他的左手拿着一把剑,剑锋的方向,冷侧地对着她的方向。
      风起,撩起起她青丝几缕,那种有点醉尘的美,无法言喻。
      "怎么不说话?"她问。
      他:"昨日你在哪?"
      她:"我想这和你没关系。"
      他:"为何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络儿!我二人之间的事,为何你总牵连别人进来!"
      霁柯默了一阵,自言:"我仔细想了想,到底不记得过去怎会痴恋你到那种不离不弃的虐恋地步,如今看来,我认为是不值的。"
      陈玉眼底冰冷,哼笑:"不值?"
      霁柯也笑:"对,不值。"
      "霁柯,我低估你了。你凭什么玩弄人心,你凭什么!"陈玉显得有些激动,只见他一个幻影的移动,已来到霁柯身后,剑抵靠在她的脖子上面。
      "你的剑,挺冰的还。"霁柯下目瞥了眼这剑。
      陈玉见她一脸无所畏惧的模样,突然地,很烦躁起来!
      他捏起她的下巴,此时的他与平日呈现在外人眼中,那温文尔雅的玉公子全然不同。他满眼挑起的是暴虐!
      对,暴虐。
      霁柯早看出在他这幅好皮相的外表下,隐藏着很深很深的冷漠和残暴。虽然她自醒来只见过他几次,这种感觉她相信以前的自己也能感受到,可是令她疑惑地是自己为何还要选择他。
      "你真的以为我不敢对你怎样?你真的以为你长生不死就可以蔑视一切。我告诉你,你错了。"陈玉的剑一寸寸地深入她的脖子,看着她那细嫩的长颈被一点点割断,渗出鲜红的血液,他的手开始微微颤抖。
      他内心在叫嚣着矛盾的挣扎:他不想杀她,他不想要她死!无论他怎么恨她,怎么害怕她,他的内心都无法去掩饰,他对她早已变质的情感!由深恶痛绝的恨转换为难以控制爱的万劫不复!
      从初见到如今,三年师友,三年夫妻。她总是这样,静静地待在自己身边,像影子一样,最终变成了一种习惯。
      他习惯在她面前呈现最糟糕的一面。
      他习惯每次转身她都对他微笑,仿佛在说,我永远都在等你的温静模样。
      他习惯她脸不红心不跳地陈述着她对自己的相思,她对他自己深层的情感。
      他习惯空气中她淡淡而清凛的尘烟味。
      他习惯她的容貌,她的声音,她的动作,她一切的一切!
      也习惯了,潜意识里,他认为她永远不会离开他!就算彼此折磨至死。
      六年,他猛然发现,她早已,不知何时地,悄无声息地渗透至他骨血里的,可怕!
      就在他迟迟不动时,霁柯已伸手,手指微动,断了脖子上的剑。
      "框……"一声,剑断落地,惊醒了陈玉。
      霁柯缓缓地起着上半身,转过身体,手指摩挲着他倾城的玉颜。
      "陈玉,你到底是为了你的络儿来,还是为了你自己?如果是前者,今日我会杀了你,如果是后者,今日我便放了你。"
      陈玉震惊地看着她的眼睛,那双忽如澈溪又忽如潭水,深不见底而迷离的眼睛。
      霁柯脖子微扬,吐气如兰地带着蛊惑:"你且问问你的心……"
      就在这时,清苑的门'嘎吱……'一声推开,沈寅道:"霁阿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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