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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前任 ...

  •   那是一名穿着红色礼服裙的女子,脸型是标准的锥子脸,眉型上挑,眼若桃花,长得十分艳丽,气质张扬,存在感十足。

      她放下皮包,端了杯红酒走到段承奚面前,“好久不见,承奚。”

      段承奚略点头,拿起一旁的红酒抿了口,“抱歉,我不认得你。”

      “没关系,”女子笑了,“这么多年不记得很正常,我叫韩雨,韩牧是我哥。”

      韩雨大概知道的人不多,但韩牧的名字在S市还是比较响的,因为他正是颐轩的少东家,也是S市上流社会四公子之一。

      段承奚“嗯”了声,“今天倒是没见到韩牧。”段承奚和韩牧是有一些交情的,小时候是玩伴,那关系自是不用说,后来他出了国,联系也一直没有断。很少有人知道,他在颐轩也是有股份的。

      “北京那边有个会议,所以我哥过去了。”韩雨说。

      段承奚点头,“我还有事,韩小姐请自便。”说着便携顾言一起离开。

      “啊!”顾言刚一转身就撞上了一名服务员,对方盘子上装着几叠点心,粘了些到顾言的衣服上。

      “对不起,小姐,真是抱歉。”对方连忙道歉。

      “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顾言说,接着又对段承奚道,“我去洗手间处理一下。”

      段承奚点头,“正好也要去见几个人,等会儿在前边的那个休息区碰面。”

      “好。”顾言答应着,在服务员的指引下去了洗手间的方向。

      顾言先用纸巾擦了下,但黑色巧克力粘在白色披肩上还是有些明显,她又用水处理了一会儿,大体看不出来。顾言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用手捋了捋额前的头发,然后嘴角微微弯起,使自己保持完美的弧度。

      从洗手间出来,在经过一个长走廊时,她却突然被人扣住了手腕。这边的墙壁是暗紫色的,壁上皆是一些柔和的小黄灯,所以光线并不十分明亮。

      “谁?”顾言本能的叫了一声。

      “小言,是我。”

      很熟悉的声音,顾言怎么可能听不出。

      在顾言尚在愣神之际,对方已经拉着她穿过长廊,去了另一个地方。那里是一处露天的场子,与宴会场馆隔了开来,可以观览整个城市的夜景。

      “你干什么?放开我!”顾言用力挣脱。

      黎远也没勉强,松了她的手,轻叹了口气,他按了按眉心,似乎很疲惫。

      墨色的天空缀着星星点点的光亮,城市里霓虹闪烁,光带纵横交错,无一不洋溢着这座城市的喧嚣,不知不觉让人沉醉其中。晚风徐徐,这才使得人心又清明了些。

      好一会儿黎远才开口,语气有些涩然,“小言,你…你和他真的订婚了?”

      顾言觉得自己的心又开始抽痛,一阵一阵,戒不掉的痛。她咬了咬唇,偏开头,不愿意看他,任发丝凌乱在额前,或许是为了隐藏自己的神情,或许是为了吹吹夜风,让自己得以清醒。

      “是啊,”顾言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抑制住内心狂乱的情绪,淡淡道,“是要恭喜我吗?”

      “小言……”黎远觉得嗓子堵得发疼,“你们才认识多久,他,你知道他是怎么样一个人吗?”

      顾言觉得好笑,实际上她也确实是笑了出来,“是,我们认识不久,那又怎么样?我和你呢,我们认识六年,在一起四年,又是如何?”说着又有些自嘲,“呵,其实时间这个东西啊,真是做不了数。”

      顾言说得很平静,但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心里头的波涛汹涌。

      四年的感情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在最单纯最美好的年纪他们遇到了彼此,心灵相依,那些过往顾言不想抹杀,也舍不得抹杀,甚至她觉得自己都舍不得忘记。犹然记得那段刚分开的日子,疯狂的思念一切与他相关的东西,哪怕是看到听到一丁点儿的联系,都会无限绵长,明知那是毒.药,却依然甘之如饴。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顾言苦笑,她算是领略到了爱情的痛苦,似乎心痛都成了习惯。

      顾言揉了揉太阳穴,吐出一口浊气,“黎先生,我进去了。”说罢便转身离开。

      “对不起。”黎远低沉且带着明显痛苦的声音响在身后。

      顾言身形微怔,没有回头,她仰着头无声的笑了笑,就这样吧,一场爱情终究是以“我爱你”开头,“对不起”结尾。

      回到宴会上时,段承奚已经在休息区坐了好半天。顾言搓了搓脸,快步走过去。

      她笑了笑,坐下来,“抱歉,有点事耽搁了。”

      段承奚深深的看了她几眼,神色晦暗不明。

      顾言还在笑,“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

      段承奚摇摇头,长腿舒展,往后靠了靠,说,“别笑了,很难看。”

      顾言一愣,嘴角的弧度有些尴尬,她也索性不装了,收了笑,便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起来。

      三杯下肚后,段承奚按住了她的手,“够了,难道又要麻烦我?”

      段承奚定定的看着她,黑眸里碎着星光,晶亮诱人,好看极了,声音却是懒懒的。顾言一愣,讪讪的收回手,似乎自己的窘态总被他看到,这次是,上次黎远的婚礼也是,彼时他们还不相熟。

      “小酌怡情,大饮伤身,醉了可就有得难受了。”段承奚端着酒杯,用手指敲了瞧,发出清脆的响声,“借酒消愁这东西最是无用。”

      顾言“呵呵”一笑,“我知道借酒消愁没有用,喝酒是一种心情,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

      她并没有想要借酒消愁,也知道并不可能,上次是压抑得太久,一下子发泄了出来。本来是想尝一下喝醉是什么滋味,却没想到越喝越没有理智,越喝越难受。

      “上次的事谢谢你了,段总。”顾言笑道。

      段承奚勾唇一笑,“上次帮你是个意外,若是再醉了,我可就不管了。”

      “当然,”顾言笑了笑,“我不会再醉了。”

      段承奚点点头。

      晚宴结束后,顾言和段承奚一起离开,她看了段承奚一眼,神情有些恍惚,黎远说得对,她跟段承奚相识时间太短,做朋友尚且可以,但若以未婚妻身份自处,一时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一帧一帧光带自车身滑过,顾言眼睛瞟着车窗外,正经过一个广场,现在已经将近十点,广场上的人不算很多。正中心是一个大约十米高的巨型发光体,是什么顾言说不出来,不过在那里拍照的人很多,她注意到其中的一家三口,爸爸把女儿举在肩上坐着,妈妈在给他们拍照。

      表情看不清,但必定是开心幸福的,顾言也不自觉的笑了笑,然而下一秒神色就暗了下,似乎“家”这个字眼对她来说一直很遥远。

      后座的段承奚一直闭着眼睛,司机把顾言送到她的住所,就直接载着段承奚离开。

      刚回来公寓,段承奚就接到了沈铎的电话。

      “承奚,事情都办妥了。”沈铎说。

      段承奚“嗯”了声,“我知道。”

      沈铎又扯冬扯西说了好一会儿,段承奚觉得好笑,“有什么事就问。”

      “啊,”沈铎笑了,“你真是……”

      段承奚打断他,“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太恶心。”

      “……”沈铎斟酌了一下,开口,“我就是不明白对付那人和你结婚有什么关系?”

      段承奚毫不遮掩,“没有关系。”

      “……”

      “听说你今天带她参加晚宴了,你玩真的啊!”沈铎又说。

      段承奚挑眉,“我什么时候玩假的了?”

      “得,您老这次真是不按常理出牌,不对,您老一直就这德行!”

      段承奚笑而不语。

      沈铎感叹,“这才半年时间,你就要步入爱情的坟墓,节奏能慢点么?”

      “我一向讲求高效率。”

      “行行行,您有效率!”沈铎想着又乐了,“你马上就脱离黄金单身汉的身份了,我还是抢手货,哦哈哈!”

      段承奚鄙视他,“我一直知道你是货。”换言之——东西。

      “我不是……”

      段承奚笑。

      “……”

      段承奚挂了电话,靠在落地窗边上看着夜景,如果说第一次帮她是意外,那后来呢?以交易换取婚姻,他有时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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