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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同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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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娥第二日带着广哥去请安,毫不意外地看到赵义在厅堂。
睡眼惺忪的广哥见到阿父,立刻精神来了,笑嘻嘻地背着昨日学的几个字。
带着两个黑眼圈,但精神尚佳的赵义,搂着广哥,赞了几句。
广哥精神头更大了,道:“阿父,广哥要像哥哥一般读很多书,把肚子都读饱了。阿父就会喜欢广哥对不对。”
赵义一愣,接着哈哈大笑道:“那叫饱读诗书,什么把肚子都读饱了。阿父一向喜欢广哥,广哥好好向兴哥学便是。”
又转过头去对着娇娥道:“你母亲昨日累了,在楼上歇着呢。我们先进朝食,不用等她。”
娇娥笑眯眯地点头称是,又帮着阿里服侍着阿父换了官服,官靴。
待到赵义即将出门时,娇娥又叮咛一句:“阿父别忘了打探那丞相夫人的寿辰和喜好。”
赵义点点头道:“给你母亲说,晚上等我回来一起进夕食。”
阿里吃惊地望着赵义的背影,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身来问:“大娘子,阿里是听错了吗?大人要和夫人一起进夕食?”
娇娥抿着嘴,点了点头。
“大人……可真是……。”
阿里都不晓得说什么好了。
成哥晃着娇娥的手道:“姐姐,我今日还要学字。”
林氏在楼上睡的沉,赵义什么时候起身的都不知道。
昨夜,待女儿走了之后,林氏越想越气,揪住赵义哭了一场。
赵义愧疚的很,很有耐心地哄她,哄着哄着又行了夫妻之事。
云雨已毕,两人又说起闲话来,将过往的一桩桩、一件件事掰开来讲。说的越多,越恨严家,原来两人之间存了这么多的心结,都有严家人的影子在。
直到三更时分,林氏打了个哈欠,眼泪都流了出来。赵义这才停住嘴,搂着林氏睡下,庆幸不已道:“娇娇,好亏有女儿在,不然我俩便做不成夫妻了。”
说到夫妻二字,林氏心中想起洛嬷嬷说的话,叹了口气:“义哥哥若是休了我,不晓得又要娶那家的美娇娘了?又或者是把生了儿子的丁姬扶了正?”
“娇娇,你说什么呢?你这么美,我能瞧得上谁?丁姬那是个滕妾,以妾为妻岂能是我做的事?”
赵义有些生气,翻了个身,不理林氏了。
黑暗之中,林氏撇了撇嘴,并不哄他,许是被折腾的实在累了,闭上眼便入睡了。
等了一炷香的功夫,见林氏没有理他,赵义又转过身来,却发现林氏已经睡着,他又是咬牙又是笑。
想想林氏说的话,赵义翻来覆去睡不着。严延年一直在他耳边提那个归家的小姨子李梅,难道还打着接林氏位置这个主意?
那日李梅在赵家的表现,让赵义有些不屑。
林氏虽然是商户人家出来的,却自幼娇养,财物上向来大方,并不在意那些阿堵物。李梅据说是东海郡李姓大族人家的女子,却在端方温文的外表之下,有着藏不住的媚俗。
李梅和林氏坐在一处,谁更美那不是明摆着的事吗?珠玉在前,谁还会选瓦砾。若是以往,他会觉得李梅做个小妾也还可以。眼下,和严家有点关系的女人他都不想沾边。更何况,女儿说了,妨碍着他官途的不就是李姓女子吗,离得越远越好。
清晨,赵义强撑着醒来,林氏嘟囔了几句,翻了个身继续睡的香甜。赵义抱着林氏,嗅着她身上淡淡的荷花香,真不愿意起来,想着今晚还宿在这里好了,毕竟还要为严家的事和夫人商议。
不仅阿里对大人近日频频宿在林氏这里觉得奇怪,就连赵成都觉得家主像是转了性子。
以往赵义下了衙门第一件事便是去看看丁姬生的小儿子莽哥,再陪着黄姬坐坐,玉梨和玉棠两个都是会哄父亲的孩子,已经会帮着生母争宠,赵义很少去林氏那里进食和留宿。
近来大人的确像是被夫人黏住了。
丁姬听了这个消息,恨的直咬牙,夏日里杖伤好的慢,还需要一些日子才能愈合。丁姬只能趴在榻上,和玉梨两个人说话解闷,偶尔黄姬会带着玉棠过来翻翻闲话,打发时光。
自那日赵义许诺要下了林氏的面子,给丁姬一个公道之后,便没有再来,自然也没有什么公道可言。
知晓黄姬昨晚带着二娘子玉棠在二门处拦着赵义,却依旧没把人勾走,丁姬嘲笑了一番,又觉得有些危机,若是夫人自此便将赵义的心拴住,以后日子都不知道会怎么难熬了。
“去吧黄姬请来。”,丁姬吩咐着侍女,两个人想点办法,还奈何不得那个蠢女人吗?
娇娥对父母和好自然是乐见其成。
她相信有老道的洛嬷嬷在,母亲会更有办法应对父亲和那些小妾们。至于黄姬和丁姬眼下怎么蹦跶都行,蹦跶的过了,一顿板子赏下来就是,好日子还能有几日呢?若是黄姬和丁姬看不清楚形势,自己要往死路上走,娇娥也不会怜惜。上一世她受小妾和庶女们的揉搓,早已经想还了。
但眼下最要紧的是堵住严延年升官发财的路,重新振作林氏绣纺,林家不能败,赵家也不能被握在严家的手心里。
看着日益容光焕发的母亲,娇娥很开心。
前世母亲那般的苦,今生就该过得幸福。父亲能叫阿母开心,娇娥便愿意哄着敬着父亲。严家想毁坏这幸福,娇娥便要想着法子断了严家的路。
林氏慵懒地斜躺在榻上,近来和赵义琴瑟和谐,又加之对小妾们眼不见为净,心思也放淡了许多,整个人竟越发美丽起来。
娇娥在一旁陪着说话,又指点着阿里给母亲配钗环。以往母亲被李氏唆摆的太在意所谓的大妇身份,穿着打扮过于端庄老相,正如洛嬷嬷说的,再美的人不打扮便不美了,更何况还要往丑里老里打扮。
趁着父亲现在对阿母亲近,好好打扮一番,丁姬和黄姬的皮相,怎么比得过阿母。
眼下的林氏有一种挡不住的艳光,摄人心魂。
“娇娥,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些的?”,林氏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女儿变成这样能干懂事,做母亲的没有不欣慰开心的。可变化的实在太快了。
娇娥昨晚也一直想着如何给阿母解释,若是阿母能相信自己,阿父也不会瞒着外面的事。这样才能利用梦里知道的那些事情来帮助阿父将严家扳倒,将李梅赶得离赵家越远越好。
“阿母,我自落水以来,便经常做梦,在梦里学会了许多,包括这针法。”,娇娥半遮半掩地道。
“还有父亲不能接近姓李的女子,这也是梦中梦见的,可是告诉父亲,又怕他不肯信,只好假借焦方士之口。”,娇娥低下了头。
“难道大难不死,我儿开了宿慧不成?”,林氏想起老人们之间流传着这种说法,某些人受过大难之后,得到神仙点化,开了宿慧,会行为举止异于平时。
“兴许是吧。”,娇娥点了点头,她也解释不出来,那些匪夷所思的梦从何而来,只是知道这都是前世的事。
“阿里,你叫厨房准备好猪肉、羊肉和鱼肉,我要亲自下厨,蒸一屉白马,祭祀水神。” ,林氏吩咐道。
娇娥有些愣怔,阿母这又是闹的那一出。
“傻孩子,你这是得了水神的庇佑,落了水,反而变聪慧了。”
林氏庆幸地摸了摸娇娥的环髻。
“那白马用什么做的?”,娇娥好奇地问。
“用江米粉和麦粉做成,白马是通常用来祭祀河伯的,咱家不能杀活马,只好蒸一个代替。”,林氏笑眯眯地答道,自家的娇娥是个有福气的,一定要好好答谢水神才是。
看着越发娇俏可人心的娇娥,林氏觉得这个女儿是得到了水神庇佑的,是自己的宝。
娇娥低头笑笑。
今生掉入水池中得了病,前世又是掉入这池子中身亡的。
是该好好祭拜水神才是,这一世一定要让亲人们都活的好好的,她也要要一个完整的家。
阿里和夏婆子连忙应声去厨房里准备了。
娇娥低着头沉思半响道:“阿母,洛嬷嬷明日就要来家,是我们亲自去接吗?洛嬷嬷不知道是自带仆妇来,还是就用家里的侍女?”
“我们亲自去迎接吧,这样显得尊重些,毕竟洛嬷嬷那样的人不是用钱便能请来的。兴许是她看我可怜,才愿意来帮扶我一把。”,林氏慨叹道。
娇娥安慰地拉着母亲的手,笑着道:“洛嬷嬷这么厉害,定然能帮助阿母在丞相夫人的寿宴上打破严家造的遥。”
“嗯。”,想着严家的可恶,林氏又有了干劲。
娇娥又想着另外一件事,这事也需要快快处理方好。
“阿母,我想来想去,不知绣样是怎么传出去的?能传出去的途径,除了绣纺里的绣娘便是咱家里了。若是李氏和严若雪经常来家里闲坐,看了家中的绣样去倒也好说,若是家里的人偷偷传了出去呢?”
“你是说家里难免会有内贼?”
林氏若有所思,她将绣样一直保管的很好,李氏是怎么在赵家见到那些绣样呢?若只是看到绣样便偷学了去,就需要有几分绣技在身方可,可李氏和严家两个小娘子的绣技又不值一提。
娇娥继续道:“严家和我们两家实在太熟不拘礼了,苍头对严家都比对舅舅热情,若是家里有什么人抱了别样心思,为严家提供些方便真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阿母,不是娇娥乱怀疑人,我们不如做做试探,看是否有这内贼,若是有自然要将她抓出来,没有就更好了。”
“让我好好想想。”
林氏和娇娥两人合计了半响,方想出来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