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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淡淡墨,苏式书法 ...

  •   苏欲晚玩心大,从戏楼中出来不肯回去,跑到街边闹腾;祁容要先送晏玲儿回去,又在晏府逗留了一会儿这才出来,谁知道才跨出门槛就看到苏欲晚在路边买糖人儿,奇道:“九小姐还喜欢这些小玩意儿?”

      苏欲晚塞了一个在嘴巴里面,随手递给他一个,含糊不清的道:“喏,这个最像你了。”祁容接过来看了看,只见这糖人捏的是个小狗,神采奕奕倒也可爱,偏偏苏欲晚说像他,他心里又气又好笑,但这些天渐渐习惯了苏欲晚的脾气,也就不以为意,把糖人转手给了叶檀,道:“赏给你了,我不喜欢吃这些甜的。”

      叶檀只好接在手中。

      苏欲晚慢吞吞的把嘴巴里的糖含化了,才抬头道:“二公子前些日子才和雪海小姐在一起玩得甚欢,怎么这几天又哄起铃儿小姐来了?”

      祁容讪讪道:“九小姐哪里话,我正是去探望雪海小姐,碰着铃儿小姐出来散心,才和她一起走的。”

      “铃儿小姐可是要入相国府的。”

      “那是以后的事情了……哎其实也说不准,我到现在也不知道铃儿小姐心思如何,改明儿去问问看,若她真对三儿有心思,我还得好好劝劝她,毕竟三儿心有所属,感情的事情向来强求不得。”

      苏欲晚点点头,转身往马车那边走,打算回去了。祁容本想随着他们一起回去,却又不敢往苏欲晚旁边坐,只得暂时辞别他们,自己一个人打道回府,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什么,回头道:“九小姐在府中稍等片刻,我还有些事情想要拜托九小姐。”

      苏欲晚摆了摆手:“相爷事儿多,你事儿也多。”

      祁容答不上话,只得笑着拱了拱手。

      总之苏欲晚答应了下来,回了相国府便让叶檀沏茶,自己坐在石桌边剥橘子,一边等着祁容过来找她。苏欲晚手指干净纤细,剥橘子的时候莫名让人想起“纤手破新橙”一句诗来,美不胜收。

      苏欲晚不知道春天也是有橘子的,回头问叶檀:“你们这里不仅花树开得怪,连果实都是四季结着的?”

      叶檀微笑道:“这是冬天的橘子,只是冻在冰窖中一直未取,那里温度极寒,取出来的时候还如才摘下来一般模样……春天哪儿有橘子。”

      苏欲晚将一个小橘托在手心里面看了又看,想到这是冻了好几个月的橘子,纵然外观看起来没有什么两样,里面也肯定是没有了丝毫的新鲜气,顿时没有了吃的欲望,将装着瓜果的盘子往旁边推了推,端了温水来喝,喝了半天又觉得没有水果吃起来舒服,又把盘子移到自己面前,精挑细选。

      叶檀看她挑来挑去也没有挑出个什么来,索性把果盘撤走,一面道:“我去给九爷切些苹果吧。”

      “我不吃苹果。”

      “枇杷呢?”

      苏欲晚点点头:“赶紧去。”

      叶檀转身往外走,正好碰到祁容进来,冲他微微颔首,也不打招呼,径直出门了。祁容也习惯了他冷清的神色,不理会他,走到苏欲晚面前做了个揖:“九小姐久等了。”

      “什么事?”

      “我今天是为了三儿的事情而来,早些九小姐也看到了,我和铃儿小姐去戏楼子里面看戏,浣姑娘见着铃儿小姐可生气了,三儿为了哄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思来想去都是我的不对,铃儿小姐说想去戏楼看看的时候我该拦着她的,带她去别处散心,也不会惹这些麻烦。”

      苏欲晚听他这话像是要自己去当和事老的意思,摆了摆手道:“你们的事情我不管。”

      祁容笑了笑:“我可不敢麻烦九小姐跑腿,只是让九小姐帮我写副字,我好带去赔罪。”

      “写字?”苏欲晚奇道:“我又不是什么名帖大家,带上我的写的字能赔得了什么罪?”

      “九小姐不知道?”祁容问。

      苏欲晚最烦的就是这样说话吞吞吐吐,倒说不说还问她是不是不知道的人,索性不搭理他了。祁容看她有些不高兴,赶紧赔笑道:“九小姐听我说,前些日子我爹要找三儿商量事情,让下人去找没有找到,下人便来问我知道不知道三儿去哪儿了,我想三儿不在府里的话那八成是去了满月月令楼,我怎么敢跟爹说这个……”

      “说重点。”苏欲晚不耐烦。

      祁容点点头:“……后来我去戏楼找三儿的时候顺耳听到浣姑娘在和楼子里面另外一个人说话,但我不记得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模样了,说的好像是九小姐你去观星楼的事,说你在那里写的一手好字,颇有些惊艳之意。”

      他说着担心自己话太多惹得苏欲晚恼了,抬头看了看她的神色,只见她听得认真,又接着道:“我当时还奇怪着为什么九小姐要去观星楼呢,后来想想九小姐的行踪哪是我们捉摸得透的,就没有细想;今天绞尽脑汁想怎么替三儿给浣姑娘赔罪呢,忽然记起来这个事情,私下揣测浣姑娘应该会喜欢九小姐的字,才会说起的时候带着如此讶异的语气……所以厚着脸皮来向九小姐讨字了。”

      苏欲晚不知端着碗水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水面半晌没有动静,祁容见她不言语,自己也不敢说话,在旁边等着。

      许久苏欲晚才抬起眸子来,淡淡一笑:“我的字好看是好看,但是我今早才讽了浣姑娘,你确定你送我的字过去她会高兴?”

      祁容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不由得有些尴尬。

      “不如我给你出个其他的主意,你赶紧把写字这个事情忘了,也别给三公子说,不然他得怪你多事了。”苏欲晚道。

      祁容赶忙点头:“请九小姐赐教。”

      “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大同小异,如浣姑娘那般,胭脂俗粉她看惯了,定然不会满意,所以你送什么东西都没办法博她欢心。”

      “是。”

      “浣姑娘身份特殊,最需要的便是尊重和你对她的重视,今天浣姑娘气恼,无非是吃醋铃儿小姐,女孩子家这些小心思,哄哄就好,你给三公子安排个游山玩水的好地方,让三公子带着浣姑娘去玩耍一阵,再说说好话,浣姑娘自然就没有脾气了。”

      她娓娓道来,祁容听得目瞪口呆:“这,这般简单?”

      苏欲晚看她一眼:“你没和女孩子相处过吧?素日里面都是谁家小姐和千金主动贴上来,你根本不用花心思的对吧?”

      她说话素来一阵见血,说的祁容红了耳根,赶紧作揖道:“承九小姐教训,我现在明白了。”说着害怕苏欲晚再呛他几句,匆匆忙忙告辞,走到门口正遇到叶檀捧着一篮子枇杷回来,招呼了一声就出了庭院。

      叶檀将果篮放在桌上,微微弯下腰给苏欲晚剥枇杷,苏欲晚见他手指清瘦有力,剥起枇杷来甚是利落,不由得笑了:“怎地你剥个皮都像提刀临敌一般?”

      叶檀笑一笑,没说话。

      “你方才听见了?”苏欲晚问。

      叶檀手中一顿,好一会儿才开口:“浣姑娘调查过你。”

      他说得极准,那日苏欲晚带叶檀去观星楼的时候是深夜,并且是她一时兴起之举,并没有人提前知晓,况且若是有人跟随她肯定是知道的,那浣彩萱又是如何知道她去了观星楼,还在观星楼门口刻了字?想来想去也是浣彩萱对自己上了心,暗中调查,知道了那天晚上自己去了观星楼,又特地去观星楼探查一番,这才知道了这个事情。

      难怪今天在戏楼中的时候她那般针对自己,连晏铃儿都放在了后面。

      苏欲晚叹了口气:“相爷叫我调查她,我还没着手准备呢,她反倒调查起我来了……她这般不知收敛也好,省了我许多麻烦。我还不知道楼子里面另外一个和她关系亲近的人是谁,改日再去看看罢。”

      她说着顺手抽出叶檀背上的那把青刃刀,就势劈下,桌面上的那只枇杷被劈成两半,一半滚到了一边,被叶檀轻轻一按停了下来,只见石头的桌面上也被劈出了一道细细的白痕。苏欲晚收回手,将刀横在面前,轻抚刀身:“的确是把好刀,若再锋利些就好了。”

      “九爷觉得还不够锋利吗?”

      “不够,出鞘见血,这才叫做锋利。”

      “锋芒太甚,伤了他人,亦会伤了自己。”

      苏欲晚手指停留在刀刃上,抬起眸子来看叶檀,淡淡道:“所以我说你不够锋利。这个世界上你想活下去,并且活的很好,就要够狠,你不拿刀砍了别人的脖子,总有一天那刀刃会落在自己的脖子上面…….磨一磨罢,如今你是我苏家的人,不要让我失望。”

      叶檀看着她停留的指尖,沉默许久,低低一笑:“一把普通的刀而已,九爷才是宝剑,日月面前,我又哪敢争辉。”

      苏欲晚也笑了:“你可别急着捧我,以后要你做的事情还多着呢。”

      叶檀微微颔首:“九爷还吃枇杷吗?我给你剥一些枇杷,然后把那小叫花带来,我想九爷现在应该很想见他。”

      “嗯。”苏欲晚漫不经心的答了一声。

      她的确很想见他,那个在满月月令楼里面出现的小叫花,起初苏欲晚就想到少爷口中那句‘小应已经去了’,而后又听祁容说“浣姑娘喜欢九小姐的字迹”这件事情,她心里就全然明白过来……这个人接近她的意图也太明显了些,果然还是要杀之以绝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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