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1.愤怒的博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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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tty boy，最后的机会，我可以叫我朋友给你弄个旅馆房间。”Morgan离开椅子，端着咖啡将双臂放上了Reid办公桌的隔板，“那儿可是个浪漫的恋爱圣地。”
整理着桌面往包里塞东西的Reid头也不抬地说：“我心领了。”
Morgan无奈地笑：“我说Reid，别这么死气沉沉的——小姑娘还没接你电话？”
“我要……我要回家了。”明显不想多谈的的博士抿着唇，低着头调整好肩带绕过了他。
“如果Winger也去呢？”Elle倚着桌子补充道。
Reid脚步一滞，回头看了她一眼，低声道：“NO。祝你们度假愉快。”
“……Bye。”
女探员只好这样说道。
……
Reid注视着手里小小的卡片上挂着矜持笑容的少女的头像，烦恼地皱起眉。
Winger自从机场那次接吻之后就躲了起来。
两人的生活交叉点本来就少得可怜，这次她刻意避开他，不回应敲门，也不接电话，简直顺理成章地掐断了那点薄弱的联系。博士束手无策，就连那天捡到的身份证件也没找到机会还回去。
BAU难得给了两个星期的假期，他决定趁此机会去探望自己的母亲Diana。
楼道间寂静无声，Reid沉默良久，上前敲响了房门。
屋子里的少女像被惊吓的鸵鸟一样颤抖了一下，更加贴紧了圆窗上的彩绘玻璃。清澈的湛蓝眼睛里蒙上了一层阴影，仿佛被厚重云层遮蔽的天空，好几晚的失眠让女巫的黑眼圈几乎赶上了博士，一脸萎靡不振。
“Winger，你在吗？”
那个声音总是能像冬夜里的烛火一样，轻易点燃她的注意力；隔着客厅和门板，他们之间的距离极近又像是极远，Winger捏了捏衣角，迟疑地站了起来。
“……这几天BAU放假，我要去内华达州，如果有事，你可以打我的电话——还有，上次在机场你的身份证掉了，我一直没机会还给你……我放在门口了。”
笃定她在家的Reid看着迟迟不开的房门，语气里染上浓浓的失望，最后轻声开口。
“再见。”
搭上门把的手指默默收紧，Winger推开门，证件孤零零地躺在地面，已经没了博士的踪影。
她弯腰捡起那方卡片，紧紧握在手中，顺着关上的门滑坐到地板上，抱住膝盖。
“Dusk。”
听到召唤的猫头鹰从架子上飞下来，停在她脚边。女巫捂着脸，沮丧道：“我真是差劲透了……明知道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却还是想靠近他……我控制不了自己，一想到他会跟别的女人相拥亲吻组成家庭，我就嫉妒的要发疯——”
她仰头闭上眼睛，低低的声音不知道在问谁。
“我该怎么办？”
金色的瞳孔一如既往地凝视着Winger，Dusk低鸣一声，冷硬的喙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摩挲，发出无言的安慰。
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Winger沉默地坐在地上，任凭它响了一会儿才爬起来。
“……Elle？”
女探员成熟迷人的嗓音在耳边响起：“Hello Winger，你应该已经知道BAU放假的消息了吧？Morgan说他有个朋友是牙买加蒙特哥湾度假地的管理人，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那儿玩玩？”
——也许她的确需要去放松一下心情了。
Winger想着，答应下来。
……
蓝天，浮云，碧海，白沙滩。
蒙特哥湾的美带着热带地区特有的火辣风情。
躺在沙滩椅上的Elle看着迎面而来的少女不由得直起了腰，挑眉戏谑道：“我打赌如果Reid看到你这个样子，绝对会为拒绝这次度假的决定而后悔莫及的。”
奶白的比基尼和白皙的皮肤之间几乎看不出差别，勾起人仔细抚摸的欲望。走过来的Winger把碎发别到耳后，坐上并排的椅子，端起藤桌上的果汁抿了一口，微笑着没有接话。
Elle看了她一眼，体贴地转移话题：“感觉如何？这儿还不错吧？”
“非常迷人。”Winger侧躺上椅背，“——Morgan去哪了？”
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远处混在三个性感美女间的巧克力帅哥，Elle笑：“勤劳的小蜜蜂可没时间理我们。”
正说着，一个飞盘落在了她脚边，跟随而来的黑发帅哥与女探员目光交缠，释放出暧昧的火花。接到Elle询问视线的Winger笑着摆了摆手。
于是转瞬间就只剩下了女巫一个人。
她在潮湿温暖的海风中懒懒地合起双眼，对满沙滩浓烈的荷尔蒙感到一点不适应，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想到了远在内华达州的Reid。
——他现在在干什么呢？
……
Reid一直辗转难眠挨到了深夜。
白天在本宁顿疗养院看到的Diana的影像一直徘徊在脑海中：她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低着头书写，背影看起来比上一次见到的更加单薄。
【最让她开心的就是她的日记和你每天的来信，她非常以你为傲……她整天都在说关于你的事情，跟每一个愿意听她说话的人——工作人员、其他的病人……她的日记全都是关于你信里写的案子……看到你亲自来这儿，她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护工的话再次回荡在耳边，Reid皱起眉，眼中流露出几分苦涩。
他又逃跑了。
——这是第几次？上一次同母亲面对面地交流是什么时候？
他全都记不得了。
月光从旅馆的窗户洒进来，各种情绪烩在一块，Reid几乎感到呼吸不畅。他从枕头下摸出手机，盯通讯录里的名字看了半晌，才发过去一条短信。
——【Winger，你睡了吗？】
震动后亮起的屏幕吸引了Winger的注意，短信界面的发件人一栏标着熟悉的名字：Dear Dr.。
继续失眠之旅的少女翻了个身，举起手机发了会呆，内心天人交战。
明知道应该干脆地终止进一步交往，情感却背叛了理智。
某种程度上相当体贴的博士从来不会在这种时候打扰她，Winger看着那条看不出任何异常的短信，眼中浮现浅浅的担忧。被多日来的愧疚和煎熬驱使着，她按下了拨号键。
“——Winger？”
Reid的语气异常吃惊。
也许是被夜色影响，少女的声音意外地柔和：“发生什么了，Spencer？”
一时没有人说话，彼此的呼吸借由电波穿越了空间的距离互相交织。
蒙特哥湾的夜空星辰闪耀，Winger看着那些璀璨的光点，耐心地等待着。过了很久，博士才轻声开口。
“我妈妈——她患有Paranoid Schizophrenic(偏执型精神分裂症)。”
第一次听到Reid谈及家人，Winger嗯了一声，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我十八岁的时候，她的病情已经恶化到不能正常生活了。”博士加快语速，“——于是我将她送进了本宁顿疗养院。”微微吸了口气，Reid梗了一下，才慢慢接道：“……我一直给她写信，但很少去看她……”
Winger目光温柔，低声说：“你觉得你抛弃了她，所以不敢面对她？”
“……Yes。”
“Spencer，不要把所有的错都揽到自己身上，我相信你妈妈从来没有怪过你。”
博士蜷起身体，金棕色的短发有一缕滑到了鼻梁上，带来极细微的痒，电话那头少女平缓的声音淌进心底，仿佛明亮的月光。
“她一定很高兴你去看她。”在理智未曾反应过来之前，被情感操控的嗓子迫使Winger吐出了一句话，“下次，我陪你去吧。”
——等等！梅林在上，她刚刚又说了什么蠢话？！
笑容一僵，女巫听着博士瞬间轻松的语气，在心底泪流满面。
“——晚安，Winger。”
“晚安。”Winger捂住脸，闷闷地回答，“Sp——”
——砰！
“——Hey！你们是谁？！放开我——！！！”
突然被拖下床的Winger惊叫着死命挣扎起来，闯进房间的警卫粗暴地将她按倒在地反扭住双臂，干脆地拷上了手铐。
女巫愤怒的叫喊中，Reid焦急的呼唤刚刚响起，就被嘟嘟声代替了。
“——Winger？！”
刷的一声翻身坐起的Reid听着那冰冷的忙音，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几乎瞬间吓出一身冷汗。
他随手扯过衣服披上，冲出了房门。
……
蒙特哥湾警局。
Winger一脸阴沉地靠着审讯室硬邦邦的木椅，冷冷地看向桌子对面的牙买加警察。
两人针对“受害者血迹为什么在你门前消失”这个话题进行了无数次循环争论，辩解到最后口干舌燥的Winger简直被气笑了。
“——牙买加警察的智商如果都像你一样，那可真是罪犯的福音。”女巫刻薄地讥笑道，“要是我，我也会选择在这儿杀人！”
“这么说你承认是你杀的人了？”黑人警察一脸“我就知道是你”的傲慢得意。
“……”Winger无言以对，空着的手无力地搭上眼睛。
——梅林的短裤，这世界上怎么能有人蠢成这样？！
她分不清这种枯燥又折磨的审讯持续了多久，在不知道第多少次回答“我昨晚一直在房间里”之后，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了。
博士风尘仆仆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大步走到了Winger身旁，微微扬起眉，目光锐利气势冷峻，几乎调到最高档的语速就像冲锋枪的子弹一样杀伤力十足，压得那个警察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
“——Miss.Sheffield昨天下午才抵达牙买加，而经过法医检验那具尸体的死亡时间至少是二十四小时之前：基于尸僵程度以及他胃里那份两天前客房服务送来的食物，你们的验尸官对这个结论并无异议。——那么请问案发时Miss.Sheffield是怎么横跨两国杀死被害人的？”
黑人探长哑口无言。
紧跟着进来的Hotch缓和气氛，表示BAU会全力配合侦破此案，那个探长瞪了Reid一眼，从衬衣口袋里掏出手铐的钥匙扔到桌面上。
帮Winger解开了手铐的Reid接过Elle细心准备的外套，道了声谢，帮冻了一晚的少女披上，扶着她站了起来。
博士揽住她，松开眉头低声道。
“没事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011.愤怒的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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