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NO.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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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洛城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过期待过年的念头，无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邱洛州的妈妈，也就是邱洛城的亲姨母，提前接到电话，早已在家准备好饭菜，等着兄弟两个回来。他俩下了飞机，有人在机场等着，一同走出去。几天没回来原来已经下过雪，又是太阳落山后，地面上结上一层冰，邱洛城对司机说，“我开车回去，你下班吧。”
惹得老司机看了邱洛城好几眼，在印象中，邱洛城从不是和颜悦色的人。邱洛州倒是自在得很，直接拉开后面的车门，钻进去，调整好躺着的姿势，把手机拿出来看电影。地面光滑，前面几辆车子均是乌龟爬行的速度，邱洛城越来越不耐烦。
“哥，你手机呢？”在后座玩手机的邱洛州，突然扳着座椅问。
邱洛州比邱洛城小上几岁，他对这个弟弟不过分的要求，总是尽量满足，听到他要手机，以为是要玩游戏，便掏出来递给他。前面的车子终于松动有些空隙，邱洛城松动手闸，钻进缝隙里，想要快些结束这消磨时间的体力活。
邱洛州把他哥的手机打开，在联系人列表里前前后后翻了几遍，没找到想要的，“哪个是孟晨曦的电话号码？”
“你要她电话号码做什么？”
“她怎么没有给我发短信，也不问问我有没有到家。”邱洛州又把自己手机里的电话号码调出来，看了几遍嘀嘀咕咕，“她给我的电话号码不会是假的吧。”
邱洛城把手机拿回来，一手开车，另外一只手调出来孟晨曦的电话号码，再把手机递回邱洛州手里。邱洛州接过去，认认真真把号码输入手机里，举起电话拨打。邱洛城往后看了一眼，苦涩地想，我来来回回这么多次，也没见她发过一条短信问问，你怎么可能有这待遇。
“我们刚下飞机……我哥开车呢，你那里下雪没有……真可怜……”邱洛州欢快地和孟晨曦通话，说了几句，问那边，“你要和我哥说几句吗？”
一直竖着耳朵听的邱洛城用右手控制住方向盘，把左手抬起来伸向后面，准备接过手机，矜持地等着手机被送到手里。耳朵却却听到邱洛州说，“那好吧，挂了。”
邱洛城的手尴尬地举着，突然升起一股怨气，收回来，挺用力的握住方向盘，心里挺失落。
“哥，孟晨曦的号码备注怎么是萱萱？”
“她的小名。”邱洛城把手机要回来，放进口袋里，手机不能随便外借。
邱洛州托着下巴，笑嘻嘻地说，“萱萱？我也要这样备注。”邱洛州低下头果然在手机里同样备注，怎么能只有哥哥知道这个秘密呢。车子快到家的时候，邱洛州靠着车门已经昏昏欲睡，他看着车窗外慢腾腾着倒退的苍凉风景，看得不认真，脑袋里升腾起来一股别样思想，“哥，你喜欢孟晨曦吗？”
车子刚好处在一段未除冰的路面，邱洛城尽量控制车速，车子仍旧战战兢兢打滑着乱晃，听到邱洛州的话，邱洛城的手一时失了力道，车子差点撞上路边的栏杆。想想仍旧觉得后怕，训斥他，“问这个做什么？”
“你要是不喜欢她，我就追她了，我还挺喜欢她的。”
邱洛城心里一惊，他稳住情绪，“你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么，轻易说出喜欢。”他忘记了，在他看来还是孩子一样的邱洛州，已经是二十二岁的大男孩。
邱洛州无所谓地摊手，“她过去是什么样的人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喜欢的是现在的她就成了。”邱洛州扒着窗户看外面的两辆车子，不知道是蹭上了还是故意的扛上，一男一女在冰天寒地里拉拉扯扯，“你们别想用你们的爱情观捆缚我，你说你们累不累。爱一个人，非找出来十条八条的原因，是要说服自己呢，还是让别人相信呢，我才不和你一样。”
邱洛城没说话。
邱洛州窝着安静了会，又忍不住试探他哥，“哥，你是不是还爱着她？”
“谁？”邱洛城把车子开进车库，没认真听邱洛州的话。
“会做饭那个啊，你是不是还喜欢她？”邱洛州撇了撇嘴，小声说，“如果她站在你面前，说爱你，我不信你还能矜持着，用那一套止损互惠原则来约束自己，指不定就生扑上去了。”邱洛州下车，哥俩好的拍了拍他哥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劝慰，“良宵苦短啊，你也就剩这几年青春了，要珍惜呀。”
邱洛州仗着胆子说完，怕他哥发怒，赶紧朝着屋里跑。刚好何美超在屋里听到动静，出来迎他们。何美超是邱洛城的母亲何美菱最小的妹妹，也是与何美菱长相最相似的姐妹，姐妹俩不同的是，何美菱在何美超这个年龄，可没这么潮流。
邱洛州扑向他妈，抱着腰甜腻腻地撒娇，“妈妈，我想死你了。”
何美超听到儿子撒娇声，笑不拢嘴佯装生气轻轻拍儿子的后背，训斥他，“你就一张嘴会说，早放假了为什么不回来，你哥多忙还给他添麻烦。”
“老张呢？你怎么开车回来了。”何美超放开儿子，抬手要同样的姿势抱邱洛城。邱洛城条件反射往边上闪躲，何美超愣了愣，伸出去的手尴尬地摸了摸他的外套。她怎么忘记了，姐姐的儿子并不是她的儿子，就算她再用心疼爱，邱洛城仍旧对她不亲近。
三人进屋，何美超解释邱立辉不在家的原因，两个儿子都不甚在意。因为有邱洛州的插科打诨，饭桌上气氛还算和谐。因为刚进门时候何美超突然的亲昵行为，邱洛城直觉的抵触，现在看，何美超与邱洛州说说笑笑的样子，他忍不住反问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分。
何美超，是邱洛城在国外时候寄宿的姨妈，邱洛州并不是邱洛城的亲弟弟，而是表弟。姨夫在邱洛州小时候便去世，在何美菱去世后，何美超回国照顾那时早已成年的邱洛城和丧妻的邱立辉，一年后，何美超与邱立辉结婚，邱洛州才改姓为邱。
邱洛城与何美超的关系以前还不错，截止到何美超嫁给邱立辉之前。阿姨做了他后妈，这件事情让邱洛城心里十分反感。
何美超见邱洛城只是吃饭，不见说话，她夹菜，笑着问，“饭菜不合胃口？你想吃什么，让七嫂给你做。”
邱洛城张嘴还未发出声音，坐在对面的邱洛州脸埋在碗里，嗤嗤地笑。何美超宠溺地看着儿子，手拍着他的脑袋，微笑着责怪，“怎么突然笑起来了？”
邱洛城则是皱眉看着邱洛州，他已经能料到邱洛州要说些什么。
邱洛州低头用力扒饭，忍了半分钟仍旧是笑，俊脸憋得通红，“妈，我知道大哥为什么吃不下去饭？”邱洛州长得不像何美超，也不像已逝的前夫，尤其是颧骨那里，倒是像邱立辉一些。
“哦？为什么？”何美超心情好，顺着儿子问。
邱洛州不理会邱洛城警告的眼神，他的头靠近何美超，表情贼兮兮声音却是极大，“因为大哥的胃口被别人养刁了，再说，七嫂做的饭只是管饱的物质食粮，怎么比得上别人用爱做出来的精神食粮。”
邱洛城放下筷子，恼羞成怒地斥他，“胡说八道什么。”
何美超更加好奇，她看看邱洛城，再看看邱洛州，猜到什么，“你哥有喜欢的人了？家是哪里的？做什么的？性格怎么样？长得好吗？”何美超忍不住一口气问了不少问题，邱洛城眼看着早到了该结婚的年龄，原本和李佳楠定有婚约，分了后，也不见邱洛城再有其他对象，何美超和邱立辉都是担心不已的。
邱洛州揽着何美超的肩膀，对他哥挤眉弄眼，“你怎么不先问她长得好不好？”
何美超推开儿子的手，看了眼邱洛城，略带讨好地说，“你哥长得好以后的孩子肯定丑不到哪里去，娶媳妇性格最重要。”
“她性格挺好的。”邱洛州夹菜吃，添了句，“反正我挺喜欢她的。”
“你哥娶妻，要你喜欢做什么。”何美超真心地说，“你哥喜欢最重要。”在这家里，何美超对邱洛城是有些讨好的，她突然嫁给姐夫，邱洛城心里不舒服她是知道的，难免小心翼翼的恭维着。
邱洛城见何美超和邱洛州已经完全无视他，话题越扯越远，连在哪里办婚礼哪一年生孩子都规划好了，好像只等邱洛城把人带回来，就水到渠成一样，偏最难的是，人不愿意做他女朋友。邱洛城哭笑不得，饭也不吃了，和何美超说过之后，去房间了。
邱洛州不见好就收，见邱洛城落荒而逃，他好不得意，“大哥害羞了。”
等邱洛城完全进房间，何美超把凳子往儿子那边挪了挪，好奇心爆棚，“你见着了？我说你哥怎么总往B市跑，原来是有人在那里等着他。”何美超又问，“他俩住在一起了？她叫什么名字？”
邱洛州为一时的捉弄而后悔不已，看何美超越来越想象力丰富，邱洛州赶快比了一个停止的手势，“打住打住啊，别想未婚先孕的美事，你说说你这老一辈，怎么净想空手套白狼的美事儿呢。她叫孟晨曦，我只能告诉你这个了。”
何美超抬手作势要打邱洛州，落下却是轻轻的一拍，“再和我说说她，难得你哥有喜欢的人，什么时候把她请来，让我和你爸见见。”
“你和我哥说。”邱洛州听何美超提起邱立辉，瞬间觉得胃口变差，精神蔫蔫地。何美超嫁给邱立辉，不舒服的何止邱洛城，还有邱洛州，他反感姨夫变父亲，而且这个姨夫和他有些像，好像有什么昭然若揭，迫不及待展现给别人看一样。
邱洛州回房间，用力摔在床上，心里恼恨地想，“妈妈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说的好好的干嘛又提到邱立辉，真是烦死了”。
邱洛城进房间，躺着想何美超关于他结婚的畅想，他忍不住抿着嘴角无声的笑，心思被牵动，跟着想象，若他娶了孟晨曦……很值得期待。邱洛城软的一塌糊涂，拿出手机给此刻最想的那个人打电话。
此时孟晨曦正在回家的列车上，春运期间一票难求，她只买到硬座位置。车厢里全是赶着回家过年的外地人，男人的呼噜声女人训孩子和孩子哇哇的哭喊声。她这边吵吵嚷嚷，心浮气躁，不由得提高嗓门问常开，“你找我有事情吗？”
“没事情不能给你打电话么。”常开听了听她这边的动静，“你在火车上？”
“我回家。”
“到了给我发短信。”常开听着孟晨曦软软糯糯地应了一声，他婆婆妈妈不像他，再次叮嘱，“火车上人多，注意安全，别和陌生人说话，别吃别人给的食物和水……”
孟晨曦觉得这话相当熟悉，这不就是每次坐火车，父母一定要说的话吗，孟晨曦忍不住笑，“我知道。”
常开觉得奇怪，他不是心思细腻的人，更何况大多时候是别人叮嘱他，他哪里有那个心思去关心别人，估计是这两天被邱洛州那个烦人精不停在耳边念她的名字，才会有这奇怪的反应吧。常开有些不自然，“知道就好，我挂了。”
“嗯，挂吧。”孟晨曦握着手机，把名字备注改了几次，偷偷笑，满心甜蜜。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NO.2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