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夜无月（火影同人）》夕林

2、第1章 初遇三代

　　最先清醒的是意识。
　　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疼痛，只要动一动就会觉得撕心裂肺。
　　疼？
　　彩辉愣了一下。
　　她，没死么？
　　眨了眨眼睛，发现纱布还在，只是身上也绑了绷带。
　　这里，是哪？
　　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的是雪白的墙壁，闻到的是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小丫头，你醒啦？”身旁传来亲切的询问声音，彩辉转头，看到了一个拿着烟袋，罩着白色风帽的老人。
　　很奇特的打扮，至少从前没有见过。这是彩辉的第一想法。
　　“请问，这是哪？你是谁？”她很有礼貌地问。
　　“这里是火之国的忍者村木叶，我是木叶的三代火影。”老者吐出一个烟圈，解答她的问题。
　　火之国……木叶村……
　　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名词让彩辉微怔。
　　至于忍者……那种只在小说和漫画中出现的词语怎么会让她听到？
　　“我怎么了？”彩辉沉吟了一下，然后问道。
　　“怎么了？”三代的眼神忽然变得怪怪的，“你怎么了自己都不知道吗？”
　　“……我怎么了？”彩辉有些疑惑地偏头。
　　“你晕倒在木叶村门口。”三代又吐出一个烟圈。
　　“……”彩辉听了之后，难得的沉默了。
　　如果说她没有猜错的话，现在恐怕已经不是她原本的世界了呢！
　　抬起了一只修长白皙得不似人的手，嘴角勾出了自嘲的笑容。
　　月华，亏我还打算去见你，现在居然连自己在哪都不知道了，真是十足的讽刺啊！
　　“想起什么了吗？”三代继续吞云吐雾。
　　“……我想，我大概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彩辉缓缓吐出了这样几个字。
　　“……”三代拿着烟袋的手一顿。
　　彩辉嘴角的笑容加深，“你信吗？”
　　“信。”三代忽然把烟袋从嘴上拿开，“你出现的时候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没有人知道你来自哪。你睡了整整三天，我派人调查过你的来历，但是一无所得。所以我信。”
　　“那么，我可以请你讲一下关于这个世界的事吗？我什么都不了解呢！”彩辉抱歉地笑了笑。
　　“……你要听吗？”三代长长吸了一口烟。
　　彩辉肯定地点了点头。
　　于是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完全变成了三代的个人演讲。
　　从地势划分讲到风土人情，从各国实力又讲到忍者来历，从国家结构再说到忍者作用，大有滔滔不绝一发不可收拾之势。
　　“……就是这样了。”
　　在经过5小时59分59秒的长篇大论之后，三代终于停止了话匣然后看向彩辉，“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不，没有了。”彩辉的笑容一如既往的礼貌得体，“你说得很详细。”
　　三代挑了挑眉毛。以他的阅历自然看得出彩辉说的完全是真话，语言一点也没有敷衍的味道。只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女孩怎么会在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还显得如此平静？又或者她根本就是他国派来的间谍？
　　“既然三代大人回答了我的问题，那么相应的我也有义务为你解惑。”彩辉的笑容当中，带着洞察一切的犀利。
　　“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你在做什么？”三代也不含糊，问题直指核心。
　　“……跳崖自杀。”彩辉微微顿了一下，然后便如实回答。
　　“你能看见东西？”三代没有追究，而是继续问了下去。
　　“能。”彩辉没有隐瞒，指了指额心的樱花，“它能代替我的眼睛，视角甚至大于普通人。”
　　“……虽然有些冒昧，不过我想请问你为什么要自杀？”
　　“如果真的要说，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不过要是说核心的话，还是因为这双眼睛。”彩辉的手，抚上了那双被黑纱蒙住的眼睛，“因为这双被诅咒的‘逆天魔瞳’。”
　　“‘逆天魔瞳’？”三代似乎是很感兴趣地再度拿开烟袋，“说来听听。”
　　“我们神乐一族，在那个世界，是被尊为‘神’的一族。而究其原因，则是因为这双眼睛。”彩辉的手指微微收缩，“自由的操纵时间，追溯过去，探求未来……比‘神’更为精准的预测，都在这眼瞳中显现。”
　　“这样的眼睛，为什么说是被诅咒了呢？”
　　“你认为它应该存在吗？这样打乱了未来的顺序，擅自干扰命运轨道的运行……它应该存在吗？”彩辉不答反问。
　　“……的确是不应该。”三代点头，“那么，你自杀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神乐一族已经被灭了。”彩辉的手从黑纱上拿开，“我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已经有资格去见月华了。”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就是灭族的凶手。”
　　“没错。”彩辉承认。
　　“即使它有理由不存在，你也没有理由亲手毁灭自己的家族。”三代的眉头皱了起来，“它至少养育了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彩辉忽然笑了起来，而且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甚至是捧腹大笑，“养育了我，哈哈，真是个漂亮的形容词啊！养育了我，养育……”
　　“我这个老头子理解错了什么吗？”三代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不，失礼了。”止住了笑容，彩辉道歉，“毕竟如果我们的位置颠倒一下，想必我也会这么说。”
　　“你的意思是……”
　　“他们的确养育了我，但是养育的方式和三代您想的有些不同。”彩辉的笑容忽然变得嘲讽而意味深长，“他们养育我的方式，就是把我当做一个实·验·品，培养我成为家族的‘怪物’！”
　　“……”三代抽烟的动作猛地停了下来。
　　“自从我有记忆起，就是在一个装满化合药水的仪器中，透过强化玻璃看外界的。我最深刻的记忆，除了药水的味道就是满身各式各样的管线在药水中随着我的呼吸晃动。”
　　“每天都有不同的人来看我，他们的眼神里面有的怜悯，有的嘲讽，有的同情，但大多数都是观看一个物品的眼神——冰冷没有感情。我每天需要做的，就是配合他们重复不同的实验，尝试不同药水的味道，完成由管道输送到大脑中的机械化的命令。”
　　“终于有一天，一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把我从仪器当中放了出来。他告诉我，我已经成功地成为了这个家族第一个拥有超越其他人的瞳孔的孩子，而我的任务，就是做一个‘影守’，在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守护这个家族。”
　　“那个时候，我很开心。因为我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存在的意义，不再是没有人需要的人了。我傻傻地完成每一件任务，认真地守护着这个道貌岸然的家族。直到有一天，长老们宣布将我‘放逐’。”
　　“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在我的追问下，那个我所谓的‘父亲’告诉我，我只是一个怪物而已。我的眼睛，不仅能对时间自由操纵，更能控制人的生死。能看到人的‘死亡之线’和‘生存之带’，并能轻而易举的切断和延长。”
　　“他们不确定是否能够控制我，所以想让我自生自灭。最后，我才知道，其实是因为我那个第六代族长父亲怕我的存在影响他的名誉，影响他的地位！所以，我这个‘怪物’就必须消失，活该被放逐！我额头上的这个标记，就是实验品的标志！”
　　“现在，你还认为他们养育了我么？三代大人？”彩辉的话语很轻柔，但是一字一句都充满了刻骨铭心的仇恨意味，“我想，我已经做得很仁慈了。在那个家族由内部腐烂之前，在它的鼎盛时期将它毁灭，给人们留下一个神话，难道还不够吗？”
　　“……我想，失礼的是我。”三代的表情带上了歉意，“没有弄清楚事实就职责你，而且还让你回顾了这样的过去，真是抱歉。”
　　“没有什么好抱歉的。”彩辉一点都没有被冒犯的表情，“我早就习惯了。”
　　“那么，我可不可以看一看你的眼睛呢？”三代提出要求，“我想知道，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今天有月亮啊……”彩辉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不过应该没关系才是……”
　　她喃喃道，然后双手解开了黑纱。
　　随着黑纱的滑落，病房当中忽然变得静悄悄的。
　　啪嗒。
　　这是三代手中的烟斗掉在地上的声音。
　　那到底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即使三代阅人无数，也无法找到任何一个词能够形容这双眼睛的万分之一。
　　但是三代敢肯定，那绝对是世界上最美的一双眼睛。
　　如同上好的琉璃般清澈的眸子是迷魅的紫色，在月光的照射下带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芒，伴随着角度的变换，那双眼睛竟然不断溢动着神秘瑰丽的不同色彩。
　　绝色的容颜，举世无双的美眸，再搭配着嘴角永远都存在着的若有若无的笑容，让彩辉的杀伤力诚几何数字增长。
　　美丽。
　　三代的头脑中只剩下了这个词。
　　真是美丽的眼睛，完全不能用语言来形容啊！——三代很想这样说。
　　然而对方却为他省去了说话的时间，直接回答道：“想不到形容词就不要想了，至今为止还没有人能形容它。”
　　这双眼睛还有读心的功能吗？
　　“没有。我只是通过‘未来’而回答你的问题而已。”
　　真是神奇啊……
　　“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你叫什么名字？
　　“彩辉，神乐彩辉。”
　　很好听的名字，跟这双眼睛很配……
　　“谢谢夸奖。”
　　居然都不用我说话，真省事……
　　“……我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在房间里面一直听到现在的那三位，可以请他们出来了吗？”彩辉说得很礼貌，而三代却愣了。
　　你能感觉到他们的存在？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开始就知道了。”
　　“哈哈，你们也出来见一见客人吧。”三代爽朗的笑了起来。一瞬间，三代身后多了三个人。
　　其中一个戴着狐狸面具，银白色的头发倒向一边，给人感觉好象浑身上下都带刺一样；还有一个戴着镰鼬的面具，黑色的头发规矩地梳在脑后，有一种疏离和淡漠的气息；最后一个戴着黑猫的面具，同样的黑发在脑后扎起，身上的气息温柔很多。
　　这三个人……或者是过去或者未来，都是血的颜色，都是无边的黑暗。
　　几乎是同时，彩辉的身子剧震。然后迅速转身重新把黑纱缠到眼睛上面。
　　“没事吧？小丫头。”三代看着彩辉的举动开口询问。
　　“没什么。”彩辉的声音清亮依旧，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停留，“‘逆天魔瞳’就是这点不好，想看不想看它都让你看……抱歉，失态了。”
　　“也就是说，你在这三个孩子身上看到什么了吗？”三代笑眯眯地问。
　　“无可奉告。”深吸了一口气，彩辉解释，“未经允许不透露别人的未来以及过去，这是我的信条。”
　　“是吗……”三代吸了一口烟，“那么我来介绍一下……”
　　“暗部成员，木叶第一技师旗木卡卡西，代号‘雷’；暗部最年轻的队员，木叶第一天才宇志波鼬，代号‘鼬’；鼬唯一的朋友，他的堂哥宇志波止水，代号‘棋’。初次见面，请多指教。”彩辉在三代之前依次报出了每个人的名字。
　　三个人的动作同时僵硬。
　　“你，是怎么知道的？”鼬开口了，声音很好听，但是也很冷漠。
　　“你们的过去‘告诉’我的。”彩辉微笑，“这是我刚才‘看到’的内容之一。”
　　“果然是奇特的能力。”三代感叹，“他们是保护你的暗部成员，你住院期间的安全由他们负责。”
　　“我不需要别人保护。”彩辉果断拒绝，“我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而且也没有人会打我的主意——在我这双眼睛的功用透露出去之前。”
　　“你既然住在木叶，安全我们就要负责。”三代的话里面有着不容置疑的味道——领导者的强势。
　　“我不会住在医院的。”彩辉忽然跳了一个话题，露出了嫌恶的表情，“药水的味道，我一百年前就闻够了。”
　　“你还是个伤患……”
　　“伤早就好了。”彩辉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瞬间解下了身上的所有绷带，露出了光洁的肌肤，“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任何重伤都能在一晚痊愈。”
　　三代无话可说了。
　　彩辉的理由很好。伤势痊愈——不需要住院；有着怪物之名——不需要保护。
　　“那么你打算住在哪？”
　　“如果火影大人没有地方招待我这个异世界的人，露宿也无所谓。”彩辉的语气很是轻松。
　　“鼬。”三代转向身后的人，“你们家应该还有空房吧？”
　　“是。”
　　“小丫头，住在那里可以吗？”三代问道。
　　“比露宿街头强上很多。”彩辉从病床上走下来，站在了鼬的旁边，“你可以带路了。”
　　“对了。”离开病房之前，彩辉回头看向了三代，“你似乎一直都在叫我‘小丫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认为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个身体的时间在十六岁的时候就被我停止了，我真实年龄究竟是一百多少岁自己也不太清楚……不过‘小丫头’这个称呼实在是不适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