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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卷拾贰 真凶 ...

  •   在汐照拖住龙阕的时候,我和枫枭二人就向南厢房姜魁的住所而去,一到他的房前,枫枭就一脚踢开了门,我在心里不禁要骂他粗人一个,可看看他那张妖娆无比、绝艳无比的面容,便收回了刚才心里的话。想想也是,像他这般的美艳男子,别说是别人,任我自己也不相信他能和“粗人”二字联想在一起。

      但我暂且不去分析枫枭是否是粗人一个,眼前我们最重要的事情是了解夜云轻之死的真相。此刻姜魁正瞪着一双迷茫的眼睛望着踢门而入的我和郁枫枭,他有此反应也是理所应当,我对他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容,随后用我那虚无缥缈的特色嗓音幽幽而道,“姜老先生打搅了。”

      姜魁将视线移到我身上,将我上下都打量了一番,“姑娘是何人?”

      我向前走去,“小女子岚翘漠颜,有些事情想要请教姜老先生。”我很和善地开口,姜魁可能看我是个有礼貌的孩子,于是也不像刚才那番高警惕了。他没有开口,然而眼中的惊讶之色还是悄然闪过。

      此刻枫枭也走上前来,“姜老,真是好久不见了啊!”他说话的口气好像是和姜魁是八百年未见的拜把子兄弟一样,天知道其实他们俩昨日才刚认识。

      姜魁抬眼瞟了一眼枫枭,于是开口,“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妖娆公子’会出现在花雨山庄呢?如果说是因为崔老头的六十大寿,可也没理由在寿筵开始时独自留坐后院饮酒吧?”

      他的眼睛很毒,而且口气不怎么好,从他的语气中我感觉到他对郁枫枭并无好感,至于介中的原因,我猜和枫枭一年前杀死“孤飞雁”也脱不了关系。

      枫枭没有被他的话语给吓到,他依旧保持着镇定,“你先回答我们的问题,我再告诉你为何,怎样?”

      姜魁犹豫了一会儿,“你们想问什么?”

      “关于银刀的事,和关于夜云轻的死。”他说得不清不楚,但仅这句话,就足以让姜魁心中大乱了。

      他猛地站起身来,“太好笑了,今日老魁总算是晓得了什么叫做贼喊捉贼,江湖都知杀死夜云轻的凶手是岚壁宫的岚翘宫主,你们如今跑来我这儿算什么?”他气愤,因为讨厌被冤枉,可无人知道,他这份激动的情绪又是否是在做戏?

      我看他反应这么大,便道,“姜老勿动怒!”我哀然地叹了口气,然后准备发表我接下来的言论,“我知道,现在就算我说我没有杀夜云轻也不会有人相信,所以作为第一嫌疑人,我必须找出真凶来洗清我的嫌疑,证明我的清白。”突然,我抬起头,直视着他,“我相信姜老先生不是凶手,”我看到姜魁的脸上显出悦色,随之我又很不厚道地加上了一句话,“但我不信姜老你不知道凶手是谁?”

      姜魁顿时面露愕然之色,“小姑娘此话怎讲?”他虽知我乃岚壁宫宫主,却依旧称我为“小姑娘”。

      我温柔地一笑,转过头瞥了一眼身边的那个妖娆男子,此刻他正慵懒地靠在墙边,听着我和姜魁的对话,我用手指指他,对姜魁说,“因为是他告诉我的。”

      枫枭曾说过,即使姜魁不是凶手,可他在经过与枫枭的谈话后,也该知道凶手是谁了。我虽然坚信着姜魁不是凶手,却并不反对枫枭的这番言论。

      姜魁听了我的话后,立马用愤怒的眼神瞪着郁枫枭,然而枫枭那家伙却丝毫没有畏惧,还火上浇油地加了一句,“相信你不是凶手的人是她,”他用下巴指我,“我可不像她这么坚信你的清白。”

      我看姜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却不料枫枭突然蹭到姜魁面前,他也在桌边坐下,“我带了陈年好酒来哦!”他笑得如花似玉,美艳至极。

      我一怔,姜魁也一怔,“请我喝?”他有些不明了地问。

      枫枭却摇了摇食指,“姜老都活了那么久了,难道就不知道‘天下无白吃的午餐’这道理?”他晃了一下手中的酒瓶,“好酒,自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告诉我另一把银刀是谁?”

      姜魁别过头去,“胡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姜魁这人看似精明,其实有些憨憨的,特别是美酒当前,他很难抗拒诱惑,我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枫枭说这酒是必要的质问道具了,原来姜魁是个老酒鬼啊!

      枫枭这家伙聪明得很,虽然姜魁把头别了过去,一副任死不屈的模样,而他却看出来其实姜魁已经有些动摇了,于是他又说,“姜老,这酒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尝得到的,今日你若放弃了这品酒之机,可能永远都喝不到了。”姜魁依旧不理会,枫枭也不怕,继续自顾自地道,“这酒是从酒神仙那儿弄来的,酒神仙你知道吧!听说凡是喝过他所酿的酒的人,对这酒香毕生难忘哦!”

      姜魁一掌拍在桌上愤然而起,“郁枫枭,你把我老魁当什么了,别说今日这酒是酒神仙酿的,就算是俸给皇帝老儿的,我都不喝!”

      枫枭挑起柳眉,“真的不喝?”

      “不喝!老魁才不是为区区酒水就会出卖徒儿的人,你……”姜魁没再说下去,他看到郁枫枭在他面前笑得如鬼魅一般妖娆迷人,笑靥如花。

      “原来是徒儿呀!”好一个郁枫枭,我又要把他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原来他早就打算了套姜魁的话,从一开始,他想知道的就不是姜魁是不是真凶,而是第二把银刀是谁?他说他不信姜魁也是骗人的,他知道姜魁不是凶手,他也知道姜魁知道凶手是谁?整个事件看似模糊,其实早被他完全掌握,只差最后一步棋了。

      姜魁眉头紧皱,为自己的口误而后悔不已,“没有,你听错了。”

      郁枫枭拿过桌上的一只酒杯,斟满了据说是酒神仙酿的陈年好酒推到姜魁面前,“姜老,说都说出来了,现在再解释又有何用?”他突然拍案而起,杯中之酒被震得晃出了两三滴,“难道你想要助纣为虐吗?”

      姜魁沉默,我看他的面色不怎么好看,额头上挂满了粒粒汗珠,想是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但我却觉得他最终还是会选择妥协,理由很简单,姜老此人憨厚正直,他决不会允许自己助纣为虐。

      良久,姜魁轻轻叹了一口气,我的唇边勾起一抹笑意,看来这场心理战我们是胜了。只见他掠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好,我全都告诉你们。”

      ……

      “好,我全都告诉你们。”姜魁的话音刚落下,我就走上前去,“在这之前,请先让我看看你不是凶手的证据。”我虽然相信姜魁,可凭我一人的话做不了证据,所以我需要证物,“姜老先生,可否让我瞧瞧你的银刀?”

      既然已经决定道出一切真相,姜魁也不躲不闪,我说什么他便做什么了。他从他的腰系掏出一把菜刀递给我,“请过目。”

      我接过那把传说中既杀过人又做过美味佳肴的银刀仔细地端详起来,银刀没有发黑,但也不排除他把发黑的刀擦亮的可能性,但,刀面没有新的擦痕,还有就是姜魁刚才递刀给我的那个动作,这就说明他不是凶手。

      我微笑着把银刀还给了姜魁,“姜老先生,你清白了,现在请你告诉我们事情的真相吧!”我的脸色突然阴沉下来,“凶手,究竟是谁?”

      姜魁垂下头来,过了许久,我才听到从他口中吐出了三个字,他说得很轻,却也很清晰,“凌慕天。”

      凌慕天?这个名字我好像在江湖记事簿上看到过,但印象不怎么深刻,应该不是什么英雄人物,可是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是杀死夜云轻的真凶呢?他是怎样做到的?

      郁枫枭手托下颌,“我没见过凌慕天,也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人,但据说他这两年到处拜师学艺,武功甚是杂乱,你是说这样的一个人,是他杀了‘碧天如水’夜云轻?”显然,枫枭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姜魁拿过酒瓶给自己倒了杯酒,“我只能说应该是,当日你说杀害夜云轻的凶手使的是一把银刀,而老魁此生只收过惟一一个徒弟。”

      当日枫枭只不过是和自己打了个赌,赌夜云轻真是为银刀夺取的十字祭,赌世上当真有第二个银刀厨子,在这场赌局中,他赢了,可姜魁又怎知枫枭心里是怎样想的。

      “凌慕天是你惟一的徒弟,所以你怀疑他是凶手。”我幽幽地开口,缥缈的声音环绕在屋内。

      姜魁点点头,“是的,慕天是个聪明的孩子,也很好学,当年他偶遇我,就求我收他为徒,我见他很有诚意便同意了。”他顿了顿,又接着道,“可是以我对慕天的了解,我觉得他不会是凶手。”

      “是不是凶手要等我们见到了凌慕天才能下定论。”枫枭就事论事,声音显得少有的冷漠。

      他说得不错,可是要证明凌慕天就是凶手,我还有一件事要从姜魁这儿证实,“姜老先生,请问凌慕天是否是左撇子。”

      姜魁听了我的话后显得很惊讶,“你怎么知道?”

      我眼中划过凝重之色,“因为凶手是左撇子。”果然,凌慕天就是凶手,然而这个人武功如此杂乱,却施毒杀死了夜云轻,还把罪名嫁祸到师傅姜魁身上,看来是个厉害的角色,至少,他很聪明。

      看来我发现的某些线索枫枭并没有注意到,“凶手是左撇子?怎么说?”他凝望着我,表情认真。

      “夜云轻的脚底被削去一块皮,可是人的脚底不是平的,若要用刀削曲线物体,该怎么做?”我问枫枭,而他没回答我,于是我紧接着说,“一只手握住脚裸,另一只手持刀,就像削萝卜那样,”我将头转向姜魁,比了比动作,“就像这样,我说的对吗?姜老先生?”

      姜魁愣了愣,然后点点头,“是的。”

      我微笑起来,“这样问题就出来了,我为什么说姜老不是凶手?因为他刚才递刀给我的时候是右手拿刀的,通常人都会用右手持刀吧!而夜云轻的尸体右脚裸处的掌印是右手手印啊!那就说明他是左手持刀,是个左撇子。”我缓缓道来,枫枭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大概没想到我会注意到这样的细节,所以用颇有玩味的眼神看着我。

      我随他看不去理会,良久他似乎看够了,便把视线从我身上移开,“凌慕天,我真是越来越想快些见到他了。”

      ……

      从姜魁的房里出来时,我看到姜魁脸上的哀伤,突然觉得这个人很可怜,其实他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他一心想维护自己的徒弟,相信他、保护他,可最终却发现原来自己只是一个傻瓜,就好像别人把你卖了,你还在为别人数钱一般,我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可他的悲伤我都看在眼里,他很难过,我知道,就像被朋友背叛的痛。可是我能如何,我什么都做不了,所以便离开,远离这段师徒间的纠纷。

      现在想起赵明哲的话,我是无情的,或许我真的是无情的,就如此刻,我不会因为姜魁可怜而放过凌慕天,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做到多少绝,兴许我真不像自己所说的那么多情,我只是一个无情的绝然女子,只是看似多情实则无情罢了。

      “漠颜先回房去吧!我还有些事要去处理。”枫枭对我这么说,我微微点头他便走了。但我却没有按照他说得回房去,而是悄悄地跟在了他身后。

      枫枭这段日子的行踪很可疑,每日一到申时他就不知失踪到哪儿去了,既然他要和我玩神秘,我倒要看看他究竟在搞什么鬼。

      郁枫枭的为人究竟如何,直到现在我还不能下定论,只知道他很有名气,然而我听到的都是他如何邪恶如何不正派,我一直对他保留意见,难道郁枫枭当真是邪恶之人?杀晏白鸣、杀筑渊的罪人?

      我跟着枫枭来到了一片森林,在那片林子里有个小木屋,只见枫枭进了那间屋子,我则躲在窗边偷听加偷看。我发现那间木屋里有另一个男子,那男子侧对着我,就已使我顿时心跳不止了,这……这……这又是一个大帅哥啊!什么世道啊!我又要骂那臭老天了,他怎么这么偏心呀!为什么极品男都被他丢到古代来了?

      “那个人……”

      “对,是他。”

      我一惊,回过头去,赫然发现逆嵬和汐照不知何时已到了我的身边,他们俩看着那屋内的两人,说了一段我不太明白的对话。

      “你……”们怎么会在这儿?我才刚发了一个音,就被汐照捂住了嘴,逆嵬则对我摇摇头,示意我不要出声,我冲他们俩点点头,汐照才松开了手。

      然而这刚一松手,就见他俩动作统一地向上一跃,跳上了屋顶,而我则愣愣地杵在原地,一脸茫然。逆嵬和汐照瞧我这模样也是有些意外,看他们眼中的愕然,定是起初以为我会和他们一块儿上屋顶,却没想到我一点儿躲避的意思都没有,他们做梦都没想到我早不是他们所跟随的那个岚翘漠颜了吧!也定不知我已然成了个手无缚鸡的弱女子。

      我这一走神,不知屋内的两人发生了什么争执,只见那个帅帅男子站起身来走出门外,郁枫枭则仍站在屋内,对着门前的那个小帅哥大喊道,“明筑渊,你给我站住!”

      筑渊?他不是死了吗?顿时,我心中扬起一个大大的问号。

      (卷拾贰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卷拾贰 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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