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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厌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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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将闻之顿感精神一振,就在巫毒经冷吹血等暗自猜测武君下一步的走向时,天都变故再生,竟传来了刀无极投降的消息。
罗喉大笑道:“来的比吾料想的更快。”然他眼中却并无太多的欣悦之情。
黄泉微微皱眉,稍觉意外。抬眸看向高坐在王座上的武君,正对上罗喉深邃的目光。这样的对视犹如蜻蜓点水,仅有一瞬。罗喉吩咐道:“让他进入。”
不多时冷吹血便将刀无极带上了正殿。
脚步刚站稳,刀无极就开门见山的道:“刀无极代表天下封刀,愿降天都。”
“吾,尚未接下你的降书。”视线缓缓扫过,罗喉威仪外放,尽现王者之风。
“如果武君坚持要战,天下封刀除了应战还能做什么?”刀无极的声音颇为无奈。
黄泉不着痕迹了看了罗喉一眼,很想知道那个高高在上的武君会做出怎样的回答。
“吾的条件——凶手,以及拥有刀龙之眼的人。”罗喉淡淡的道。
“凶手刀无形已经伏诛,拥有刀龙之眼的人天下封刀会尽力追查。”刀无极从容应对,却也间接表明自己接受了武君的条件。
“刀无形,听说他也拥有刀龙之眼,那,你呢?”睨视着刀无极,罗喉的目光中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刀无极则露出了讶异之色,马上又道:“刀无形拥有刀龙之眼,武君你不用将这罪名强加吾身。”
罗喉眼露玩味,不轻不重的问道:“你否认?”
刀无极不卑不亢的道:“信任与否,取决权在武君,不在刀无极。”
罗喉轻哼一声,继续道:“吾还要一个人。”
“武君请说。”刀无极低眉垂首,做出了臣服者该有的姿态。
“你听过醉饮黄龙这个名字吗?”
刀无极斩钉截铁的道:“不曾听过。”
“找到他,将他带至吾面前。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吾便允许你在吾面前屈膝。”罗喉沉声说道。
“是。刀无极告退。”刀无极微微倾身,言罢转身离去。
看着刀无极逐渐消失的背影,黄泉嘴角轻起,露出了一丝冷笑。却听罗喉问道:“你怎样看。”
收回了视线,黄泉道:“这个人不是真心臣服,他的眼神是一只雌伏的虎,是一只敛翼的鹰。”
“只有战争才能成就英雄,若没了战争,虎与鹰也不过是个禽兽罢了。”罗喉声调飘忽似乎意有所指,然他的脸被面具罩住,黄泉看不透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所以接下降书,你是另有深意。”黄泉燕看着罗喉,心中却咀嚼着鹰与虎的含义……若没了战争,虎与鹰也不过是个禽兽罢了。
曾经他也是那般认为,鹰与虎都是禽兽,而且还是两只软弱无能禽兽。
现在,他认识的雏鹰已可独自高飞,但那只勇猛的战虎……却永远的掩埋在飞雪之下……
眼中的痛意一闪而逝,黄泉用力一握枪身,瞬息之后,他的神色已全然恢复。
罗喉随意一瞥,起身说道:“看吧,当短暂的和平降临的时候,昔日的英雄也不过是未来的罪人。”他走下王座,将目光转向虚无。“吾,见得太多了。”
黄泉见的也并不少,然这句话从罗喉口中说出,却让他意外触动。
罗喉的语调颇为平和,然他微有起伏的声线中,好似隐藏着一丝外人难以察觉的苦涩。
思忖间,又听罗喉吩咐道:“冷吹血,下去部署,接下来就是日盲族。”
“是。”瞪了黄泉一眼,冷吹血应声退下。这两人有问有答,冷吹血几乎以为自己变成了空气,他不敢气恼罗喉,只能把发泄的对象转向黄泉。
弱者的挑衅从来都不会在黄泉的视线内停驻,不论罗喉如何重视此人,若他惹出了自己的肝火,结果便只有一个,绝杀。
“你在想什么?”许久之后,罗喉似乎才想起仍立在殿前的他。
“无聊之人,无聊之举。”长眸半开半阖,目光转动,如水生波。若非他语气冰冷,这样脸必定又是另一种风韵。
“嗯~你的目标并不在这里。”罗喉转过身,视线落在了黄泉的脸上。他欣赏黄泉的胆魄,却不代表他能触动自己的底限。冷吹血虽是刚愎自用,然天都也不比从前,此际兵多将少,若非情非得已,他绝不容任何人有失。这任何人中,自然也包括黄泉。
“吾很清楚,无需赘言。”黄泉冷然说道。
罗喉身形一动,人已站到了黄泉的面前。“不可挑战武君之威。”
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黄泉长眸顿让睁大。“你站的太近了,让人厌恶。”将头侧过几分,黄泉面无表情的说道。
瞬间,罗喉也意识到了这种两足相抵的距离,他袍袖一展,人已化风远去。
压迫感骤然减去,然而这种压力并非来自罗喉的本身。
就在黄泉皱眉思索之时,罗喉的声音远远传入耳内。
“吾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