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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卷伍拾 醉落潸泪谓离情 ...
昨日的谈话,我们总结出“龙阙也许是自己躲起来了”的可能,但这毕竟这只是我们的推测,至于介中的可能性有多大,我们谁都说不准。
但对于有这样一种可能的存在,典清还是非常欣喜的,于是昨日的谈话,就到这儿为止,随后大家都散去了。
一直到亥初,典清突然叩响了我屋子的房门。
她是失眠而已,而我也睡不着,于是我们两个小姐妹开始了秉烛长谈,我们聊着彼此印象中的汐照,说到有趣儿的事的时候,我们会“咯咯”地笑出声来,可转眼,当笑声停下来,我们又会越发的悲伤起来。
总是有人说:很多东西只有在失去了之后才会懂得珍惜。想一想,确实如此。
望着窗外的繁星,汐照,这一次,你是真的离开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对不对?
典清在我房里同我聊了近两个时辰,将她送出房,又合上房门的那一霎那,我突然感觉到无限的落寞,这个黑夜,又将一个人度过了。
我的嘴角弯出小小的弧度,然后躲进了被窝中。
翌日,典清就要离开了。
醉枫池外,我和枫枭在为她见行,“一路小心些。”
典清微微地点头,“嗯!”突然,她握起我的手,轻拍了两下我的手背,“漠颜,我一直当你是妹妹,有些话清姐一直想对你说。”
我对她莞尔一笑,“清姐但说无妨。”
她也笑了,笑容中带着几分心疼的神色,“不要把悲伤藏在心里,难过的时候就尽情地哭一场吧!”
稍稍一怔,我看着典清眸子里的坚定,一颔首,道,“嗯!能哭出来,也是一种幸福。”
她垂首低笑,“你这丫头,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明白了我的话。算了,”她转身,“若是有缘,他日再会,告辞。”
望着她远去的身影,我的笑容渐渐褪去。
尽情地哭一场,那,会不会是一种奢侈?
太阳总是升了又落,花朵总是开了又谢,黑夜驱走了白昼,月光驱走了阳光,这是一种悲哀?还是一种必然?
坐在后院的石凳上,我的双手挂在石桌之上,手举酒杯,我一杯一杯地向自己灌着烈酒。
原来,这就是借酒消愁的感觉。
这种感觉真不好,酒入腔喉好辣好烫,我轻咳了两声,又一杯清酒下肚,好悲哀的感觉,仿佛全世界都抛弃了我一样。
一口接着一口,一杯接着一杯,我努力地想要自己醉,却失败地发现原来我越来越清醒了。
头开始沉了,脚开始轻了,这,是不是即将醉的征兆呢?
“呵呵呵呵!”我把头埋进了自己的臂弯,然后自嘲地笑起来,笑得就像一个洋娃娃被抢走了的疯孩子。
有人轻轻地推我,我抬起头,看到枫枭那般凄然地瞧着我,那双眼睛好悲伤,又好深邃,就像无底洞一样,“枫枭?是枫枭吗?”
他在我身边的石凳上坐下来,紧紧握住我冰凉的双手,“是,我是枫枭。”
我笑起来,“枫枭为什么不走?很多人都走了,枫枭也走吧!”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感觉我的声音哽咽了呢?“我是个害人精,什么忙都帮不上,总是要你们保护,还一味地要求你们守着我,爱我。我错了,所以,为了惩罚我,枫枭,你也走吧!”
枫枭的双手紧了紧,“漠颜,你别这样。”
别这样?那该怎样呢?我的手从枫枭的手中悄悄抽走,“我总是自以为是,对不对?”他不答,我只管自己说着,“所以他们都讨厌我,爸爸,妈妈……”我的右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他们讨厌我是有理由的。”
“漠颜!漠颜!”枫枭摇着我的肩膀,“漠颜,没有人说讨厌你!”他的声音突然放柔下来,“我知道你难过,如果想哭的话,那就哭出来吧!”他捶了捶自己的胸膛,道,“我的怀抱借给你。”
哭?我却笑了,枫枭啊枫枭,你和典清都让我哭,可是也要我哭得出啊!你可知道,我努力了这么久,伪装了这么久,我好不容易构建出属于自己的保护,不能轻易被打破。
继续向自己灌酒,我对枫枭说,“不能哭!他们都说,我不能哭!”
“他们?”他很疑惑,“他们是谁?”
“爸爸,妈妈,还有赵明哲。”我笑得也许很凄惨,“明哲哥说,要坚强。”要坚强,说得多么轻巧的三个字啊!只是这三个字要我怎样压抑又有谁知道呢?
不能哭,不然我就是一个真正的败者,那个时候,我一直给自己灌输这样的思想,终于有一天,我能够坚强地用笑容来掩盖泪水了,这是我努力地成果,我不能轻易落泪,因为我不知道,当泪水破眶而出的那一霎那,我会不会就此崩溃。
枫枭望着我,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却似会说话一般,在向我述说着他对我的心疼,“漠颜……一直很坚强。”
我笑得很美很美,只是我不知道那种我自以为很美丽的笑容在枫枭的眼里是怎样的一种形态,站起身,我微微弯腰俯身,双手伸展,我环住枫枭的脖子,紧接着贴上了他柔软的唇。
是不是我真的醉了?否则我怎么会在枫枭的眼睛里看到这样的神色?那分明是惊讶和不敢置信,还带着一丝丝的欣喜,枫枭不是一直把自己藏得很深的吗?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神情?难道这,才是真正的你?
枫枭的唇好软,好温暖,负上去的一霎那,我甚至感觉自己被一种名为“宠溺”的无名物质彻底包围了,很舒服,让人忍不住地往下陷,即使因此沉沦,即使我会永不超生,那也无所谓。
他的双手也搂向我的腰,那种全身酥酥麻麻的感觉是什么?我小心地将舌头探入他的口中,那舌头的温度让人浑身一颤,他毫不示弱地向我攻来,绞缠在一起的舌在那一刻愿意纠缠,愿意为对方而疯狂。
[傻丫头,以后可不准再这么乱来,我会担心的。]
[嗯,我知道了。]
猛地咬破枫枭的唇,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涌入口中,汐照……汐照那么清晰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耳边,让我怎么都挣脱不了。
望着枫枭嘴角粉红的血迹,我自嘲地笑起来,笑得好悲伤,连我都感觉到了那笑声中的森然。
他用手背抹去嘴角的那抹淡淡的红,然后道,“漠颜,别笑了,你笑得一点都不好看。”
我的双唇抿成了一条线,枫枭的身形越来越模糊,我醉了?我想我真的醉了。
“枫枭……枫枭……”我扑入他的怀里,感觉他的手在轻抚我的背,他的声音柔柔的,在我耳边响起来,“漠颜,别再压抑自己的情绪了,看到你这样,我的心会痛。”
话音刚落,“哇——”的一声哭声破空而出,划破天际,顶破苍穹。那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后的第一次,也是从我有记忆起的第一次,我如此放纵自己的痛哭,那哭声如一首流血的歌,血淋淋地述说着一个悲伤得令人忍不住落泪的故事。
枫枭将我紧紧地抱着,他的怀抱真的好温暖好舒服,他的宠溺让我情不自禁地沉溺,我哭得很悲切,似乎想要把十八年来我囤积的一切情感都在今天通过泪水发泄殆尽,哪怕泪水有大海那么深,哪怕悲伤延至天涯海角,这一刻,我也要不顾一切地发泄。
酒醉的感觉越发浓烈起来,我感觉自己仿佛置身天堂,我哭得嗓子都哑了,原来所谓撕心裂肺地痛哭,所谓哭得声嘶力竭就是这样的感觉,枫枭把我轻轻地抱起来,他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回旋,“我送你回去,漠颜,答应我,今日过后,一定要重新振作起来。”
我依偎在枫枭的怀抱里,很甜很甜地感受着他的声音给我带来的安全感。
夜风有些冷,可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关系,心里却觉得很暖和。
“你知道吗?枫枭,其实,其实……”我迷迷糊糊地说着,“漠颜她,应该,已经,不……”在了,我不记得那个夜里我是否有把话说完,总之,我失去了意识,完完全全地沉溺在枫枭为我所创造的美好感觉当中了,也许,我不愿意醒来。
我一直以为,我刻意伪装出的坚强是我的保护,我把自己藏在这层假面里,以为这样就不会受伤。我总是强忍着悲伤、拒绝着泪水,只因我觉得我的保护禁不起任何情感的侵入,一旦脆弱,也许我会崩溃。于是我隐忍着,一忍便是十八年。
我从不考虑别人,因为在努力伪装的同时,我早已无闲暇之时去在意别人是怎样快乐,或是怎样悲伤,所以我自私,又自以为是。
我听了赵明哲的话,我很坚强,坚强到可以无视别人异样或是鄙夷的目光,他们说我凉薄也好,说我残忍也罢,我都不介意。当然,还是会有更多的人,他们觉得我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奇迹,明明是被诅咒缠绕的可怜人,却能笑得像孩子一般天真。
只能说,他们不懂我。
这是一场繁华的梦,梦里,我一遍遍地欺骗着自己,江湖更是让我的梦境变得繁华如锦,我把自己用笑容掩盖起来,把黑暗藏得很深很深,自以为这样就能骗过很多人,甚至骗过我自己。
可是,汐照离开了,他就这么走了。他的死将我编织了十八年的梦彻底打碎,我总算醒来,清楚地认识到我并不属于那个梦。
枫枭说,“别再压抑自己的情绪了。”于是我哭了,有生以来头一回地放肆,我抱着“即使崩溃也无所谓”的决心任性了一次,那个时候我以为我会崩溃,却没想到,我竟然就那样依偎在枫枭的怀里,很安静地睡去了。
再度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天明,此刻我独自一人坐在醉枫池一楼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里,边品着茶边想着昨晚的事,然后淡淡地笑了。
用拇指抵着自己的嘴角,我心想:如果汐照还在的话,也许会说我这个笑容很美吧?
摊开右手,我望着掌心已变了形的十字祭,暗自在心中说:我决不会让汐照白死。
轻啜一口茶,我的嘴角扬起一个弧度,汐照,对亏了你,让我终于找回真正的江夜玥了。我该长大了,该学会面对现实了,而不是一味地躲避,遇到麻烦只知道逃了。我不再是孩子,该懂得如何用自己的力量来保护自己了。
我的双眼微眯,嘴角散发出残忍的味道,凌慕天,我所走的每一个步子都是你逼我的,你想见识真正的江夜玥,好,我让你看便是,你千万不要后悔。
我的目光从一楼的墨客们脸上一一扫过,突然,一张熟悉的脸抓住了我的眸子,那个人是……君迟轩?
只见君迟轩坐在中央的一张桌子上,那姿态优雅高贵,他缓缓举杯,轻呷一口茶,随后又幽幽放下茶杯,那画面美得让人有一种错觉,仿佛君迟轩天生就是这样一个贵公子,华丽得像是出生贵族一般。
有一种想法产生于脑海当中,与生俱来的高贵吗?这醉枫池里连清王这样的客人都可能出现了,更何况是个贵公子?君迟轩,也许我一直把你看轻了。
我的笑容更浓了,来得正好,我倒要趁这机会好好探探这个家伙,我的拇指抵着下颌,君迟轩,江夜玥已经不是过去的江夜玥了,被我盯上,你完蛋了!
今日的醉枫池似乎特别热闹,或者是我很少如此平静地坐在这儿,才越发觉得一楼很热闹。
此刻,醉枫池正在举办一场盛大的斗诗会,一群文人墨客正等着一个看似很权威的老者出题。说是老者,其实他也不过年约五旬,但看模样在这群人里很有威望。
这名老者挥起狼毫,沾满香墨,于铺平的宣纸上书下大大的一个字,他使了身边的人将那宣纸悬起来,我这才看清楚,原来那是一个“花”字。
“今日的题目是——咏花,但凡是花即可,体裁诗词不限,期待各位优秀的作品。”老者身边的一位貌似是书童的小生宣布道。
咏花?我笑开了,真是个广泛的一个题目啊!看来,是老天给我表现的机会,那么,我就不辜负这美意了。
(卷伍拾完)
依然是那句话:最近霸王现象严重,某落看着心寒,各位看文的大大多动动手指,留些字句给落落吧!
原发于2007-11-27。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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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卷伍拾 醉落潸泪谓离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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