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如意》雷**甜

27、第二十六章：无中生有

　　程氏听到余氏的话就知不好，再看到苏老爷眼中的恼怒，便知此事定是这母子二人怕澈儿回来威胁更大，所以设下的圈套。

　　苏澈才回来第一晚，就发生这种事情，连他自己都有些惊愕，原本以为只是吃坏了东西，结果却牵扯出这么多事情来，还怀疑到程氏身上。他斟酌了一下，才开口对一直候在一边的大夫道：“劳请大夫写下药方去府中库房取药，若有差缺，麻烦大夫外去药房取。”

　　这似是在维护程氏转移话题，但他语气平静，一片坦诚，倒让人无从觉得他话里有话。

　　苏澈常年不在府中，苏老爷此时才记起苏澈还在旁边。转着看去，他一身白衣气质澄净，静静站在那里就仿佛是一道水墨蜿蜒的画。毕竟苏澈这么多年一直得苏老爷器重，他刚回来就将程氏处置了，会有损他的名声，而这一次苏老爷对苏澈入仕抱有很大希望，若因此伤了父子和气就更不好了。但若不处置，会让余氏寒心，也会让次子和自己疏远起来，毕竟此时还没有证据，若是贸然下决断，便不够公平。苏老爷便也思索了一下，才开口对程氏道：“丽儿现在身体不好，不宜太过操劳，但是这些年也辛苦了，是该好好休息一下，等丽儿身子养好了，以后就由她管那些琐碎杂事，澈儿多年不在家中，你在琼丹院好好休息，多陪陪澈儿吧。”

　　这是要卸了她的管家权了！

　　之前余氏进门，程氏以不熟悉内物和新妇进门不宜劳累为由，晾了她一断时间，但既然为平妻，自然也是分了程氏的权，但主事还一直在程氏管着，如今的意思，是余氏什么时候说她身体好了，什么时候就可以从她手里完全拿到管家权，完全架空她了？

　　程氏拢在袖中的手紧紧抓着手帕，她强撑起一个笑脸，艰难地说：“老爷，妹妹和襄哥儿中毒，这事情还没有查清楚，此时妹妹身子不好不能理事，我理应要全权负责查清此事，老爷如此说，听在下人耳朵里，我不好做事啊。”

　　苏老爷眼神又是一冷，却是抱着余氏，淡淡道：“不用查了，再查下去不知道还要查出多少事来，我没有兴趣听这些后院的事。”

　　查清楚？证据？这里不是公堂，不需要如此清楚明白来定罪。这是苏府，苏老爷心中的信任和猜忌就足以改变一切，更何况他也没有定罪，只是让她好好休息多陪陪儿子以享天伦。

　　程氏强忍着内心的怒火，朝着正倚靠在苏老爷怀中的余氏看去，这么多年来，苏老爷从来没有在苏澈面前让她这么没脸过。

　　苏澈从小被苏老爷带在外院，因为是嫡长子，而且天份非常好，所以苏老爷对他的期望非常高，而他也没有辜负过苏老爷的期望，做的事中最让苏老爷不喜的也就只有不愿意入仕。四岁入族学，八岁便随师入府，十岁拜师玉良子，十四岁便在玉良子的支持下离家游学。

　　每一次归家，苏老爷看着越来越优秀的长子，总是对程氏格外好，都是母凭子贵，即使在民间，有一个如此优秀的儿子，也会让母亲得到更多的看重。

　　而今天才只是苏澈回家的第一天，苏老爷便卸了她的管家权，余氏又不是个省油的灯，如此下去，澈儿在府里的地位也会被她连累。

　　“二弟现在要休息，我们也先回去吧。”苏澈从小在程氏身边的时间还比不上他与师傅在一起的时间，所以对后院之事并无多少沾染，对苏襄为何会中毒只觉得有蹊跷，但也相信程氏不会做这种事情，毕竟是他的母亲。

　　苏老爷看着余氏泪眼朦胧的双眼，再看看正安抚着程氏的苏澈，最终还是去了宁馨院。

　　余氏才到宁馨院便觉浑身乏力，大夫看过之后却是在她的被子里发现了至人虚弱的药粉，应该是洗衣时用药水浸过，苏老爷震怒，命人打死了两个洗衣丫头和一个婆子，并发买了三个丫头这才罢事。

　　这几个丫头婆子哪里既没有这个胆子也想不了这么高明，更不说那些隐密的药从何处得来，一切明显就说明幕后有人指使。苏老爷却只是打发了下人而没有查下去，就是想给这幕后之人一个警示，能做到这一切还能让苏老爷包庇的，府中只有程氏。

　　若没有苏澈，这些就已经够苏老爷处置程氏了，那些被子里的药是程氏下的还是余氏下的已经不用再追究，毕竟目地已经达到。

　　等一切平静下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苏襄喝下药之后脸上的神情微微舒缓。云丹伺候着他漱了口擦了脸，才对那边正泡茶的如意说：“如意，已经这么晚了，你去休息吧，少爷房里，我来就好。”

　　如意朝她一笑，把茶水端上前来：“伺候少爷本就是你我本份，哪里来分得这么清楚。”

　　苏襄靠在床头，就着如意的手喝了些茶水，目光一抬，便瞧见了那张美艳动人的脸，凤眼瑶鼻，肤白胜雪，唇若点珠，即使不施粉黛，也透露出一股媚人的风情，如今又是正含苞待放的年龄，如同摇曳在枝头的一只花，等人采摘。

　　见她端着茶水站在一边，还不如云丹靠得近，一时突然觉得，这些日子以来，如意似乎不如以前一般爱争风吃醋，行事作风倒是比云丹还要大方得体，进退有度。

　　这样的女子，想得到哪个男人的欢心，应该是不难的，更何况也不用一世，只要一时就够了，他略思索了一番，开口道：“如意，父亲的意思，是想让大哥安心在家中准备赴考，你怎么看这件事？”

　　如意见他认真地观查着自己，就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今晚配合和余氏压制程氏，接下来就是苏澈了，认真地想了想，似丝毫没有多想一般，反问道：“那大少爷的意思呢？”

　　苏襄的手指摸着被子上的针角，语气高深：“大哥本是要反对，但被夫人劝下了。”

　　苏澈的态度定然是让苏老爷不喜，只是因为这个儿子会给自己带来的名声和利益更为重要，今日便还是顾及着他的名声和面子，容忍了程氏。

　　云丹的关注却是在另外：“少爷，今日虽配合了夫人的计划，但是那大夫定然也是瞧出了问题，若夫人问起来，该怎么回答？”

　　苏襄没有说话，如意却是狡黠一笑：“少爷自回来之后便开始不舒服，哪里还有机会去服那些药？”

　　云丹恍然大悟地看向如意：“无中生有。”

　　余氏能用无中生有的药定程氏的罪，他们也有能无中生有病来对付她送来的“合作秘方。”
　　云丹却是看向苏襄苍白的脸：“只是少爷用的那药，药性也太厉害了些，吐成这个样子，连药都用不了。”

　　苏襄却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接这个话题，只是对如意说道：“今日大哥表示不愿意入仕，惹得父亲不喜。最近可能会在府中多一些，苏墨要在外面替我办些事，云丹不熟悉，府中的事还要你多注意一下。”

　　如意柔柔一笑，烛光下眼里却是看不清是何种情绪：“少爷放心，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您的身子。”

　　苏襄又道：“你入府这么久，也只有你算得上与大哥认识些，若有什么事要借我的名义，自己斟酌就好，你做事，我放心。”

　　借他的名义去找苏澈？一个婢女偷偷去找大少爷，无论在什么人听来，都不是什么光彩事，不说发生什么，就算真的清清白白，两个人的名声也算坏了。

　　如意却只是点头：“知道了，谢谢少爷。”

　　苏襄看着如意听话的样子，满意地说：“你也跟了我这么久了，若有什么为难，我能成全你的，自然不会吝啬。”

　　如意感激地看着苏襄，低下头像是羞涩，心底却是忍不住地有些泛出恶心来。
　　“时候不早了，今晚也累了，去休息吧。”苏襄吩咐道。

　　如意行礼后便退了出去，只是走到院中，再回头看向那仍燃着烛火的屋内，却是突然露出了一抹冷酷的笑容。

　　第二天一早，如意就听苏墨说苏老爷一早被大少爷气出了门。苏老爷其实是有意带苏澈去拜访一些官场人士的，以为他以后入仕有些助益，只是苏澈却是拒绝了，苏老爷气愤之余却只好自己去赴那些宴会。

　　苏襄向来都是事事分明，上辈子即使如意在后院是他的得力助手，但是前院的事他却是从来不与她说。在他认为，知道太多的女人会坏事。

　　“现在这会儿，大少爷应该还在琼丹院吧。”苏墨满是不解：“也不知道大少爷为何这么坚决，苏老爷已经为他铺好了路，而且他又那么有才华，像我，想考都考不上。”

　　苏墨虽然是苏襄的伴读，但是在读书之路上也算是坎坷颇多，因资质一般，虽是同苏襄一起学习，却是连苏襄一半都没有学到。

　　如意摇摇头，笑道：“大少爷那等人，这些名利之事怕是入不了他的眼。”
　　苏墨想想苏澈的气质风度，也点头：“像大少爷那样的人物，确实是与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不同。”

　　如意好笑，才要说什么，就听外面有声音传来：“二少爷今日已经好多了。”
　　两人朝外看去，却见苏澈带着一个书童，正朝着这边过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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