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心{霹雳罗喉X黄泉}》塞海尔

12、机会

　　黄泉，他特别留下的男人果然有特别之处！对于他，自己是否太过纵容了。

　　站在天都顶端，罗喉心绪起伏，越发无法平静。

　　他可以不在乎玉秋风，却不得不在意黄泉，他的在意，真的只是黄泉对于天都的贡献吗？

　　从黄泉的身上他看到了许多，有着一往无前的执着，也有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坚决，种种都是他从前的倒影，但更多的，还是无法道明的异样情绪。

　　欣赏黄泉的冷，赞叹黄泉的傲，他那清俊的样子也勾起他心中从未有的情感。

　　玉秋风已经赏给了他，今夜他们……

　　想着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武君怒起心头，竟觉无法遏制。黑袍轻扬，激的气流疾走，竟在天都峰顶形成一片不大不小的漩涡。

　　“你很有兴致。”身后的声音冷冷清清，罗喉微微一震，真气瞬间敛于体内。他以为他不会来，没想到他仍然来了。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万般情绪皆压心底，罗喉的声音瞬间便的有些阴沉。

　　“我说过你能去的地方我自己可以。”黄泉并没有上去，他斜倚着台阶边的高墙缓缓答道。

　　“你在提醒吾？”罗喉的语调更为冷冽，唯有如此，才能压下心中那一丝微不可查的欣喜。

　　“你如果这样认为，也不无不可。”黄泉依旧冷漠。“我说过，我前方只能站你一人。”

　　“吾的背后……”罗喉的声音更低，但这话他只说了一半。“你退下吧。”罗喉淡淡吩咐。

　　他现在忽然不想见到黄泉，甚至连他的声音也不愿听到，作为一个残暴的君王，除了杀戮与征伐，他已不配再有任何情感。

　　片刻的沉默，黄泉不退反进，一步步的走到了武君身边。

　　“今天的你很不一样，后悔了吗？”黄泉眯着长眸反问道。

　　“你以为吾会在意一个女人？”罗喉闭目问道。

　　“哈，难道我猜错了？”听到这样的话黄泉的心神莫名一松，言语中也少了几分冷意。他心知罗喉不屑弯弯绕绕，比起天下封刀以及日盲族的反复无常，罗喉到显得更为爽快。

　　罗喉轻声一“哼”，并没回答。黄泉是个极为聪明的人，只要他流一丝不满与恼怒，都必会被他察觉。于武道上罗喉或许会有破绽，在心绪上，他必须无懈可击。

　　“到是我要错了，罗喉看不上眼的女人，我要下了，岂不显得我很没品位。”站在罗喉三步之遥，今夜，也是他第一次手中并未拿枪。

　　“不要得寸进尺，挑战吾的极限。”罗喉低缓说道。旋即慢慢的转过脸，黄泉神色清冷，或许是少了银枪的缘故，他散发出了气息却比任何一种时刻都要柔和。

　　四道目光在空气中微一碰触，忽地交织在一处，黄泉的目光一向冷如寒潭，此刻却有着罗喉无法窥破的复杂。

　　“任何一种感情都值得珍惜。”顷刻之后，罗喉将目光收回。黄泉眼中破绽太多，他的破绽何尝不是他的，若沉沦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中，便是他罗喉的万劫不复。

　　这句话的意义黄泉永远都不会明白，尽管他说给黄泉，亦是告诫自己。珍惜就够，奢求太多反而徒增伤感，烙下永远都无法治愈的刺痛。

　　“你指玉秋风？”黄泉淡淡说道：“人与人情感不可能说来就来，就像杀人，若对方不是高手，恐怕也无法激起我全部的战意。”

　　垂眸的瞬间，黄泉笑容尽敛，蓦然无比的沉重。罗喉不会闲到去关心别人的感情，他的话让他明白了什么，却又不是全然明了。这是一种极为矛盾的感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已经看穿了罗喉的心意，仔细捕捉却又一无所得。

　　“呵，这种比喻很新鲜。”罗喉轻笑一声，很好的掩饰住自己患得患失的心情。“谁可以激起你的战意，或者，让你生出全部的热情。”

　　“我的目标是你，你想让我强调几次。”黄泉并未思考，开口便答。

　　罗喉忽然有种鸡同鸭讲的感觉，第一句他可以坦然受之，第二句却再度勾起他刚刚压下的情绪。

　　“你的回答有欠思考，我会等你给吾一个成熟的答案。”罗喉转身离开，相比之前的沉重，他的脚步却是让人无法理解的轻快。

　　“明天，给吾一个答案。”到了正殿之下，罗喉继续道：“吾想你需要一个安静的住处，今晚……你就睡在偏殿。”

　　黄泉微微一怔，这是距离罗喉最近的所在，也是天都将士从未有过的殊荣。

　　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他能把握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