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世界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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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恩确实有精神上的疾病，早年也吃过药，但后面觉得没用便停止了这个行为。
他打心底不觉得自己有病。
姜恩生在利益至上，要求完美的家庭环境下，姜恩本应该被养的比裴予和还要克制才对，可姜恩天生冷情冷性，就连父母在他逐渐长大后，也无法再管教他。
不过因父母强制他吃药，这导致姜恩性格更加暴戾恣睢，只能用打架缓解内心的阴暗想法。
姜恩也有发现过，和宁舟言亲近，自己会感到放松，每次看到宁舟言面上有其他情绪表露，他就觉得有意思。
这个时候姜恩就不会再感受到内心的暴动。
所以姜恩很喜欢逗弄宁舟言，却在宁舟言靠近他的时候，仓皇无措，被柔软的手指触碰一下，都像是星星火焰灼烧他的皮肤，不是很痛，却无法忽视，驻留心间。
姜恩不觉得这是喜欢，喜欢到底是什么样子姜恩也不明白，但肯定不是他和宁舟言这样。
姜恩野兽般的直觉告诉他，宁舟言谁都不喜欢。
所以为什么不答应他，谁都不喜欢，那不是谁都可以喜欢吗？
“不看。”姜恩拒绝，他弯腰把摔的稀碎的玫瑰花捡起来，再次递给宁舟言，他认输了，说道：“和我在一起吧，不吃亏的。”
“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这样不是很般配吗。”姜恩说出这句话，显得他格外残忍。
宁舟言再次确认了，姜恩或许脑回路是和正常人不太一样的。
宁舟言看着变丑的花束，并不想去接，他盯着姜恩浓黑的眼珠，竟然也不是很怕，柔声说道：“这是不对的姜恩，互相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是没有意义，浪费时间的。”
“有意义的，你会有好处。”姜恩反驳。
“我不需要可以吗，你许诺的好处别人也可以给我，为什么我非要找你呢？”宁舟言见姜恩油盐不进，也没了劝说的心思，说到底他只是有些心软，不是圣母。
姜恩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十多年来早就固定，宁舟言不觉得自己可以改变他，也不想去改变。
“……我非要呢。”姜恩举着花束，见宁舟言不接也没放下来，他就这样举着，一副宁舟言不要他就不动的模样。
“除非你喜欢我，要不然我不会和你谈恋爱。”怕姜恩再次强吻他，宁舟言找了一个借口，不是姜恩一直说不喜欢他吗，那就用这个堵住姜恩不切实际的想法。
姜恩茫然了，他不懂宁舟言为什么非要他喜欢他才能在一起，也不懂为什么自己不喜欢却非要和宁舟言在一起。
因为……因为和宁舟言在一起觉得快乐。
这会是喜欢吗？
姜恩逃走了，在宁舟言眼前，拿着玫瑰花跑到阳台上一跃而下，吓得宁舟言急忙跑下床就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赤着脚小跑到阳台哪里，探着身子往下看去。
好在并没有什么血迹和尸体，不过也没有姜恩的身影。
看着阳台外的大树，宁舟言不得不承认他有点佩服姜恩的能力，估计是顺着树爬到宁舟言宿舍里的。
脑袋有毛病，身体却健康的不行，也算是互补。
宁舟言有再多的忧虑都被姜恩这一举动弄没了，不过等他走回室内的时候，却听到了门铃声。
“是谁？”
宁舟言小声问了句。
很少有人来找他，特别是这个时期。宁舟言神经反射的觉得门外会是其他的麻烦人。
然而意外的是，传来的是裴予和温柔而冷静的嗓音。
“小宁，是我。”
宁舟言惊讶中参杂惊喜，几步上前把门打开了，门外站着的果然是裴予和本人。
他看起来不太好，原本光风霁月的外表现在看起来颓废不堪，眼底都有些青色，就连下巴长出了点点胡茬。
平时干净整洁的裤脚上，现如今都是泥泞。
“你怎么这幅模样……”
宁舟言话还没说完，就落入了一个怀抱，裴予和将他紧紧拥入怀里，隐忍的闻着宁舟言身上的香味。
裴予和扣着宁舟言的后脑勺，轻声道：“我太想你了，所以来找你。”
“别问，小宁，先让我抱抱。”
宁舟言抓着裴予和的衣袖，乖顺的点点头，闷闷道：“好。”
裴予和没有抱太久，他看见了宁舟言没有穿鞋子，出手将宁舟言抱起来，带上房门，随后抱着宁舟言坐在了床上。
今天的裴予和变得格外强硬，做出许多出格的事情，比如把宁舟言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用手抬起宁舟言的小腿，看着细骨伶仃的脚裸和白如陶瓷的脚底下的灰尘，怜惜道：“怎么开个门都不知道穿拖鞋。”
他用力的捏着宁舟言的脚掌，细心抹去所有灰烬。这个动作有些暧昧，裴予和将宁舟言压的只能蜷缩成小小一团。两只脚都被擦干净，裴予和却没有收回手，而是缓缓揉捏，“下次记得穿，要不然会着凉。”
不过到底还是把宁舟言的脚轻轻放下，用兜里的帕子擦干净手掌。
裴予和不觉得脏，但他的手等会会触碰到宁舟言，他怕宁舟言觉得脏。
“因为听到是你，所以忘记了。”见裴予和有些生气，宁舟言软软的撒娇到，没有提到姜恩，他下意识觉得裴予和可能不想听到别人的名字。
果然，这句话让裴予和神色看起来更加柔和。
宁舟言不想被抱着，动了动，却被裴予和突然按住，他像是在忍耐什么，声音低沉而磁性道：“别动，小宁。”
宁舟言以前有过经验，感受着某种可能，哪里不知道裴予和这句话的意思。立刻僵硬着身体不再动弹。
裴予和呼出几口浊气，平复下来，他把宁舟言放在床上，自己走进厕所里，看样子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不过一会儿，裴予和拿着湿漉漉的一次性毛巾走过来，半蹲在地上，再次抬起宁舟言的脚，用毛巾擦拭可爱如玉的脚趾，缝隙也未放过。
宁舟言因为裴予和刚才的行为，导致现在被裴予和擦脚而感到羞涩，没忍住想要挣脱，却被裴予和阻止，“小宁，我明天就要走了，我想为你做些什么。”
宁舟言红润的嘴唇动了动，没再拒绝。
裴予和擦完脚，再为宁舟言穿上鞋子，这才直起身，把毛巾扔进垃圾桶里，坐在了宁舟言旁边，不再越界。
像是知道宁舟言一肚子疑问，裴予和开始和宁舟言说起来自己最近的事情，不过最先说得还是解释，“那天我父亲说的，你别往心里去。”
宁舟言摇摇头，小声道：“我早忘记了。”
“那就好，要不然小宁因为这个不理我，我可要哭死了。”裴予和松了一口气，不动声色的整理了一下发型，继续说道：“回去后，发生了些事，总之我不能出门了，和父亲的理念有了冲突。”
“后来，我看到了你发给我的短信，我太高兴了，实在是待不下去，用了点手段跑了出来。”
裴予和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实际上困难重重，但他不想叫宁舟言为此而担心，他知道今天跑出来，后面再想看到宁舟言就更加不容易。
他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时间。
年幼的他想要抵抗父亲的权力还是太过螳螂挡车，这也激起了裴予和少有的斗争心，因为裴予和不想离开宁舟言，他要尽快掌握权力，让所有人都无法分开他和宁舟言。
所以他甚至没提姜恩，是的，裴予和听到了寝室内的动静，哪怕心如刀割，他也不敢踏前一步，就怕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宁舟言和别人两情相悦。他只敢在门外等待着，直到彻底没了动静，才敲响了门。
可这一切的辛苦，在宁舟言担忧和心疼的目中光都化为了值得。
裴予和沉默许久，抚上宁舟言的脸颊，痴迷不已，在黏腻的空气中，裴予和大胆的询问道：“可以吗？小宁。”
宁舟言眨眨眼，点了下头。
裴予和便低下头，两人慢慢靠近，直到唇舌相交，裴予和的吻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温柔，裴予和的嘴里带着清新的薄荷味。
见裴予和半天只会吸着他的唇肉，宁舟言忍不住主动伸出舌头挤开裴予和的嘴巴，好在裴予和没有任何经验，人却非常聪明，都不需要宁舟言暗示太多，就反客为主，吻的宁舟言呼吸不过来。
两人吻的很投入，发出嘬嘬的水声，让人听到都觉得脸红心跳。
宁舟言迷离之中，感受到裴予和冰凉的手指伸进他宽大衣摆中，抚摸着他腰背的皮肤，宁舟言还是难耐的捏住了裴予和的手腕。
委婉的抗拒让情/ 动的裴予和停了下来，嘴上却依旧在继续，还是宁舟言受不住，连连后退，娇声娇气道：“不亲了，不亲了。”
“好，都听小宁的。”裴予和眼神晦涩，声音嘶哑的就如同许久未曾喝水，无法得到满足。
宁舟言擦着嘴，不知道说些什么，裴予和却有说不尽的话，他像是最虔诚的圣教徒，在追随的神明前祈祷，“小宁，我亲你是因为喜欢你。”
“我以前不敢和你说，怕你拒绝。”
现在不说，更怕你离我远去。
裴予和知道再浓厚的感情都会随着时间变淡，更何况在宁舟言眼里他只不过是个关系很好的同班同学。所以裴予和这番冲动的告白，反而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这并不是最佳地点和时间，但裴予和没办法了，他也是有自己的独占欲和不甘心的。
“啊，我……”宁舟言刚嘴唇微张，就被裴予和打断，他认真道：“不需要你答应或者拒绝，小宁，我只是单方面的告诉你我的感情。”
“我没有能力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陪伴你，我会被父亲转校，在我有所作为之前，不太可能出现在你面前。”
“所以我其实是自私的，我希望这一次告白能让你在未来与我再次相遇时，对我有一个印象。”裴予和私心是希望宁舟言也喜欢他的，但是告白后两人在一起了又立刻分开，对宁舟言太过不负责。
也害怕被宁舟言拒绝，这样裴予和依旧会尽全力回来见宁舟言，却难免会感到痛苦。
裴予和不觉得自己是好人，他真的好心的话，就不会告白，因为但凡宁舟言对他有点感情，都会为他后来的消失伤心。
可裴予和忍不住，他忍不住啊。
他看着宁舟言面若桃花，眸里含雾，怯怯的望着他，让他喜欢的不得了，他实在是割舍不下宁舟言，裴予和苦笑一声，说道：“就这样，小宁，你别怪我。”
“你以前让我保护你，我却食言了，是我没用。”
长久的挫败和即将分离的不舍到底还是压垮了裴予和的心，现实的重击，让他觉得自己的感情是如此的无用。
所以其实裴予和失眠了，他睡不着，看不见宁舟言他连饭都吃不下，这才让宁舟言看到他这幅不修边幅的模样。
宁舟言也感受到了沉重，裴予和的感情他也无法回复，所以宁舟言只能靠近裴予和，将自己揉进裴予和的怀里。
他抱着裴予和的脖子，在裴予和激动的眼光里，小口小口的亲吻裴予和的下巴，短短的胡茬有些扎人，宁舟言只好停下来，开口轻轻的安慰着这个年轻人，“别难过，我不怪你，这也不是你的错。”
“我很高兴你喜欢我，真的，我会记住你的，裴予和。”宁舟言许下承诺。
虽然宁舟言的承诺多半算不得数，可这一秒，宁舟言也是真心实意的为裴予和着想。
裴予和只觉得再无遗憾了，他抱着宁舟言两人倒在了床铺中，年轻气盛的男孩子再早熟，抱着自己想要一生都在一起的爱人，还是不免毛手毛脚的。
在宁舟言像猫儿一般的哭泣着细声尖叫中，裴予和触电一样收了手，独自一人跑去了厕所，这一次，裴予和花费了许长时间。
等裴予和出来的时候，宁舟言躺在床上满脸通红，他语气有些自己都未发觉的缠绵，“你要回去了吗？”
“不，我留下来陪你睡觉。”裴予和说到这里觉得有点让人误会，他又补充道：“什么也不做，就是抱着你睡一觉。”
宁舟言嗯了一声，同意了裴予和的说法。
软着手脚爬下了床，跑去了浴室洗漱，裴予和也跟着，两人都没说话，氛围和谐，如同一对老夫老妻。
宁舟言洗的快，先进去了寝室，裴予和却在阳台停顿了一会儿，他清冷的眼睛好似不经意的扫了一下楼外枝繁叶茂的大树。
“你怎么不进来？”里面的宁舟言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裴予和冷静的回答道，进来的时候把窗帘拉上，遮住了所有的光线。
裴予和很快睡去，他失眠太久，沾着有宁舟言气味的枕头就抱着宁舟言昏昏睡去。
而宁舟言没有睡着，他今天睡的太多，现下还没有睡意。
系统在空间里看了一晚上，心酸涩的就像被人泡在了醋里，但它没有出声，它出声也没有太大的意义，现在看到宁舟言不睡，问道：“宁宁也可以选择不离开这个世界的，你想留多久都行，不影响任务。”
它以为宁舟言被裴予和打动了。
可宁舟言望着裴予和疲惫的脸色，看了许久，他开口道：“不了，还是等节点过去，就进入下一个世界吧。”
他很感谢裴予和真诚的喜欢他，但是这短暂的接触，还不能够让宁舟言选择留下。时间太久了，宁舟言心里还装着他的哥哥。
系统有些喜意，连连出声：“好，好的，宁宁。”
一夜很快过去，等裴予和醒来已经是日晒三杆，在万分不舍的离别后，裴予和深深地看着宁舟言的容颜，像是要永远记在心里。
在他离开的时候，宁舟言陡然出声，“裴予和，再见。”
裴予和呆愣一瞬，也回道：“再见，小宁。”
分明是早就知道两人会分开，但在宁舟言说出这句话后，裴予和心底的恐惧和慌张喷涌而出，让他眼底印着的宁舟言都变得恍惚起来。
再见…再见。
如同这次之后，便再也不见。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世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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