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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下堂夫 ...

  •   “放我出去——!”
      盘龙寨大当家布置一新的卧房,沙哑的叫声、震天响的撞门声不绝于耳。
      门外负责看守的喽啰揉揉耳朵,小声骂了一句什么,眼睛贴上窗户抠破的小洞瞄了眼,见里面的人安然无恙不由得松了口气。
      “真他娘的能闹腾。”喽啰小声嘟囔。三天了,里面这位还有这么大精神头。

      多半与那喽啰心有灵犀,里面这位喃喃骂了句,“尼玛老子没力气了,还他妈不放老子走!”说着,靠墙软软滑下去,一屁股坐地上,也不管地面的灰尘会不会沾上那身大红喜服。
      解墨卿大口大口喘粗气,神情疲惫又无辜,果真是没有一点力气了。

      为什么?
      为什么人家穿越各个混的风生水起,不当皇帝就当王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怎么就老子倒霉,穿越到一个土财主的儿子身上?
      老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发财,幸好给他取的名字带了一丝书香气。
      据说,老头儿批过八字指望靠自己这名字混个官饭吃。
      官老爷的太爷,一想到这个称谓,解墨卿表示自己都不想说话了。

      呵。
      自嘲的笑了笑,混个屁!
      这年头,人要倒霉都不用翻黄历。
      去州府赶乡试,路没走一半,先被抢进土匪窝不算,还被五花大绑押进洞房。
      想起来气不打一处来,老子带着把儿的,瞎了你们的狗眼,抓老子做压寨夫人。

      没错,解墨卿是盘龙寨大当家的压寨夫人。
      只不过,洞房没过,他又成了下堂夫。
      究其原因,不过是他在洞房花烛时,把他超级话唠不安于室的本事发挥得淋漓尽致,直接导致“夫夫失和”。
      惹老子,想到这里,解墨卿哼得一声。
      老子是直的,敢压我,我闹死你!再一想到被自己闹走的“新郎”,解墨卿无神的双眼顿时明亮起来,脸上洋溢起一丝自得。

      门里怎么没了动静?
      耳朵附上门,依然没声音,喽啰暗叫阿弥陀佛。
      可算消停下来了,要不要把这好消息禀告给大当家呢?
      喽啰踱来踱去,思之再三,最后一跺脚。
      还是等大当家消了气再说吧。

      也不知道新夫人使得什么法子,竟然在新婚之夜闹得大当家没了兴致,扔下房里人气急败坏跑去二当家院里喝起闷酒,一喝就是三天!
      就在喽啰神游物外苦思无果时,此起彼伏的喊杀声由远及近。

      喽啰拔腿往外跑,边跑边喊,“怎么了?”
      门里,解墨卿突然来了气力,扒门缝念叨同样的话,“怎么了?”

      盘龙山十八里弯最深处,分赃聚义厅此刻已被官兵占领。

      年轻将军正襟危坐中央虎皮椅,一言不发不怒自威。两道犀利锋芒扫过面前被押下的匪首,再向后望去,乌压压跪了一地虾兵蟹将。
      又有校尉跑上前来禀告,“将军,属下仔细搜过山寨,匪寇如今全部在押,并无将军所言之人。”
      将军一边眉毛动了动,校尉低头,上位飘来两个字——再搜!

      “放开我!嗳,嗳,放开,我不是土匪!”
      熟悉声音飘来,将军面上一喜。
      “墨卿!”
      解墨卿五花大绑被押进大厅。什么情况,这是?满屋子官军,皂袍银甲,登时晃瞎一对钛合金眼。

      “墨卿!”将军离座。
      解墨卿退后一步。你别过来,我不认识你。
      将军已经伸出的手收了回来,有些疑惑地看向对面的人,心里莫名的烦躁起来。但是他没有再进一步。
      “带走!”下达了简单的命令,将军第一个走出这处他一刻也不想多待的匪穴。

      逃出匪穴又进狼窝,这人生尼玛太丰富了!
      解墨卿是在晃动的马车上想明白了这一点。但他没有想到,促成这一切的原因,竟然是自己贴身的僮仆——和自己这具身体原主人自幼一起长大的孩子,一眼看上去朴实无害的的小绵羊。此刻小绵羊正在给他解释。
      “公子,吓死我了。幸好半路碰到蒙将军,他听说你出事了马不停蹄赶来。不然小的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你看这荒山野岭的。”
      听这意思,我和那蒙将军还是老熟人?解墨卿在心里尼玛了无数遍。

      眼看天再一次黑下来,解墨卿不干了。
      “有喘气的没有?我饿了!”
      马车已经跑了两天,他身上的绑绳还系着呢。就连小绵羊也不知道去哪了。你走开倒是给我把绳子解了啊!解墨卿又在心里把小绵羊尼玛了无数遍。

      天完全黑下来,马车终于停下来了。蒙将军挂着一脸冰碴子,端来一个托盘。
      “吃吧。”东西送到嘴边,竟然没有要解开绑绳的意思。
      “我、我又不饿了,我想去方便!”
      “……”
      “憋不住了,快啊!”
      蒙峻几不可闻叹息一声,转身跳下马车。解墨卿当即急了,“别走啊!”

      解墨卿一直都不是省油的灯。
      不但不省油,而且还二。
      骂得口干舌燥,半晌无人理。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自己都觉得没意思。一个捧场的都没有,骂给谁听?
      破口大骂时中气十足,显然不是饿的没力气的主儿,也不像内急憋得忍不住的样子。因此,将军没有再现身,小绵羊也整日没露面,不知道哪里啃草去了。

      赶了多日路,马车终于在一处府门前停下来。来不及看清匾额写了什么字,将军一把拉人进大门。操蛋的绳子还在身上挂着,解墨卿就这样脚不着地被他丢进一间大屋。
      “尼玛,老子又不是抹布,用不着用这种厌弃的眼神看我吧?”
      将军一路受够了他骂骂咧咧,拍拍手出门,多日不见的小绵羊这时蹑手蹑脚进来给主人松绑。

      “我说你到底是哪头儿的啊?”解墨卿不停戳绵羊软软的小脸蛋,各种郁卒。
      绵羊一脸无辜。
      “这是什么地方?”
      “将军府。”
      “将军府?”
      “是啊!”
      “来这个地方干嘛?”
      “公子,蒙将军救了你,当然带你到他府上休息啊!”

      大脑飞快转动零点零一秒,解墨卿站起来吩咐:“走。”
      “走?”
      “此地不宜久留,马上走。”他才不信蒙将军会这么好心,绑了自己一路,就为了请自己到他府上“做客”。
      “发财。”
      绵羊无奈了,“公子,小的叫才官,不是发财。”

      对于绵羊的名字解墨卿已经吐槽了半年。一叫他的名字,就会不由自主地把他的名字倒过来,联想起那种长方形的、一头大一头小的盒子。
      太不吉利了!
      他想给绵羊换个名字,可惜绵羊拒不改名。原因只有一个,他宁可叫才官,也不愿被叫做发财。

      “你不觉得发财比才官要动听得多?”
      才官头摇得赛拨浪鼓。他才不要改。发财这两个字什么时候听得最多呢,是解老爷约人打马吊时候最多。他可不想改了名字,以后动不动就往牌桌前跑。
      “你对你的名字情有独钟?”
      才官点头如捣蒜。
      “算了,我懒得理你。可是为什么,你就不改个名字呢?哪怕,叫旺财也好啊!”解墨卿好纠结。真难得,一心要离开的人,此刻不在计划出走路线,反而对贴身僮仆的名字耿耿于怀。

      到底才官是个机灵的,提醒道:“公子,你不走吗?”
      解墨卿一拍脑门,“哎呀,忘了最重要的事情。”拉过才官,嘱咐道:“一会你先出去看看情况,找找去后门的路。”
      “为什么找后门?”
      “傻小子,我被绑着进来,难道要大摇大摆从正门出去不成?探过路,等天黑下来,我们就走。”

      才官出去探路,解墨卿一边按摩仍旧酸痛的胳膊,一边打量起这间屋子。
      这是一间向阳的房间,透过古朴的菱花格窗户,院中隐约几朵牡丹争芳吐艳。房中没有珍玩,只在西墙上挂有一张角弓。身后是朱漆裱绛帛曲屏,绣有对虎对鹤等动物纹样。
      至于屏风后,解墨卿没有来及细看。

      脚步声近了。
      一定是发财探路回来!
      不过这家伙能不能先给我找点吃的。
      肚子咕咕已经叫了好一阵子。

      天都黑了,一直没有人给他送吃的东西。饿的两眼发花,解墨卿在东墙上画饼已有近半个时辰。
      “有饼要就烤鸭才好啊!
      “烤鸭,烤鸭在哪啊?”
      “好饿啊!”

      饭菜香味漂来,某只吃货大喜,拉开门,“发财,呃……”笑容僵在脸上。蒙峻手上端着托盘,默默进屋,把盘子往案上一放,端坐一旁。见他不过来也不说话,大有“想吃就吃不想吃拉倒,反正饿的不是我”的意思。解墨卿紧磨后槽牙,把心一横,直扑一盘珍馐。
      算你狠!

      吃货的境界就是我不管这是什么,只要可以吃,我一定大吃特吃。
      二货兼吃货的境界是我不管吃的是谁拿来的,只要可以吃,我一定大口大口的吃,吃得渣都不剩。
      吃完的结局就是,肚子胀得溜圆,连路也走不了。

      打嗝顺气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道:“接下来,让我帮你消消食吧。”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下堂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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