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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身孕(修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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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身孕(修文)
敖御与烨儿转眼就到了魔军大营。
烨儿的法力被叛军封了多时,体力还未完全恢复,脚刚一着地就腿脚一软,险些抱着伽罗滕摔倒在地。
隗骨见大军未至,敖御和大王子却一人抱着一个风风火火的回来了,心里就明白了八九分,赶紧叫人准备。
敖御抱着伽罗曜进了魔尊的大帐,同时让隗骨的徒儿白翎将烨儿和伽罗滕领进了敖御的帐篷。
隗骨为伽罗曜诊了诊脉,眉头就皱了起来。
“魔尊伤势如何?”敖御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喘息还未平定。
“魔尊的伤势并无大碍,只是……”隗骨面露难色,“只是魔尊现在气血紊乱,恐怕需要您的血补气……”
敖御一听,毫不犹豫的脱掉盔甲挽起衣袖,“那还犹豫什么,赶紧取吧!”
隗骨褪去了伽罗曜的盔甲,拿出金针在他的腹部刺了几针,然后才遣人取了一只碗,又取了一把银色的小刀,在火上略烤了一下,就割开了敖御的左腕。
红色的血液顺着手腕留下,不一会就汇集了一碗。隗骨见状,从怀中掏出了一只小瓶,往碗里撒了一些药粉。
“这些药粉能祛除血腥之气,可让魔尊更方便的服下这碗药血。”隗骨说着,就把碗端到了伽罗曜的口边,然后慢慢将他扶起,直接将那一碗只兑了少许药粉的血液喂了下去。
敖御看得有些惊讶。
隗骨原先也取敖御的血液,也那只是作为药引,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让伽罗曜直接饮下。敖御暗暗的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隗骨大夫,魔尊他的情况到底如何?怎么会……要直接饮血补气?”
隗骨没用理睬敖御。喂罢血药,他又查了一下伽罗曜的脉相,“似乎还是不够……只怕又要劳烦敖将军……”
隗骨的脾气敖御早就习惯了,敖御苦笑一下。听隗骨的口气,看来他还在恼敖御今早不听他的劝谏……
多说无益,敖御就直接用内力将刚才的伤口震开,再拿过一只碗接住。
早上在战场上耗损的内力过多,此时流出的血液虽然不会加重敖御的伤势,却也让敖御忍不住用右手扶住了额头。
隗骨接过碗时,看了一眼敖御的脸色,不禁皱了皱眉头。
“这两颗药丸敖将军先服下,敖御稍后再帮您诊断。”
“敖御无妨……还请隗骨大夫为魔尊多劳心了……”敖御用手扶着额头,胸口渐渐的沉闷,意识还算清醒。
隗骨将第二碗药血给伽罗曜喂下,他的脸色果然慢慢有了暖色。
敖御暗暗佩服隗骨的医术称奇,刚才紧绷的心弦不知不觉就放松下来,身体却乏意突生。
“敖将军,您还是赶紧服药吧,不然敖御可分身无术!”隗骨又把药丸往敖御面前一递,还端过一个水杯,“您也不想魔尊醒过来后,又要担心将军你吧!”
敖御笑了笑,接过了药丸丢入口中,正准备用水服下,胸中却突然气血翻涌,不禁大口的咳嗽起来,不仅咳出了隗骨的药丸,也咳出了几口鲜红。
“王妃!!”隗骨大惊。
“不好意思,刚才喝的猛了些……”敖御身上又是水渍又是血迹,分外狼狈。
隗骨叹了口气,拉起敖御的右手把了把脉,又重新摸出两颗药丸,喂敖御服下。
“还好无大碍,王妃自己也要多休养才是……”
敖御勉强挤了个笑容,“敖御睡一晚便好了,只是魔尊他的情况到底如何了……”
看到隗骨已经不像刚才那般排斥敖御,敖御抓住机会赶紧询问伽罗曜的情况。
敖御想想,自己这个王妃做的也着实没面子,不过谁让自己信誓旦旦的说不做王妃了,哎……
隗骨听到敖御的询问,神情闪过一丝犹豫,但是接着又认命的叹了口气,“反正我早上没拦住王妃你,魔尊已经不会轻饶我了……”
难道伽罗曜伤势很重!敖御看着隗骨的神色,心里一阵阵紧张。
“魔尊本不让我告诉,但是……现在战局已定,告诉您也无妨……”隗骨清了清嗓子,“魔尊……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敖御发愣……
“王妃?敖将军?……”
“一……一个月什么?”
“身、孕!”
“身孕……身孕……”反复念了几遍,敖御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但等敖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不受控股的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什么?!怎么会?!”
“这个……应该问王妃您自己吧……”
“我……我……”
“我还以为王妃根本不把魔尊的安危放在心上,不然怎么让魔尊在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时,就再受孕……”隗骨白了敖御一眼,便不再理会他了。
敖御又重重的跌落到椅子上,嘴里还在喃喃的念到,“怎么会?怎么会……”当时明明都清理干净了,他也明明答应会用内力逼出的……
伽罗……我的伽罗……难怪他当时会摔在地上爬不起来……
难怪隗骨不愿搭理自己,现在连自己都有些恨自己……
敖御把头埋在双臂之间,脸上已是一片湿润。
敖御擦净脸色的水珠,慢慢起身,走到床边,静静的看着床上熟睡的人。敖御望了片刻,帮他理了理额边的碎发,便轻轻的吻上了他的唇。
隗骨在一旁轻轻的叹了口起,就出帐了。
傍晚时分,大军归营了。虽然没能抓住董阎,但他的兵力已经全部被俘,汴城之战告捷。
魔界的叛乱终于平息了。
烨儿的伤势不重,他简易包扎了一下伤口,就随着焮儿和风钧去整顿大军。
伽罗滕的箭伤不轻,只怕还需几日才能清醒。
他在城下能舍命去救烨儿,实在让敖御不解。但是经过此事后,敖御隐隐的觉得这个曾经与伽罗曜兄弟相称的人,似乎也不是真的如自己先前想的那般狠毒。
敖御坐在伽罗曜的床边,轻轻的理着他额前的黑发。
帐外一片静寂,偶有人马声,仿佛此刻不是在三军的营中,而是在自家的屋内。这是烨儿和焮儿特意搭起的结界,为的是能让敖御和伽罗曜精心的修养。
两个孩子如此懂事,的确让敖御省心不少。
敖御坐在床边,就这样默默的望着床上的人……
现在,你终于能安心了吧,从今天开始,我只要你安心休养……只有你和我,再不为其他的事烦心……
敖御在伽罗曜的床边趴着睡了一夜。
天明时,有人进来送药,敖御才醒过来。他一抬头,发现原本躺在床上的人,已经坐起来了,正半靠在床头悠悠然喝着药汁。顺着低垂的黑发,隐约可以看见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
敖御看得一时有些痴迷。
伽罗曜见敖御醒过来了,就把药碗一放,直接对侍从说道,“去把隗骨大夫请来。”
敖御看伽罗曜丝毫没有要理会自己的意思,也就知趣的坐到了一旁。
不一会,隗骨进帐了。
伽罗曜又端起药碗,依旧一勺一勺的喝着药汁,表情如冬天冰封的湖面,看不出什么痕迹。
“昨天大军出发前,我说过什么?”伽罗曜声音不大,却透着王者的威仪。
“魔尊说……如果王妃踏出营帐一步,我们都性命不保……”
“哦?原来你们没有忘记……那昨天汴城城下的事,你又作何解释?”
跪在地上的隗骨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拱手对伽罗曜说道,“那是因为,敖将军当时说,从今日起,他就不是王妃了!”说完,还暗暗瞥了敖御一眼。
敖御浑身一愣,他自己都快忘了当时是怎么说的了,没想到隗骨卖他卖的这么没有压力。
敖御正在拼命的想怎么躲过这一关,伽罗曜却一摆手,对隗骨说,“你出去吧。”
隗骨旋风般的闪出大帐了,临走前还不忘再瞥敖御一眼。那眼神,分明是让他自求多福。
敖御承认,自己长这么大,还没有哪次像今天这么紧张。
敖御端了杯水想平复一下心神,结果端水的手却忍不住抖动起来。敖御赶紧把水杯放下,用另一只手握住抖动的手,结果全身都不受控的微微抖动起来。
真是没出息!敖御在心里暗骂。
“七太子还真好本事,盔甲封了也拦不住你。”伽罗曜语气波澜不惊。
“伽罗……当时事情紧急,我……”
“既然七太子都说了自己已不是王妃,还待这这里做什么……你走吧……”伽罗曜依旧是淡淡的口气。
“伽罗你了解的,我那是着急,想不出别的办法……”敖御在心里暗叹,想自己东海七太子平时多聪明的一个人,怎么每次一遇到伽罗曜的事情,就笨得怕是连亲爹亲妈都不愿认自己了……
“七太子好走,本王就不送了……”伽罗曜把药碗往旁边一放,翻身就要继续睡下。
见状,敖御急忙站起身,“伽罗,我真的是一时着急,我不是真的要……”结果下一刻,敖御的身体就晃了晃,他拼命扶着椅子的扶手才没有倒下去。
好在敖御还没有笨到无药可救,浑身抖了半天总算还能想得起三十六计里有一计叫做苦肉计……
不过说是苦肉计,却也是七分真三分假。因为此时的敖御真的是眼前阵阵发黑浑身无力,只不过他又暗用内力,把本已平息的血气又翻腾起来,直到嘴里一股血腥顺着嘴角流下。敖御昨夜的战衣还没来得急换下,衣襟前一片血迹斑斑,让这出苦肉计更加逼真。
眼前有一个人影上来扶住了他,敖御本能的抓住他的胳膊不让自己倒下去,但是扶敖御的人显然没有想到他的身体竟然会如此无力,两个人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敖御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敖御想回应一声,但是眼前一片黑暗,怎么也看不清眼前的人。
敖御感觉眼前的人慌乱了起来,下一刻就把自己拦腰抱起放到了床上。
终于让敖御抓到了机会,他狠狠的把眼前的人抱住,“伽罗……谁说我要走了?不当王妃,就不能留在你身边了?我可是你儿子的亲爹!是烨儿焮儿的亲爹!还有你腹中的这个也是!想赶我走,没那么容易!”
“你……你……你都知道了……”伽罗曜本来在想从敖御的怀中挣脱开,但是一听敖御说到他腹中的孩子,不禁一愣。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还说我呢,你不也是一样……什么也都不告诉我……”敖御把伽罗曜抱的更紧,“伽罗……我当时真的是没有别的办法了,我才不在乎那个名分,我只要你活着!我不是想离开,你别赶我走……”
“你……你放手!”
“我不放手……我一放,你就会赶我走……”此时如果真放手了,那自己就真的傻了。
“你放手……你这样,哪里像受了内伤的人……呃……”伽罗曜忽然轻微的呻吟了一声。
伽罗曜的声音不对,敖御心里一惊,赶紧放开他。
伽罗曜用手紧紧捂着腹部,低声说道,“你抱的太紧,实在不舒服……”
敖御赶紧帮他查看,“伤到你了吗?怎么样了,赶紧叫隗骨……”
“不用叫隗骨……”伽罗曜无力的靠到了敖御身上,双手依旧紧紧捂着小腹,“昨日就应该让你直接从城楼上摔下来,你下次就知道违抗魔尊命令的后果了……”
“我也希望昨日你没有护着我……”敖御也赶忙抚上他的小腹,帮他轻柔“怎么样,肚子还疼吗……”
“现在没事了……”伽罗曜的声音透着一丝虚弱。
“你昨日在城楼下,疼的站都站不起来,现在真的没事?”
“非要我有事,你才甘心?”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敖御连忙暗暗将真气输给伽罗曜,“说起来,你还不是更固执,明明身体还没恢复就来了战场,我们说好两个月的……不过,怎么会又有了身孕呢?我当时明明已经都清理干净了……”
伽罗曜在敖御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其实,当时我是醒着的。当时有人要上战场了,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我也就不禁心里想着,如果能再有的他骨血该多好,结果没想到就真有了。我也很意外,但又不觉得是意外……”
敖御不禁把怀里的人抱的更紧,“就这样,你还想赶我走?……”
“不然我魔尊的尊严往哪里放?我的话,你哪次听了?……对付你,就得用御龙之术……”
怀中的人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看得敖御一阵沉醉。
敖御把伽罗曜轻轻压在身下,细细的吻着他的唇,“现在战事已定,你可以安心回去休养了。我们与烨儿焮儿,一起回去。以后我们一家人,再也不许分离,再也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