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养小媳妇儿》不会说话

2、小小

　　陆家捡来了个小孩很快就传遍了街坊邻居，这年头自家有孩子的一般都不愿意再捡孩子，关于陆家捡这个小孩，大家都说是陆远林做老师的端铁饭碗养得起，他老婆心地善良什么大的，而一开始意愿最强烈的陆程鹏因为是小孩儿，反倒被忽略了。

　　陆妈妈抱着小小的婴儿给他喂奶粉，小孩儿不哭不闹，乖乖的含着奶嘴卖力的吸食，眼睛闲不住的滴溜溜四处打望。

　　陆程鹏就站在陆妈妈的腿边望着小孩儿的一举一动，被那些无意识的动作吸引。

　　“妈妈，小小好小！”陆程鹏感慨。确实，相对一个三岁的孩子，尤其是这个三岁的孩子随父亲，从小骨骼发育就好，比同龄的小孩子高半个脑袋，才刚刚满月的小婴儿确实太小，手小，脚也小。

　　“是啊，弟弟现在才一个月，当然小喽，等他长到鹏鹏这么大的时候就不小啦。”陆妈妈看着小孩儿，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

　　“妈妈，我们叫他小小，好吗？”陆程鹏希冀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望着自己的妈妈。

　　“好啊，呵呵。”陆妈妈应允。虽然小孩儿将会喂到自己家，但名字这回事，好像都忘了给他起，儿子叫“小小”也没问题，还挺可爱的，于是当即陆妈妈也逗着已经吃饱的小孩儿叫“小小”。

　　陆程鹏很欣喜，小小的名字是自己起的，在欢喜的“小小”声中，他眼中的小婴儿就愈加可爱。

　　不知道是不是明白自己的处境，小婴儿不吵人，一天睡觉的时间长达二十个小时，醒来的时间里除了吃奶，就是打望，最爱的打望对象就是时时守在旁边的陆程鹏。都说小孩儿之间有互相吸引的磁场，难道这磁场对一个月的婴儿也有效？

　　陆爸爸是教师，如果违反计划生育政策肯定是保不住这个铁饭碗的，但孩子是捡来的，在知情人来看都是做了一件善事，于是去上户口的时候拿着街道的证明并没有受到为难。只是上户口本登记名字时，忽略了这个问题的陆爸爸突然想到儿子嘴里一口一个的“小小”，就叫陆晓吧，小小太口语，晓晓还有些女性化，但只要一个字，陆晓，倒挺适合一个男孩子。

　　借着临街房子的便利，陆妈妈在陆程鹏一岁半的时候，开始批发一些小日用品来卖，赚的居然比陆爸爸的工资还多。

　　镇上每逢二五八赶集，其余时间陆妈妈都会很清闲，以前是跟王阿姨她们一起打毛线，现在也一样，只不过身边多了一张陆程鹏小时候用过的小摇床，里面睡着陆家小小，床边守着陆家鹏鹏。

　　李奶奶在陆程鹏坚决要小小的那时候就笑，说陆程鹏是在讨小媳妇儿，现在看着小孩儿巴巴的守着小摇床，不禁再次把这个小笑话拿出来，想要逗逗小大人陆程鹏。

　　“鹏鹏，你这样守着小小，以后让小小做你的小媳妇儿，好不？”李奶奶笑眯眯的。

　　陆妈妈一下子就笑了，儿子太过老成，她也想看看儿子到底什么反应。

　　“小媳妇儿”这个称谓，陆程鹏一点都不陌生，不过好像大人说的都是媳妇儿，有时候爸爸就是那样叫妈妈的，但小小的话，那不就是“小媳妇儿”了吗？陆程鹏严谨的想要确认一下：“是跟妈妈一样么？”

　　这句话没说全，大人们一头雾水，都表示没听懂，于是陆程鹏进一步解释：“妈妈是爸爸的媳妇儿。”

　　好了，大家都懂了：妈妈是爸爸的媳妇儿，那小小就是鹏鹏的媳妇儿。

　　眼睛亮闪闪的王阿姨立即点头，“对，鹏鹏真聪明，那你到底要不要小小做你媳妇儿嘛？”
　　陆程鹏立即纠正：“小媳妇儿！”

　　大人们忍俊不禁，李奶奶立即附和，“对，小媳妇儿，小媳妇儿，鹏鹏你要不要？”

　　“要！”这次陆程鹏回答的斩钉截铁，小小是他的，除了他，谁也不能要。

　　“哈哈哈！”几个大人笑开了怀，都说童言无忌，童言也最是有趣。

　　从此，陆程鹏的小媳妇儿就流传开来，熟悉的人每每见到陆程鹏乖乖的看守摇床里的小小，陪着他玩，逗趣的时候，就忍不住逗他：“鹏鹏，你又在陪小媳妇儿啦！”也有部分开放的大人说：“鹏鹏，小媳妇儿是要打啵的哟！”于是，陆程鹏学着他所知道的“打啵”，在摇床里的小孩儿脸上亲一下。

　　当小小开始认人的时候，最喜欢的人不是喂他吃、给他穿的陆妈妈，而是同为小孩儿的陆程鹏；当小小开始冒话的时候，一开始并不像大多数小孩一样说得是“麻、麻”，而是喷着嘴里的口水泡泡，欢喜的“嘭、嘭”，喷得对面的鹏鹏一脸口水尤不自知，挥舞着小手臂，蹬着并不稳当的小脚，跃跃欲试的往那边扑。尚没有抱起小小的能力的陆程鹏一脸欢喜得奖励小小一个亲亲，也不管小小是不是口水已经流到了衣襟，逗得小小“啊啊”欢叫。

　　这年过年的时候，八个月大的小小收到了来自陆家爷爷奶奶的第一份礼物，一把长命银锁，虽然有点迟，但也表明了态度，认下了这个小孙子，亲戚们也都纷纷送出自己的红包，鹏鹏一份，小小一份。

　　四月份小小生日的时候，陆家四口人外加爷爷奶奶聚在一起，给小小过满岁生。抓阄时，小小没管满床单的各类玩具和书笔，径直爬到床边扑进陆程鹏怀里，于是，四岁的陆程鹏没有接住二十多斤的小小，直接被砸倒在地，而小小压在陆程鹏身上！

　　小小一岁零三个个月的时候，终于学会了走路，两只手放在陆程鹏手里，陆程鹏牵着他的手倒退着走，小小就往前噔噔噔的抬脚，最后两步往往是扑过去的。如果让陆程鹏呆在另一头，这头的小小通常不会走过去，而是往地上一坐，手在地上一撑，腿盘着，身体就向前挪了，这是他九个月时就学会了的动作，熟练又迅速。

　　小小一岁半的时候，正式睡上了陆程鹏的小床。

作者有话说

　　关于小孩儿手撑地向前挪，那原型是我弟，十一个月的时候已经动的非常快乐，我妈老是说他这动作，又不是爬，又不是走，愣是用手和屁股在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