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峰] Double Combo》兔葵

13、13

　　13.
　　警察出警是很迅速的，迅速到李易峰刚踏出洗手间重新回到吧台前就听到了外面呼啸而来的警笛声。欧阳少恭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张智尧已经带着一组人马浩浩荡荡闯进来，舞池中央一群五光十色的男男女女看到警察查牌纷纷跳出舞池拿上家当准备出逃。几个军装警察从后面上来把要走的人人全部拦下，张智尧拿着证件径直走到欧阳少恭面前，证件在黑脸神面前一晃，义正言辞的大声说道：“警察查牌！”

　　李易峰在旁边捅捅欧阳少恭，黑脸神没搭理他，向着张智尧伸出手。

　　“张sir，不知道我们做了什么劳您大驾大晚上的还得亲自出马。”

　　张智尧装模作样的和欧阳少恭握手。

　　“哦，欧阳先生啊，这儿灯太暗了，你这个肤色我没注意到，抱歉啊。”

　　李易峰在旁边咧咧嘴，把笑忍了回去。

　　“是这样的，我们接到报警你们这儿有人□□。你知道啦，拿纳税人的钱吃饭，当然要做事嘛。”
　　“这样，那张sir你做事，我们不妨碍你们。”

　　张智尧点点头，挥手示意手下去做事。李易峰看着警察向着各处的包厢蜂拥而入，他再次捅了捅欧阳少恭的后腰，这次黑脸神终于理他了。

　　“什么？”
　　“是两个男的，我把东西给冲掉了。”
　　“我知道，我看到那两个人了。”

　　大佬紧闭双唇含糊不清的说：“第一次做大佬，业务指导快跟上。”
　　“指导什么，配合调查咯。”

　　几个警察从后面的包厢出来，其中一个手里拿着两个小袋子，里头是白色的粉末。赵临从同事手里接过东西向张智尧示意，张sir心知肚明点点头，走上前来询问。

　　“这里谁是持牌人，需要你们回去协助调查。”

　　李易峰不动声色往后挪了一步，欧阳少恭眼疾手快拍着他后背就把他推出去，差点没撞到张智尧身上去。

　　“这儿，我们新坐馆，持牌人，李易峰。”

　　新任大佬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尼玛黑脸保姆这是把自己给卖了？！李易峰挺起胸膛转身指着欧阳少恭嚷嚷道：“张sir别听他胡说，我才上任没两天，持牌人是他！”
　　张智尧摸摸下巴杂草丛生的胡须：“小年轻，都上任两天了，那也就是大佬咯。”
　　李易峰露出了这辈子最甜蜜的笑容：“我是实习的，主要还是这个黑脸在管事儿。”

　　欧阳少恭不置可否，张智尧挠挠下巴思考一下，招呼赵临来把李易峰带走，新任大佬被两个警察一左一右给挟持了，场景堪比半月前被欧阳少恭从大学里强行带走。他怒不可遏，觉得自己肯定是栽进了一个大阴谋里，欧阳少恭这个保姆完全不合格，哪儿有把自己大佬送进差馆的心腹！

　　“欧阳少恭！”

　　黑脸保姆良心发现挥手叫停了张智尧。

　　“张sir，我可以和我们坐馆说几句话吧？”
　　“嗯，当然可以。”

　　欧阳少恭走上去侧身低声说道：“峰少你要么去警局，要么留下来收拾烂摊子，你选哪个？”
　　李易峰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你记得来接我！”然后迅速扭头：“张sir还不快走！审讯室提供夜宵吗？！”
　　张智尧转着手里的证件：“不提供，不过我可以请你吃，想吃什么？”
　　“烧鹅饭！”

　　欧阳少恭目送着警察带着李易峰向外走去，他转身来向张智尧打招呼：“张sir还请麻烦照顾一下我们坐馆，刚大学毕业，不懂事儿。”
　　“好，待会儿烧鹅饭的钱你出。”
　　“没问题，还有，麻烦转告峰少，我不请律师。”

　　张智尧挑起眉毛，玩味的看着欧阳少恭：“好。”

　　陈伟霆此时正在家里喝红酒，他以前是在街头跟着阿妈卖水果的，后来入了双龙会也是一路打过来的，红酒这种东西没有饮过也没有时间与心情去饮，头一次喝红酒还被耀文哥嘲笑了：“阿霆，红酒可不是白水啊，囫囵喝下去能尝到什么滋味。”
　　陈伟霆摇晃着酒杯不明就里：“同样是酒，要怎么喝？”
　　耀文哥拿起酒瓶往高脚杯中慢慢注入红酒——深红色的酒液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每一滴都透露着新世界的滋味。

　　“慢慢的品，就像是人生，每一个阶段都要慢慢去咀嚼才知滋味。”

　　当年喝的是耀文哥珍藏的好酒，如今喝的是自己买下的酒窖里的珍藏，不同时间里饮下的不同的酒，就算都是源自于同一种原料，也终于是让阿霆品出了不同的滋味来。他摇着酒杯，望着里头晃荡的深红色液体，蓦地想起了李易峰粉色的手指甲，衬着白生生的皮肤，像是开得很好的一朵花。
　　很奇怪，一个男人居然会让人联想起花，大约是那夜吃饭时留下的初印象。

　　龙虎与宗叔对李易峰的评价一致，不过是个还没成气候的小孩子，刚刚从学校进入社会，较之别人有所不同的是别人跨入的是秩序正常的社会，而他就是突然跌入了黑白界限不明层次鲜明的□□。生活转变太大，让他一身的火药味散发的愈加浓烈。
　　陈伟霆不放心他，他所带来的味道比李复更加恶劣。

　　方兰生从楼上下来，见陈伟霆坐在客厅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哥，做什么呢？”
　　“嗯？喝酒，要来一杯吗？”

　　方兰生看看酒杯再看看大哥，觉得没有意思，他撇撇嘴转身去厨房倒水喝。

　　“诶，哥，你帮我找个人吧。”
　　“什么人。”
　　“我只知道长相，就是那天你们去深水埗的旧唐楼时我撞见的。”

　　陈伟霆不明所以，方兰生端着水杯出来挨着陈伟霆坐下。

　　“就是从楼里下来的，带着两个人，其中一个长得挺黑的。他长得倒是白白净净，眼睛蛮大的，看样子不是住在那楼里的人。”
　　陈伟霆皱眉：“你找他干嘛？”
　　“好奇。”

　　方兰生眨眨眼，见陈伟霆一脸怀疑的表情在看自己。

　　“当我没说，我睡觉啦，哥，晚安。”
　　“晚安。”

　　时针转过十一点，今天总觉得哪里不妥，像是要出事，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陈伟霆喝掉杯里最后一口红酒，起身收拾好东西准备睡觉。刚拔脚走向厨房，丢在茶几上的手机就响了。
　　他低头拿手机，屏幕上闪着张智尧三个大字。

　　条子登门，不是好事儿。

　　审讯室里张智尧拨通了陈伟霆的电话，将手机递给李易峰。
　　大佬接过来，附耳听到了听筒对面另一个大佬接起了电话。

　　“张sir。”
　　“霆哥！”
　　“……峰少？”

　　李易峰面对着张智尧眉眼弯弯笑起来，露出了几颗白生生的牙。

　　“霆哥，麻烦你，帮我请个律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