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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18——祠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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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启天依然没有转身,左白干脆走到他面前,用自己的双眼瞪着对方:“苏启天,你知不知道我家教主找你找了多少年?没想到你竟然就躲在眼皮子低下!”
“老夫实在不知道阁下说的是什么,想必是阁下认错人了吧?”
不得不说苏启天演技实属上乘,那一脸的无辜搞得左白都要自我怀疑,是不是真的是自己搞错了?
想了想,左白又道:“前辈可知道塑月山庄是如何能在江湖上立足的?可又知道你的好儿子苏越与我家教主是何等关系?”
苏启天面上不动声色,但双眼已经带着些许愤怒,左白见有破绽,又继续说道:“可惜,就算苏越与前辈你长得再像,我家教主也只想找回你一个人。”
苏启天再次哈哈大笑起来:“阁下真的是弄错了,越儿一身本事,老夫对他很是放心。至于阁下所说的教主,老夫真的不认识。越儿离家多年,在外自力更生,他结交了什么朋友,老夫也不会过多过问。”
左白冷冷哼笑,都到这个份儿上了,苏启天还想继续装?不过还真是没想到,这次出门办事,竟能一箭双雕!
找回圣主,再擒回苏启天,教主一定会很高兴,说不定、说不定他与圣主的事,也能有希望……
抱着这个想法,左白从手向前一扬,一股白烟拉出,苏启天自是知道此烟有毒,连忙往后退去,却不料左白另外一手升出火焰,袭向他的面门!
苏启天暗自思考了下,既然都到这个份上,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来个一劳永逸!
五指一勾,下手皆是杀招,左白心头一惊却又有几分得意,这个苏启天果然被自己给炸出来了!
“前辈现在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了吗?若是乖乖跟我回去,或许能保你儿子一命!”原本我可是准备必杀苏溯的。左白在心头补上这一句,双手亦不怠慢。
苏启天前几招意在试探,摸得差不多了,终于肯出狠手,两爪一吸一拉之间,左白只觉左手有折断的危险。
苏启天下手毫不客气,几个回合下来,左白屡屡处于弱势,再这样下去,非命丧于此不可!
欲见好就收,却在走神一瞬被苏启天一个恶狼食月给打的重伤吐血!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正在这时,门外听到动静后的苏安急促的拍打着书房的大门,让苏启天有那么一丝分心,也使得左白得以逃脱。
苏安撞开房门,只看到苏启天有些愠怒的覆手站在窗前,而那扇窗也只剩下半页在空中摇摇欲坠。
“老爷,发生什么事了?”再看到地上的血迹,“这是……老爷无恙否?”
苏启天皱着眉,心知早晚有被的发现一天,却没想到这么快,溯儿还没长大啊……
再说左白一路飞逃,终于在到达阳州据点的时候,噗出一口黑血。这个苏启天真是一点不念旧情,竟然能下如此重手,招招致命,完全是要他去死!真不知道教主看上他哪点,真是可恶!
进了据点分堂,撩起斗篷下摆一角,露出里面的凤凰卦图腾,对下属说道:“给我备纸笔、飞鸽。”
飞鸽连夜飞往阴阳教,带着苏启天与念九的下落。却不料,一个带着黑色面具的公子,巧合从教中驿点经过,那飞鸽似有灵性一般,停在了他的肩头。
黑面男子,身材高挑,披着一件深紫色的斗篷,斗篷边沿还有绒绒白色兔毛,正是阴阳教教主御寒所用的冬衣。
虽是秋季,可阴阳教地处山巅,温度早已下降,苏越从山下而来,自然穿得不多。这件斗篷正是阴阳教主见他穿的单薄所赠。
不错,此人正是苏启天的大儿子,塑月山庄的庄主苏越。
他解开飞鸽腿上的信签,心头一阵好笑。看来这是天意啊!
两指轻轻搓摩一下,纸条瞬间化为灰烬。
飞鸽开始回飞,苏越走出驿点,走向离开的关口,刚刚的一切都像从未发生一般。
“肚子好饿啊!”苏溯像条死蛇一般躺在蒲团上。
虽然苏启天是要罚他跪的,但是他还没有乖到这个份儿上,能来已经很不错了,跪什么的,做做样子就好。
这不,苏安不在,他便开始横七竖八的软摊。已经小睡过一会儿了,现在是被饿醒了的。
坐起身,看着眼前的贡品,苏溯有些犹豫,要不要先解决一下生理机能的需求呢?还是乖乖的不跟老祖宗抢吃点呢?还是乖乖等着被放出去呢?
叹了口气,还是算了吧,要是上面的贡品少了,准会被发现!不过……
为什么祖宗的牌位全部用白布盖起来呢?
上头一共五十多个牌位,除了最前面一排的没有被掩盖外统统都被掩盖住了。而第一排,也就是最靠近香案的那一排,只有一个牌位,看上面的意思,应该就是苏三少的娘亲。
苏溯连忙恭敬的对这个牌位磕上三个响头,在心里表达了一番敬意、谢意后,才再次起身打量着四周。
这个祠堂,与苏溯曾经见过的祠堂有些不一样,说是祠堂,倒更像灵堂。牌位两侧的空处,挂着很多白布条,好在屋里没有风,不然一摇一晃的样子,着实吓人。
在牌位正上方挂着的是祭奠大白花,下面是一排排整齐有序的牌位,从高到矮,应该是按着辈分的。
香案很干净,卫生工作做的很到位。苏溯搓搓手指,一点灰尘也没有。
东张西望下,两个眼睛的视线还是被白布下面的牌位吸引过去。到底为什么要盖起来?它们与娘亲的牌位又有何不同?
试探着,手已经伸了上去,又有些紧张的缩了缩。可是人的好奇心是无限的,在危险系数不大的情况下,更是滋长得快。
咬咬牙,不就是看一下嘛,应该没事的,苏启天一身正气,想来老祖宗们也不会化作鬼怪怪罪与他吧?
怀着侥幸,苏溯终于缓缓拉下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牌位的白布,上面写着“阴——阳——”
就在这时,祠堂的房门突然传来“咄咄”的叩门声,苏溯手上一慌,差点将牌位绊倒,好在眼疾手快又扶了回去。
最后撇了眼那下面的两个字,却又叹了口气,字形好复杂,又是古体写法,实在看不懂。
叩门声再响,苏溯生怕是苏安,连忙装模作样的跪回蒲团上,然后应声道:“进来吧。”
看清来人,苏溯松了口气,原来是念九啊!
“你怎么来了?”
念九从怀里摸出一个白面馒头,“贫僧是为施主送吃的而来。”
这个举动让苏溯感动得快要哭出来,馒头啊!吃的啊!真是饿死了!
三下五除二,馒头就下咽,可是一个馒头怎么够呢?“和尚,还有吗?”
念九笑了下,又从怀里摸出一个,苏溯立马笑开了花,却又皱起眉头,一脸严肃:“你没吃啊?”
念九摇摇头,“贫僧过午不食。”
“什么过午不食,上次在金光寺不也吃了?”
念九又摇摇头,“那是凌晨。”
苏溯不再纠结,接过馒头慢慢咬着。他是知道佛门的好些规矩的,不过前世遇见的和尚连大鱼大肉都不客气,哪里真的遵循佛门戒律。但是念九是真和尚。
“你不会饿吗?”
“不会,贫僧打坐便可。”
苏溯不屑嗤笑,“真是傻!打坐还能当饭吃?”
念九笑而不语。
馒头吃完了,而念九一脸有话要说又不敢说的样子,苏溯两眼一转悠,身体换了个方向就枕在了他腿上。
“施主、这恐怕不太合适……”
苏溯睁着两个大眼睛,一脸天真无邪:“干嘛?抱都抱过几次了,枕一下有什么关系。”
好像说得没错,何况两人都是男子,这里又是祠堂,只要心正又有何畏惧!
“和尚,你有心事?是金光寺的事吗?放心吧,我爹不帮你,我还有个很了不起的大哥,我跟他关系很好的,他一定会帮你!”
其实苏溯还没见过苏越,关系好不好,也都是听小贰说的,其他事情一概不知。但毕竟是亲兄弟,应该不会错。
“贫僧这是来向施主告辞的。”
苏溯扯着嘴角冷笑,“你要老子说多少遍?你这事老子管定了,想走?你还是洗洗睡吧!哼!”
两个鼻子一哼声,双手还拽住了念九的袖子,侧了个身,开始准备睡觉。
念九还是第一次碰见这种情况,又无奈又好笑。来之前就想过他一定不会让自己走,却没想到是以这种耍赖的方式留人。
兴许是太困了,又或许是安心,苏溯转眼已经进入梦乡,念九多思无意,只好安心打坐休困。
天刚蒙蒙亮,苏溯被凉意激醒,念九也睁开双眼,第一件事就是对苏溯微微一笑。
苏溯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没想到就这样睡了一夜,我这个做主人的实在太怠慢你了。”
念九摇摇头,“无妨。”
起身伸伸懒腰,活动活动筋骨,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锣声,“走水了走水了!”
两人皆是一惊,大清早的怎么会着火?太不寻常了,莫非是外面那帮江湖人终于忍不住了吗?
递了个眼神,“我们也去看看!”
随着下人的脚步过去,起火的正是客房的位置,而那房间恰好是安排给念九与陆霜雪的两间。
火势不知道烧了多久,念九那间已经完全被大火淹没,而陆霜雪那边也快了……
“陆姑娘出来了吗?”苏溯有些焦急的问着身边的下人。
那个下人也一样很紧张,双腿一直瑟瑟发抖。在苏家这些年从来没发生过走水的事情,谁知道这次竟然烧到了少爷的朋友这里!
“陆姑娘、陆姑娘还在里面……”
苏溯一跺脚,拦住一人夺过水桶就往身上一淋,念九还没来得及阻止,苏溯已经跑进了火笼之中。
还好,陆霜雪所住的这间屋子,内屋靠在另外一边的墙面,离念九那间屋子要远许多,虽然整间屋子被波及,火势也蔓延到了隔壁,但陆霜雪的内屋还未燃得太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