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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不死信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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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你需要担心的问题。”霁柯明白他话里威胁的意思,可她决定做的事,没人能阻止得了!
说着霁柯几步上前,一个旋身燕落。她的身形太快,而似有重影在身其中,根本无法分清楚她真身。一眨眼……她来到与他几步之遥的沈寅身后,已扼住了他的喉咙,一句:“开门!”
赌坊一阵惊扰,以为方才一幕见鬼!
周裕一骇,站出来,指着霁柯咆哮:“大胆!”
众人被他怒惊,缘于,长乐的老板周裕很少失了仪态,如此大声。不过为了沈大少,也可以理解!
霁柯微翘左唇一角,冷笑,天不怕地不怕,只怕‘陈玉’的她,倒一点未被吓着。
周裕看着她的笑,不由地有些毛骨悚然!记得在哪见过她,可是一时,就是想不起来!
突而,霁柯在沈寅耳畔轻道:“大少爷,相信我,我真能在我耐心用完时,立即扭断你的脖子。”
“呃……”沈寅察觉到喉咙一阵发疼的紧,欲动用内力,可抬了抬手,他改变了注意。
“你……你不要乱来。”他声音微弱地道。
霁柯: “全凭你怎么配合。”
深吸一口气,沈寅:“都退下!给这位姑娘开门。”
*
一辆马车嘎嘎地驶向城门,马车内,霁柯,蓝子期,青茴……还有沈寅。
“小柯,你要带我去哪,我不要离开长安,我不要……”蓝子期边被霁柯简单地包扎着伤口,边紧紧皱眉欲起身。只见被霁柯用布条绑住手于马车旮角栏杆的缝隙处,他无法动弹地有些着急。
“你好好给我待着,今日就是你毒死我,我都不会放了你。”
蓝子期知她倔得很,决定的事很难改变,扭头一声长叹,闭上那双好看的眸子。
霁柯眼皮眨也不眨,手也一点不温柔地为他包扎那伤口。
只听蓝子期一声:“啊,啊……”强忍不住的疼痛声。
青茴看着心惊肉跳:“姐姐,你轻点啊……”。
霁柯一声冷笑:“有些人,不疼点,又怎知自己也是个有血有肉,会疼会痛的人。”
蓝子期听在耳中,心一颤,却咬牙,倒希望霁柯下手更重些。希望这皮肉的疼可以盖过,他心中的疼。
青茴素来对霁柯有一种莫名的又敬又怕,而且相信她是为了蓝哥哥好。只给蓝子期擦擦汗,问着转移自己和蓝哥哥的注意力:“姐姐……我们为什么要出城?”子期哥哥只是欠了一些赌债,她想不通霁柯夫家有钱有势,拿点银两打发不就成了。
沈寅闭目养神,听到青茴的话,方睁开眼睛替霁柯答:“小妹妹,因为你心狠手辣的姐姐抓了我。”
“你,你是谁?”青茴眨着单纯的水眸。
沈寅也学着她眨眼的模样,用扇子点了点他那比女人还妖孽性感的唇,“你连本大少都不认识,你还是长安人吗?”说完敲了一下青茴的额头,颇重。
青茴捂着头:“你才不是长安人哩……哼!”青茴转身抓着霁柯,瞟着沈寅:“姐姐,他到底是谁阿?我们是因为他才出城的吗?”
霁柯回头看了一眼沈寅,见这个长得极好看,却极危险的男人,正用那双含满风情的凤目,单纯微笑地看着她。
霁柯心里咯噔一下,觉得这双眼睛有些似曾相识,可她没有深想下去。“你当他不存在便好。”
青茴:“啊……”
霁柯转身,继续为蓝子期包扎起来。
“霁柯姐姐……”
“霁柯姐姐……”
“……”青茴叫了好多声,霁柯却不再理她,心里有些没趣。又见她专心地给子期哥哥处理那些骇人的伤口,有些看不下去,便不多做打扰,悄悄跑到沈寅面前,左右奇怪地看着他。她努力思考他是长安什么唱戏的名人吗?!她在长安,只记得一些唱戏的名人。
霁柯并没打算出城,刚绑了长安首富家的长孙,况沈寅还在众人面前说了她出城那番话,现在出城,无异于被绑回去,扔到牢里挨刀子。
风吹动着马车的布帘,霁柯瞥了眼窗外多了许多的侍卫,低头沉静地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沈寅看着她,若有所思地默不作声。许是累了,靠在马车上,竟惬意地寐睡起来。好似,这只是一次郊游。
*
黄昏时分,闹市中藏青乌瓦延伸的深巷里,开始下起‘哒哒哒……’地下起淅沥小雨。
范小青动用了全城的巡衙,却没料到霁柯换了三次马车,曲折了八次线路,东绕西绕把他们一次次甩掉。
待她站到自己私宅前,沈寅不由对霁柯侧目,没想到她对长安城如此熟悉,熟悉到小青出动那么多卫查,她都能够躲过要害。还有自己的宅子。
再见这两扇朱红色的大门,门把上面嵌刻两只铜银锈的狮子,有些斑驳,好像……很久没有人在里面住了。沈寅打量了这宅子一会,指着这座破旧青瓦宅,:“这是你夫君送你的宅子?”姓陈的看来真是如外传言,待她不好,陈候的夫人,私宅竟如此寒碜。
霁柯:“不是。”
“哦,难道是你自家的宅邸?”
“不关你事。”
霁柯没回答,叩响了门。
沈寅见不得别人无视他的问话,扇子挥着她眼前:“你这人怎如此没有教养,我问你话,你要回头,亲切地回答我……”。
霁柯侧身,挑了下眉,煞冷毕露。
“咳……”沈寅把扇子收回,用左手攒了攒……嘀咕一句:“还是个臭脾气。”
“嘿嘿……”青茴见车上把她打击得又呆又笨又傻的贵公子,原来还是个胆大的毒舌男,笑道:“你也怕霁柯姐姐呀!”
一个扇子招呼过去:“没眼力的丫头,爷会怕这面瘫冷女汉子?!”
霁柯:“……”
“你就怕!就怕,就怕!”青茴蹦蹦跳跳地说着。
沈寅被她说得觉得颜面没了,拿着扇子就准备好好收拾这丫头,可是青茴抓着霁柯绕圈跑,他打不着……
待门内一戴面纱的红衣女子恰时开门,一双美目充满诧异眼前这一幕。
青宅,很少有人来。
红衣女子唤红尘,是曾被霁柯从一变态官员床上救下的青楼名妓。霁柯虽是无心之举,后她却一直誓死追随霁柯身边,与她历经患难,深处了几分主仆情意。
“主子……”
“不说了,先去了。”
“是。”
霁柯前脚踏入门内,沈寅和青茴也立马跟了上去……直到青园的大门关上,沈寅都没意识到,刚刚霁柯点开他的穴,又未多管他,是随他去留。
*
外面破旧的青宅,里面却是曲径通幽,精致小巧。
沈寅觉得有些古怪,为何他要跟着她?可是……如果她就是那传说中的那人,就算天涯海角,他也会死死地抓住她。
因为如果成立,她,就是他可以不死的信仰。
霁柯不解他为何没有离去,不过这样也好……
再往里面深入走进去,沈寅看到一位黑衣,白发,白眉的男子。绝美得窒息,眉间凋落着一抹沧凉,他独自站在一颗枯萎的老梧树前,仰头,不知在看什么。
“白杨。”霁柯唤他。
白杨似乎没有听见,直到霁柯唤他第二声:“白杨。”微微提高。
白杨回神,转过头来那刻,雪白的颜,美得让人心尖一颤,眼里有着万丈寒冰般让人难以接近的冷漠。
白杨看了来人,又看了看霁柯肩上那有些熟悉,却被打得认不清相貌的男子,微微挑了下眉梢,冰山初融着一抹俏丽风情。
青茴捂住口,叫了声:“啊!”
青茴从未见过这么美的人,白色的头发,白色的眉毛,雪白的颜,就和雪人似的纯洁。一身黑色的绸纹衣,更是把他衬托的窒美丰神。只是,他的眉心,和眼里,藏有一抹,化不开的沧桑与忧郁,好像有什么烦心事。瞧着,心禁不住地有些酸痛的触麻。
“你来了。”白杨看着霁柯,淡淡着听不出情绪,轻和如一阵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