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死亡之约 ...
-
人类所生存的世界，仅仅是巨大无比的莫比乌斯湖中央的一小块地方。
听过莫比乌斯带吗？
［如果某个人站在一个巨大的莫比乌斯带的表面，沿着他能看到的“路”一直走下去，他就永远不会停下来。］
莫比乌斯湖这个名字，正是人类意识到这个绝望循环后才发出的讽刺。对人类来说庞大无比的海洋，相较黑暗大陆而言，也只是小小的一座湖泊。
人类，何其渺小。
何谓黑暗大陆？
凶残的魔兽？
恐怖的植物？
致死的瘟疫？
不，抱着美梦出航的人类，最先要面对的危险，是海浪。
巨大无比，足以吞掉他们所有努力的澎湃海浪。
船在剧烈摇晃，吉吉躺在床上，高举着书，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只觉得昏昏欲睡。BW1按照地图，逐渐脱离大陆内海后，船身就再也没有平静过一天。
抖！晃！抖！晃！抖！晃！
最开始的几天，还有幸运抽中登船名额的普通人在船舱走来走去，现在一个都没再出现，估计全在大通铺房间里躺着。
床贴着墙放，墙壁碰碰传来海浪的声音，震感丝毫没有削减，摇的吉吉眼皮开始发沉。
好困……
但还不是时候，她打了个哈欠，伸手往床底下一摸，抓了根棒棒糖出来。
“吱呀——”又轻又薄的合金门被推开了，吉吉迅速把糖往被子里一塞。
不用抬头，她听脚步就知道是谁。
“你回来了。”
她往墙角缩了缩，用被子盖住腰部以下，问:“发现了什么？”
“小白脸让新人管那5000只蚂蚁，那边一走廊的畜生味道。”所谓的蚂蚁，是指东果陀蚁王培养出来的士兵。它们出生毫无记忆，智商也低，只要军团长级别的蚂蚁就可以轻松控制。
吉吉知道飞坦一直不喜欢帕里斯通，但新人……
“宰洛依？”
“还能是那个大肚婆？”飞坦冷笑。
嘴巴真毒。
飞坦回来一趟，就为了给她塞几包真空饼干，盯着她吃完，转头又去找库洛洛。吉吉盯着他离开的背影，默默往被子里一摸，淡定含住棒棒糖。
不妙啊，虽然这玩意不像毒品有害，也不会被三月诅咒拒绝食用，但她总有种上瘾的感觉。每次一吃起来，和飞坦的相处也越发愉快了，整个人由内到外都散发着甜意。
卡卓到底在棒棒糖里加了什么。
“没什么，修复情绪的东西而已。”卡卓舔着棒棒糖，这样回答着妹妹的问题，“偶尔也要体会下层正常人的世界嘛。”
“那样会变得软弱。”
“没关系，我的世界只有你。”
卡卓弯起眼角，遮住暗沉的眸子，“而你的世界也只有我，不互相伤害的话，怎么可能会变得软弱。”
话音刚落，她脚底下的影子，迅速扩大，缠住了芙蓋茨的念兽。蜈蚣一瞬间发出惨烈的哀鸣，但念兽这种东西，一般不用凝无法看到，也无法影响正常人的世界。
它只是人类心中的执念所致。
念兽战斗，比拼的是宿主意志。坚定的人一定能够战胜想要退缩的人，果断的人从不会输给犹豫不决的人，哪怕一时间落了下风，对方也会因为情绪不稳而逐渐崩溃。
蜈蚣变成一堆飞灰，卡卓的影子变成它的样子，融进了芙蓋茨身体。
［骗人的双面镜］发动！
卡卓满意的勾起嘴角，摸上妹妹发顶，“这几天就快到守门人的位置，哥哥们应该会动手，你就不要出去了。”
芙蓋茨点头。
卡卓又揉了揉她的脑袋，“好乖好乖。”
海浪还在持续增强，之前人类几次出海，都没有用过像BW1这么大的船只。哪怕船的鲸鱼外壳就是应对浪潮的防护膜，但要维持外壳24小时不间断的防御能力，就得把船上大部分能源储备填进去。
换言之，他们为了保船活命，连储藏室的冷气都无法维持。
吉吉这边有小滴和库洛洛的空间念能力，上船之前就储存了不少食物，相信卡金也是同样如此。但下层船舱的普通人却不一样，几天内他们发起了上百起暴动。
他们无法像念能力者那样，数十天都可以硬挨着不吃不喝，仅仅是吃着味道变得越来越奇怪的食物，他们就开始恐慌起来。
悲剧，从卡金大王子下令，把第一具死尸丢进海里开始。
愤怒的人民，在没有足够的武装力量压制下，冲破了卡金王室的防卫线。二王子、三王子、四王子……到尚在襁褓的十四王子，在卡金国王出手前，全部被人民的汪洋所吞没。
“废物。”他们的父亲如是说。
宰洛依按兵不动，他拿着帕里斯通送的底牌，认为现在还不是打出去的时候。
抵达守门人所在岛屿的前一天，船上只剩下两位王子。
卡卓，和她四哥。
就在昨天，大王子终于按耐不住，对四王子出了手。虽然他最后惨败，但还是在临死前坑了弟弟一把。再加上新任贴身保镖玛琪的反水，导致四王子基本上算废了。
5000只会念的蚂蚁士兵团团围住国王的军队，十二地支站在一旁，只能蹬着宰洛依，却碍于卡卓在场，不好干涉卡金内政。
卡卓半蹲下来，盯住躺在地上的四王子，神情有点苦恼，“啊，该怎么才好呢？”
她顶着芙蓋茨的脸，两颊出现诡异的红晕。拿剪刀尖戳了戳四哥，卡卓抬起头，扫过一旁神色越发紧张的酷拉皮卡，突然低头笑道:“四哥的东西一向藏的隐秘，要是现在杀了你，就拿不到多少遗产吧。”
“我的艺术才不要交给俗人。”对方闭上眼，也不求饶，一副愿赌服输的模样。
“好吧，那再见了，四哥。”
“等一下！”酷拉皮卡吼道。
在那一刻，卡卓和吉吉都笑了，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
“你的眼睛很漂亮。”卡卓盯着他情绪激动而变色的火红眼，赞美的真心实意，“比罐子里的那些好看多了。”
然而她下一秒，就用剪刀捅穿了四王子心脏。
吉吉抬脚，挡在卡卓和酷拉皮卡之间。
卡卓拔出血淋淋的剪刀，又看了眼被米哉斯顿按住肩膀的酷拉皮卡，脸上的表情显得更加有恃无恐，“不过你让我很不高兴，这种态度，差点让我以为自己还是一块猪肉渣呢。”
她抛着剪刀，任由上面的血水甩到自己身上，“记住，四哥的死，就是因为我讨厌你。”
火红眼里的怒火骤升，酷拉皮卡转过头，盯住米哉斯顿冷酷的道:“放手。”
“抱歉。”米哉斯顿抬起裁判牌，用自己的念能力把他困在密室里。
“你不能杀她……”
米哉斯顿表情很严肃，“如果没有王室，卡金一旦暴动，很有可能会引起新一轮世界大战。”更何况，蚂蚁居然还有这么多，他不能看着酷拉皮卡再消耗人类这边的战斗力。
一旦船被蚂蚁掌控，事情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吉吉微笑鼓了鼓掌，为了大义的米哉斯顿先生，今天依旧帅呆了。
然后被飞坦拉走。
“对了。”眼看这件事就要平息收场，卡卓不喜欢这个结局，盯住酷拉皮卡眼含挑衅，“四哥把那些眼睛藏在哪，我是真的不知道哦，不过哪天你也许能闻着它们腐烂的臭味找过去。哈，说不定野狗的速度比你还快呢，那样的话，你会不开心吧。”
“不过，我就喜欢你不开心。”
卡卓没有说谎。
锁链这么告诉酷拉皮卡。
所以说，眼睛，找不回来了？
他站在透明的密室里，火红眼睁得大大的，直直流出两行血泪。
库洛洛看了眼希娜变回原样的肚子，微微一笑。
锁链手的誓约，自己破碎了。吉吉环住飞坦的脖子，低低亲着他的脸，心想真好啊，那个家伙终于也沦落成复仇的怪物。
卡卓哼着歌站起来，宰洛依为她开道，蚂蚁们逐渐往后退，留出一个通道，让她可以直面困在最里面的国王。
然后，她举起那把剪刀，愉快的阉掉了父王。
就在一瞬间，国王背后那只被生殖器官包裹的念兽，也随着他明显老下去的表情而立刻风化。卡卓却不以为意，卡金的传统就是这样，下一代需要咬破父辈的咽喉，汲取他们的血才能成为新的头领。
当然，也少不得一点手段。她扫过原属国王的军队，笑了。
船队终于达到了目的地，当看到那座在风雨中巍然不动，恍然世外桃源的岛屿，不少人都哭了出来。其中最为激动的平民，高层为了不冒犯守门人，依旧没允许他们下船。宰洛依不想下船，表示带着蚂蚁看守他们就好。
岛屿满地的黑沙，又细又硬，踩上去会发出金属摩擦的声音。一行人下了船往岛中前进，吉吉走最前面，十二地支压着比杨德在中间，其他猎人随行，幻影旅团和卡卓的保镖最后。
没走多远，他们就发现路到了尽头。眼前是绵延无尽的围墙，唯一的入口，只有那座足有几层楼高的大门。
在围墙之后，应该就是守门人的地盘，也就是说，他们马上就要在对方帮助下通往黑暗大陆。
十二地支露出憧憬，比杨德却显得兴致缺缺。
三小时后。
大门发出沉重的声音。
披着斗篷的守门人走出来，全程无视其他人，目光从头到尾只在吉吉一个人身上，冷冰冰的说：“跟我来。”
那么多个人里，守门人只叫了她。
不仅十二地支愣了下，连吉吉的反应也慢了半拍，还回头先看了眼飞坦，才回神盯住守门人。
吉吉笑不起来。
她的计划从没对任何一个人说过，守门人是这幅表现，难道是知道了什么？
“……”守门人从头到尾就说了那么一句话，见她看过来，也没有更多的解释，转身就往门后走。
搞什么？眼看大门又要合上，吉吉根本没有更多的思考时间，只是下意识回头。
对上了飞坦的目光。
她有些惊讶，心一瞬间就像被什么填满了一样，脸上不自觉露出笑容。
随即冲进门后。
门猛地合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飞坦抬脚，却被芬克斯按下接下来的动作。
“！”飞坦瞪他。
“别急。”芬克斯把腰压得很低，才勉强凑到飞坦耳边，“团长有办法的。”飞坦面无表情的移眼，看到库洛洛正捧着那本盗贼の秘籍。
吉吉跟进门内，不用抬头就看到垂在门顶上那些密密麻麻的藤蔓，根部估计五米粗，缠在一起就像放大版的线团。它们就像一个个守卫，灵活的蠕动着，似乎随时准备给闯入者致命一击。
守门人站在不远处，仰起头，道：“别让人类进来。”
这句话，不是对吉吉说的。
藤蔓窸窣窸窣快速动了起来，几秒钟之后，就再也看不见被它缠在身下的门的影子。看那牢固程度，怕是连揍敌客的最强举重选手来，也一样推不开门。
巨大无比的门，巨大无比的植物，它们与人类的距离，就像人类与他们曾经随手压死的小蚂蚁一样。
门后的世界，都是内陆正常生物的数十乃至数百倍，光是看一眼，就有种危险的感觉。
吉吉突然想到很久以前，在地球看过的《哥斯拉大战变形金刚》，啊，是这个名字吧。总之，就是人类完全不能抗衡的对手。
“您找我干什么？”她跟着守门人走了十多分钟，终于忍不住开口，说出一串对门外人类来说非常古怪的语言。
守门人顿了顿，用同样的语言回答：“……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吉吉盯着守门人对自己毫不设防的背影，舔了舔唇，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好奇，“现在这里，还是只有您一个人吗？”
“恩。”
“我真是太开心了。”吉吉笑着合掌，加快脚步走近他，“原来长老说的那些并不只是故事啊。”
“？”守门人疑惑的回头。
“！”
吉吉猛地反扣住他的手，抬腿一踹，强行把他压到地上。这个过程她只用了半秒不到，压紧守门人的手，让他开始呼吸不稳，周围马上冒出来许多纹身的亚人种。
勉强有个人形，却一眼就能看出是混血。
“召唤它们没用吧，我可是灾难之源啊~❤”
吉吉极为用力地踩住守门人小腿，低低的笑道:“提纯了血脉的我，对于这群改造过的杂种来说，可是绝对不能违抗的高级种。”
“这一点，您当初绝对没想到吧？”
吉吉咔咔卸着对方的关节，周围的领路人踟蹰着，想动又不敢动。直到守门人四肢都软软的垂下，有个长得跟人类最像的领路人终于忍不住向前一步。
“别动！”吉吉猛地瞪过去，目光锐利，用另一种语言大喝，“跪下！”
话音未落，就已经跪倒了一片。别说救回守门人，哪怕吉吉现在要他们自杀，也没有一个可以拒绝。
守门人现在只有头还能动，转动脖子，对上吉吉所在的位置，语气依旧冷静，“你想干什么？”
“强-奸你，啊抱歉，这是我几年前的想法。”
吉吉手伸进衣兜，拿出手机，用那金属棱角狠狠地抵住守门人的脸。与动作相反，她的声音十分轻柔道：“我已经和别人约好了，所以不能把你玩死呢。”
“……我们之间有生殖隔离。”守门人沉默了片刻才说。
那样子就像在说，没有隔离的话，他躺平任玩也没什么大不了。
“够了！”
吉吉瞳孔已经缩到一个小点的形状，额角暴起青筋，硬度足以同魔兽比肩的手更是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直到过去了三秒，她才喘息着从守门人身上站起来，冷笑一声道：“你现在还不能死。”
她捡起手机，打开音乐播放器。
“咚咚！”
“咚咚！”
那是吉吉的来电铃声，也是一首她从没有对人放完过的曲子。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声音越到后面，越发清晰，越发激烈，仿佛是在地狱哀嚎的怨魂发出的愤怒之音。整首曲子，只有单调的皮鼓声，犹如踩住心跳的节点，一口气把人的情绪提到顶峰。
“咚——砰！”
曲子，在鼓破声后戛然而止。
“好听吗？这么好的乐器，你应该没听过吧。”
吉吉蹲下来，拍了拍守门人的脸，尖锐的指甲更是勾起了一丝皮肉。她看到那点血色，显得越发开心，“这是为了你，为了今天，我才特地把只剩一张皮的大家做成了鼓。好听吗？好听吗？你觉得好听吗？你倒是说话啊！”
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激动，像是一个即将踏入圣地的朝圣者，带着下一刻去死也没问题的疯狂。
守门人表情依旧冷静，“我做错了什么？”
“因为你允许人类把灾难带回去！”
吉吉深呼了口气，压住嗓子里的涩意，盯住守门人，她面上爬满了杀欲，“要不是那些灾难，我就不会出生，那样吉吉不会死，长老不会死，大家都不会死，只要我不在，没有那些想要长生不老的白痴，谁都不会死……”
“人类的贪欲，和我有关系吗？”守门人表情变得不解。
“恩，没关系，我就是想找个借口杀你而已。”
吉吉手再次掐住他的脖子，注视着那双根本没有情绪的眼睛，低声道：“吉吉说，她喜欢人类，不希望更多的人变得和佐巴艾一样……”
“咔嚓！”守门人脖子断了。
吉吉舔着自己指甲缝里的血，轻笑道：“所以你才该死啊，当初替人搬家，连一个自杀用的‘太阳’也不给，把人都憋成精神病了。”
“好了，你们几个，把这家伙收拾一下。”吉吉冲领路人勾了勾手，指尖浮出一个奇怪的符号，“钥匙在这里，现在我才是守门人，不许再把任何一个人类带去黑暗大陆。”
“是！”
吉吉哼着歌往回走，还没走几分钟，她脚步猛地一顿。
飞坦？
那个男人浑身都是血，握紧伞，正一边走一边低头单手理着身上那件破烂的斗篷。他身上有数不尽的严重伤口，尤其是肩膀那处深可见骨的咬痕，足以见证他经历了什么样的战斗。
察觉到视线，飞坦猛地抬头，眼底的杀意还没有消褪。
他看到了她。
他伸出了手。
吉吉终于维持不住那个对上守门人的笑容，站在原地，狠狠揉了把眼睛。
“返航？”奇多尔一脸懵逼的看向卡卓，逗她吗？卡金明明准备了那么久，难道就为了看一眼守门人吗？
“我受够了，这附近不是有很多无人岛吗？”卡卓咬碎棒棒糖，手里甩着那把随身不离的剪刀，“回去告诉那群愚民，这里就是黑暗大陆不就行了。”
“但，卡卓……”
“滚，都说了是芙蓋茨！”
奇多尔被赶了出来。
在卡金王室专用而此时冷寂得可怕的那层船舱，奇多尔闷头往前走，直到被帕里斯通挡住了去路。
“♪”
奇多尔皱眉，“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人渣。”
“没有哦，只是想告诉您一声。”
帕里斯通弯腰，低笑道：“会长留给你们的任务，大概完不成啦。”
“你！”奇多尔大惊，他到底什么时候偷听了会长留给他们的命令。帕里斯通可是站在比杨德那边的，这么一来，他们在黑暗大陆狩猎比杨德的难度……不过这家伙也太自信了吧，那么肯定比杨德能逃脱。
“别想太多♪”
奇多尔不安地追问，“你什么意思？”
“自己猜吧。”
BW1返航，随着发现新大陆而引发的新一轮移民热潮，原本坐等利益平分的员V5终于感觉到不对劲。这一次探险，卡金既没有带回黑暗大陆的梦幻产品，也没有带回新的灾难。
领路人凭什么偏爱卡金？
尼特罗的衣冠冢在V5奖励给他的别墅后面，帕里斯通拿出打火机，把手里的报纸烧成灰烬，然后用手捧着灰，小心翼翼地堆在那张遗照面前。
“最后一次游戏，是我赢了呢。这样一来，你会不会讨厌我？”
帕里斯通盯着照片里的会长，轻轻叹了口气，“那样的话，我才会感觉幸福啊♪”
芙蓋茨·回锅肉，这是新任卡金国王的名字。她的名字将被记入史册，被当代媒体誉为亲自出征探索新大陆，为人民带来幸福的伟大人物。
然而狂欢的人民并不知道，他们已经永久失去了离开鸟笼的机会。
287期职业猎人尼克，在猎人协会每年例行的人口登记中，才发现他失踪的情况。协会询问他的邻居、亲属甚至是网友无果后，登录失踪猎人登记表，把他的名字写到了金·富力士的下一行。
人没有身体，会变成什么样？
尼克现在知道了答案。
他隔着摄像头，情绪漠然地打量着吉吉，心想，这个距离刚刚好。在屏幕里的他，无论她变成什么样，也不会再害怕。
也可以保护她。
重建的许可厅大厦。
几个曾为莫里斯客户，这次想在议会提出监控不死病的老年官员，正奇怪的按着电梯按钮，“怎么没反应？”
“轰——砰！”
电梯从27楼坠落。
幻影旅团最近有点热闹，不仅是因为柯特进入了发育期，身高终于超过了飞坦，还因为后者收到了同伴送的一大堆保健品。
事情起因，是因为芬克斯的一件糗事。情人的孩子出生都快两年，他隔几个月去找她一次，硬是没觉得那是自己的种。
女方直接把他踹了。
芬克斯一悲愤，就率先给飞坦送保健品。大有他一次就中招，飞坦“努力”那么久，还没成果肯定需要补补。
柯特乖乖跟着孝敬前辈。
其他人纯属凑热闹，你一袋我一包，很快就把飞坦淹没。
吉吉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简直笑得停不下来，连床上都忍不住调侃，“难怪你最近越来越快啦。”
“哦？”飞坦危险的眯起眼。
“我错了！我是说你杀人的技术！”
飞坦把坐起来的她按回床上，用膝盖把她的腿顶开，声音有点冷，“你试试再说。”
“你生气了？”吉吉躺着拉了拉他的手。
飞坦声音硬梆梆的回答：“没有。”
“如果因为孩子，你想分手的话……”
吉吉盯着他的脸，笑起来，“我就杀了你哦。”杀气暴起。
“蠢死了。”飞坦抬手盖住她的眼睛，自己也躺到了床上，另一手抱住她的腰，“那种东西有什么意义。”
吉吉感受着他掌心的温暖，心情缓和了一点，低沉的说：“等你要死的时候，我把真正能杀掉我的方法告诉你。”因为我不想几百年后，还在没有你的世界无聊的活下去。
“知道了。”
“我爱你。”
“我知道。”
“我爱你。”
“……”
“我——唔！”
飞坦捂住她的嘴，把人彻底搂进怀里，“吵死了，安静点。”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死亡之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