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旅行社》月云澜

5、第五章 小霸王屁孩

　　也许是一下子突然听到如此重大的事情，且男主还是嫣如依众人昨日才见过的，且也是昨日让大伙不快的原因，所以一下子也不知说些什么好。跟着嫣如依同桌的几个女孩子，本也都是爱听八卦的人，如今这大事缺都让她们闭嘴安静，只是在互相望了眼后便乖乖低头扒饭。

　　这酒楼里闹哄哄的，不是谈论新王就是讨论有关政治或说些平常生活杂事。整个大厅，就属她们最安静，就连同他们一起穿越来的其他团员，就算不参与讨论也是听得津津有味，再不然就是讨论之后要去哪玩要吃什么之类的。

　　也许，昨日那事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吧，就算心里有些感伤，但那也不关现在这个秦始皇的事。现在的他，怎么说也还算是个孩子。再说了，一个人寻死，纵为王也是无法管的。他们与自己不同，他们并未直接参与，并未同孟姜女或秦始皇说话，所以在对秦始皇成为君王这事，多半也就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别无其他。

　　反正，这些都是历史上发生的事，没啥大不了，想也没用。

　　"哎，我们一下子好安静，有点不太习惯。"然小花突然开口，嫣如依看她，边擦拭自给嘴巴边说。"两位美女姐妹，依依就算了，怎么你们也都不开口，害我怕自讨没趣，只好学你们乖乖吃饭。"她身子倾向桌子中间，忽然压低声音说道："你们也是因为听到刚刚的消息这才没说话的兴致？刚刚我们隔壁桌说话的声音也不大声，但我想这事肯定全城都知道，且敢如此在大街上或酒楼里说，看来也不是这一天两天的事了。"

　　程雨涵放下碗筷，"其实。或许听到就是忽然震惊了吧。昨日他还是个王，今日却……” 她说道他是谁？是指庄襄王还是秦始皇？若是前者，他的确曾是王，只不过已经逝去了。若是后者，她所说的昨日，便是指昨日他们见他时已是中年男子，是个厉害的君王，今日却还是毛未长齐的小屁孩，居然就成王了。但无论是哪者，自己的心恐怕都不好过吧。

　　昨日因孟姜女的事，自己对秦始皇是有些恨意的，虽然后来莫兮开导她，脑子明白是一回事，心却是另外一回。孟姜女不管为何寻死，跟秦始皇都脱不了关系。可是今日听到有关他的事，再怎么说他也只是个孩子，只是个凡人，纵然他为君王，却与常人无异。也许昨日，他心里也是不好受的吧，这会便更不用说了。

　　嫣如依带着这些心思，一言不发吃完了午饭，便和同桌的团友们说自己想去外头走走透气，就在酒楼外，不用担心。两位程家姐妹和然小花不允，说什么也要一同去。

　　"依依，"程雨暄笑道，"还是我们跟着你吧，吃完饭活动活动筋骨也好，不然胖了就不好看了。而且我们也想逛逛大街或市集，瞧瞧什么好吃好玩的。而且，你可是莫夫人，我们不看好你，待会莫老大回来见你不在，肯定会担心了。"

　　程雨暄刚说完，另外两个则是很没义气地大声笑出来，一人拐一胳膊，拉着嫣如依一起出酒楼上街去。

　　她们互相嬉闹的这幕，被不远处的几人看在眼里。

　　嫣如依和几个姐妹一路上说笑打闹，每个摊贩都要瞧瞧，完全就是外地人来的模样。忽然间，嫣如依身子向前倾斜，眼看就要亲吻大地时，然小花和程雨涵赶忙抓着她，她才没跌下去。

　　“依依，你没事吧？怎突然绊倒了？”程雨暄问道。

　　嫣如依低头，看着脚边不知哪滚来的一颗球，她蹲下去，把球捡了起来。“肯定是因为它了，可在这繁忙的市集，怎会有小孩玩球呢？”她望着人来人往的市集，并没见到什么小孩，也没见到有谁想上前认领的样子。

　　她们东张西望一会，也没见到什么。忽然间，有颗小石子朝她们飞过来，然小花反应得快，接住了那颗石子。她摊开掌心，望着里头的石子，冷冷一笑，“看来扔这石子的与踢球的应是同伙人，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往这石子来的方向走去，顺便把球还了？”

　　嫣如依看小花那表情那语气，觉得浑身一颤，肯定不是光是还球那么简单。昨天她才出过事，今日本想安分些，免得发生了什么难免又会落人口舌，也会给莫兮带来麻烦。但是现在，她对这事非常好奇，之前那球滚到她脚边究竟是不小心还说有意？是几个小孩调皮还是其他？现在她只是被不小心绊倒和扔到，自己若不差个究竟，搞不好待会还会来个更猛烈的危险物品。

　　嫣如依点头，“那么就一起去吧。”她今日不是只身一人，安全性方面提高了，而且对方兴许只是几个孩子，没啥好怕的。

　　没一会，她们来到市集另一端。在来的路上，她们发现这条市集大街有许多小巷，看见几个孩子在巷子里玩耍，却没见到疑似球的主人。嫣如依停下脚步，左顾右看，“你们想会是谁？我们一路走来，也没见到有人想从我们这领回球，究竟是还没到那还是……”

　　“我们在明他们在暗，”程雨涵说道。她转过身，看着刚才来的方向，并伸出手臂指向那里，“这里离我们刚刚站的地方有些远，但还是能隐约看到站在那的人。一个孩子，怎能把球踢的这么远，扔石子扔得如此准，我们不是走过了就是做那两件事的，分明不是个孩子，且还是个高手。但若不是孩子，又怎会如此无聊？”

　　“那么，依姐姐所见，”程雨暄开口，“也许想这主意的是个孩子，实际上实施的却是个大人。这孩子说来，肯定来头不小。可那会是谁？我们刚到此地，什么话也没说什么事也没做，没理由这么快便会与人结怨。那个孩子，肯定就是个蛮横不讲理的小霸王，长大后也一定因此讨不到妻子，没女人想嫁他。”

　　“你给我闭嘴，不准胡说！”一个有点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她们回头一看，见了一个约十二三岁的小孩鼓着气嘟嘟的脸，朝她们奔来，还待他们来不及反应，嫣如依手上的球已被抢走，且还被几个侍卫包围。

　　“你们怎敢对他如此说话？”其中一名侍卫怒骂，“你们可知他是何人？”

　　“哟，这欺负人的还不准别人还口了？” 然小花冷笑揶揄着，“我们的确不知你们护的这孩子是谁是何等身份，可我们既然没与你们结怨，你们又为何要处处与我们过不去？我们朋友差点就要因你们踢的球绊倒在地上，也差点被你们扔的石子砸中，你们不但不说声道歉此时还要盘问我们。就算你们这孩子身份高，也还要记得这是太子的脚下，哪由得你们胡来，不怕我们告了地方官吗？”

　　刚才训斥她们的侍卫此时歪嘴大声地笑了，“地方官？好心告诉你们吧，咱才不怕。这个站在你们眼前的，不是普通孩子。他，便是天子！如何，你们怕了吗？”

　　嫣如依等人倒吸口气，神色不由得紧张起来。原来，这小霸王屁孩，便是秦王，嬴政吗？嫣如依愤愤地想，打了个抖索。之前吃饭的时候，她听到他父亲庄襄王离世的消息心里对他还有些不忍。即使昨日他们相处得并不愉快，但眼下的他毕竟还是个孩子。

　　嬴政，你怎从小就如此讨人厌。贵为天子，不但欺负你的子民 ，还让你的侍卫如此抬出你的身份地位，难道就不怕失得民心？她果然讨厌他。

　　“就算你是王又如何？”然小花哼哼说道：“若为王，就应该体惜你的子民才是，而你非但没做到，还让你的侍卫欺负我们。你看起来威风，可就是只纸老虎。我看了不服，过更别说朝里其他官员了。”

　　嬴政气不过，向她砸了手里的球，可惜被她轻松给接住了。“你给我闭嘴！”

　　然小花得意洋洋地转着球，嘲笑意味很是明显。“闭嘴？你试试啊！”眼看她就要学他把球砸去，嫣如依暗叹口气，抓住她的手臂。然小花转头看着嫣如依，很是吃惊。“依依，你为何要拦住我？你可知他方才差点就伤了你了，还如此对我吗，你难道不生气？”

　　嫣如依摇摇头，“怎么可能不气，但他，”撇头看了赢政一眼，“终究是个孩子。他虽是王，却也是个孩子。尽管行为不对，但你这样一时自己心里痛快了，他依旧会如此。他的侍卫，宫里的人敬他是王，也许不敢说些什么，更不敢妄然得罪。我们虽然已得罪，但如此也不是个法子，何不先听他说说，为何要这么对我们？”

　　嫣如依话落，直接从然小花怀里抢过球，走到嬴政前面蹲了下来，与他平视。“王，刚才我们若有得罪，请王见谅。也许，我们不知哪的得罪了您，才惹您不悦。但无论是什么理由，也都该有个"理"字。一般人如此，王更该如此，不然如何让民心屈服？王，若是我们哪得罪了您，何不说出来？就算王要给我们惩罚，也该有个正当的理由。”

　　嬴政看她声音柔了，没像之前其他人那样，心里一股气的委屈，也就在此时爆发出来。“我的父亲才离世几日，你们几个，连同那酒楼里的，街上的怎敢如此评论他，而且还一边说我的不是？说我没资格为王？我知道我父亲在这秦国只是个人质，我也只是个质子。但他们怎能这么说我父亲的不是？而且，朝里那些人，也没真把我当回事看。在他们眼中，我就算是王，也只是个质子！”说着说着，眼泪居然大颗大颗落下。

　　嫣如依看他哭成这样，有些不忍。若在昨日，她是讨厌她没错，但今日，不论他身份，在他是王之前还是个孩子。王，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人们给他的身份。她想，在他父亲庄襄王为王或更早时，嬴政也许是有抱负的，也许那时便有有朝一日为王的愿望。殊不知，这愿望实现的那么快，他的父亲的离去却成了代价。

　　她历史不好，只是电视小说看多了知道了点，再加上以前学校学习的那些，还有为了这趟旅行研读准备的简介，全部加起来根本也只就是每个朝代知道多少一些罢了。在她反应到自己做了什么时，她已伸出双臂，轻轻拥抱着嬴政。嬴政还不算高的身子，就这样被她圈在怀中。

　　“你……”他被她突然的动作给怔住了，原本想推开她的双手在轻碰到她落在前面的发丝时，也许是聞了发上的馨香，两手便放弃落了下来。他听到她在他的耳边轻声诉说：“王，也许你为你父亲的事很是难过，失去至亲，伤痛是难免的，但也要振作，做个好秦王，不仅让秦国富强，也要让百姓安康，这样才不负了你父亲和那些支持你的人的期许。至于其他人的风言凉语，听听就算了。比起用嘴皮子或蛮力来制止，不如做给他们看。这样，你父亲泉下有知，也满足了。所以，收起泪吧。男儿有泪不轻弹。”

　　“这些话，连我娘都未曾给我说过。” 他喃喃自语，“父亲葬礼那天，他也是如同你这样抱着我的，可她给我的感觉，却和你的不一样。她，也只在那天哭过。泪流得快，干得也快。谁知道有多少真心？”

　　“你怎可如此说自己娘亲？”

　　“吕不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