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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侧室 ...

  •   拉姆瑟斯呻吟一声,发现有时候女人用温柔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尤其让人难以拒绝,何况是这样的话。
      拢过她的肩,让梅艳枕在他的胸前:“不知道谁说过太宠女人就是自找麻烦,但是,在你的坚持面前,我似乎只能选择妥协。”拉姆瑟斯看着梅艳微微含笑的表情,有些无奈地说。
      “能够这么心平气和地谈话,真的――很好。”梅艳低喃。

      “好吧,虽然很想多抱你一会儿,但是,照你的坚持,我们更需要抓紧时间了。”拉姆瑟斯有些不舍地放开怀里的梅艳,“自己小心。”
      “呐,聂芙特,戏也看够了,走吧。”走上台阶,拉姆瑟斯顺便瞥了一眼一脸看好戏表情而且还相当意犹未尽的聂芙特。
      “对了,拉姆瑟斯。”梅艳突然叫住已经走出牢门的拉姆瑟斯。
      “嗯,什么?”拉姆瑟斯停步,好奇地回头。
      “如果你碰到蟑螂,你会怎么对付它啊?”梅艳仿佛突然想起什么,含笑问道。
      “蟑螂?”拉姆瑟斯突然阴沉下脸,他和蟑螂势不两立,“蟑螂的话,捏死踩死烧死砍死丢到尼罗河淹死,反正不会让它继续活着的的。问这个干吗?”
      “没什么,随口问问而已。”梅艳耸耸肩,目送拉姆瑟斯离开。她可不会告诉他,这是21世纪相当风靡的心理测试。
      这个答案,确实符合他的个性啊,捏死踩死烧死砍死丢尼罗河淹死?真是很“暴力”的手段呢。而她,遇到这样的事情这样的“东西”,只会尖叫着自己吓自己而已。不是吗?

      “奥西里斯。”拉姆瑟斯临走时突然叫住静立一旁的心腹。
      “将军?”奥西里斯接口问道。
      “叫几个人把那牢房打扫干净。”拉姆瑟斯沉着脸命令,“不准再出现蟑螂,明白吗?”
      “哈???”奥西里斯张大了嘴,一时缓不过神来,“是,将军。”

      “法老王的命令,胡伽达的平叛,将由埃及最杰出的将军来完成。”
      虚伪的恭敬,不怀好意的语气,趾高气扬的脚步,在空旷而冰冷的大厅里久久地回荡,连同那两个猥琐而阴冷的身影,消失在月光笼罩下的夜色中。
      洁白大理石反射的月光,炫目而寒冷,被寂静所包围的孟菲斯,似乎谱写的,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
      直到玛瑙杯撞击的地面的声音,霎时打破了宁静,却有在余音缭绕间,迅速归结为沉寂。

      月光,依然是柔和皎洁的月光,柔柔的光韵勾勒出夜晚的静谧。日出、艳阳、晚霞、明月,又是一天的轮回,太阳西沉,明月东升,树叶上的露珠凝结了又蒸发,树枝间的鸟儿翔空又入眠。只有这个限制住她自由的斗室依旧狭小而沉闷。
      墙边铺着厚厚软软的羊毛毯,雪白的毛毯反射着月光,让原本应当昏暗的斗室稍许显得明亮。原来那里似乎也有着一条羊毛毯,但是今早奥西里斯突然跑进来硬说那块不够软不够保暖非要换来这条新的。就算梅艳对羊毛制品的鉴定毫无经验,也知道这样毛色和做工的毯子在这个时代的埃及,一定是价值连城的东西了。
      应该是牢房的地方此刻却显得干净得过分,拉姆瑟斯前脚刚走,奥西里斯后脚就跟进,面无表情地指挥一队粗手粗脚的士兵打扫牢房,几乎把每块松动的石头都翻了过来,奥西里斯刻意的面无表情之后强烈克制的探究,以及那些憨厚士兵们单纯的好奇,都让梅艳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来。
      是他命令的吗?执著地要把牢房里的蟑螂都赶尽杀绝?
      真是孩子气呢,叱刹风云的拉姆瑟斯将军。是不是会让冷静自持的奥西里斯大跌眼镜呢?
      多么希望,自己,是唯一能够看到这么孩子气的他的人。
      即便是自欺欺人的幻想,也已经足够的――足够的温馨了。

      斗室里似乎还遗留着他的气息,他的温度,让应该刺骨的沙漠夜晚,也不再显得无法忍受。此刻回想起来都有些面红耳赤的夜晚,似乎有着初恋时才品味过的心跳,充斥着甜蜜与争吵,无奈却温馨的夜晚啊,明明已经过去了24小时,为什么还仿佛是前一秒种发生的那样。
      环着双臂,靠着身后的青石墙壁,石块传来的冰冷寒意让梅艳冷静了些许。
      现在,的确不是做梦犯傻的时候。
      24小时,他找到什么细节了吗?或者,找到什么新的突破口吗?隐藏在这个府邸的内奸,究竟是谁?是一个,还是好几个?
      他们,还要做什么吗?

      狠狠地掐了掐自己的虎口,强烈的酸痛的让梅艳一时间从混乱的思绪中清醒。脑海里走马灯地轮换着前几天一幕幕的场景。
      从孟菲斯快马而来的传令兵;束手无策的医生;奄奄一息的伊瑟夫人;焦急乱窜的侍女们。以及之后顺利诞生的男婴,羸弱恐惧非要她陪伴的伊瑟夫人,还有――高呼她是凶手的艾芯……
      她从不离身的手术刀,还有那个诡异而绝望的梦境,仿佛有预知力一样地预知了此刻的所有混乱。
      而,现在唯一能肯定的是艾芯在说谎,却又无法掌握她说谎的任何证据;甚至拉姆瑟斯还不能用什么刑讯手段去逼问她,一旦她死了,就真的死无对证了呢。
      唯一值得庆幸的,艾芯还不会死,因为就如她需要她来为自己拖罪,对方也还需要艾芯这个“目击证人”来指控她的罪行。
      随手执起一支小木棍,在地上划着文字,一串串英文字母简单扼要地总结了凶杀案的前因后果,只可惜,长长的一串单词,还找不到线头,当中更是少了不少环节,让她一时还无法理清全部的思绪。
      理清思路是破案辩护的第一步,可惜,她毕竟不是专业的律师啊,早知道多向父母请教就好了,即使那些像砖头一样厚的法律条文和案例在这里什么用都没有,但是辩护的切入点还是可以借鉴的嘛……
      只有眼前一排排熟悉的英文字母让梅艳感到久违的亲切,好久好久,没有写下这样的文字了……

      刚刚想合眼休息,却被牢房走廊尽头出现的火光吸引,嘴角不自觉牵起一个弧度。是他,又来了吗?今天,是不是能带来什么好消息呢?
      雀跃的心情并没有保持很久,梅艳警觉地发现,紧接着忽明忽暗火光而来的,是轻巧安静的脚步,和拉姆瑟斯往常沉稳凝重的脚步声截然不同,也不同于聂芙特夸张急切好像一阵旋风般的脚步。
      可是,如果不是他们,还会有谁在将近午夜的此刻来这种地方?
      梅艳微微皱了皱眉头,直觉仿佛告诉她“来者不善”的意味,疑惑与不安在扫到牢房外奥西里斯笔挺的身影时略微安心,如果他在的话,应该不至于太糟才是——
      “咳咳——”身影的主人还未现身,诡异浓郁的香气已经溢满了整个牢房,让梅艳皱眉之余,忍不住咳嗽起来。
      这么浓郁的香油,是埃及贵妇常用的精油味道,顺着香气,梅艳隐隐猜到了来者的身份,不悦的心情油然而生。
      嘴角破天荒地扬起一个讽刺的笑意。
      怎么,拉姆瑟斯将军的侧室们已经迫不及待来“关注”她这个风暴中的女主角了吗?一时间,方才甜蜜了一日的心情荡然无存,只剩下索然无味的麻木。
      火光略略刺痛了梅艳的眼睛,光晕下笼罩的女人正傲慢地俯视着她,奥西里斯一脸无奈地守在一旁,仿佛对来者也相当感冒。
      刺目的火光让梅艳看不清那个女人的容貌,只能依稀分辨出她华丽的服饰,额头手臂上的珠宝在昏暗的都是熠熠生辉,以及埃及女人该有的黝黑的肤色和黑色的头发。除了越发浓郁刺鼻让人忍无可忍的香油的味道意外,梅艳唯一感受到的就是来人不可一世的傲慢。
      看她拎着裙摆小心翼翼的动作,就让一贯待人谦和的梅艳第一次有了骂人的冲动,看那女人的表情动作,活像是接触了什么肮脏的东西一样。
      看样子,拉姆瑟斯挑选女人的眼光也不怎么样,梅艳暗哼一声,毫无疑问地确认了来人的身份。心情也越发的不快。
      向女王巡视一样,女人的原本傲慢不屑的目光在接触到牢房内那条雪白暖和的羊毛毯时,突然闪耀出意外和不解的意味,随即化为熊熊的怒火,让梅艳觉得有趣。
      怎么?那条毛毯还有什么独特的来历吗?
      让高高在上的侧室夫人那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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