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处分 ...
-
超出极限的时速跟操作和最后爆炸的冲击令秦少艾陷入昏迷当中，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回到了第一军校。
齐书源摘掉仪器，笑容说不上到底是温和还是诡异：“你醒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秦少艾直接坐起身，他的头还很晕，浑身上下就没有特别舒服的地方，不过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实地训练结束了？”
齐书源神色上有些怜悯，却还是直接了当地说道：“是你的训练结束了。”
“嗯。”这也是秦少艾意料当中的事情，所以他很平静地接受了。
“不要难过。”齐书源犹豫了片刻说出了自己唯一能想到的安慰的话：“起码你是在我这里醒过来的。”
秦少艾皱了下眉，很快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什么意思？”
齐书源不无惋惜地说道：“你救下的那个同学，已经直接被送回了周家。”
送回周家等同于被退学，秦少艾揉了下自己的眉心，他们这一次犯得错误太大，不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什么样的处罚。总觉得最近这段时间，把他前十年未曾受过的处罚全都补上了。
那个程晖果然是他的霉星。秦少艾这么想着，脑海中却怎么都忘不了昏迷之前，那只拽向他的手臂，还有那个在千钧一发时依旧面无表情的脸。他明明已经听到爆炸的声音了，程晖又是怎么救了他的？
“老师，我想申请观看昏迷之后的影像视频。”
齐书源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会有这个请求，不过……：“很遗憾，程晖上尉将战舰驾驶速度提升到超光速，没有一个监控能捕捉到当时的画面。”
秦少艾瞪大了眼睛，有点不敢相信他听到的话。
“不过程晖上尉就在外面等你，有什么话你可以直接问他。”
秦少艾脱口问道：“他也回来了？”
齐书源斟酌了一下语气：“很遗憾，他回来是为了亲自送你去禁闭室才会等在外面。”
事实上关禁闭只是秦少艾即将面临的第一个惩罚而已，当他步履不稳地走出医务室时，程晖正靠在墙边手指间夹着一根烟。他刚刚完成了一项尚没有人能够完成的奇迹，自然也忍不住对香烟的渴求。
“多谢……”秦少艾的舌头有些打结，他还是无法对着这张过于年轻的容颜叫出老师这两个字来，哪怕对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就像是在拼命地坚持着最后的一点执着，死活都不愿意放手：“程上尉。”
“不用。”程晖直接用手指掐灭了香烟：“我先送你去禁闭室，直到惩罚下来之前，你都不能离开那里。”
秦少艾自觉地跟在了程晖身后，他其实有很多话想问。但鉴于头晕的感觉还没有过去，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好选择了沉默不语。
这一次他老老实实地通过了安检，没有再搞任何的小动作。而程晖则一直送他到禁闭室的门口，直到合上了大门。
同一时间校长室这边已经炸开了锅。
“对于一名刚刚救人并受伤回来的学生，惩罚真的合适吗？”身材火辣的女人将桌子锤的山响，她是一班的速度异能老师罗娜，而秦少艾则是她最得意的一名学生，无论如何她都不想看到得意门生受罪。
维特皱了下眉，在他严肃刻板的人生里，对于这种明目张胆地护着自己学生的行为感到强烈地不解：“别忘了他给星际基地造成了多大的危险。”
罗娜不管不顾地直接呛了回去：“但基地不是没事吗？”
“如果真出事儿了，他将跟那名叫做周铭深的同学一样被直接潜送回家族。”维特的言下之意未尝不是在说明，如今已经是从宽处理了。“为了公平起见，我建议退出其学籍。”
罗娜斩钉截铁地说道：“不可能！”
维特依旧坚持己见：“他违抗军令，只是退出学籍而不直接开除，已经是最低程度的处分了。”
老校长被吵的头疼，不动声色地挖了一下耳朵：“好了……”
眼见着两边都没有偃旗息鼓地打算，老校长将头一转很快捕到了刚刚进门的齐书源，脸上立刻笑开了花：“书源，那名学生醒了吗？”
“醒了。”齐书源随便找了一个凳子坐了下来：“现在大概已经被送到禁闭室了。”
罗娜深吸了一口气，依旧坚持着说道：“我建议立刻将人放出来！那个可怜的孩子经历的已经够多了！”
“我倒不这么觉得。”齐书源冲罗娜笑了一下，面对对方喷火一样的表情不紧不慢地说道：“他很需要休息，呆在禁闭室中除了休息之外就没有其他的选择。”
罗娜愣了一下：“可是……禁闭室对学生的精神压力很大，他才刚刚……”
“你应该相信你的学生。”齐书源再次打断了罗娜的话：“能够在危机时刻做出正确的判断，并且将战舰驾驶速度提升到光速的学生，绝对不可能被禁闭的压力摧毁。”
维特闻言猛地转过头问道：“你觉得他的判断是正确的？”在他看来，秦少艾在星际基地的一切行为都属于违反规定！
“当然。”齐书源非常肯定地回答道：“再正确不过，如果他对自己的同学都可以见死不救的话，我才会怀疑他是否能够成长为一名出色的军人。”
维特沉默了片刻，他不得不承认齐书源的话是对的，但违背军令这件事却无论如何都不能一笔带过。
“不管怎么说……”老校长成功将所有的目光都吸引回自己的身上，而他则含笑望着挺直了腰板站在门口的程晖：“该有的惩罚和该得的褒奖都不应当缺少。”
违抗军令当罚，但舍身救人却应当奖。
老校长想了想将最终的选择权交给一直未曾参与讨论的程晖：“程晖你是一班的教习，对于这名学生的处罚，你是怎么看的？”
“功不抵过。”程晖从进门就一直站在相距较远的地方，一直被点到名时才开口说道：“他应该学会服从。”
老校长将十指交扣在一起，手肘撑在桌面上：“你有什么好的意见吗？”
程晖没有丝毫犹豫，直截了当地说道：“成为军队当中最底层的士兵。”
第一军校毕业的“异能者”即便来到部队也会直接领取军职，永远不可能成为普通的士兵，这大概是对贵族少爷们最严苛的处分。
虽然惩罚已经定了下来，秦少艾却仍被关了两天的禁闭，直到实地训练结束，全校师生都回到了第一军校这一日。
这一次徐亚跟白雅素都等在外面，等看到秦少艾走出来时一致奉上了笑容，只是笑得都有那么一点僵硬。
秦少艾快走了两步，脸色还有些苍白但比刚回来那天要好的多了：“你们这是什么表情？莫非我也要被学校退学了不成？”
“咳！怎么可能。”徐亚像是松了口气一样：“其实我们都觉得你做的很帅，你不知道你跟老师走了之后，星际……”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白雅素押着头直接按了下去，顺便奉上眼神警告一枚，徐亚是除了战术以外的时间都不带脑子的人，哪壶不开提哪壶！“走我们吃好吃的去！姐请客！”
秦少艾在听到星际基地时不易察觉地僵硬了一瞬，又很快放松了下来，濒临死亡的恐惧并没有那么容易忘记：“走吧，再这么下去我都快忘了正常饭菜的味道了。”
可惜还没等他们走上悬磁车就被程晖给拦了下来，他驾驶着一辆小型的战舰，直接挡在了路前。
“老师。”徐亚跟白雅素都下意识站直了军姿，程晖在星际基地最后创造出来的奇迹足够让这些学生真心臣服。
程晖颔首后，将目光转到秦少艾身上：“跟我来。”
徐亚下意识挡在秦少艾身前：“老师少艾的惩罚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秦少艾拍了下徐亚的肩膀，侧身走了过去：“大概才刚刚开始，对吗？”老师……
秦少艾稳步走到程晖身边，顺着他打开的门坐进战舰当中，或许叫出那两个字并没有他想象当中的那么困难。
程晖则坐到了驾驶舱中，战舰很快离地飞向远处。
直到战舰离开了第一军校所在的那片海域，秦少艾才后知后觉地问道：“我们去哪儿？”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程晖并不觉得这些大少爷们能够心平气和地接受成为一名下级士兵：“第一是直接回秦家，第二是进入703军成为最底层的士兵，只要你做出成绩就能够回到军校。”
703军是驻扎在帝国边陲的陆战军队，也是程晖当年任职的军队，而军队驻扎的城镇也是跟流民冲突最多的地方之一。
秦少艾尚且不愿意低头叫程晖一声老师，如何能够心甘情愿地成为一名受所有人管制的士兵。他将右腿架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目光透过战舰上的窗口看向外面的云层，许久之后才开口说道：“我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他既然不愿意放弃自己的骄傲，也注定了秦少艾决不允许自己就这样被遣送回秦家！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处分
，还差 