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夏日列车》荆舟

2、001.列车劫持案

　　戴着耳机的不良少年、有点坐立不安的短发女人、满头大汗的眼镜大叔、拿着报纸沉思的中年夫人、神经质的古怪“地中海”，以及看起来最让人安心的黑发女性——
　　简单扫了眼车厢，Winger果断走向那位正在低头浏览档案的黑发女乘客，低声询问：“你好，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坐这儿吗？”她指了指对方前头的座位，笑容活泼真挚。
　　女乘客因为陌生人靠近而变得锐利的眼神缓和下来，微笑着点头。
　　“当然不，请随意。”
　　Winger将挂着猫头鹰笼子和飞天扫帚的奇怪行李推进里侧，假装没看到四周审视的眼神，而是苦恼地思索起类似的情况。
　　难道是她太孤陋寡闻？从来没有传闻说有求必应屋竟然还兼职任意门……
　　注视着窗外倒退的景物，Winger揉了揉额头，放松身体靠上椅背。免费的火车旅行——虽然不知道到底在哪——作为未来的傲罗可不应该这样就惊慌失措，深呼吸，Winger，没什么值得担心的，你甚至可以睡一觉……
　　她这样想着，右手搭上放魔杖的地方，合上了双眼。迷迷糊糊中列车一次急停，身体随着惯性一倾，Winger惊醒般握紧了扶手，警惕地侧过身子看向匆匆赶来的列车员。
　　“一切正常伙计们，放松点，一切都好。”
　　列车员摊开双手下压表示安抚，声音镇定。他经过女乘客时被叫住，女性压低的嗓音意外地带着威慑力：“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夫人。”列车员蹲下身子，在看到她手里的档案时改口尊敬地问道，“您在上班？”
　　“FBI。”女乘客——或许该说是女探员——淡淡地回答。
　　列车员解释说：“自杀，有人跳到火车前，但幸运的是我们已经处理好了。”
　　他站起来，继续向前走安抚乘客。而Winger松了口气，靠近魔杖的手下意识地拿开搭上了大腿。她有点好奇地瞥了眼自称FBI的女探员，正巧撞上对方的视线，于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女探员回以善意的点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事实证明，随时保持戒备实在是一项优良习惯。
　　突然发疯的“地中海”击杀列车员并三两步靠近抢过了女探员配枪时，慢了一拍的Winger只来得及条件反射地站起探手去抽魔杖，但很可惜，半途就被“地中海”砸上额角的枪托打断了。她在惊呼中倒了下去，随着眩晕而来的黑暗里只感觉到血液淌下的温热，然后彻底陷入了昏迷。
　　四个半小时后。
　　火车外，达拉斯地区的警察已经把列车牢牢包围，人质营救组和狙击手也各自就位严阵以待，只等着僵持打破的一瞬间。
　　火车里，气氛压抑而紧绷，一只手被拷在座椅上的女探员Elle·Greenaway神色冷肃地暗暗用力，试图挣开束缚。她后方的夫人正尝试着和“地中海”——Ted交流，但Ted根本听不进任何劝告，只是暴躁地让她闭嘴。
　　意料之中。
　　Elle抿着嘴角，眼神凝重，有些挫败地拽了拽手铐，却只感受到手腕上更清晰的疼痛。
　　乘客们人心惶惶，又一次的安抚失败似乎加重了Ted的病情，他变得更加狂暴，在车厢里来回踱着步。
　　Elle通过车窗见到BAU队友们的身影，稍稍安心了点，视线扫过躺在地上的少女时，发现她轻轻动了动，慢慢睁开了眼睛。
　　小小抽了口气，Winger忍住呻吟的欲望眨了眨眼睛。由于额角的伤口左眼被血液糊住几乎看不见什么，她只能靠着右眼来打量现在的状况。
　　目光中女探员担忧地比了句口型：你没事吧？
　　她勾了勾嘴角，刚想问问“地中海”怎么样了，就听见一声失控的大吼：“站起来！”
　　没等Winger反应过来，一只手抓住头发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她倒抽了一口凉气，喉咙里溢出压抑不住的痛呼。
　　Elle一惊，翻身而起，挣扎着喊道：“抓我！抓我吧！不，抓我！”
　　Ted拖着Winger，脸颊抽搐着冷冷说：“你以为我会让你传消息给他们吗？！”
　　他没有再理会Elle徒劳无功的劝说，在一片混乱中把Winger扔到了电话前，举着枪威胁道：“除非我让你说，否则你一个字都不要多嘴，不然我就杀了你！别想向他们透露任何消息或代码，听明白了没有？！”
　　Winger咬牙看着他，点头。枪口抵上喉咙，死亡的窒息感让她嗓子一阵抽搐干渴，听着电话那头沉稳厚重的声音差点没能说出话来。她咳了两声，引起Ted不耐烦的吼叫，但开口时反而异常镇定——假如不算那因为疼痛而难以抑制的颤抖的话。
　　“他想知道刚到的是谁。”
　　另一边关注着车内监视器画面的BAU众人为她的表现面露赞赏，负责对话的Jason·Gideon一脸严肃，不动声色的安抚道：“告诉他是可以帮他解决问题的人。”
　　Winger转述，按照指示继续问：“你为哪个部门工作？”
　　“我从来没说过我是为政府工作的。”
　　那边忽然没了声音，Winger在Ted粗暴的动作下皱眉，愤怒地发誓——见鬼的疯子，等我拿到魔杖绝对要让你尝尝黑魔法的味道——！
　　“你是FBI？”Winger在Ted的咆哮中无奈重复，重新裂开的伤口淌下的鲜血滴在针织衫浅灰的衣领上。
　　“他可以自己来问我。”
　　看着画面里凄惨异常的少女，Gideon的声音里浮现出隐约怒意。
　　Ted从Winger手里抢过电话。两人你来我往交锋了几个回合，最后还是经验丰富的老侧写师占了上风，逼他退步给出了一个小时的期限。
　　Winger觉得头部的疼痛愈演愈烈，脑海里回荡的嗡鸣让她很难思考问题，只能呆呆地坐在地上等待事件发展。身后的Elle同其他乘客低声商议着什么，她尝试去捕捉对话的内容，但除了头痛没得到任何信息。
　　恍惚中，Ted似乎离开她走向了其他人——
　　另一边。
　　Derek·Morgan拿着手机走到角落。
　　“好了，Garcia，说吧。”
　　留在匡提科BAU总部的电脑高手Penelope·Garcia敲着键盘报上了列车上人员的身份资料。她看着屏幕上一张张闪过的面容，脸上显出淡淡地疑惑。
　　“……就是这些，我没查到那个女孩——虽然我已经把美国翻了个遍，但还是没有拿到关于她的任何资料——”
　　Morgan喝水的动作一顿，耳边传来Garcia的声音：“——就像她根本不存在一样。”
　　“好的，把这些资料传给我，继续查下去。”Morgan挂断电话，“Penelope，干得漂亮。”
　　一个小时到。
　　配合Ted的幻觉而决定扮作技术人员，孤身前去“解除政府植入的芯片”的Spencer·Reid点头应下了Gedion担忧的告诫。年轻的博士在迈出一步后转过身，看着队友们沉重的表情，有些无奈地开玩笑说：“能帮我一个忙吗？——你们中能不能至少有一个人表现得像还会再见到我？”

作者有话说

　　……我能说那个中二少年真是贱到让人想揍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