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为我退圈打职业》白豆泡醋

9、9·买一赠一

　　郁宁还等着下期节目的录制安排，却没想到李元白带来好消息。

　　“真的？我不用继续录《表演之初》了？”他声音带着一丝雀跃，两眼发光。

　　李元白无奈地看着他，直到郁宁反应过来，露出几分心虚和忐忑后，他才说：“不怪你，是无妄之灾。”

　　郁宁赶紧点头。

　　李元白解释说：“是诸贺那边的问题，接下来的节目他也不录了。节目组明天就会公布新的评委和嘉宾。”

　　他语气很平静，和诸贺那边的你来我往被他默默消化了，仿佛两家根本没发生不愉快一样。

　　但郁宁还是捕捉到一些信息，脱口问他：“是不是因为我把诸贺卖了，他那边不肯罢休，所以我才不能参与下面的录制？”

　　李元白挑了挑眉，不知道该不该称赞他的小聪明。

　　郁宁从他的沉默里听出来答案，情绪毫无波澜，“可以理解。”

　　他总是这样，无论别人对他做了什么，他都觉得可以理解。总经理不止一次在李元白面前说过郁宁有一个圣母心。李元白已经习惯他的思维了。

　　但今天还是觉得有点堵心，于是他破例多说了一句：“总经理可不这样认为。”

　　郁宁一怔，忙问：“我哥很生气么？”

　　“你觉得呢？”李元白反问他。

　　郁宁想不出来总经理生气是什么样子，反正他从来没见过总经理在他面前生气。不过李元白都这样说，想必总经理一定被他和诸贺气得不轻，嗯，主要还是被诸贺气的，他自己应该没犯大错。

　　“那怎么办？”郁宁叹气。

　　李元白安慰他：“别担心，都安排好了，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郁宁当时不明白李元白的意思，两天以后，新的工作内容发给他的时候，他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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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遥剑派》这款游戏已经运营八年了，职业化的时间也有五年，因为整个赛区的成绩欠佳，加上手游的崛起，游戏运营想尽办法也很难吸引到新的玩家。

　　一次意外的机会，运营总监田俊侠得知当红小生诸贺很喜欢玩他们的游戏，并且操作和意识都很出色。他动了歪心思，想邀请这位大明星代言他们的游戏，再联合人气高的职业选手，来几场水友赛。

　　之前友商就这么搞过，请了一位流量小花代言，效果不太理想。

　　但田俊侠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拟定方案的，他的目的和友商之前那次营销不一样，是为了吸引新玩家涌入。

　　至于涌入的新玩家能不能停留下来，那是以后要考虑的事情。

　　可惜当他把自己精心准备的方案送到诸贺的经纪公司以后，便如石沉大海一般，等不到一个回复。

　　他当然知道以诸贺的当红程度，也许根本看不上这个合作方案。诸贺似乎不太热衷混娱乐圈，出道四五年，一直保持着一年一到两部作品，其余营业也是少之又少，只要出现，粉丝都当成是发福利。

　　可是田俊侠不甘心啊。

　　他不是没想过找其他的明星来代言《逍遥剑派》，可是在设想过诸贺做代言人是什么样子以后，他在娱乐圈就挑不出来比诸贺更合适的人选。

　　他不光想凭借明星的人气，更想要的是这个代言人身上可以引起玩家共鸣的东西。整个娱乐圈，只有诸贺才是他心中最理想的代言人选。

　　在他不抱任何希望的时候，突然接到诸贺经纪公司的电话，说他的合作方案很棒，诸贺的经纪团队有和他合作的意愿，如果方便，请他到开元经纪公司商量一些细节上的东西。

　　田俊侠带着人忙不迭过去了。前台早有人在等候，他表明身份后，就被带上顶层会议室。带他过来的女职员，敲了敲会议室门，推开门脆生说：“贺总，《逍遥剑派》的田总来了。”

　　一个男声传过来：“请他进来。”

　　女职员让开位置，请田俊侠进去。田俊侠踏步进去，一眼就望见开元经纪公司的总经理贺正平，贺正平人高马大，站在右侧第一个位置上，朝田俊侠伸出手，“田总，久仰。”

　　田俊侠心底浮现一丝疑惑，一个代言竟然惊动总经理亲自谈？

　　他一边说着开场白，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周边的环境，果然又叫他发现一处不符合常理的地方——贺正平身边跟着两组人马。

　　为什么说是两组人呢？

　　因为他们身上都带着一样的工牌，但彼此之间的气场却泾渭分明。如果不是会议室左边那一排要留给田俊侠他们，这两组人马应该面对面针锋相对才恰当。

　　田俊侠提高了警惕，他虽然是来求合作的，但开元经纪公司这阵势，很难说他们在打什么算盘。

　　贺正平例行公事一般，向他介绍身边的人：“这是诸贺的经纪人，赵达。旁边这位是郁宁的经纪人李元白。”

　　田俊侠刚伸出手，就僵住了，“郁宁的经纪人？”

　　他既然是诚心想和诸贺合作，自然了解过诸贺的相关情况。田俊侠看过诸家军义愤填膺地指责开元经纪公司为公子哥铺路，把诸贺当垫脚石的帖子。没记错的话，帖子里被骂的很惨的公子哥就叫郁宁吧？

　　“没错。”贺正平伸手，“田总请坐。《逍遥剑派》的代言合作意向，就请这二位经纪人向您陈述。”

　　田俊侠心凉了一大半。

　　开元经纪公司这是打算买一赠一啊……他连换个人代言都不愿意，又怎么可能同意这种附带赠品的做法？

　　但随着两位经纪人的陈述，他渐渐动摇了。尤其在见过诸贺和郁宁两个人的游戏录像，当即就拍板同意邀请诸贺和郁宁两个人同时为游戏代言。如果不是代练，那郁宁的操作也很出色，签他不亏。

　　贺正平全程都没有说话，直到这个时候，脸上才露出一点笑容：“把郁宁加进去，会不会太勉强田总了？”

　　“怎么会，我求之不得。”田俊侠笑的更灿烂。

　　他已经完成心理重建，对“赠品”郁宁毫无芥蒂。两位经纪人说的对，既然郁宁的游戏水平能达到他的要求，那么请两位有话题度的代言人，比单独请诸贺做代言人，能获得更大收益。何况，两位代言人的费用比诸贺单独的也贵不出许多，他何乐而不为。

　　离开的时候，贺正平让两位经纪人送他下楼。他们像两大护法般，一左一右跟在田俊侠身后。

　　田俊侠再次察觉到一丝暗潮涌动掩藏在他们两个人平静的面庞之下。他顿步转身，直接问：“这次合作，不知道两位代言人有什么想法？”

　　赵达和李元白对视一眼，倒是一致开口：“承蒙关照，不胜感激。”

　　田俊侠想听的可不是这个。

　　赵达想了想，主动表态：“田总放心，诸贺和郁宁两个人对这次合作都很满意，具体方案敲定以后，他们一定会好好配合的。”

　　在正式和田俊侠接触以前，总经理曾单独找过他，很直白地告诉他要诸贺带郁宁一起代言。赵达心里不愿意，推说诸贺和郁宁不和，未必肯和郁宁合作代言。当时他记得总经理似乎笑了一下，让他回去问过诸贺再答复他。

　　赵达照做，一边抱怨总经理偏心，一边把游戏代言的事情告诉诸贺。

　　没想到，诸贺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赵达当时很错愕，死命追问之后，得到一个答复——诸贺说这是给郁宁的补偿。

　　他虽然是诸贺的经纪人，可有时候，真的搞不懂诸贺的想法。事实上，除了诸贺，他觉得身边这位李元白也很奇特。

　　郁宁出道这一年多以来，只要沾上诸贺的名字，就免不了挨骂。李元白之前也不怎么愿意和诸贺的团队有往来。赵达以为他提到合作代言的事，李元白应该会严词拒绝，没想到他答应得比诸贺都快！

　　敢情之前的避嫌都是装的。

　　赵达对李元白这种言行不一的做派嗤之以鼻，但还是尽职尽责和李元白沟通怎么说服《逍遥剑派》的活动策划负责人。

　　送走田俊侠后，赵达和李元白更是没打算多交流，赵达看着日历中的备注行程，对李元白说：“明天上午九点，《逍遥剑派》会派法务过来谈合同细节。”

　　李元白面无表情，冲他微微颔首，“会议上通知过了。”

　　赵达咬牙切齿两秒，才硬邦邦地说：“你记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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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公司出来，李元白就去见郁宁。和诸贺不同，郁宁到此为止，还丝毫不知道他即将要代言《逍遥剑派》的事情。

　　李元白打算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他看着手上的资料，微微苦笑。郁宁想必不会太高兴。

　　李元白下车径直来到郁宁家中，掏出钥匙打开门。房间里安安静静的，不像有人在。不过李元白很熟练，换好鞋直接走到书房门口，敲了敲门。“小宁，我是元白。”

　　以往郁宁很快就会回应，可是今天却毫无动静。

　　李元白诧异一瞬，给郁宁打电话。

　　电话倒是接的很快，“李哥，你找我？”从声音判断，他这时情绪很好。

　　李元白语气不由放缓，“你在哪，我在你家里。”

　　郁宁：“我在楼下散步，李哥你等我一会儿，自己倒茶喝，我马上回去。”

　　他说完立马挂断电话，李元白却没动，只坐在沙发上等候。

　　不出十分钟，郁宁就回来了，他穿着一身轻便的运动服，头发微微有些湿。李元白问他：“干什么去了？”

　　郁宁说：“今天天气好，我下楼跑了两圈。李哥你找我什么事？”

　　五月气温适宜，郁宁这身装扮，越发显得青春活力。就这一张素颜的脸，发到微博上分分钟转评过万，但郁宁不喜欢，他甚至还有些排斥。所以他的微博除了营业广告，连一条日常都没有。

　　“李哥，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儿啊？”郁宁清水洗脸，又拿着两个杯子过来，替自己和李元白倒了两杯茶。

　　李元白一向强硬，这个瞬间，却突然生出一点心软。但这份心软仅仅维持到他的手碰到代言资料的那一秒。李元白轻咳一声，平静地告诉郁宁：“刚刚谈判结束，有个代言，你和诸贺一起做。”

　　他说着，把手里关于《逍遥剑派》的资料拿给郁宁。

　　郁宁果不其然一脸呆滞，手抬都没抬。李元白明白，他这是潜意识在抗拒这项工作。

　　李元白说：“是《逍遥剑派》的代言，你不是老玩那个游戏吗？”

　　郁宁心中微动，伸手接资料夹，“那诸贺怎么想？”

　　李元白：“他同意了。”

　　郁宁在李元白身边坐定，翻开文件夹，“他怎么想的？我刚卖他一回，他转头还能给我分享这么好的资源。”

　　不用李元白说，他也明白这个代言原本应该是诸贺的。因为如果单独找到自己，李元白根本不可能同意分一半代言给诸贺。当然，诸贺比他名气大，也用不着自己给他分享资源。

　　但是诸贺更加没道理分他一半代言啊？

　　除非是总经理出面。

　　郁宁很快想明白其中关窍，却仍然不懂诸贺为什么会答应总经理的无理要求。

　　这一年里，虽然诸家军一直说他吸诸贺的血，但事实上，除了诸贺不要的资源，他从没有从诸贺手里抢过什么东西。

　　这次《逍遥剑派》代言，是第一遭。

　　李元白：“上次的事，是他对不起你。补偿你半个代言，有什么不对。”

　　郁宁：“……怎么是他对不起我？”

　　李元白：“评委里有个松希，你记得吧？”

　　郁宁点点头。

　　李元白：“她之前利用诸贺炒作，诸贺不想和她有牵连，就想罢录。”

　　郁宁：“！！！”

　　李元白继续说：“他知道你不可能和他一起得罪人，这才通过你成功脱离这个节目。你后面不能继续录制也是受他拖累，说对不起你难道还有错？”

　　这一切都是诸贺算计好的，他在利用自己！郁宁终于明白这中间的曲折，半晌无语，片刻后，才怒道：“他不想录节目直说不行吗？绕这么一大圈是什么意思？！”

　　平白无故害他愧疚了好几天，甚至准备当面向诸贺道歉来着。

　　李元白说：“要不是他经纪人自作聪明，害你无法参加后面的录制，这件事本来影响不到你。”

　　他低头喝一口茶，心想这才是总经理、诸贺和他一致同意分一半代言给郁宁的原因，可叹身在局中的赵达根本没看透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