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9、第 9 章 ...
-
我说:“老李,你不是那样的人!”
老李问:“你想要我怎么样呢?对着月亮许愿,让杨大哥同龙姐姐终成眷属吧。”
不,老李不是那样的人,老李因我,不是为我,是因我做出重大牺牲,一点回报不给他是不行的。
我忍不住回头看慕容长英,慕容长英一手支着帐子,表情很复杂,有一点悲凉,有一点不舍,还有一点象是微笑。
我从慕容处没有得到意见,我得自己决定。
如果老李真的要毋寡的人头,长英少不得替毋寡去死,既然,我是得不到慕容长英的,那么离开他,总比让他死好吧?
为什么在这件事里,我同长英必须选择牺牲呢?却让小人得志?因为小人不肯牺牲,而大宛的百姓又必得有人牺牲才能得救,我没的选择。
我说:“好,成交。”
我并不希望慕容长英反对,即使他反对也没有用,但是我以为慕容长英一定会反对,但是他没有。
我心里很诧异,而且有一点悲凉。
我回过头去看慕容长英,他向我微笑,温柔地看着我,我想起那首歌:“你如何还能这样地温柔,静静地看着我,慢慢地说,但最好是分手,慢慢地说,你是你我是我!”
慕容长英声音低沉:“离开大宛,也许是一件好事。”
我问:“离开你呢?”
慕容长英的嘴角慢慢地流出一道血来,他看着我,眼里有千言万语,但他不肯开口,即使他不开口,血依旧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
我尖叫:“大哥!你怎么了!”请你,不要死!不要!
慕容长英一只手抓住我的手臂,紧紧地握着,他不肯松手,他的眼睛,光波涌动,汹涌澎湃地述说他的不舍。
然后,他倒了下去。
我尖叫,然后被老李捂住嘴,老李说:“别让我的手下以为我在杀人!”
我喘息,喘息,一点点咽下我的惊惶、伤痛、如同坠入冰窖般的绝望。
解开慕容长英的外衣,胸前一箭,背后一剑。
两个伤口,哪一个都会要人命,慕容长英居然会支持到现在。他是——这么长的时间,他是多么的痛与绝望啊?一边绝望着自己不断流逝的生命,一边绝望着不能救大宛和我于水火之中。慕容长英一个人在苦痛里挣扎,没有告诉我。让我多快乐半天,从日落到子夜,我是快乐的。
长英!
老李说:“别哭,他还没有死!”
我哀求:“救他!救了他,我心甘情愿地跟你走!”
老李说:“他死了,你死心塌地地跟我走,不是更好?”
我的手指冰凉,半天才答道:“他死了?他死了,我不会独自活下去。”
老李骇异地望着我:“这是慕容菲说的话吗?你还是那个慕容菲吗?那个快乐的,没心没肺的慕容菲?”
我掩住脸:“对不起,老李,这些日子我太累了,我早已不是你知道的那个慕容菲了。”
老李沉默半天:“不要紧,我只要你这个人,你变成什么都不要紧。”
慕容长英说,即使你象头猪,我也一样爱你。
老李说:“你信任我,就把他交给我。天亮,我们就攻城,你只有半个夜晚的时间,是留在你大哥身边守候,还是回去救你的大宛,你想清楚。”
放弃大宛,我就可以同长英在一起。
放弃吧,让我放弃吧。
让我,缩着身子,握着长英的手,守在他身边等他醒来或死去吧。
让我哭泣吧,让我能够在伤心时落下泪来吧。
让我一声声呼叫:“长英长英,别离开我吧!”
我站起来:“老李,托付给你了。”
老李点点头。
我僵硬地走出去,我同我的身体,仿佛隔了层什么,我感受不到它,它也感受不到我,我走出去时,手臂被帐角的钉子划破,我感觉不到痛。
木木的,我走回我的城我的国家我的命运。
城头放下一个吊蓝,我登上去,慢慢被吊上城头,我一直没注意城头上的人是谁,我在想什么?我什么也没想,我只是被一种深深的悲哀与恐惧牢牢地抓住,我静静地躺在悲哀的怀里,进入半睡眠状态,这种状态让我平静麻木,所以还可以活下去,这种状态也让我没有注意其他人与事的能力。
我到了城头才发现拉我上来的是张大力,而我同慕容长英出城这件事,张大力根本不知道。
我想去抓我的剑,已经晚了。
张大力的刀压在我的脖子上,他说:“得罪了,大将军!”
我笑了:“好说,不客气。”
我不介意,我真的不介意,来杀掉我吧。
张大力道:“将军,别轻举妄动,我们有话同你说。”
我说:“把刀拿下去,我会听你们说话的。”
张大力低下头:“相信我,我身不由已,我母亲在京城,我不能违命。”
我淡淡地:“令堂好吗?”
张大力说:“又饥又渴。”
我沉默一下,说:“抱歉。”
张大力说:“不关你的事,我知道你已尽力,你同慕容将军,是我们心目中的英雄。”
我苦笑:“败军之中,有什么英雄。”连项羽都被人笑:“不可沽名学霸王。”
张大力道:“都是毋寡惹的祸!”
听这声口,不象要对我不利啊!
张大力沉默一会儿:“毋明要见你。”啊,是废太子,毋寡的长子。
我进去行礼:“殿下!”
那殿下一挥手,讽刺地:“我不是殿下,我是庶民。”
我不出声,等着他说话。
毋明不知在想什么,想了半天,我一直等着,早些时候,我大约会讲个笑话给毋明,好打好时间,现在,我可以等,这一点点侮辱算什么。
毋明终于开口:“慕容长英呢?”
我回答:“他身受重伤,又被汉人留为人质。”
我明显地感到毋明松了口气,对我大哥的不幸,他松口气,我讨厌这个人。
毋明道:“谈判的结果怎么样?”
我说:“我们献马,称臣,皇上退位。”
毋明很吃惊,也很失望:“怎么?他们不想杀死我父亲?”
我沉默。
毋明来回走,过了一会儿:“毋志劝我父亲投降,被我父亲下狱了,明天一早斩首示众。”
毋明在我面前停下来:“你明白吗?我父亲是不会同意投降的。”
我问:“殿下要我怎么做?”
毋明用一双棕黄色眼睛看着我,象一只狸猫般的眼睛,那里流露出的欲望与狠毒,我不会看错:“要我杀了他?”
毋明缓缓地点点头。
我问:“然后呢?”
毋明道:“当然还是你送人头与马,到汉人的营中。”
我问:“然后呢?”
毋明说:“永远不要回大宛来!”
我问:“我母亲呢?”
毋明道:“你母亲可以和你一起走。”
我问:“要是我不同意呢?”
毋明道:“你同你母亲都得死。”
我笑问:“你控制了全城吗”
毋明道:“我只要控制了你,就够了。”
我说:“我母亲不是在皇宫中?”
毋明道:“皇宫在我控制中,锦衣卫不想死,大内侍卫也不想死,我的叔伯兄弟也不想死,整个大宛都不想死,只要我愿带他们投降,他们就愿拥我为王!”
我问:“你弟弟呢?”
毋明道:“他?”一脸不屑地:“他可以继续画他的画。”
好了,我没有问题了:“没问题,交给我吧。”
毋明点点头:“别同我耍花样!”
我斜瞪他:“要不,你自己去杀了你父亲?”
毋明一脸凶狠,却不做声。他象只耗子!
毋寡一个人站在窗前,窗含西岭千秋血。
我走过去:“陛下。”
毋寡道:“他们放你进城,是要你劝降吧?”
我说:“是。”
毋寡道:“我的侍卫们放你进来,也是要你劝降吧?”
我说:“是。”
毋寡道:“食君俸禄,当与君分忧。”
我说:“陛下,这也是一种解决方法,打不过,就认输,有何不可?”
毋寡道:“对方肯容我们认输?”
我沉默一会儿:“陛下,相信我,李将军不是那样的人。”
毋寡道:“市井混混,妹妹是歌妓,靠妹妹的色相爬到将军的位子上,怎么,他倒有高尚的品德?”
我说:“人不一定都要有高尚的品德,倒是,有点人性,有点良心就够了。”
毋寡也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毋寡问:“他们要什么条件?马,和我的头?”
我说:“不,陛下放心,只要马。”
毋寡问:“只要马?不可能!”
我说:“只要马!”
毋寡道:“我不相信!”
我说:“只要马。”
毋寡说:“我不相信!!”
我只得说:“还有我。”
毋寡转过身来看着我。
我想笑笑,却只弯起半个嘴角,左半边脸,象有自己的意志一样,拒绝合作,僵硬地,沉沉地挂着。
我说:“李广利要我跟他去汉地。”
毋寡忽然笑起来,实在没什么好笑的,但他却笑起来。
半晌才笑完,他低下头看我:“李广利竟是个不爱江山爱美人的好汉吗?”
我喃喃地:“去他妈的好汉。”
毋寡问:“你不想去?”
我说:“没什么。”
毋寡道:“你竟为救我,背井离乡吗?”
我答:“不,我只是想结束这场战争。”
毋寡看着我:“丫头,你太小看我了。”
我瞪着他,怎么?
毋寡笑道:“我可能做过一些事,让你觉得我是个不择手段的小人,但我不是。我是杀了毋孤,但那不表示,我会接受一个女孩子的牺牲,并向一个市井无赖投降。要我献上大宛的女子,去同汉人求和,那是不可能的。我活一日,一日不会投降。”
我接着瞪着他:“可是几万人就要缺水而死。”
毋寡道:“我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你以为我会在乎那几万人吗?”
话讲到绝了,我能怎么办?我一只手去握剑:“陛下!”
毋寡说:“我知道他们容你进来,是想让你来取我的人头的。来吧。”
我问:“陛下,宁死,不降吗?”
毋寡点点头:“宁死。”
我再问:“陛下,三思。”
毋寡道:“你容我三思吗?”
我再问:“陛下,你只要点头,我会去同李广利交涉。”
毋寡道:“我这颗头,是不会自己低下来的。”
剑出鞘,剑光如泼泻的水银,划过去。
毋寡的那颗头颅,滚落在地,转了几个圈子,面容平和,双目却圆睁着,他看着我。
我落下泪来。
毋寡的身子,竟久久不肯倒地,血从腔子里喷出来。
我跪下来:“陛下!”
我佩服毋寡的倔犟,他这份宁折不弯。即使他有一千种不是,我喜欢他的骄傲。
将毋寡的头颅装到一个盒子里,我出去。毋明在等着。
我笑笑:“幸不辱命。”
毋明眼角眉梢那些快要挂不住的欢喜,让我恶心。
我骑马出城。马背上放着一个小小的盒子,那里面就是毋寡的人头。
毋寡是一代名主,他改革国家机构,维新政治;轻徭薄赋,疏缓刑法;知人善任,虚怀纳谏;锐意经史,借鉴前代成败;斥弃群小,不听谗言。据说,当年毋寡带兵,也是战必胜,攻必克。
现在,那些智慧都在我手中的盒子里了。
毋寡不幸遭遇同时代,一个极其遥远的,从未听闻过的国家的袭击,象地球人遭遇火星人,再英明也不知所措而大败了。但毋寡选择死亡,而不是投降,我敬重他。以往他所做的,都不必再提,既然大节已全,那些细节,不必再提。
我到两军阵前,请人通报李大将军。
李广利迎出来,我问:“我大哥呢?”
李广利接过盒子:“他还活着。”打开盒子,诧异:“你竟把他的人头搞到手?”细细看一回,微笑了,然后将那颗头举起来,向他的将士们展示,一片欢呼声,我还听到一片叹息声:“太好了,我们终于可以回家了!”哽咽的声音,汉人同我们一样渴望结束这场战争。
李广利将毋寡的人头又放回盒子:“我敬重这老东西,他有种!”
我说:“让你的士兵退后十里,我带汗血马出来。”
老李一声令下,汉军退后十里,看着没有围兵的大宛城,我落下泪来。
我曾在这座城里同爱人在一起,我曾吃过这个城的艾窝窝,我不能不爱的这个城,我的生长之地,所以,不管什么代价,我都要救它免遭轮台的命运。别说是牺牲我的幸福,即使是牺牲我的生命,我也要保护它。
我带着一万匹好马,送给汉军。其实,这些马一旦离开大宛,并不能繁育出同样优良的后代。因为汗血马及是驯化的马匹同野马杂交的结果,一旦不再同野马杂交,优良血统立刻失传。
当然,这与我无关,相信老李也不在乎。
老李令善相马的专家在那儿挑选,这些可怜的马匹,也因着我们的战败而不得不背井离乡,踏上漫漫远征之途,不知有几匹能到达中原繁华之地。
马,会不会也有离愁?
老李陪我去看慕容长英。
长英昏迷着,我慢慢走过去,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手臂紧紧抱在怀里。
我刚要落泪,只听慕容长英哎哟一声,醒了过来。
我的眼泪刷地一下流下来:“大哥,你醒了?你没事?”
慕容长英虚弱地微笑,声音低沉,我忙凑过去侧耳听,慕容长英说:“梦见胳膊被狗咬,好痛,醒来一看,是你。”
我一边哗哗地流泪一边笑,要不是他受伤,我一定锤烂他的皮!
老李歪着鼻子,态度暧昧地扬着半边眉,撇着半边嘴:“有没有搞错,是晴川的小说,不是琼瑶小说哎。”
我说:“大哥,等你好些,我们就走。”
慕容长英看着我,我解释:“我拿来了毋寡的人头!”
慕容长英诧异,他并没有高兴:“你杀了毋寡?”
我苦笑。
老李忽然道:“走?你记得我们的约定吗?是你同马!不是毋寡的人头同马。”
我愕然,我太累也太惊讶,所以,无话可答。
老李说:“好比做买卖,我说要红的,你说你有绿的,最后签了绿的合同,然后你拿来红的,我是不是该告你违约?”
我张口结舌,想不到老李会在这关口难为我。
老李道:“你们可想过我的感受?慕容菲,你想过我的感受吗?我的这段,一再被你利用的感情,是什么样的?”
我只能说:“对不起,老李。”
:“不!”老李说:“这次由我来说对不起!”
我苦笑,转过头去对着慕容长英:“没关系,反正你还有胡兰。”
老李终于决定给我一段安静时光,他出去,我同慕容长英竟一时无语。
对,老李要我走,慕容长英有他的胡兰。战争结束了,我们的问题再次浮出水面。我同慕容长英间,隔着胡兰。
慕容长英忽然说:“我不能让每个人幸福!不如以你为重。”
我看着慕容长英,微笑,那当然好,只怕他转眼会改变念头。
慕容长英说完这话并没有松一口气,相反他更加愁眉紧锁。我不理他,要么三个人不快乐,要么一个人不快乐,要选择,当然不如就让那一个人不快乐好了。但是我们有什么权利伤害一个无辜的女子呢?好在这不是我的难题,慕容长英是男人,他应该自己做决定,这是他应该担当的责任。
我?我对老李可不用那么有担当,我不是女人吗,他爱我是他的事,我不爱他。谢谢你给我的爱,今生今世我难忘怀。等老李回到他的祖国去,歌舞女人迷了他的心,我就偷跑出来,至于跑到哪里去,能不能找到那个我爱又爱我的人,到时再说吧。
老李送药来,一边同我说:“慕容长英太固执,不是好对象。”
我笑笑:“做人总有一些什么是不能放弃的。”
老李道:“道德的存在是为了让人们生活得更好,如果它反而伤害了人,那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呢?”
我苦笑:“这个道德不是让胡兰过得好吗?”
老李道:“让一个女子终身服侍一个不爱自己的丈夫,还算好?”
我说:“依你说,退婚对她才算好了?”
老李说:“动动脑筋,大宛国都能救,这点事,倒难住你了不成。”
动动脑筋,动动脑筋。
慕容长英见我进去时不停地摇头,忍不住问我:“你在干嘛?”
我回答:“动脑筋。”
慕容长英忍俊不禁,笑了一声,痛得脸扭成一团。
一直走到敦煌,老李才问:“你真的不跟我走?那个慕容长英真的不是好对象。爱一个人,应该不顾一切,没有他世界没有意义。那样瞻前顾后的,好算爱情?”
我回答:“老李,就象你说的,爱一个人有什么道理呢?你这么好,我偏偏不爱你。”
老李气得要倒下。
老李说:“滚吧。去同慕容长英跳火坑去吧。”
我想拥抱老李,老李说:“慕容长英那蠢才会误会。”
老李又说:“你同慕容长英躲在这里疗伤,伤好再走。一定要回大宛吗?最好晚一点回去,大宛局势动荡,回去未必有什么好处等着你们,搞不好倒被安个叛国罪什么的。”
我说:“要依我,就在这儿生活一辈子算了。”
老李道:“你这没天良的,你娘你也不管了。”
我笑:“谁让我娘没生儿子呢。”
老李道:“我是被沙漠迷了眼,才会喜欢上你这样的猪头,等我回了国,大把的美女任我挑,谁还记得你这半男不女的丫头。”
我说:“我会永远记得你的,好兄弟。”
老李说:“呸,好兄弟!”
我同慕容长英化装成一对夫妇进了大宛城,刚进城门,就看见上面城墙上挂着毋明的人头,我与慕容长英忍不住停了半分钟,毋明这么快就失败了?且输掉了他的人头?
但是,高挂旗杆上的,不会错,正是毋明的人头。
我嘟囔:“倒底是毋寡的儿子啊。”
慕容长英问:“什么?”
我说:“毋志真是毋寡的儿子,很利落嘛。”
慕容长英道:“也许是胡夫的主意。”
我说:“我们还是打听一下情况再做计较吧。”
店小二说,当今的皇上乃是三皇子,原来毋志那家伙倒底得了便宜去。
我说:“毋志很好啊,他会做个好皇帝的。”
慕容长英不置可否,我同他说:“你并不想做皇帝,是不是?”
慕容长英道:“我只是担心胡夫的野心未必只是做个国丈呢。”
我笑:“要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那一辈子就不用过了。”我温柔地提醒他:“你答应过,我的快乐比胡兰的快乐重要。”
慕容长英回答:“如果一定要对不起一个人,我不会选择对不起你。”
我说:“我们且避避风头。”
茶馆里的说书先生正在说书:“那慕容将军一个人就杀了近千汉军,最终筋疲力尽,被乱刀砍死,真是好一位英雄。慕容夫人听闻此事,立刻自尽殉夫。一对英雄夫妻。可惜,这英雄却生了一对不肖儿女……”
慕容长英呆住。
半年后,我们找到了我母亲,她一个人住在将军府,呼奴引婢,过得很好。我们带我母亲离开京城,坐在马车上,路过胡家,看到胡家门口的灯笼落在地上,一片狼籍,心里还奇怪,什么大风,吹落了国丈门口的灯笼?出城不久,听说胡家因谋反被满门抄斩,
满门抄斩,包括胡蝶与胡兰,看,我说得没错,毋志倒底是毋寡后代。
二年后,慕容长英在打瞌睡,我过去一脚把他踢醒:“喂,轮到你了,去哄宝宝玩!”
我家宝宝需二人轮班同她过招。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