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三章：辩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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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跟着明珠走到院子门口，就看来明玉匆匆赶来，喘了口气道：“老爷让二少爷也一同过去。”
苏襄带上了苏墨，三人一同便往琼丹院去。
一路上明珠和明玉两人跟在苏襄身后，看向如意的目光里却满是愤怨，琼丹院里的丫头奴才们看到如意，都是一幅恨不得吃了她的样子。一路到琼丹院时，天色已晚，连最后那点彩霞也渐渐地隐匿进了层层黑云之中，灯也慢慢地亮了起来，一路延伸到主堂里。
几人进去时，灯火通明的主堂上，苏老爷和程氏坐在主位，因为余氏要休息，没有来，其它几位小姐都来了。
坐得离程氏最近的苏筠，正用手里的绢扇掩着脸，身子朝程氏侧着，似在说些什么，而正中地面上，正跪着荷香。她换好了衣裳，头发却还是散着，脖子上还露出暧昧的青紫痕迹。
苏襄入坐，如意和苏墨站在他的身后，目光朝着正伏在地上抽泣的荷香看去，见她一脸我见犹怜的姿态，冷冷地撇开了目光。
程氏见众人到齐，本是注视着荷香的目光一转，便落到如意身上，眼中恼恨交织，声音冷冽如冰：“如意，还不跪下！”
如意没有出声，只是一脸疑惑地走到堂中跪下，先是看看荷香，再看向程氏：“不知如意做错了何事，还望大夫人明示。”
程氏拿着绢帕的手扶在雕刻精细的红木椅上，看着如意那张娇艳无畏的面孔，几乎想冲上去给她几个耳光，自己明明安排得好好的，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荷香这丫头不争气，如意闹到这个局面，连累得筠儿的名声都跟着坏了！
正哭着的荷香一听如意此言，猛地朝着如意就扑了过去，伸手就要挠她的脸：“你！你居然敢说不知做错了什么！若不是你，我今日怎么会落到如此田地！”
如意像是被吓着一般往旁边一躲，正好就躲开了荷香那尖尖的指甲，一脸惧怕茫然地说：“荷香姐姐，你怎么了，我，我做了什么？”
荷香看着她那一脸的无知，心里更恨，她马上就要陪嫁入安国候府，伺候将来的安国候，到时候只要能得了世子喜欢，大小姐又是她的主母，定不会苛待她，若是生下个一子半女，就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从穷困潦倒的卖身丫头一跃入候府，简直是一步登天，比做梦还要美，如今这一切，都被眼前这个死丫头毁了！都被她毁了！！！
想到这里，荷香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淌血，忍不住哭嚎着像个疯妇般又朝如意扑过去，如意注意到苏老爷已经不耐的表情，故意没有完全躲开，被荷香修得尖尖的指甲抓住了胳膊，那薄衫就被她“嗞啦”一声撕开，连着如意雪白和胳膊上也被留下两道血痕。
如意咬住嘴唇，一脸忍痛的模样朝着程氏磕头道：“大夫人，如意不知做错了何事惹大夫人如此生气，也不知荷香姐姐这是怎么了，夫人若想发落如意，也求让如意能死个明白！”
荷香一口牙都要咬碎了，指着如意骂到：“你个小贱-人！淫-妇！若不是你用诡计陷害我，我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如意转头看向荷香，更加惊恐道：“荷香姐姐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荷香又要扑过去，苏老爷已经再也忍不住了，喝道：“住手，来给，给我把她按住！”
早在如意被荷香抓伤的时候，苏墨已经想要冲上去了，如此一听，三步并两步地冲了上去把又想要去抓如意的荷香按在地上，这时两个嬷嬷也冲了上来合力把荷香按住。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杀了这个贱人！”荷香还在挣扎着，但是她一个娇养着丫头，平日里连重点的水都没提过，哪里能挣脱两个粗使婆子。
程氏看荷香的样子，心里暗恼自己怎么看上了这么上货色，简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手重重地拍在扶椅上：“闭嘴！”
荷香身子一抖，这些年在程氏身上所累计敬畏起了效果，让她不敢再动。
程氏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的语气尽量柔软下来，才对苏老爷说：“老爷，此事容我再问一问。”
荷香是被带入府衙后才回来的，现在已经传得到处都是，她又是苏筠的贴身丫头，一个即将出嫁的大家贵女是不能随意出府的，而她的贴身丫头出现在人前的一言一行皆是代表了她，如今她那些衙役看了个明明白白，被人光溜溜地人三个贯偷身下拉出来，这让苏筠的脸往哪里放，让苏府的脸往哪里放？！
家族荣辱向来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苏筠的名声坏了，苏府里其它孩子的名声就都坏了！
程氏先盯了如意一会儿，才开口问：“今日你是不是与荷香一同出府的？”
如意先是点了点头，才开口道：“是荷香姐姐……”
“不要狡辩！回答是或者不是！”程氏严厉地斥责道。
如意知她打得什么主意，高声道：“回大夫人话，如意尚不知发生了何事，对荷香姐姐的指责如今仍不明不白，可否先告知如意究竟发生了何事？”
程氏扶在椅上手抓得更紧，看着如意一脸的无惧，更觉得此事与她脱不了干系！一个小丫头，她原本觉得根本不用费什么太多心思，既然敢生出其它心思，敢反抗她，那她就让她知道，不愿意配小子出府，她就给她一条更直接的路。
不服从，那就死！
可是事情却发展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本来布好的局却不知怎么地让人反将一军！让她如何不气！如何不怒！
程氏偷眼看了看苏老爷那已经发黑的脸色，只能按捺着让人直接打死如意的冲动，道：“你无需知道。”
如意跪在那里，不再向着如意，而是看向苏老爷：“如意自入府至今已有五年，若不是当初老爷夫人愿意给如意一口饭吃，如今也怕是饿死或冻死在街上。入府之初，调教妈妈就说过，既然身为奴婢，只要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就好，以后自己的命就是主子的，主子要奴婢们去死，奴婢们都只有服从的命，如今大夫人问话，如意自是要答，只是若夫人想拿了如意这条命去，如意也只是想求个明白！”
虽然跪在人脚下，却是一身的傲气，那张年轻娇嫩的脸上不见稚气，反而是铮铮不屈的风骨，把她本身逼人的艳色都压了下去，看上去哪里是一个小丫头。
就连平日里把这些奴才都不当人的苏老爷，此时对如意都有些另眼相看，没等程氏发话，直接道：“接着说。”
如意见已经引起苏老爷的注意，便也不再说那些大义凛然的话，眼眶一红看了那边的荷香一眼，才说：“今日荷香姐姐说如意前些日子穿的一件衣裳好看，想知道是哪个铺子的料子，如意便放下了手里的活带姐姐去，只是走到半路，荷香姐姐说想起一件大小姐的事儿要办，让如意先回来明儿再去。毕竟大小姐的事儿更要紧，如意便折转回来了，之后便一直在府里。现在仍然不知是做错了何事让大夫人如此震怒，还望老爷夫人给个明白！”
两人一同出去，却是如意先回来，这些门房的人都知道的，而荷香带她去的那个地儿又人烟少，而且目地不纯，不但没人瞧见两人是去了什么地方，就是当事人也不敢把事情说出来，便也无从查起，之后一直在府内也是事实，完全把自己从这事儿里撇得干干净净。
程氏气急，按苏老爷的意思，把荷香打死了便是，只是她不甘心败得这么彻底，就算是损失一枚棋子，也要拉个垫背的，便说服苏老爷审问荷香，还叫了苏襄和如意来，起码要拉下如意，再治苏襄一个教唆之罪，如今变成这样她怎么会甘心，厉声道：“满口胡言！你的意思是荷香拿了你做借口出去？后来还以大小姐的名义支开了你，那是荷香要去私会那几个小偷了？荷香可是大小姐的丫头！谁给你的胆子这么污蔑大小姐！”
说到这里，便已经不再是两个丫头的事，而是直接涉及苏筠。
一直沉默的苏筠这时才移开了绢扇，一双精心修饰过的面孔有些苍白，眼圈微红，双目含泪，求助地看向苏老爷：“父亲，此事女儿并不知晓啊。”
别说保荷香，她此时恨不得根本不认识这个丫头才好。
荷香一见自己两个主子都不保自己，心如死灰，虽然料到出这事儿必定会害到大小姐，程氏不会饶过自己，只是自己伺候了六年的大小姐居然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本来还有的那么一丝期盼也随之破碎，想到自己清白已毁，就算被发卖出去也没有人会要，此生已然断送了最后一丝希望，一时急慌不知所措。
如意不急，她只是缓缓俯下身子：“老爷明鉴，如意所说句句属实，至于荷香姐姐后来去做了什么，如意确实不知。”
一直在一边看戏的苏襄这时才开口道：“今日你回来之后，府衙在城南一处破宅，发现了荷香和三个……歹徒，其中有一人被打伤，荷香和其余两人昏迷。”
荷香听到苏襄的话，想起自己被人泼醒时的情景，刺激地她又哭嚎起来，虽被人把脸死死按在地上，仍然口不择言地尖叫道：“我没有，明明说好的，被他们拉进去的是如意那个贱婢才对，怎么会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如意一脸惊愕，转脸看向那边几乎疯癫的荷香，脸上迅速地红了起来：“这，这，奴婢，奴婢不知啊。”
程氏本想着，今日荷香已是弃子，怎么也要把如意连带一起除去，她还没开口，就见如意本已低垂下去的头又抬了起来，此时是一脸苍白：“刚才荷香说拉进去的是如意，那么说明这是个圈套，还是针对如意的，只是那歹徒认错了人才害了荷香！老爷，如意求老爷深查，一定要查出这个歹人！荷香是大小姐的丫头，出了这样的事，害得就是大小姐，若此事发生在如意身上，如意是二少爷的贴身丫头，那二少爷的名声……”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三章：辩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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