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空游戏》永恒绿叶

12、终-HE

　　如同所有的城堡地下都有地窖或是密室，彭格列城堡地下也有能让走进去的人再也出不来的迷宫、囚禁的地牢、拷问的地窖和藏宝的密室。
　　头发和胡子都花白的老者依然步子矫健，没有护卫，独自一人来到城堡地下的迷宫深处，那沉睡着自己爱子的冰冷的囚笼。
　　默默地从怀中掏出七枚戒指，围绕那圣像般晶莹的囚笼底部依次放下。
　　如同坚冰遇到火焰，大量的雾气蒸腾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
　　从囚笼中挣脱的野兽瞪大了他凶恶的赤瞳，滋着牙狂笑着抑制住了伴随着记忆汹涌而出的愤怒，仅仅是打晕了这个将自己释放出来的老者。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活动着僵硬了许久的肢体。扭动着脖子咔吧咔吧地响，从未低过头般斜瞥着注视着自己从囚笼中挣脱的男人，眼中是从未有人见过的顺服。
　　或许那个男人一直就在那里，黑披风下是同色的西装衬衣领带。不用去看地上的老者就能判断出自己的臣服者并没有痛下杀手。其实男人并不介意这个人这么做，但他乐意做人情看他们父慈子孝哪怕只是表面的其乐融融。
　　男人从老者的衣服里掏出早就写好的诏书，用从地上捡起来的与自己右手拇指上同款的戒指在纸上用极其罕见的近乎纯粹的澄澈的大空火焰为印泥，盖上了这个时代只有那个老者才能用的到的印记。
　　或许那个男人从来都未曾在那里，伴随着飘落的印着大空火焰的诏书与散去一半形体的七枚戒指，那男人如同从未出现过般失去了踪影。
　　捞过快要掉到地上的半枚戒指和两页诏书，从地上拎起那个老头子，一一拾起剩余的六枚一半戒指放进裤兜里，从囚笼中沉睡至今的家伙扛着老者从八年未变的密道回到自己的地盘，准备向世界宣告自己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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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对方会主动把半·彭格列指环送到我们手里，这不正好省事了么？”
　　“剩下的就只等斯夸罗回来。”
　　“正统的继承人，应该是——老大你啊！”
　　“……是吗？”
　　他已经得到那个女人的下落和最好下手机会的时间，就等斯夸罗回来，这用赤红装点的盛大的终结就要来临了。
　　快点儿回来吧，斯夸罗！他已经快要按捺不住嗜血的欲望了呢。

　　这么久的时间都快要让我遗忘了曾经的你到底是怎样的软弱可欺。
　　啊……是因为猛兽在成长起来之前都只是一只手能够掐死的幼崽么？真是看不惯啊！能让我心甘情愿臣服的男人、就算那男人死亡般的沉睡也没能让自己兴起丝毫背叛的念头，在最初相遇的时候，竟是这蝼蚁般的渺小懦弱么？
　　“沢田纲吉……”看着一脸不知所措的男孩，因为血统而留下难以消除的伤疤的男人抬起了左手，汹涌的炎压如同他澎湃的杀意，汇聚到他的掌心。若不是曾经在所谓的父亲面前请求留下他性命的男人的插手，这个难以让他承认的男孩就已经血溅当场。
　　……
　　这可是你给的机会，沢田纲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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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照尤尼的记忆与我所掌控的历史相对比，曾经的你与我决战之后的那段时间进入这个世界的外来者达到了第一个高峰，至于第二个高峰是在未来“打败”了白兰之后。我怀疑第一个高峰到来的原因是他们的先驱者得到了世界基石碎片也就是彭格列指环的承认，而第二个高峰则是因为未来的世界失去了玛雷指环的大空以致它对世界的掌控能力下降，进一步扩大了世界壁障裂缝的原因。
　　并且依照我们的推测，现在这个自称为“夜”实为切尔贝罗的思考中枢的外来者在第一个高峰到来之前只是个普通的切尔贝罗。虽然切尔贝罗的身体构成一模一样，但实际的灵魂思想并不相同，只是单纯的作为世界的【思考】的具现化而存在。
　　Xanxus，我希望你可以杀了那个女人。我会使用彭格列的权限，将你的灵魂送到过去。至于回到过去你想做什么，我不会插手，也不会提任何意见。我回来的时候会问你想不想回来，不想回来的话到时候再告诉我答案吧！
　　我答应你，如果你想要，彭格列注定是你的。如果你不想要，去找唐·巴伦特，那时候他应该还活着，他是四代的后裔。过去的我就由你来评判是否有资格继承彭格列吧，不用管门外顾问，这是我彭格列十代授予你的权力！你是我承认的继承者。

　　你承认的继承者……沢田纲吉，果然过去和未来是毫不相关的两个世界，难怪你可以毫不怜惜这个时间段任何人的性命，可该死的我不得不承认只有你能够让我心甘情愿的臣服——当然不是这个过去的你。
　　正因为这是过去的你，才叫我无法抑制从灵魂就开始叫嚣的杀意。
　　在怒炎蕾发射出去后的Xanxus本应顺应形势给彭格列十代候选沢田纲吉来一记狠的，但挂在脖颈上的半·彭格列大空指环所散发出的本不该有的温热拉回了快要被愤怒冲走的理智，这正是最好的下手机会！
　　出乎所有在场的人的意料，Xanxus竟然改变目标，把两个作为裁判到场的切尔贝罗杀死了！
　　Xanxus枪杀裁判切尔贝罗们的声音就是事先说好的信号，巴利安的守护者们不再放水，认真起来对沢田纲吉一方的彭格列十代候选守护者们赶尽杀绝，真正从血腥风雨中成长起来的杀手们远不是沢田纲吉一方这些还未成年的孩子们能够比拟的。
　　等到Xanxus踩着血从房顶上跳下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然结束。巴利安的守护者们拿着从血水中捞起来拼凑好的彭格列守护者指环，炫耀般戴在手指上，从并盛中学的教学楼里向着操场他们的老大Xanxus身侧走来。
　　“Xanxus！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巨大的悲痛冲垮了沢田纲吉内心的防线，激荡的情绪强制地结束了他的死气状态。被他质问的Xanxus才懒得回答，用枪指着沢田纲吉的脑袋从他脖子上拽下来另一半彭格列大空指环，和自己手上的拼到一起。也没有直接戴到手上，而是当成普通的大空属性的戒指点燃，他可从没忘过第一次不经允许直接带上是什么结果。
　　在沢田纲吉却懦愤怒悲痛相互混合而显得有些狂躁的眼神里，一个仿佛是由大空火焰孕育的男人随着戒指面上燃起的火焰出现在所有人面前。若是忽略这男人和沢田纲吉的表情身高，他们仿佛是从同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般。
　　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的是，Xanxus对这个身影的称呼，虽然这男人出现的那瞬间阿尔克巴雷诺们有过怀疑，可听到Xanxus的确定后也是难以置信。“这样就行了吧？沢田纲吉……”
　　“辛苦了，”大空火焰实质化形成的男人棕色的发帘下，澄澈犹如大海倒映的天空般远望只能看到盛满的温柔的棕眸下，这男人淡笑道——“干得不错，我承认的继承者。”
　　“哼！”Xanxus从牙缝里甩出不屑的冷哼，“赶紧滚吧，大垃圾！”
　　黑披风下是同色西装衬衣领带的沢田纲吉笑得温和，没有彭格列血脉的Xanxus能够成功点燃完整的彭格列大空指环——即便是封印状态下的——的唯一原因是得到了他的承认，果然一旦有机会改变过去那耻辱般的结局，即便是Xanxus不情愿地放水造成的结果，自然是不愿意再来一次，何况这回可以光明正大的耍小孩子们玩。
　　行使彭格列职权，即便是意志，他依然能够感受到纵向时间轴的未来世界的变化，看来回到身体与灵魂合而为一从漫长的沉睡中苏醒过来的时间到了呢。
　　“的确，也到了我该回去的时间了呢。”虽然已经料到了，但还是问一下比较好。“一起回去么，Xanxus？”
　　这回连冷哼都没有了，Xanxus直接扭过脸狠瞪着对面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只穿了一件衬衣的沢田纲吉。而后者偷偷看了看里包恩又偷偷看了看刚才发问的疑似未来的自己的男人，不服输地对上了Xanxus，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直到一直飘在半空的彭格列十代把手搭上了Xanxus的肩膀。
　　“别太任性了，Xanxus。你的意思是你的身体随我处置么？”
　　“你怎么还不滚！？”
　　彭格列十代任由Xanxus掏枪对着自己开火，反正他的身体现在是由大空火焰构成的，除非他允许否则这个时间没有任何力量可以对他造成伤害。
　　“那好吧，这边儿就交给你了，Xanxus。”彭格列十代耸肩，既然不想回去未来，没有灵魂的空壳身体只能火葬了呢，不过这不妨碍他送个小礼物就当这些年的感谢好了。
　　“X、Xanxus！你、你的脸……！？”只有对面的沢田纲吉第一时间发现了Xanxus的变化，里包恩不是说Xanxus脸上的疤是去不掉的么？怎么他觉得没了疤的Xanxus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呢……
　　“嘛，小礼物。”彭格列十代任由Xanxus甩开自己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怒视自己，不算摇篮事件后冰封的这八年，Xanxus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啊！“你的人生还长着呢！好好享受吧，我的男孩。”
　　在Xanxus几乎要喷出火焰的眼神中，那即便笑得温和仍给敏感的杀手们彻骨寒意的男人，终是与熄灭的火焰一起，消失在这个时代。
　　“我期待着，我们的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